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鑄瞥了任瀾一眼,指了指下面的水文圖道:
“我以前見過大禹治水的圖冊,在一個老地質學家那裏見過的。
那個老先生以前曾上書中央反對三峽工程,說三峽工程的建立會引發區域性的地質災害,批評上頭的好大喜功。
老先生曾經做過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那就是根據神話傳說和自己的實地勘測,自己繪畫出來了大禹治水的水文圖,隻是沒有被輿論認可,他也隻是當作自己的自娛自樂而已。
當然,那幅圖和我現在看的這幅壁畫,還是有着一些區别,但是你看從這裏到這裏,再從這裏到這裏,這幾條線想不想一個囚籠,還有這裏區分出來的,就是九州,是大禹自己劃分的,我當初隻記得這個形象的畫面了,其餘的細節倒是都忘了,那時候也沒想到自己那時看的東西會在這裏用得着。”
聽了趙鑄的話,任瀾也收起了之前不信的姿态,目露思索之色。
“那這裏爲什麽會出現大禹治水圖?”
“我記得很早前我就說過我們進來的地方,年代,應該是在春秋戰國之前,而大禹,其實就是夏王朝的開創者,舜禅讓給了大禹,大禹自己開創的夏王朝之後就開始家天下傳承,這裏,可能是夏王朝的建築群,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會在這雪山底下。
畢竟是網文世界,群主估計也是根據一些史實然後進行擴張的編寫,所以底子是真的,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東西,并非是真真切切的曆史存在,被誇大了太多太多,那些強橫的生物,這裏高聳恢宏的建築物。都是網文世界裏的一種發散性思維的擴充。”
趙鑄在一邊說一邊思考,然後,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官帽女人的形象。又想起了巨龜身上的石碑,聯系這裏的曆背景,趙鑄似乎有些猜到那個官帽女人的身份了,那個女人其實挺有名的。當然,是惡名,其實和西施有點像。
“那這地方,我們還繼續進去麽?”任瀾問道,“或者,繞過它。”
“進呗。既然來了。就當是參觀參觀了,再說,不進的話還能去哪裏?真繞過去的話前面的東西和這個瑤台,估計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趙鑄反問了一句,然後直接走入了瑤台,顯得有些光棍,仿佛真的把自己當作一個來旅遊參觀的遊客了。
瑤台裏頭,并非是用樓梯一層層地連接起來,而是用那種緩平的坡高串聯起來。基本上就是如履平地,卻越走越高,設計上确實很奇妙,即使是放在現代社會裏來說,也是藝術氣息和工藝氣息的完美結合品,比西湖雷峰塔直接用電梯要好得多得多。
趙鑄和任瀾走得都很小心,之前出手偷襲的黑影還沒被抓住,很有可能正隐藏在某個黑暗之地等待着下一次的出手,當然,既然那個黑影選擇在趙鑄和任瀾面前隐退。其危險程度就被放低了許多,若是那黑影真的有類似于紅衣人的實力,估計就算是趙鑄和任瀾聯手,也不夠人家熱身的。
瑤台很高,哪怕是趙鑄和任瀾速度挺快,卻也是走了許久才算是走到了最高的地方,這裏被夜明珠所環繞,光芒照耀,讓趙鑄有了一種走到夜晚新街口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顯得有些很不真實。
“那裏,有桌子。”任瀾指着那一側說道。
“桌上,還有酒。”趙鑄補充了一句。
最頂層的瑤台很大,是一塊相當于現代社會裏那種可以拿來開party的大廈樓頂,面積相當于一個足球場,确實很恢宏,而差不多是在最西側的位置,有一排桌子和坐墊,桌子是那種古人用的長矮桌,上面的花紋很是精緻,透露着一種尊容和大氣,桌上擺放着蔬果酒菜。
當趙鑄和任瀾走近時,趙鑄還嗅到了水果的清香以及酒水的芬芳。
兩人對視一眼,其實雙方眼中都沒有太過的驚訝,這裏出現什麽,都很正常,相較而言這種隻是蔬果酒菜還保鮮着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裏是拿來給大夏君主宴客的?”任瀾開口道。
趙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但是也不準确,看過《封神榜》麽?裏面商纣王不是建造過鹿台麽,他造鹿台可不是拿來和自己人喝酒享樂的,是想請天上的神仙下凡到這裏和他這個人間帝王喝酒的。”
“你說這個地方的用途也是拿來請神仙的?”
“八九不離十吧,不然也沒必要建造得這麽恢宏,而且我似乎記得夏桀也就是夏朝的亡國之君,好像的确建造過瑤台,也是打算引仙人下凡同樂的,後世的商纣王建造鹿台隻是向前代王朝的亡國之君緻敬而已。”
“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麽?”任瀾忽然問道。
“我們在普通人眼裏不就是神仙麽?”
“不,在我眼裏,像群主那樣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神吧。”任瀾唏噓道。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趙鑄伸手,把面前桌子上的一個酒樽拿起來把玩着,“想不想來試一試,看看我們能不能請個神仙下來?”
“類似于筆仙一樣的遊戲麽?”任瀾倒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這種人,本就沒有太多畏懼的東西,當然,他們的求生欲很強,卻不是說怕死。
“别拿那種簡陋的遊戲來比好不好,好歹這裏還有這麽大的排場這麽好的瑤台,筆仙也就是一群閑的無聊空虛寂寞宅刺激感的學生玩的遊戲。
來,咱們試試看,能不能真的請個神下來,反正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這裏面這麽多大爺咱都打不過,人似乎輕輕松松就能捏死我們,多招幾個大爺過來也不算什麽,我倒是希望幾個大爺能打起來,到時候說不定能給我們創造一些機會。”
“萬一大爺們沒先打起來先把我們收拾了怎麽辦?”任瀾反問道。
“呵呵,我們有的選麽?”趙鑄這般回答。
“好啊,玩就玩,但是具體的怎麽請?”
“看到那裏的龜殼了麽?”趙鑄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疊龜殼,那些龜殼本來放在那裏像是裝飾品一樣,之前也沒引起任瀾的注意。
趙鑄走過去,随意地取出了兩三個龜殼,然後放入了一張火屬性卡牌在裏頭,做完這些,趙鑄就坐回到了長桌後面,任瀾也在趙鑄身旁坐了下來。
“會有用麽?”
“誰知道呢。”
趙鑄話畢,打了個響指,卡牌火屬性顯現,三個龜殼一起被點燃,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脆響,然後,一縷青煙,緩慢升騰而起。
等着等着,趙鑄幹脆拿出了自己背包裏的壓縮餅幹來吃,至于桌上的菜,趙鑄倒是沒打算碰,雖說都感覺挺新鮮的,但是一想着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趙鑄就沒絲毫食欲。
然而,趙鑄不動,任瀾卻伸手去抓了一個橘子剝了皮開始吃起來,并且還很是幹脆地舉起了酒樽,喝了一大口裏頭的酒。
“呵呵,你還真是生冷不忌啊。”趙鑄笑着說道,這倒是挺符合任瀾的作風的。
然而,卻在此時,任瀾忽然用一種很飄忽,也根本就不屬于她的聲音開口道:
“哦,不是你請我下來的麽,這些貢品難道不是替我準備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