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幾波打劫的,的确如岩鸠所說的那般,那些人,已經瘋狂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沒去判斷雙方的實力差距,隻是一個勁地想要殺戮,想要搶奪。
劫道的人,有不知道來自哪個部落的戰士,也有遊人。戰鬥力位于底層的遊人,能活着到達這裏,也算是極其不易的了,可當人失去理智變得瘋狂的時候,會做出平時所難以想象的事情,若是正常情況下,相信,他們是不敢對部落的戰士動手的,那是找死。
除此之外,邵玄還見到了一些不知道死去多久的屍體,喜腐肉的飛蟲密密麻麻将那具屍體覆蓋,那勢頭,就連食腐鳥飛過來,也難以将它們驅趕。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昆蟲,都快被如今的氣候逼向極端。太習慣以往的天氣,以至于,這兩年的變故之下,無法适應。
去外面看了看之後,邵玄回到部落的時候,發現外圍巡邏的戰士站在樹蔭處,一雙雙眼睛如鷹一般掃向四周,這可比他離開部落的時候要緊張。
“出什麽事了?”邵玄問向一個在部落邊界處巡邏的戰士。
“有人偷襲,大頭目們已經帶人守在各處了。”那人給邵玄指了指,“之前就是那邊發生的争鬥。”
邵玄順着那個戰士所指的位置過去,那裏靠近遊人們剛來到這裏時被安置的位置。在兇獸山林邊緣。襲擊炎角的人,就是從那裏進入的,隻是,剛一踏入炎角的地盤,被早就守在那裏的炎角戰士直接砍倒在邊界處。
周圍還有血腥味,不少飛蟲和食腐鳥在附近徘徊,地上還有一些被砍斷的石刀和獸角獸骨等打磨而成的武器。
這樣情勢之下。炎角人不可能會留手,所以邵玄也沒問其他,隻是詢問了那些來犯者的屍體是如何處置。這麽熱的天,随意放着的話,并不是個好主意,而且,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染病,聽盧部落的人說,有些部落出現了病患。病情如何,因何而病,盧部落的人不知道,但凡事總的做好最壞的準備。
邵玄找過去的時候,敖正指揮着人,将來犯者的屍體拖入山林喂兇獸。在邵玄提議之後。才将他們拖出林子。架起柴火燒了。
主動攻擊,想要打炎角主意的人不少,都被陸陸續續解決,這其中還有遊人。林子外面的遊人區那邊,有人在外出之後沒有回來,等他的家人出去找的時候,隻找到了一具屍骨。
那個遊人有個相識之人,炎角部落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們也都是一起過來的,隻是。另一人在中途離開,去依靠别的部落。
現在,氣候異常,生存嚴峻,離開的那人便找了回來,因爲炎角外圍巡邏的守衛們不準許外面的人進入,那人隻能用哨音來喚昔日的好友。
居住在炎角地盤上的那個遊人,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心軟了一次,結果就将自己賠了進去,不僅帶出來的水罐被搶,還被捅了幾刀,直接喪命。
這件事情,炎角的兩位首領并未瞞着,就是想告誡那些蠢蠢欲動的遊人,讓你們别出去,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願意的就滾。
因爲來犯者和遊人這邊發生的事情,讓部落裏有二心的人暫時歇了心思,不管是遊人,還是炎角内部的某些戰士,安分不少。
狩獵隊進山林狩獵的時候,也見到了一些人類的骨骸,那都是從其他地方進入山林的人,隻可惜,他們沒能活着走出去。或許也有成功獲得食物和水的人,隻是狩獵隊沒碰上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依舊持續炎熱。
不管是人,還是獸類,都被熱得精神萎靡。
邵玄做了個銅剪刀。隻是用來剪頭發和兇獸的獸毛而已的,所以采用的也隻是普通的鑄造方式。剪頭發剪毛,相比起刀,剪子要方便多了。
因爲天氣太熱,汗液粘在淩亂的頭發上,混着塵土,結成一塊一塊,許多戰士也懶得打理,直接将頭發用草繩随意系着,然後戴上個樹葉做成的帽子,就直接出去執行任務了。
因爲水源少,即便他們現在在兇獸山林,能找到水源,但也不能讓他們每天都沖洗,所以,一天天過去,頭發打結得難以梳理,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那般,這幾年養成的梳頭習慣,又漸漸放下了。
邵玄打出來的剪刀幫了他們大忙,挨個過來借剪刀将頭發給剪了,這時候也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概念,完全憑自己的喜好,怎麽舒服怎麽來。
若是平時,他們未必願意将頭發全給剪了,畢竟,他們還要在頭發上戴獸牙骨飾等裝逼,可現在被熱得不行,又沒法沖涼,全剪了省事。于是,部落裏多出了許多毛光頭。
除了部落的戰士們,邵玄給凱撒它們幾隻身上有厚毛的剪了些毛,隻是,兇獸的毛,普通的剪刀剪起來困難,試了幾次之後邵玄放棄了,将剪子借給照看獸圈的那些人使用,那邊有一些飼養獸渾身厚毛,原本應該在寒冬宰殺存皮毛的,一個個身上的厚毛,看着都熱得慌,也難怪那些飼養獸天天半死不活的,即便給它們水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炙熱的氣候就在人們的祈禱和咒罵聲中,慢騰騰地過去,當夜裏漆黑的天空,出現兩輪細細的弧形時,整個炎角部落内,不,應該說,這片陸地上,幾乎所有的部落,絕大部分人、獸,都長舒了一口氣,有些甚至喜極而泣。
兩輪彎月的出現,意味着按時間來算,“冬季”過去了。
這樣的冬季,對這片陸地上的人來說,簡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們從未将冬季過成這個樣子。
冬季結束之後,是不是意味着,這樣的天氣會完全離開他們,一切将恢複尋常的樣子?每個人都這般期盼。
在雙月出現之後,炎角的祭祀舉行的第二天,氣溫果然開始降了,風越刮越猛,狂風之中的涼意讓經曆了一個冬季煎熬的人們,盡情狂歡呼吼,山林裏,各種猛獸們也都長嘯着,迎接這樣的變化。
隻是,一切的噩夢,真就過去了嗎?(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