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有這個可能。”安德魯拿着袁小白的腦電圖道:“袁小姐現在的腦部活動非常距離,說明她的精神世界并不像她的身體這樣安靜,查先生,我們還會繼續觀察她的情況,這陣子都會留在上海。”
查文斌與他們道了别就先啓程回了老家,在那裏他還有别的事兒在等着,這一趟的收貨無疑是巨大的,顧老講的都是一些科學,可查文斌認爲老祖宗講的也并都是迷信,我們對于宇宙的認識早在幾千年之前就開始探索了,顧老有一點說了沒錯:現代科學才發展了區區幾百年,老祖宗未必就真的沒有想到過什麽或者做到過什麽?
如果真如顧老的推斷:胖子和葉秋都是進入了一種負空間的狀态從而導緻了瞬間移動,那麽一定有一種力量支配着這個空間的存在,那麽隻要找到這種力量的來源,那麽解開小白的疑問便有了希望。
回到家,一個四人小型會議在五裏鋪召開了,夏秋石同志也被拉進與會,查文斌認真的把上海經過與幾位進行了彙報,胖子進行總結的時候說了一句非常經典的話:“各位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偉大領袖**教育我們:對于任何問題應取分析态度,不要否定一切。”
那麽風姓後人見了這座洪村,那些人來自于遙遠的時代,那個時代有女娲伏羲的傳說,有三皇五帝的傳說,在後人看來,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通過文字或者語言一代一代流傳了下來,我們稱它們爲神話。
“神話是不可以被驗證的,也無從驗證,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行。如果小白真的如他們所說和我們不在一個世界裏,那麽我就重新再進一次那個世界。”
當晚,查家,千人哭,查文斌嘗試着重現那日的一切,那道士的咒語和經文他默默的重新背誦了一遍,隻可惜,這一次他手中的筆再也沒有動,數次嘗試後依舊是如此。
“難道是你一個人根本開不起?”
查文斌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似乎離他又越來越遠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樣東西,那便是:時間!
“負空間、負空間,”查文斌的腦海裏不停的出現這幾個字,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他恍惚之間看了眼前空無一人,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擡頭,漫天星空正在輪轉,腳下也是亦然。他趕緊的把眼睛炸了一下,胖子依舊在桌上打着瞌睡,葉秋則送老夏在回家的路上。
他想,也許是疲憊了,不然怎得一下子跟渾身沒力氣似得,便問胖子道:“幾點了,秋兒回來了沒?”
胖子迷迷糊糊睜開眼說道:“這都幾點了,他個沒良心的老早去後面睡覺了,我說你魔障了,他非說你入定了還叫我不要吵你。”說着胖子又一頭栽倒睡下了。
“入定?”查文斌距離上一次入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回頭看了一下後面牆上的挂鍾,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他記得老夏讓葉秋送走的時候不過十點來鍾,怎麽自己一眨眼就過了六個小時?
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把胖子震得一臉口水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然後擡頭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秋兒、老二,老二!”胖子風風火火的一腳踹向睡着的葉秋道:“你快起來,查爺瘋了!”
葉秋跟胖子趕過來的時候,查文斌已經在院子裏了,還好這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要是在城市裏保不齊就有人打110了,“喂,110嘛?這裏有人後半夜擾民……”
他不停的原地轉着圈,雙手舉着,嘴裏一會兒是:“明白了,終于明白了。”一會兒又是“哈哈哈哈”狂笑。
“你看,是不是瘋了,是不是!”胖子想讓葉秋拿個主意,葉秋卻制止道:“别去碰他,他那是在悟道,肯定是悟出了什麽,突破了什麽,你讓他消化一下就好。”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三個人坐在院子裏,查文斌終于平靜了,他的眼神中有一種喜悅,一種找尋了好久終于找到的喜悅,他說道:“方才的一瞬間,我以爲隻過了幾秒鍾,可實際卻過了幾個小時。顧老說,我能進入那個世界,我一直不理解,可剛才我明白了。就像是入定一樣,明明幾天幾夜過去了,可在我的腦海裏隻是一晃而過,也就是說我思想的時間跳躍要比外面實際變化的時間要慢。看着是慢,可實際則是快,因爲太快了,反而覺得慢,小白很有可能就是進入了一種入定狀态,導緻了和我截然不同的變化,她跳躍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讓她自己的身體都被騙了。時間根本沒有發生逆轉,隻是身體以爲發生了逆轉,所以才會……”
葉秋說道:“就像一個人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一樣,身體是會被思想騙的,她的思想在逆行,她肯定看到了過去,所以身體也在朝着過去發展……那她到底看到了什麽?”
