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隻肥鴨子竟然在孵蛋?!
不過,這些鴨蛋從哪裏來的?
小鴨子都長大這麽多了,哪來的鴨蛋?
想到白果撿到的鴨蛋,莫非是新來的那些鴨子們生的?
那隻肥鴨子緊盯着邵玄,似乎防備着邵玄,邵玄往前走一步,它就更緊張一分,甚至還張嘴了,露出嘴巴裏的尖牙。
其他野鴨嘴裏并沒有這樣的尖牙,鴨掌也不是它這樣的,除了外形看上去有些像鴨子之外,這隻肥鴨子,确實有很多古怪的地方。或許,它之前的一切舉動,并非人們所想象的那樣?
沒有再走進去,邵玄從鴨棚退出來,詢問平時照顧鴨棚的人。
“那隻鴨子?它行爲很奇怪,你離開之後,它就從外面帶回來幾個蛋,後來有新的鴨子來部落前面的林子,過了段時間,巡邏的人就發現有鴨子生蛋了,一開始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是有一天,一個巡邏的人想靠近草叢裏的鴨窩的時候,被那隻綠鴨子攻擊了,要不是那人躲得快,手都會被啄一個洞!”照料鴨棚的人說道。
“它主動攻擊部落的人?”邵玄問。若是這樣的話,這隻肥鴨子就得盯緊點了。不能再這樣放養。
“也不是。那個巡邏隊員離開鴨窩之後,那隻肥鴨子就沒再攻擊了,不過,那個巡邏隊員說,他後來又躲在樹叢後面偷偷瞧了,他看到那隻肥鴨子從鴨窩裏面抓出了一個蛋,然後就飛走了。後來。就算是巡邏隊員再當着它的面接近草叢裏那個鴨窩,它也沒反應。”看守鴨棚的人說道。
“這肥鴨子竟然藏蛋?!”邵玄驚訝。隻是不知道這肥鴨子從什麽時候開始藏的,不應該隻是一時的舉動,或許很早就開始了,大家沒發現而已。可它藏好蛋後又爲什麽将蛋帶回來鴨棚?特意帶回來孵嗎?
“不止藏蛋,它還搶呢。”照料鴨棚的人繼續道,“它從鴨窩裏面抓出蛋的時候,若是被母鴨子看到,還會跟母鴨子打起來。”
打起來誰勝誰負一目了然。那些野鴨子根本就不是這隻肥鴨子的對手。
真是翻臉無情。
“後來巡邏的人過去将那隻差點被咬死的母鴨子救了下來,而那隻綠鴨子就将蛋給抓走了。”
“隻抓走了一個?”邵玄問。
“對,就一個。”想到什麽,照料鴨棚的人又道,“那隻綠鴨子其實經常去鴨窩裏看,但是看過一次的。它就不會再去了。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挑選。”
是的。挑選,不管是樹上的,還是草叢裏的鴨窩,裏面若是有鴨蛋,那隻肥鴨子就會過去看一眼,大多數時候是看過就離開,以後也不會再過去瞧,但有時候它會從窩裏面抓出一個蛋,帶着離開,也不會回頭再看那個鴨窩。
“除了這些蛋之外。它就沒什麽在意的了?”邵玄問。
“有時候若是看到林子裏有其他野獸,它還是會驅逐的,但除了那些被它帶走的蛋,剩下的似乎都是次要的了。”照料鴨棚的人說道。
想了想,邵玄問:“第一次看到它将蛋從鴨窩帶走,是什麽時候?”
“長老你走了沒多久,巡邏隊的人就發現了。後來有一天,就見它一趟一趟從林子裏一個地方往鴨棚裏運蛋。”
這是早就藏了一些蛋,後來才将蛋運回鴨棚裏?
算起來,若是那麽早就開始搶蛋孵蛋了,“那到底孵出來什麽沒有?”
