沒人知道趙鑄去了哪裏,隻知道一支支力量被當作釘子一樣拔掉,讓背後的那些大人物們感覺很是憤怒,城府涵養如趙明誠,在确認李安生命體征消失後,也是在開會時,摔碎了一個茶杯,随後面色入場地繼續開會。
很多勢力的目光,其實已經漸漸從蒲虹存義所在的位置轉移出去了,蒲虹存義面對一個個人類研究出來的生化武器,打得也很艱難,他必須選擇一個接着一個地硬抗,雖然一次次地都斬殺了目标,但是新的目标,又很快出來,失去了機動能力的神将,也顯得很是可憐,他不能走,不能離開。
傷勢,随着一次次地戰鬥搏殺而不斷加重,不過,因爲沒了外物的幹擾,所以使得他可以比較專心地應敵,這一點,他清楚,是拜趙鑄所賜。
隻是,現在趙鑄去哪裏了,蒲虹存義自己也不清楚。
此時,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面前剛剛出現的這隻手持雙劍的機器人身上。
人類在追求個體戰鬥力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蒲虹存義這次算是深切領會到了。
…………
走出了叢林,來到了公路邊,趙鑄沒有等太久,一輛車就開了過來,趙鑄上了車。
車子重新啓動,開了出去。
上了車的趙鑄拿着後車座上放着的香煙,迫不及待地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也不在乎是否會弄髒車子裏的環境,随手地把煙灰抖落。
副駕駛位置上,坐着一個身穿着的套頭衫的年輕人。顯示出着一種超出尋常的平靜安冷。
此時,看着趙鑄已經抽了半根煙了,年輕人才轉過身,遞過來一個平闆。平闆上有一些名字和訊息。
趙鑄接過平闆,看了看,記住了,然後把平闆丢在一邊,笑了笑。問道:
“報酬呢?”
如果說是以前,雙方一個恩主一個是門下行走,自然談不上什麽報酬不報酬,但是現在身份角色的變幻,算是合作關系,趙鑄想要去殺一些不是棋子的大人物,而副駕駛位置上的這個人需要借刀殺人。
“你的團,會被升級成裝甲團。”對方開出了條件。
趙鑄搖了搖頭,“不夠。”
是的,不夠。
“你的兵源。我可以幫你解決,保準你滿意。”
“還不夠。”趙鑄還是不滿足。
“太貪心了一點。”對方回答道。
“誰知道你下次什麽時候又死了,得一次性把好處都要夠了才行。”
“呵呵,這話說得,挺暖心的。”
“這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我在咒你死,你卻覺得暖心,啧啧,不行,畫風不對。我聞到了玻璃的味道。”
“讓你重回土倫,伽馬星,還是你的。”
“成交!”
“其實,你殺了這上面的人。你也隻能再次被發配出地球。”
“我還是想回土倫,想回伽馬星。”
“注意自己的安全,需要什麽武器裝備麽?”
“這一把刀,足夠了。”趙鑄拍了拍自己的刀柄,“隻是殺幾個人而已,很難麽?”
“他們身邊都有保镖。而且防禦警戒層次都很高。”
“我是去偷襲,不是去當面挑戰。”趙鑄提醒道。
“我對你,很有信心。”
“我也對你,很有信心,對了,劉席現在調任去了遼甯,當遼甯省GN調查局局長了是麽。”
“是的。”
“你就這麽放她走了?”
“畢竟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可以可以。”
“而且她也不知道我沒死。”
“其實,做鬼有時候比做人舒服輕松很多。”
“的确如此,我現在很滿意自己這個狀态,不用見很多人,不用當很多人眼前的牌坊,覺得,挺好。”
“你父親呢,你就打算讓他一直在家裏釣魚?”
“該他出山的時候,還是會讓他出山的,他其實不是很适合在和平年代上台,總是給我這個當兒子的惹麻煩。”
“有你這麽說老子的麽?”
“這是事實,他自己也清楚,本來,他還想掙紮一下,不甘心就這麽退下去。”
“結果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幫着旁人一起拆台,他不内退都不可能了。”
“做他的兒子,太累,他也應該懂點事,讓我休息休息一下了。”
趙鑄就和這個青年随意地聊着,大概二十分鍾後,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趙鑄看着山坡上的那棟别墅,拿起了刀,推開車門,下了車。
青年拉下了窗子,對趙鑄擺了擺手,
“你别真的死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趙鑄微笑着回應道:“這應該是我對你說的話。”
“共勉。”
“共勉。”
…………
“廢物,一幫廢物,你告訴我,全部都失去生命體征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一個秃頂的矮胖老者坐在自己辦公桌後怒斥道。
老者面前的四個人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面前,顯然,對于老者的怒火,他們很是畏懼。
“還有人可以派麽?”
