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的事情結束得太快,幾乎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完了。
看看頭都被打進地裏的恐頭獸,再看看站在恐頭獸身前的人,沖進圈内的人面面相觑。
卧槽,這他瑪到底是誰啊?
終于,幾人中最有威信的人被推出來,往邵玄那邊小心挪了幾步,道:“你……”
見邵玄轉身,幾人确定不認識這個陌生的面孔,不過後面過來的一人是昨天看守部落外門的,見到邵玄便道:“咦,你不是昨天被廣義帶進來的人嗎?”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影出現在木樁上。
“怎麽回事?”其中一人問道。
衆人一見木樁上出現的兩個人,面色變了變,說話的語氣也謹慎很多,其中一人将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陶争心裏還郁悶,昨天被揪過去首領那裏被批了一頓,今天出來打算去部落外面獵點食物,中途竟然會碰到骓,心情更不好了,誰都知道骓這個人有些瘋,跟他一起出去就别想好好狩獵。沒想,還沒出部落就聽到這邊的動靜。
大緻了解了這件事的始末,陶争也沒太在意,反正這種事情經常發生,部落的防護措施很好,一般來說不會鬧大。再看看被迎頭打進地裏的恐頭獸,掃一眼站在那裏的陌生人。陶争第一個反應:咦,這人沒見過,咱們部落的人?實力不錯啊。
第二個反應:糟了!
果然,還沒等陶争再出聲,剛才站他旁邊的骓就已經沒了影。
部落裏的人都知道,骓很好鬥。每次部落裏出現個表現優異的戰士,骓都會過去跟人“交流”一下,而現在,碰到一個一照面就将恐頭獸打地裏的人,骓又亢奮了。
随着體内圖騰之力的驟然飙升,骓身周的氣勢暴漲,屬于高級圖騰戰士的壓迫感直沖場内邵玄所在的位置,就連不遠處站着的其他人也能感受到不少。
剛才骓所站的那根木樁,頂端那一截已經被震碎了。而骓沖向邵玄的速度之快,行動之迅捷,氣勢之兇猛,就好像是在山林裏遇到一個極好的獵物似的,極爲認真,似乎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淡去,隻餘下他自己,以及被盯上的獵物。
爲什麽現在很少有人願意跟骓合作狩獵。一個是無法适應骓這種剛才還好好的,下一刻突然就爆了的風格。另一個則是骓的節奏太快,大部分人無法跟上。
而現在,過來解決恐頭獸問題的人話還沒說完,那邊骓就已經動手了。
在場的其他戰士們面上齊齊抽了抽,不用多說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反正他們無法阻止骓。
雖然沒弄清另一方到底是誰,什麽來曆,但炎角部落的人,誰都知道這樣狀态下跟喝了王獸血似的亢奮的骓,很難阻止。除非首領和頭目他們幾位親手攔住,否則,隻能等他自己打盡興之後停下來。
要出事!
這是大家心中同時想到的。
不知道這次誰家的屋子倒黴會被波及。
剛才那人真可憐,才打了一隻恐頭獸,就被骓給盯上了。衆人心想。
面對骓突然而來的攻擊,邵玄并未避開,反而在骓動身的那一刻,毫不輸于骓的氣勢炸開。昨晚給照明看的圖騰紋隻是稍稍調動圖騰之力後出現的,偏暗,但此時,由于圖騰之力直接飙至頂峰,身上的圖騰紋如岩漿一般遍布,身周震蕩的氣流連連咆哮着,面對過來的拳頭,邵玄臂如獵刀斬出。
高級?!
站在木樁上的陶争瞳孔縮了縮,一個陌生面孔,具有炎角圖騰,還是個高級圖騰戰士,部落裏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突然想到被拉去首領那裏的原因,再看看場中的人,莫非……
嘭!
拳掌碰撞,一聲刺痛耳膜的悶響,震得衆人心頭一顫。
邵玄不閃不避,繼續迎着拳風而上。
硬碰硬?!
陶争眼中光芒閃動。
炎角人對外人或者狩獵的時候,可能會使用很多其他技巧,但在内部較量的時候,他們最喜歡的方式就是硬碰硬,比力氣,比速度,比氣勢,不管什麽,都是正面迎戰。但敢與骓硬碰硬的人,在部落裏還真不多,每一個陶争都很熟悉,唯獨沒有如今這一個。
邵玄全身的肌肉緊繃,圖騰之力頂峰時所具備的力量和磅礴氣勢全力爆發,沒有靈巧躲閃,沒有伺機而動,沒有借助其他一切的輔助工具,完全憑自身硬抗!
