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夏老六胃不好,逐漸的改喝開水了,于是這茶缸就成了老夏同志的手中必備。胖子還曾經取笑過,這茶缸就是他們家的傳家寶了,是不是将來等哪一天還打算傳給他們的兒子孫子。
不過這回胖子什麽也沒做,圖像大約出現了一分多鍾就消失了。幾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查文斌道:“胖子你剛才心裏有想過他嘛?”
胖子搖頭道:“沒有,怎麽會想到他呢,我這滿腦子都是葉秋啊。”
“再試一次!”說着查文斌再次扯了那根鏈子,可是半天過去了,翻湯的池水依舊在翻湯,啥反應沒了。胖子道:“會不會有時效性,要不咱換一根鏈子試試?”
說罷胖子又随手扯了一根,這回果不其然,神迹再一次出現了,又有一個人影出現了。不過這一回出現的人他們誰也不認識,這人一身到腳的都是古裝打扮,身後還有随從,慢慢的鏡頭裏一直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半邊臉時就又全部消失了,查文斌嘶了一口氣道:“那女的怎麽看着這麽眼熟?”
“有點像小白吧。”
查文斌道:“你也這麽覺得?”
胖子點頭道:“不過那個男的是誰,她難道已經醒了在拍古裝劇了都?”
丁勝武幹咳了一聲道:“如果老頭子我沒看錯的話,你個人穿的是西周時期的服裝,他的衣服領子是交領右衽,通體沒用鈕扣,腰間系着一根橫帶還還挂有玉制的飾物。這身衣裳做工精美,上面的龍形花紋十分古樸,是典型的西周時期造型,後人很難仿制出如此繡工的圖案。”
“我靠,”胖子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那個人是他娘的周穆王吧!”
丁勝武點頭道:“我的想法可能天真了一點,查老弟不妨再試試。”
于是,查文斌他們再次扯動了一根,這回出現得竟然是丁勝武!這影像一出來的時候,丁勝武當即吓了一跳,那井裏明明白白的丁老爺子就蹲在那兒,于是他壯着膽子輕輕揮了揮手,那倒影馬上跟着也照做了!不光是丁勝武,慢慢的,整個一排人都出現了,就和平時看井裏的倒影是一樣一樣的,這時風起雲說道:“這個就是普通的倒影,之前出現的人物都不會倒着來的,若是我們在裏面這景象應該是跟我們現在一樣實況,而不是個倒影,看來這根鏈子白拉了。”
這般的情況他們越發是覺得神奇,胖子突發奇想道:“拉這邊出現倒影,那拉那個黑洞裏面會出現什麽呢?”
這貨從來就是說幹就幹的,拽起一根鏈子猛得一抖,“嘩啦”一陣巨響過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直能夠期待着是否會出現點神迹,很可惜的是啥反應也沒有。又重複試了幾次,還是如此,胖子便就放棄了道:“剛才看到老二還在走着,這說明他活着的可能性挺大的,我可不相信他是在這池子裏,這地方就這麽點大,查爺,我看這樣,我先下去摸摸情況。”
“不行!”這次出來的是風起雲,他說道:“要去的話也是我去。”
“憑什麽!”胖子有些不樂意了,他心想你才和葉秋認識幾天啊,老子跟他可是過命之交。
這兩人争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查文斌已經爬了下去,等到他二人發現的時候查文斌隻還有個頭在外面。這還争什麽?待查文斌的位置差不多的時候,胖子二話不說拉着鏈子,接着便是風起雲,待他們三個全都下去之後,餘下的那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容平率先說道:“丁爺,我容平活了一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稀罕事,反正我無兒無女,孤身一身了無牽挂,這就下去陪那些小子們玩玩,你請便……”
這又走了一個,輪到丁勝武一人犯難了,下去吧,葉歡老大的模樣可是他親眼所見。那秦無炎是什麽身手他丁勝武可是知道的清楚,左右思量,一跺腳道:“也罷,老夫橫豎也夠了花甲,這輩子榮華富貴樣樣不缺,臨到頭了不就是爲了這一下嗎,怎得到這個時候反而退卻了呢。”
這五個人順着鏈子就往那黑洞裏去,其實查文斌才下去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頭腦開始發暈,接着便是惡心想吐,有好幾次都拽着那鏈子上下不能。他是看着胖子下來的,想提醒但已經來不及了,眼前一黑,手一松,“嘩啦”一下往下一沉,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托着自己在慢慢往下降。