“對,就是這個問題,她到底看到了什麽!”查文斌說道:“剛才,我忽然的就明白了,老子說道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德經》裏古人把時間看作是道,描述爲“迎之不見其首,随之不見其後。”置身于時間其中的時候,老子又說:“道之爲物,唯恍唯惚。”意思是道是沒有形狀的,是不可以被描述的。
我剛才入定的那一瞬間想的是《道德經》二十一章明确說道:“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我便試着用象、物、精去看自己心中的道,試着将它描述出來,我看到了浩瀚的宇宙,我置身其中是何等的渺小,這說明負空間是真實而有信的,可以憑借思想去改變和把握的。
就像我入定的那個空間,你們根本進不去也不會看得見,甚至覺得它是不存在的,可是它就是存在的。兩種天地,四重陰陽,我終于有所領悟顧老所說的那些科學了,其實我們老祖宗早就把它們寫下來了!”
何爲兩重天地,四個陰陽?
“兩重天地”是指虛、實兩個天地,“四個陰陽”就是先天陰陽和後天陰陽。道教認爲先天虛世界的時空是虛數,後天實世界的時空是實數,前者是形而上的法界既一些高人們經常講的層次,眼界,需要一定的修煉才可以達到。後者是形而下的器世界,就是我們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前者需要用心去看待,而後者則是本來就存在的。
比如一隻饅頭,胖子看到的就是一隻可以填飽肚子的饅頭,而查文斌看到的卻是四季輪回,萬物變幻。前者是器世界内的思維功能無法觸及的世界,也是目前人類發明的科學儀器無法觀測的領域。它的存在目前是一種人類感官基本功能之外的在場性,這是人們通常認爲的“無”,既“道”!
“我們道教認爲以無爲有,認爲我們常見的“無”才是真實存在的“有”,這與世人的理解不同。世人總以爲先有有,然後不是有才是無,老子的意思是先有無,沒有無哪裏有空間給你有?所謂道可道非常道,無便是沒有,便是說不出,這便是道!道是存在的,那麽負空間就是存在的,虛世界也是存在的!
我從實世界進入了虛世界是因爲我打開了一扇門,就和我入定一樣,分不清虛實,分不清時間。钭妃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事等着我,于是我不應該那麽早的看見自己的結局,于是我便出來了。可是小白卻在糾纏着自己的過去,這個過去絕不是眼前的過去,否則她不會蛻化的那麽快,胖子,我想起來了,在東北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幅畫。”
這麽一說胖子還真就想起來了,那副畫是在一個地宮裏找到的,畫上的女子手裏抱着一隻貓,一襲古裝的打扮。
“那幅畫好像在小憶那兒,我記得走的時候他想把那幅畫送給小白的,可是後來不是分手了麽,小白就出了國,走散了。”
“是在他那兒,我記得我看見過他床底下有一副古畫,這就有些對了,胖子,還有一件事我先對你說,你好在是沒心沒肺,要不然你的下場估計和她一樣。”
“什麽意思,你可别吓我!”
查文斌說道:“那把劍上的字很有可能真的是你自己刻上去的,總之我們幾個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些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小白很有可能是去尋那畫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