對邵玄來說,這不是狩獵,而是一次與另一炎角部落的初次“交流”,心中興奮之意壓抑不住,他想知道,這裏的炎角人,到底發展成什麽樣了,沒有火種之後,如今又是什麽樣的狀态?所有的一切,在這場正面的拼鬥中,如一把金燦燦的大刀,劈開了常年籠罩的迷糊。就連腦海中卷騰的圖騰火焰,也似乎帶着與邵玄一樣的興奮。
一千年了……
在其他人眼中,這兩人就像是兩個最堅硬的石頭碰撞,誰輸誰赢,還真不好說。
嘭嘭嘭嘭!
很多人根本看不清那兩人的身影,隻看得到不斷多出來的一個個坑,有的看上去像是拳頭打出來的,偏圓,有的則是腳踩出來,偏扁,不管哪一種,這裏事後都得要人來重新填平。不小的工程。
感受着地面的震動和濺起的塵土和草石,就像是有一隻巨足獸在這裏大肆踩踏地面一般。
每響一聲,衆人的心裏就跟着狠狠震一下。尤其是從木樁縫隙往裏看的照明,完全呆在那裏,他真的不知道昨晚住在他家的,竟然是一個跟骓不相上下的厲害人物!
邵玄到底是誰?怎麽以前部落裏沒聽過?莫非是首領他們秘密培養的?
就連被一頭打進地裏的恐頭獸。也僵在那裏不敢多動,原本将頭拔了出來,看到邵玄與骓的硬碰之後,又一頭紮進坑裏,有種掩耳盜鈴的意味。
“給我住手!!”一聲怒吼由遠及近,如霹靂炸響。
嘭!
交手的兩人分開。
邵玄砰砰往後退了兩步。而另一邊,骓後退之後還往後滑了一段才停下,若是離得近的人,還能聞到一股草木燒焦的氣味,再細看,能看到骓腳下的那雙用結實的藤蔓編織的草鞋,它正在冒煙。
邵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在山林裏狩獵的時候多是潛伏獵殺或者暗藏突襲,難得碰到這樣直接硬碰硬的打法。身周的氣勢毫不遮掩,震動的氣流難以控制,交鋒之時更是如利刃相撞,所以,邵玄身上穿着的布衣和褲子上,有不少地方被突然湧現的狂暴氣流給割開,所幸沒有全部爛掉,否則邵玄就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陪着裸奔了。
爲什麽說陪着呢?
因爲對方也不比邵玄好多少。甚至,骓身上破開的地方更多。
再看看剛才突然出現的人。看上去年紀與廣義差不多,那些人叫他“大頭目”?這人是狩獵隊的頭兒?
就在邵玄打量骓以及出現的人時,其他人也在觀察邵玄。
他們看不清其他,就看到了剛才那一下,骓後滑了那麽遠,而邵玄隻是征性地退了兩步。僅此而已。
硬碰硬,骓竟然碰輸了?!這個事實讓衆人很震驚。
剛出現的多康還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他今兒隻是聽到骓和陶争準備出去狩獵,下山的時候又聽到這邊的動靜,有人說骓又跟人戰起來。他才氣吼吼地過來。
一想到這個,多康頭頂就飄火,昨天剛說過他們,今天又鬧事!
因爲骓這次交手的人是陶争,就算不是陶争也是那麽幾個熟悉的人,所以多康翻進圈内之後,第一個就是指着正疼得甩手的骓開訓。
“昨天剛說的事情今天就忘了?你們昨天在首領面前怎麽保證的?還有……”多康吧啦吧啦吧啦噴了骓一臉的口水。
訓完骓,多康陰沉着臉,心裏的不爽還沒發洩完,打算訓斥另外一個,“還有你!”可是一轉身,他就卡殼了。
“你”字之後,多康沒憋出一個音,而是死死盯着邵玄,像是被誰掐住脖子似的,臉憋得通紅,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其他人不懂他到底爲什麽憋成這樣,多康面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其他原因,瞧着古怪。
多康與其說是看着邵玄,不如說是盯着邵玄脖子上的項鏈,之前這條項鏈一直被邵玄戴着,平時都被衣服遮擋,别人看不到。但剛才與骓交手的時候,布衣破了很多,脖子到胸前那裏還有幾片布在随風飄,而那個骨飾中火紅的圓球,就這麽出現在多康視線中。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沒有一點預兆,一直以爲隻是存在于先祖們口中故事的東西,就這麽突然地出現了。
假的?
還是隻是相似而已?
又或者……是真的?
這個時候,什麽骓,什麽麻煩,什麽各種各樣的破事,全都被多康抛之腦後。
沒有理會其他人,多康眼睛盯着邵玄,手卻從腰間拿了個獸角号,自他接任狩獵隊頭目以來,第一次吹響了這個号角。(未完待續。。)
ps: 晚上喝了點茶,本來打算隻碼兩千字睡覺的,一點睡意都沒有,又多碼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