忍着那非常的難受,查文斌睜開眼睛,那四周的時空頓時感覺開始變得扭曲,恍惚得他好像看見了很多人,有老夏通同志的臉也有葉秋的臉,還有葉歡的,還有一些奇奇怪怪他不認識的。其中一個女人穿着古裝,手上抱着一隻貓在他身邊笑吟吟的,那不是畫上的那個女人麽,他怎得和小白是那樣的像呢?查文斌一甩腦袋,頓時那畫面又沒有了。
接着他依稀好像看見了他自己,不,查文斌一晃腦袋,那隻是像而已,那個人怎麽也穿着長袍,不過那臉離着自己是那樣的近。于是查文斌伸出手來,他想摸一摸那個近在遲尺的自己,當他的手穿過那個畫面的時候,頓時托着自己的那股力一下子就消失了。
“咚”得一下,他摔到了地上,隻覺得背上一陣痙攣,後腦勺猶如被人拿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痛!”知道痛那就意味着還活着,查文斌擡頭,頭頂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他躺了好半天終于再次爬了起來環顧着四周,這裏怎麽那麽熟悉呢,這是哪裏啊……
看着周圍的景色,遠處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坡,門口有一條小溪,溪水上架着一道竹橋。河對岸是大片的稻田,金黃色的稻谷已經被壓得彎了腰,穿過稻田是幾戶低矮的土坯房,黑乎乎的煙囪正頂着石闆片的屋頂冒着黑煙。
一轉身,自己的背後是三間茅草房,院子裏還有雞鴨正在互相打鬧。
一個孩子追着一條狗,手裏拿着得是一把木頭做的寶劍,一個身上背着酒葫蘆渾身髒兮兮的老頭正在追那孩子。這幅景象,查文斌看着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你怎麽能把祖師爺的桃木劍給扒拉了下來呢,你給我站住!”
那老頭興許是喝多了酒,講起話來上舌頭搭着下舌頭,走路也不穩當,踉踉跄跄的。那孩童跑得飛快,一邊用手中的木劍拍打着那小狗的屁股一邊還時不時的扭頭做鬼臉。不一會兒,老頭就氣喘籲籲的累倒在地,竟然一個趔趄倒下就再也沒爬起來了。那孩童見老頭倒下也慌了神,趕忙穿着開裆褲三步兩步的往回跑,一下就撲在那老頭的身上哭喊道:“師傅師傅,你怎麽了,你怎麽了……”那孩童已經是已經哭出聲音來了,嗯哼的推着那地上的老頭道:“文斌錯了,師傅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突然間,那老頭一下子用力抓住了那孩子的手臂猛地把提着他的雙腿站了起來道:“好你個小子跑得快,這回看你再往哪裏跑。”原來這老頭竟然使詐,他竟然在跟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玩這種伎倆。
那孩子知道上當,照着老頭的大腿上就是一口,老頭吃了痛又被那孩子趁機給跑了,歡快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看着這一幕幕,查文斌的眼角開始濕潤了,這些過往他早已忘記殆盡,他不知道原來在他小時候竟然也是那般的淘,馬肅風也竟然是那般的疼愛。自從他記得事情起,馬肅風便不再與他有笑容,除非他喝多了的時候會偶爾笑得莫名其妙,其它的記憶裏他從來都是一個古闆嚴肅且瘋癫的人。
“師傅……”查文斌喃呢道:“您老人家還好嗎?”
“醒醒……”胖子使勁搖晃着查文斌道:“查爺,你醒醒啊!”
查文斌覺得眼前有些刺眼,一道白光離着自己越來越近,他不得不伸出手去遮擋,這時一個聲音道:“老天爺,終于是醒了!”原來是胖子怕他挂了,正用手電照着他的瞳孔呢!
一醒來,查文斌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渾身無力,他問道:“這是哪兒啊?”
風起雲扶着他道:“你自己看吧……”
查文斌被二人攙扶着站起來一看,這不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嘛!搞了半天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自己摔下來又被他們給救了起來了?
“你們拉我上來了?”他問道。
胖子搖着頭道:“查爺,我也說不清,你到這裏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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