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到的時間,邵玄便趕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見邵玄安然回來,炎角衆人終于放下心來。
“沒事吧?”廣義看了看邵玄,沒見邵玄像是受傷的樣子。
“沒事,本來那些人的目标就不是我。”邵玄将蘇勒和刍盱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廣義朝甘切看過去,雖然甘切換了身衣服,他對甘切的臉辨識度也有限,但他記得,甘切是個皮膚常常泛着青白色,總是一副缺血的樣子,而且是個光頭,可現在再看,怎麽就突然有一頭白發了?而且,面色紅潤不少。當真奇怪!
因爲自己眼中的臉盲症,廣義又問了問其他人,得到的答案一樣。
“他竟然變化這麽大?!而且我總覺得……”廣義視線在甘切身上快速掃了兩眼,直覺告訴他,“這人好像比之前更危險了。”
廣義身邊的其他炎角戰士也連連點頭贊同,雖然他們看不出太多,但常年在山林中狩獵鍛煉出來的直覺,總是有那麽點用處的。
邵玄将甘切變身的樣子,以及那邊發生的變化,都給廣義他們說了說,至少讓他們心中有個數,以後涉及到甘切的事情有個準備。
“你是說,我們之前休息的那片樹林,還有附近的那些山,都變成一片死地了?!”要不是說話的人是邵玄,廣義都會懷疑對方在忽悠自己。
“火種的力量,果真強大!不過,想到先祖的力量,也能理解。”廣義想到了當初邵玄帶着他們過海的時候所使用的力量,那可不是尋常人所能辦到的。
“對對對!是這樣沒錯!”其他炎角人一聽廣義這話,也不那麽驚訝了,尤其是當初從海那邊過來的炎角人,都是親自經曆過的,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當時的震撼。
等其他人都離開,廣義壓低聲音問邵玄:“那個,對炎角沒威脅?”說着手指隐晦地指了指甘切的位置。
“他現在的仇人是沙漠岩陵,而現在,他還不是那邊的對手。”邵玄說道。至于雨部落,如今在甘切心裏還排在岩陵的後面。
“了解。”不需要邵玄說完,廣義就已經知道了邵玄的意思。既然甘切的仇人是岩陵,又是個實力強大的人,他們就可以與之合作,至少不會是敵視态度,甘切需要同盟,而炎角也不介意多一個對抗岩陵的力量。
隊伍在路上遇到過一些麻煩,但都被解決掉了,雖然盧部落損失了一部分飼養獸,可相比起整體來說,所占比例并不大。
趕路中虛弱的無法跟上隊伍的飼養獸,都被提前宰殺,充當食物,而幼崽們則被關在籠子裏,用車拉着。
路途遇到過一些遠行隊伍,本來那些遠行隊伍見到盧部落的那群飼養獸,生起了一些小心思,可一見與盧部落同行的是炎角人,心思就歇了一半,再一看,連炎角大長老都跟着,生起的心思又下去一截。
經常往炎河交易區跑的人,就算不認識其他炎角人,最重要的幾個還是記得的,尤其是鎮守交易區的征羅,以及大長老邵玄。
盧部落的人對這些遠行隊伍都很防備,又見到一支遠行隊伍的時候,他們心中警惕更甚,這支遠行隊伍中的人各個體型彪悍,一臉匪氣,提着的斧錘上還帶着血,也不知道是人的還是獸的。他們拉着的車上有獸皮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炎河交易區過來的。”廣義隻是往那邊車上掃了一眼,就得出了答案。他不記得人,但是記得炎河交易區的獸皮,獸骨等。這些人車上的貨物雖然用布罩着,但也并不嚴實,隻一個小角落所露出來的,就被廣義認出。
邵玄看了看那隻遠行隊伍,目光定在那支隊伍中領頭的人身上,他對那個人有點印象,正好這時那個領頭的人也看過來,于是,邵玄微微颔首,算是打個招呼。
“他認出我了!”領隊一見邵玄那笑,頓時掌心都開始冒汗,如果他們真想出手的話,就必須将邵玄連一起解決了,否則,他們以後都不得安甯,就算以後再也不去炎河交易區,一直留在他們自己的部落,也會被炎角人追殺。
心思急轉之下,那領隊回了邵玄一個僵硬的笑,然後轉頭朝遠行隊伍中還看着盧部落飼養獸的人大喝一聲,“看什麽看,趕緊趕路!”