照料鴨棚的人搖頭,“它不準我靠近,我每天就盯着那邊,也沒見過孵出來什麽。一點其他動靜都沒有。”他甚至在肥鴨子離開的時候,偷偷進去鴨棚看過那些蛋,并沒有看出什麽不同的來。
不同的鴨子生出來的蛋,蛋的顔色和花紋也都有不同,但同一個窩裏的蛋,相互之間比較的話,真看不出多大的差别。
“我就進去看過一次,第二天還被那隻肥鴨子威脅過。”想到當時那隻肥鴨子炸着毛殺氣騰騰的樣子,照料鴨棚的人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擔心邵玄直接将那隻肥鴨子宰掉,照料鴨棚的人還不忘替它說好話:“其實,隻要不進去,不去碰它挪進鴨棚的那些蛋,那肥鴨子還挺好相處的。”
“嗯。鴨棚這邊就辛苦你們多看着了。”邵玄對照料鴨棚的人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以後鴨子多了,生的蛋也多,那些蛋比鴨子有用。”一人說道。
鴨蛋有不少功效,尤其是在解毒上,對部落的人益處很大,可其他鴨子就不行了,巡邏的人有次将被野獸攻擊而死的母鴨子帶回來,吃過之後發現并沒有多大的好處,和他們在山林裏吃的那些普通的鳥差不多,所以照料那些慢慢長大的小鴨子的時候,部落的人都非常用心。
從鴨棚出來,邵玄一邊想着那隻肥鴨子這麽做的理由,想着被它帶走的那些蛋究竟有什麽不同。
畢竟不是人,自然界的動物,行爲千奇百怪,隻能等着看看那些蛋是否能孵出來了。
走上山,一段時間沒住,邵玄那個屋子裏落了一層灰,後院那邊倒是經常有人打理。那幾株千粒金已經漸漸枯萎,但栖芪他們保險起見,并沒有去動那些植株,想着明年再看看。
擱下東西,邵玄去找首領和巫。
廣義正跟首領和巫在說王城的事情。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都是以前開重要會議的時候會出現的。
邵玄到的時候,廣義正說到邵玄一掌将麓宗打飛的情形,屋子裏的人面上齊齊一抽,大概在腦子裏想象當時的樣子。
見邵玄進來,首領征羅眼中帶着笑意,招呼他過去坐。
自打邵玄來部落之後,首領另一邊就多出了一個位子。是專門給邵玄的,邵玄與巫分坐在首領兩側,其他人都得往後排。
邵玄這次帶回來的谷子讓大家很高興,還有工甲恒的那幾把武器,當然,最讓大家激動的是邵玄一掌将林鹿部落首領打飛的事情,别人會怎麽想,炎角的人不在意,他們就認可邵玄的舉動。在他們看來,這是非常令人振奮的。
“這應該感謝先祖。”邵玄将戴着的骨飾項鏈拿出來,“沒它們,我根本做不到那樣。”
“先祖庇佑!”巫恨不得立馬跪拜在地上磕一個。
其他人也一樣,在他們看來,沒有什麽比先祖庇佑更令人高興的了。
“對了。鹽礦的事情。怎樣了?”邵玄問。
邵玄這話讓屋子裏高興的氣氛一滞。
征羅也斂去了面上的笑意,沉着臉道:“烈狐部落和森部落這次,是來真的了。”
瓜分礦山的五個部落,每個都會派人駐守在礦山,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批。不過在臨近外出交易的那幾天,駐守在礦山的人回來了,個個都帶着傷,有的身上中箭,性命危機,箭上還帶着毒。回來後一直躺着,這兩天才能下地活動。
“駐守的人是被強行趕離的,除了我們,泰河的人也被趕了回來,也得虧他們帶着的草藥,不然咱們的人早就毒發身亡了。”多康怒道。
“一開始主要隻是驅趕,并沒有下狠手,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活着回來,但後來山風部落的人不甘心,再次過去之後,烈狐和森部落的人下手就狠辣多了,過去的山風部落的人死了很多。”征羅跟邵玄說道,“昨天山風部落來人送信,約了個時間讓我們和泰河的人過去商談一下,他們要報複,但僅靠他們根本鬥不過那邊。我們也想搶回鹽礦,而且,還想弄清楚烈狐和森部落這般行事的原因,所以答應到時候一同過去商議。”
“烈狐和森,他們兩次行爲态度不一樣,到底是爲什麽?”邵玄思索,如果僅僅隻是爲了搶占鹽礦的話,第一次就不會留手。“莫非,鹽礦裏有其他的東西?!”
征羅點頭,“我也想到了,但不知道鹽礦那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們跟三個部落反目。若真是這樣,鹽礦裏的東西值得他們與三方反目,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而且,量還很大!!”
征羅眼中閃過火熱,有好東西,怎麽能少了他們炎角的人?平和的談不了,那就直接搶吧!
邵玄也明白了,或許,第一次烈狐和森隻是發現了那些東西,所以才聯合起來,想将其他三家都趕走,但又不敢将人得罪死,下手的時候收斂了很多,這樣才有回頭的餘地。但後來,或許發現鹽礦的東西,數量超過了他們所料,正好山風部落又有人過去,他們才會選擇下死手,因爲,他們想霸占那些東西,不惜與三方開戰!
“烈狐和森又去找了其他部落的人,并許諾若是他們幫忙的話,就會送出大量的鹽給他們。所以現在山風的人才會想要找我們和泰河聯合,這樣才能繼續鬥下去。”
“明日我同你們一起過去。”邵玄道。
邵玄和廣義回來,也讓大家更安心,多出兩大戰力,也是很振奮士氣的。
不過,在那之前,邵玄打算去問問駐守鹽礦的人,了解細節。
帶隊駐守的人爲了掩護隊伍的人離開,身上中了好幾箭,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吊着一條命回來躺到現在,想來現在是相當虛弱的,能讓炎角人如此強悍的體質都躺這麽久,這場持久的傷病能讓一個壯漢變得瘦骨嶙峋。
邵玄做好了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虛弱傷患的準備,可沒想,跟着征羅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傷患,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面色紅潤還胖了一圈。
見到邵玄驚異的表情,傷患扯了扯嘴,解釋道:“蛋吃多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