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石蟲王蟲剛回來,這附近的其他兇獸早遛得一幹二淨,短時間内不會再靠近,所以,邵玄留在這裏也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石蟲王蟲進山之後不久,騷亂過去,一切也就漸漸平靜下來,也沒見石蟲王蟲再跑出山。
邵玄能感知到石蟲王蟲就在這座山之下,而且心情似乎還不錯,雖然情緒波動依舊不大,但也依稀能夠猜出一點點來——它是高興回來的。
果然是迷路了嗎?
路癡,不辨方位,也想不出怎麽回山的辦法,就隻能一股腦随意找個方位跑,結果越跑越遠,真是夠蠢的。但它的強大實力又讓無數人和獸忌憚,若是這次沒有邵玄将它引回來,它大概會在大陸各處掀起不小的騷亂。它可不會管你哪裏不能石化,它想在哪裏停留就在哪裏停留,以它的智商,也不會考慮太多,沒什麽複雜中的心思。
正因爲如此,一旦它肆意起來,沒人能夠預料到它到底會做什麽。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留在炎角本部的那隻頭領蝠,應該也快回到它的老巢了。
想一想炎河上出現的那座橋,邵玄頓時心頭火熱。
那是橋啊,跨越數百近千米的長橋!
也不知道那座橋到底怎麽樣,能不能達到自己心中的标準?
越想邵玄越坐不住。吃了兇獸肉之後。體力也恢複了不少,看着天邊出現的雲彩,邵玄起身将火堆滅掉,清掃存留的痕迹,然後出發回去。
邵玄在中途遇到了跟過來的多康等人。
原來,在從那座長橋過來之後,多康便帶着人一路追過來。想着若是邵玄需要幫忙,他們還能幫一把,沒想到邵玄已經搞定了。
“那條石蟲王蟲已經回去了?”多康問。
“回去了,應該不會再出來,除非再來一場天地災變。”邵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多康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王獸他們真的不想對上,而且這次看那條石蟲王蟲,似乎比以前見過的那隻鹽獸還要厲害,太強悍了,連水都能變成石頭。這樣的巨獸當對手的話,怎麽打?
知道王獸短時間内都不會對部落造成威脅,大家心中一直壓着的大石頭,終于落地,踏實了。
多康将他們從橋上走過的事情跟邵玄說了。
“真的能走,我們都從那條。呃。‘橋’,對,從那條橋上走過來的,一點不像木筏那樣會往下沉,穩穩的,跟走在地上一樣!”多康神情激動,在他的印象中,所謂的橋,大多都隻是一根巨大的木頭,就如他們曾經在海那邊的時候。用在部落外圍那條人工河上的樹幹。
但如今,他真正見到了這樣一座“橋”,才知道“橋”這個字可以代表的更大意義。
原來“橋”還可以長這樣!
原來,“橋”還可以跨越這麽長的距離!
這是一次思想沖擊。當初天地災變時,部落從那些連着的木筏上過來這邊,邵玄也提過“橋”的事情,隻是那時候大家與邵玄所想的不一樣,也覺得沒必要、沒可能。如今,真的實現了,隻是沒有依靠人力,而是借助石蟲王蟲的力量來完成的。
一想到這樣的“橋”是屬于自己部落,多康就忍不住得意。
與那些外部落人的想法一樣,多康認爲,既然是因爲邵玄的原因而促成這座橋的形成,那肯定就是屬于他們炎角的東西,誰搶跟誰拼命。
中部能有這麽長的橋?海那邊的奴隸主們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但他們那邊有這麽長的橋嗎?