于是,盧部落的人就看着那支遠行隊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好些人都像是要立馬過來搶劫,可硬是忍住了,跟着隊伍離開。
看看炎角那邊的人,再看看那支離開的遠行隊伍,拜興暗自慶幸,還好他們選擇跟炎角人一同趕路,這省了多少麻煩。
當隊伍終于見到一塊立着的帶炎角圖騰的石碑時,最興奮的卻是盧部落的人。
這塊石碑是一個方向牌,告訴來到這裏的人,往那個方向走,會到達炎河交易區。
“終于到了!”部落遷移,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心理壓力也極大,尤其他們還是剛剛融合火種,茫然和不安感更強。
盧部落的人并不用去交易區,他們的目的地在交易區上遊的另一處。
“既然已經到這裏,我們也就分頭行事了。”邵玄帶着炎角的人,打算往交易區那邊過去,畢竟大家的方向不同。
“且慢!”拜興趕緊叫住邵玄,大步邁過來,生怕慢一步邵玄就會帶人離開。
見炎角衆人疑惑地望過來,拜興扯出個尴尬的笑,“那個,炎角的各位兄弟,能否再勞煩各位,再帶我們一程?報酬另算!一定不會讓各位白走一趟!”
邵玄見拜興這樣,也明白他們是害怕這裏的遠行隊伍會打劫他們,交易區附近的遠行隊伍太多,而遠行隊伍大多不是善茬,拜興如此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也行。”邵玄看了看炎角的衆人,也都沒有不情願的意思,反正不遠,有的還頗感興趣地想過去看看盧部落到底瞧中哪塊地了,先探探路,以後也要竄門。
于是,邵玄又帶着人将盧部落的隊伍送到他們的目的地,才回到交易區。
“交易區的人又變多了。”邵玄一進交易區就發現了這個狀況。
倒不是海那邊的人,而是多了很多畫着陌生圖騰紋的部落人,有些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看什麽都帶着新奇,看誰都帶着警惕,一驚一乍。
甘切一聲不吭地跑去地下密室繼續思索人生去了,邵玄找征羅了解了一下最近交易區的情況,那些新來的部落人,也是生活在炎河岸邊的,隻是有些離炎角比較遠,或者部落所在的位置比較隐蔽,以往沒有被炎角發現。
“他們這是來幹什麽?”邵玄問。
“說是要從咱們這裏求得融合火種的辦法,很多人已經去見過首領了,你回本部看看,歸壑估計有不少問題想問你。”征羅道。
既然這樣,邵玄也沒在交易區久留,離開之後就直接往本部過去。
邵玄到的時候,歸壑正愁眉苦臉地看着一張獸皮卷,上面是邵玄完善過的地圖。
“阿玄你終于回來了!”見邵玄回來,歸壑趕緊招手,“有個事商議一下。”
歸壑一臉的愁色,邵玄還沒見過歸壑如此糾結過,并不像是炎角出了什麽大危機,應當是其他的事情。
“商議什麽?”邵玄看着那張地圖,問。
“很多部落表示想要依附炎角。”
“這是好事。”
“我也知道,但現在有些問題不太好辦。”歸壑将自己沒法解決的難題說出來。
自打炎角命名炎河之後,大陸上其他地方的部落都開始琢磨着給自己部落附近的河、湖或者山命名,似乎取個名字就劃爲了自己的地盤一樣,也帶着一種特别的榮譽感。
炎河附近生活的部落雖說大多都是一些小部落,但小部落也有自己的心思,随着炎河之名的普及,以及炎角在這一帶日趨強大的影響力,如今那些小部落也開始動起了心思,掀起命名潮。
然而,炎角命名炎河,是憑借武力來讓大家接受這個名字的,其他河段的人或許心中并不滿意炎角給這條河命名,但迫于炎角蠻橫的武力威脅下,也隻得認了。
但其他地方,卻因爲命名之争,部落之間吵個不停,論實力,大家平分秋色,繼續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最後有人提議找炎角部落幫忙解決這個難題,畢竟,炎角如今在炎河一帶,他要說自己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有事找老大,這是當小弟的想法。
“命名倒是其次,我煩惱的是如何劃分區域。”歸壑指着那張地圖,上面标出了許多部落所在的位置,以及一些典型的地理形态,如山河湖等。
歸壑想得更深遠,他要的不隻是給那些人解決命名歸屬的問題,他還想做出更多的事情,比如,給那些部落歸個類。
靜靜聽歸壑說了想法之後,邵玄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真明白?你有什麽想法?”歸壑期待地問。
“有沒寫過的獸皮嗎?”
“有!”
歸壑趕緊将獸皮、顔料和筆遞上。
邵玄在獸皮卷上畫了一條條的線,歸壑對比了一下,邵玄畫出來的,隻是那些河流的線,主幹是炎河,支幹則是炎河的支流。
“大多數部落都生活在水源附近,”邵玄指了指畫出來的那些線,用紅色的顔料标出主幹炎河的線,藍色标出支流,“我們将幹流和支流所流經的區域,稱爲‘炎河流域’。”
聽到“炎河流域”四個字的時候,歸壑眼中就一亮,而邵玄接下來的話,也正好戳中了歸壑的癢處。
“至于你說的問題,可以用水系來劃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