“暫時抽調不出來了。”一個人回答道。
“從部隊裏調,我簽字,就說執行特殊軍事任務。”
“但是附近的軍事基地裏已經都收到了來自總書記的電示,任何軍事行動在今晚都必須擁有總書記辦公室的明文才可執行。”
“混蛋,他趙明誠混蛋,真當自己是總書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麽!這南京,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呢!”
老者一把将辦公桌上文件都掃下了桌子。
随即,重重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似乎是心中的怒火發洩得差不多了,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退下去。
手下人如蒙大赦。馬上鞠躬離開,并且關上了門。
老者點了一下免提。
“孫先生。”
“給我一杯咖啡。”
“好的,馬上送到。”
老者一隻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緊接着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錯,不錯,有點膽氣,也有點魄力,敢這麽玩。真是一頭有野性的狼崽子。”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沉吟,“既然不是神将,那就可以大用了,隻是,這刺頭的脾氣不改,有幾個人真的敢用他呢?”
老者沒有計較趙鑄今晚殺了多少人這件事,因爲今晚的事情,不可能被曝光也不可能被清算,這是人類和天界一起達成的一種默契,就連趙明誠這個總書記也不能掀蓋子。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個女秘書端着咖啡走了進來。把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同時開始蹲下身子,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行了,别收拾了,先出去吧。”
“是。”
女秘書很是溫順地離開了,隻是,門沒有關。
老者目露不悅,隻覺得這女秘書實在是太沒規矩了,然而,很快。第二次敲門聲響起。
“進來。”
老者端起咖啡。
“噗……”
當看清楚進來的人時,老者直接把剛剛喝到嘴裏的咖啡噴了出來。
“王……王朗!”
老者幾乎是本能地一個哆嗦,手馬上伸到了桌子下面。
“唰。”
一把刀,直接落在了老者的辦公桌上。插入了辦公桌,豎立在那裏。
老者想要伸下去按報警器的手,終于收了回來。
“王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老者氣急敗壞道,因爲他發現自己真的怕了。的确是怕了,怕得很厲害,他讨厭這種情緒,反感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小小的少校軍官而産生畏懼的情緒。
趙鑄自顧自地走到了老者面前,雙手撐着辦公桌,平靜地看着老者,頭向左側了一下,又向右側了一下。
“說實話,我之前還真不知道你是誰,這,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你現在給我道歉,退出我的家裏,我可以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
“啪!”
老者懵了,整個人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兩顆牙齒從嘴裏吐了出來,鮮血直流,半張臉已經扭曲了起來,同時,畏懼和駭然的情緒迅速充斥了自己的内心,畏懼,并不是因爲這一巴掌,而是這一巴掌中所帶來的決絕态度。
對方,不打算善了了,也不打算談條件了,因爲誰都清楚,這一巴掌的羞辱,是不可能消弭掉的。
“怎麽你們這些人就這麽固執呢,我都到了你面前了,還跟我扯什麽身份啊地位啊架子啊,這腦子裏,裝的到底是水還是腦漿?”
趙鑄一邊說着一邊又在老者秃頂的腦門上拍了拍。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王朗,你還是GN的軍人,這裏是地球,這裏是南京,這裏是我的府邸,我不信你敢殺我,你如果敢殺我,你将會面對整個GN整個人類的怒火!”老者歇斯底裏地喊道。
“别喊了,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答應你的,外面的人,都死了,你得慶幸,你妻女不和你一起住,不然今天他們也得死。”
趙鑄微笑着說道。
老者徹底吓住了,手腳冰涼。
“你剛才說的,很對,換做平時,我殺了你,我肯定會上軍事法庭被槍決,但是今晚,是特殊的夜晚,具體特殊在哪裏,你比我更清楚,不是麽?”
趙鑄的雙手放在了老者的臉上,而後,一扭。
“嘎嘣……”
老者的脖子被扭斷了,臉轉過去了一個誇張的角度,被趙鑄斜後方向地轉向了窗子方向,老者的嘴角溢出了鮮血,瞳孔泛白,臉色發青,顯然,已經死了,被趙鑄殺死了。
但是趙鑄還是把自己的臉和老者的臉貼在了一起,一起看着窗外剛剛從烏雲深處探出頭的月亮,輕聲道:
“你看,今晚,夜色很美,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