沒有!都沒有!、
隻有炎角擁有,至今爲止,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沒見那些人的眼睛都直了,還聚在橋那邊不離開,說是想上去走一走。”多康嘴巴都快咧到耳朵。
邵玄聽得也樂呵。的确,在這裏,許多人的思想中,見到大河會想到造船,但極少會直接去想造橋,更何況是這麽寬大的炎河,想要造橋的人就更少。
這次,竟然成了。
不過,也不能得意得太早,那座長橋能持續多久,能否在炎河水流的沖擊之下一直堅挺下去,還需要時間去驗證。
從山林回到部落,也帶回了石蟲王蟲歸山的消息,這也意味着這場王獸危機真正過去了。
炎河交易區那邊一片歡騰,一直守在炎河交易區的人,現在就希望輪值的人早點過來跟他們交換,他們才好親自過去瞧一瞧那條傳說中由王獸制造出來的“橋”。
“奇迹!當真奇迹!”易司站在石橋前,仔細看着這座如奇迹一般出現在這裏的長橋。
青蛩渾身緊繃,背後的刺根根立起,雖然王獸已經離開,但是這座由石蟲王蟲弄出來的長橋上,還存留着王獸的氣息,對于其他人或許沒有那麽大的影響,但對于具有兇獸血脈的青蛩來說,那就不同了,隻是一點點王獸的氣息,也能讓他緊張得冒刺。
聚攏在石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還是歸壑派人過來将這裏圍住,才阻止了他們上橋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不過,就算不能上橋上走一遭,那些人看着炎角的隊伍在石橋上來來往往,對于這座橋大緻有了個底。
炎河内還有許多危險因素,這是遠道而來的遠行隊伍們親自感受過的,那裏面比猛獸還兇殘的魚不計其數,這也是爲何到現在爲止,炎角人過河從來都是乘船的原因。
當初炎角剛回來時用的那些木筏,早就收起。随着天地災變之日的遠離,河中各種兇猛魚類已經活躍起來,再在木筏上行走就不合适了,站上面不好使力對付那些躍出水面的河獸。可現在,這樣一條寬闊的長橋形成,卻能解決掉不少問題。
這座橋很快被命名,當然是冠上河的名字,在這座石橋的兩端,都立起了高高的石碑,上面刻上了炎角的圖騰,以及“炎河大橋”四個字,刻蝕凹陷處用赤紅的顔料塗過,在石灰色的碑上甚是醒目。
圍觀炎角人放置石碑的外部落人不少,就算被攔在不遠處無法接近,也不能澆滅他們的興緻。
“炎河……大橋?”有人念出石碑上的字,“大橋?倒是非常符合這座橋的名字,的确夠大。”
跨越炎河的橋,能承擔王獸在上面蠕動的橋,在炎角扛着大石碑過來也紋絲不動的橋,它不算大,誰能算?
不過也有人想了,這個“大”一定就是指規模的意思?說不定隻是個代号呢?
“莫非以後還有二橋,三橋什麽的?”有人低聲提出疑問。
其他人沒直接回答,但有人心中卻想着,隻要那隻王獸還在,誰又說得準?
邵玄來橋上看過,同時還讓咢部落的人幫忙,去水下看了看,雖說他能利用感知力去感知水下的情形,但有咢部落人幫忙,能知道得更精細。
這座橋的下方,水下石化的部分,大緻呈倒三角狀,石化最深的地方超過二十米。
沒有橋墩,若不是這座橋兩側連着岸的話,甚至可以說這座橋是浮在水上的!
這樣的一座橋,真的足夠結實嗎?
隻能看以後了。
查探石橋之後,邵玄想到河那邊被石蟲王蟲石化過的那條小河。雖說那條小河的水流不算急,但當時石蟲王蟲石化那條小河的水時,是直接将河截斷了的,再加上後來邵玄又帶着石蟲王蟲繞回來,再次截斷,所以,現在那條小河處,有兩個“橋”将它截斷了。
那條小河裏并沒有多少危險魚類,頂多有一些食人魚生活在靠近炎河的河段,但因爲石蟲王蟲石化水而産生的這兩座小橋,短時間内,不會有魚靠近那裏。
邵玄讓人在那條小河中,兩座石橋上下遊各拉了一張網,防止上下遊的魚靠近。
攔好之後,便有炎角的戰士和咢部落的人下水,去在那兩座小橋上鑿洞。
炎河上的那條大橋,他們舍不得動,但這條小河上的兩座小橋,他們就舍得下手了。
铛!
一鑿子下去,石化水形成的小橋上,隻是被鑿出一個并不多深的凹痕。
“真硬!”
“是嗎?我來試試!”
铛!
“還真是,這硬度,能比得上上等石材了吧?這橋不是水變的嗎?怎麽會這麽硬?”
“王獸的力量你不懂。快點,咱們将這裏挖個大洞,挖出來的石頭咱們做石器!”
“對對對!快挖!”
基于對石質的好奇,挖橋洞的人動作更快了,他們用的鑿子,是新青銅制作出來的,鑿起來也方便。
若隻是疏通這條小河,并不一定要挖橋洞,另挖一條水道繞過這兩座橋就可以了,但炎角的人想要研究研究那些石頭,所以才會挖橋。
橋洞不是那麽快就能挖好的,這中途有人先挖出一塊西瓜大的石頭掂了掂,驚奇道:“這石頭很輕哎!”
不遠處看着炎角人挖橋洞的遠行者們心中呵呵,這種話你以爲我們會信?!
炎角人謊言之一:這石頭很輕。
輕個屁!
邵玄沒有一直留在那裏看他們挖橋洞,有多康守着,不需要他在那裏。邵玄是被敖叫過去的,夜晚守千粒金地。
既然石蟲王蟲已經離開,那麽,晚上就不會遇到那隻頭領蝠了吧?
然而,當夜色降臨,那隻還是來了。
邵玄盯着再次出現的頭領蝠,沉默不語。
怎麽還不走?!
你小弟等你回山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