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邵玄的能力,追上角午并不難,畢竟圖騰戰士要比未覺醒圖騰之力的人占優勢。但他疑惑角午爲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快速跑了幾步之後,又放緩了步子,就落在角午後面十來米的距離,一直保持這個距離跟着。
于是,長舟部落的遊人區,走在外面的不少人都見到角午快速跑着,後面還跟着個人,像是追債似的。
“角午又做什麽事情了?”有人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莫非又有人追問他圖騰的事情?”
“可能,畢竟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他們兄弟三個身上的圖騰紋,簡直讓人難以相信,我看着他們兄弟在這裏長大的,卻從未見過他們身上出現圖騰紋,他們不都是遊人嗎?”
自從那天角午兄弟身上出現圖騰紋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裏,常有人去找他們,一些遊人是覺得好奇,想弄個明白,還有一些人則抱着拉攏的心思,遊人區也是有團夥的,因爲那之後,角午兄弟幾個的力氣明顯又大了一些。而且,遊人區一些女人看他們兄弟的眼睛都冒着光。
邵玄追着角午追了段路,眼瞅着快跑出遊人區了,才停下來,沒有繼續追。等了會兒,見前面已經沒了角午的影子,便往回走。
他知道角午藏着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并未跑遠,而剛才在經過一處的時候。角午的眼睛往那邊瞟了好幾次。那間木屋應該就是角午居住的地方。
周圍人的議論聲邵玄也聽到了,他現在萬分确定,角午就是炎角部落的人,在跑動的時候,邵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屬于炎角部落的圖騰之力,之前沒察覺出來,應該是角午特意隐藏的結果。
讓邵玄高興的是。依照周圍那些遊人的說法,角午還有兄弟?那就更好了。
邵玄朝那間木屋走去,在離邵玄不遠的地方,角午則躲在别人的木屋後面,自以爲隐蔽地跟着,見邵玄離木屋那邊越來越近,他心裏也着急。他知道自己幾個因爲圖騰紋的事情而得到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嫉妒甚至記恨的人也不少,他怕被人找上門來。那些關于圖騰紋的問題已經聽得煩不勝煩,所以,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還是個陌生的聲音,他就下意識将對方歸類爲找麻煩的,他哥不準他打架。他就隻能避開了。
雪又下得大了一些。周圍的遊人見沒熱鬧可看,都回屋去了,沒人去跟邵玄搭話,若是往日,他們倒是樂意在閑暇的時間去打聽打聽,找點樂子,但現在,還是回屋燃個火堆的好。爲了防止寒風刮進屋,他們連窗戶都全給拉上。
這條狹長的走道,又變得冷清了起來。
邵玄看着那間木屋。建得比當初炎爍他家的要好一些,木闆拼接得比較工整,看着也結實。
走近那邊,邵玄敲了敲門,沒見有人開門,也沒聽到屋内有人活動的聲音。
都出去了?
邵玄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把角午揪出來算了,就聽身後一個腳步聲靠近。
“你是誰?”
邵玄轉身看過去,過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身上的獸皮衣看着不錯,不僅沒有洞,沒有秃毛,皮衣上的毛還挺厚。頭上也打理得很整齊,膚色略黑,大概因爲時常在外活動,和長舟部落的人差不多,都被太陽曬黑的。
她不是一個遊人,更像是長舟部落的人。
這是邵玄的第一感覺。
“我是角午兄弟的朋友。”邵玄說道。
在聽到邵玄的回答之後,對方看邵玄的眼神依然帶着警惕,“我從未在此見過你。”
“我今天才過來長舟部落的。”邵玄掃了眼對方手裏拿着的一件舊獸皮衣,獸皮上的毛比較長,但有些稀疏,上面在秃毛的地方還畫了一個圖,一個看上去像是炎角圖騰的圖。
“這個畫的是我們部落的圖騰嗎?”邵玄問。
“你們部落?”她詫異。
“是啊,我是炎角部落的人。”邵玄說道。
“咦,原來你也是?!”聽到邵玄的話,她眼裏的警惕之色少了許多。
“雪下得大了,快到旁邊躲一躲。”邵玄讓對方站到木屋的屋檐下。
許是這裏平日多雨,木屋的屋頂坡度很大,屋檐往外延伸得也較長,方便躲雨,這時候也能避一避雪。而且,邵玄還想從她這兒多了解一下角午兄弟。
于是,躲在不遠處看着自家屋門口那兒的角午,拳頭捏得咔咔響,覺得屋前那個小子肯定在動什麽歪心思,心裏又替自家兄長捉急,老婆都快被人搶跑了,哥你啥時候能回來啊?!
