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遠行任務,沒有輪值,也沒有去狩獵的人,則被調往邵玄所定下的那塊地,開始建造。
在部落人的心目中,圈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将屬于自己的地方圍起來,讓外人知道這一片地是他們的。
所以,這幾天,每天都會看到一些炎角戰士們用粗粗的韌性十足的藤繩,綁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頭扛在肩上或者背在背上,往新圈的地裏運。
開鑿石頭都是在附近的山上,這周圍的山不大,但也還算常見,依舊不屬于任何一個部落,隻是時不時能看到一些目光警惕的外部落人藏在樹叢裏,他們盯着來往的炎角人。
那些外部落的人不敢對炎角的人出手,任誰看到輕松扛着那麽多石頭還能說笑的人,都會先忌憚三分,跟别說他們每次見到的炎角人還不是一兩個,更小心了。
好奇的人肯定有,那些居住在不知道哪個小角落的小部落,或許很不顯眼,但他們肯定有他們自己的能耐,自己的活法,否則無法生存。邵玄并不會去無視去小看那些部落。
在得知附近有一些不知哪個部落的人在暗處窺伺之後,邵玄讓人準備了一些木牌,然後用植物磨成的顔料,在木牌上寫字。
木牌上寫下的話。告訴這附近出來覓食的部落人三件事:第一。這地方我們炎角要了;第二,我們炎角打算将這裏建成一個交易區,名爲炎河交易區,交易區在冬季正式到來前會開放一次,哪個部落想要交易,可以過來看看;第三,我們炎角擁有大量優質獸皮。野獸兇獸皆有。
想了想,邵玄在末尾又加了一句:“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寫好之後,邵玄将木牌交給運石頭的戰士,“在路上找地方插了。”
運石頭的戰士看了看,也明白邵玄的意思,不多說,抄起木闆就快步離開,他們還要去運石頭。
炎角人力氣大。運石頭的效率也高,邵玄将這裏圈出來才兩天,外圍的圍牆已經建了一半了,邵玄說冬季前這裏就能開放,并非亂說,而是計算過的。
邵玄也讓人給咢部落和雨部落、濮部落。還有沿着炎河一帶。現階段知道的部落,都送去了消息,告訴他們炎河交易區的事情。
雨部落已經開始磨刀霍霍,準備起交易的事情了,他們本就在儲備,打算着在冬季前跟炎角換點東西,現在得知炎河交易區的事情,興緻更強烈,炎角人喜歡的東西,雨部落的人未必喜歡。若是隻與炎角人交易,他們未必能交換到自己所需要的,現在,炎河交易區的出現,可能會給他們更多的選擇,自然都卯足了勁忙活。
部落裏一些閑下來的匠人們,在造船那邊結束之後,也過來幫忙。老克也過來了,他行動不便,但打磨石器木器方面還是不錯的,建造房屋的話能幫忙。如果凱撒在,會馱着老克,同其他戰士們一起乘船度過炎河來這邊,忙完了再回去,若是凱撒去狩獵,喳喳會帶着老克過來,連船都不用坐。
炎角的匠人們在造船完畢之後并未休息,主動請求過來幫忙,他們喜歡創造,更何況,炎河交易區對炎角而言是好事,他們樂意如此忙碌。
遠行的隊伍已經離開,在隊伍臨行前,邵玄已經将炎河交易區的地确定好了,所以,在隊伍離開前,他曾對遠行的人說過,若是去了内陸的交易區,告訴那裏的人,最好的獸皮,就在炎河交易區。
這話錯了嗎?沒錯啊,絕對沒錯!
炎角人敢光明正大喊出這麽一句,“我們就是擁有最好的獸皮!”說的也是事實。
同時,邵玄還讓遠行的戰士們告訴那些内陸交易的外部落遠行隊伍,冬季的時候獸皮比較貴,如果想用同樣的東西換得更多的獸皮,就在其他季節的時候,到炎河交易區來交換。
過去的兩個冬季,氣候異常,自然不需要獸皮,但現在天地災變過去,氣候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或許會有其他的變化,但絕對不會立馬重複過去那兩年的情況。
大陸上很多地方,冬季肯定會下雪,甚至可能會更冷,否則,遷徙的鳥群不至于隻往這邊飛,而不是朝其他地方。今年對獸皮的需求量肯定會猛增,而過去的那場災難,讓很多部落損失慘重,未必能得到足夠的獸皮保暖,就算有,飼養獸的獸皮,怎麽可能比得上兇獸的獸皮?
也有人用獸毛、羽毛、稻草等各種東西充當填充物,用麻布做成簡易的襖子,但論保暖,絕對沒有裘皮來得方便、結實,尤其是兇獸的毛皮,是很多人都非常喜歡的。
遠行隊伍帶出去的獸皮,肯定會賣完,但至于那裏的人,是否會跑來炎河交易區換獸皮,那就不能确定了。
邵玄也沒打算着立馬就讓炎河交易區弄得人盡皆知,這不是一個短時間就能完成的事,需要更漫長的過程,或許,将新銅器拿出來會吸引更多目光,但現階段,将它拿出來并不明智。炎角自己内部都供不應求,怎麽可能拿出去交易?
不過,這個交易區的出現,肯定會吸引來更多的炎河上下遊的部落人,那樣邵玄不用自己乘船,就能得到更多炎河上下遊的消息。
有人才有交流,有交流才有信息流通,炎角所做的,不過是提供一個交流的場所而已。
當然,肯定會有一些意圖不軌的人過來,想要搶奪或者偷竊,對于這樣的人,炎角從來都隻有一個态度:殺!
就算是性情友善的部落,也不會對盜竊、搶奪自己财物的人手下留情。
邵玄對照着獸皮卷上畫出來的圖,給建造的匠人們細細說明一番,确定他們聽明白之後,便去下一個地方。
而運送石頭的隊伍,已經帶着邵玄寫好的木闆離開交易區,去鑿山之地。
他們在樹林間行走,這兩天來來往往運送石頭,已經走出了一條小道,小道上的樹都被砍去,路上的阻礙也被去除,地面的草都已經被踩成草泥。
“就插這兒吧。”郎嘎将扛着的木闆往小道旁邊一插,快速掃了眼不遠處的樹林,然後同其他人一起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幾個身影小心翼翼靠近,他們蓬頭垢面,隻披着一些胡亂編織的藤草,走兩步就停下來聽一聽,确認周圍沒有其他人,才繼續靠近。
他們來到剛才插在這裏的木闆前,打頭那人皺着眉看了看木闆上的字,面色帶苦,似乎辨認木闆上的字對他而言頗有難度。
雖說這片大陸上确實有通用的文字和語言,但并不是每個部落的識字率都很高的。
打頭那人好不容易将木闆上的字認完,便叽裏咕噜跟身後的人講述一番,幾個人圍成圈,湊在一起商讨的時候,還有個人站在外圍謹慎盯梢四周。
等商議完畢,打頭那人走到木闆前,抱着木闆咬牙将木闆使勁往上拔。
拔出來之後,幾個人便像是後面有兇獸在追似的,撒腳丫子跑了。
于是,等郎嘎扛着石頭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他插木牌的地方,隻留下一個坑。(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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