要不是被兄長叮囑過不要随意對人動手,角午現在都想跑過去将人揍一頓。要不要出去呢?出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動拳頭,但是不出去吧,看着那邊的情形就捉急。
因爲邵玄那邊的說話聲并不大,角午離得也不算太近,他聽不清那邊的對話。而屋檐下的兩人,看上去相談甚歡。
邵玄得知這個女人叫木芊,是長舟部落的人,角午兄弟都在她家做苦力,但是,邵玄從她提到角午兄弟的語氣中,能看出來,木芊對角午的兄長炎炙有好感,因爲炎炙當初救過她一次,若不是炎炙,她就被河裏那些魚給咬死了。她拿着的這件獸皮衣就是給炎炙的,隻是炎炙還沒回來。
從對方的态度能看出,她對角午兄弟頗爲維護。
啧,這不是富家小姐與窮小子的那類事嘛,在這地方應該屬于極罕見事件。沒想到這兄弟倆還挺能耐。邵玄心道。
木芊帶過來的獸皮衣是她兄長穿過的,一般而言,長舟部落的人會将穿舊的衣服扔給那些替自己幹活的遊人們,作爲獎賞,不過,那些獸皮衣大多都是破了的或者秃了不少毛的,木芊手上的這件在那些舊衣物裏面算是好的了,也是她特意挑出來的。
爲了消除木芊尚餘的那點疑心,邵玄将她在獸皮衣上繪制的圖騰重新在地上畫了一遍。木芊畫得不規範,或者說,角午兄弟都未必能畫清楚炎角部落的圖騰,木芊也是受角午兄弟的影響。
“我們部落的圖騰是這個樣子的。”邵玄指着地面上畫出來的圖,說道。
“原來是這樣。”見邵玄能準确畫出炎角部落的圖騰,而且畫得比她在炎炙那裏看到的還要清晰,木芊心裏的那點懷疑也徹底消失。想到剛才邵玄所說的,她便以爲邵玄和角午兄弟一樣,都是遊人。
既然邵玄和炎炙一樣是炎角部落人的後代,木芊對邵玄的态度也熱情了一些。隻是,這些在角午看來,直接就拉響了警鈴。
在遊人區,除了自家兄弟,什麽時候見過木芊對其他人是這樣的态度?
越想越氣憤,忍也忍不住了,再忍下去,說不定兄長的女人都要被搶跑了。
“你滾開!”
角午大吼着朝邵玄奔過去,對着邵玄就是一拳頭。
邵玄從剛才就注意着角午的動靜,他也能猜到點角午的想法。避開角午的拳頭,躲過角午踹過來的腳。
“角午,住手!”木芊在旁邊叫着。
角午不聽,繼續朝邵玄揮拳。可惜,不管他怎麽打,就算是不顧兄長的叮囑,動用所有的力量,仍舊打不中,連邵玄的獸皮衣都沒挨着,每次都差那麽一點點,像是掐準似的。
角午越打越氣,又氣又憋屈,開始還能挑着要害處打,可是因爲情緒的影像,打着打着,手上的動作就亂了。
“住手!”旁邊一聲暴喝。
這次不是木芊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角午才停下。
邵玄看過去,來人穿着一件毛并不長也不厚還帶着破洞的獸皮衣,也沒角午那麽長的胡子,比角午略瘦,但眼神很犀利,人看着也很穩一些。
這人應該就是角午的親哥,木芊過來要找的人——炎炙。
這種天氣,對于圖騰戰士而言,還能忍受,但對于那些沒有覺醒圖騰之力,條件又差穿得不好的人來說,就非常惡劣了。但炎炙像是感覺不到周圍的寒冷似的,抖都沒抖一下。
剛幹完活會來,炎炙手上還有一些劃傷,傷口不深,血已經凝固。
“哥,這小子他……”話說了一半,角午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木芊這時候走上來,道:“邵玄說,他也是炎角部落人。”
邵玄發現,角午兄弟倆在聽到木芊這句話之後,看自己的眼神并沒有變化太多,他們眼裏隻是微微閃了下而已,但警惕之意并未減少。
“先進屋再說。”
炎炙走到門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過去的時候隔在邵玄和木芊中間。
邵玄微微抽動了一下嘴角。這兩人防備心還挺重。
隻見炎炙在走到門前之後,掏出了一個薄薄的竹片刀,插入木闆門與木牆之間的縫隙,然後往上一挑。
門開了。
沒鎖家裏又沒人的時候,他們開門都是用的這種方式。門背後是那種類似木栓的構造。
進屋之後,邵玄大緻看了眼屋内的擺設,雖然算不上好,但比當初炎爍的條件要好多了。
“先不用管我,你們有事先談。”邵玄自己找了張木凳坐下,說道。
見氣氛不對,木芊并未久留,将獸皮衣給炎炙之後,就出了門。
等木芊一出門,角午就将門哐當關上,活動着拳頭,看向邵玄。一副關門開打的架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