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爲死去的戰士舉行了儀式,不過,邵玄并非咢部落的人,不能參加那個儀式,也就沒能見到屬于咢部落的火種。
那天,他留在沉甲家,感受到了來自屬于火種的能量,與炎角部落的火種能量有些不同,這股能量更加濃烈雄厚。
大概,這就是巫所說過的,完整圖騰與殘缺圖騰的區别吧。
炎角部落的火種能量,給人一種很暖和的感覺,而咢部落的火種,則是一種微涼感,不冷,隻是相比起炎角部落的火種來說要稍微涼一些。
即便對咢部落的火種很好奇,邵玄也不能過去看,隻是在跟伏湜等人交流的時候,知道他們的火塘,其實是個水坑,犧牲戰士們的遺體,也會被送往那個水坑。
聽着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若是有機會,邵玄真想親眼去看看咢部落的“火塘”。
等送葬的儀式結束,部落又開始活躍起來,大家都期待着接下來的交易,就像是剛賺到一大筆錢的土豪,琢磨着怎麽花錢。
咢部落的人自身愈合能力比炎角部落的人稍微慢一點,但整體來說還不錯。當圖騰紋布滿全身的時候,就像是覆着一層鱗甲般,能給他們一定的保護。
所謂生死見真情,咢部落的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正因如此,他們對邵玄的态度相當熱情,聽說邵玄要跟着交易隊伍一起出去。一個個都給邵玄傳授自己的經驗。該怎麽挑選,怎麽換,什麽東西大概是個什麽價位等。
咢部落裏面那些看起來冷漠,其實内心火熱的年輕姑娘們,也時常往邵玄這邊跑,然後露出她們最燦爛的“微笑”。
每次面對這樣的熱情,邵玄的臉都是僵的。反觀咢部落的漢子們。一個個被熱情的姑娘們迷得神魂颠倒。
果然,不同的部落,審美都不同。
因爲大批成年鳄魚的回歸,喳喳也視這片濕地爲危險之地,能落在樹上就絕對不會降落在地面。
終于等到了交易隊伍外出的那日,邵玄帶着萍給他的水月石,和喳喳一起,跟着交易隊伍離開。
“邵玄,以後一定要再來我們部落玩啊!”萍對邵玄說道。
“好。我肯定會再過來的。”
咢部落與濮部落離得并不算近,根據邵玄所了解到的情況,咢部落所在的地方,屬于偏遠地區,這邊的部落分布較爲稀疏,看看咢部落所占的地盤就知道了。
前往濮部落。并不是直接一步步從地上走。而是經水路過去。
在咢部落的外圍,有一條寬十多米的河流,通過這條河流,咢部落的人能夠到達濮部落所在的地方。
咢部落沒有船,他們會制作竹筏木筏之類的,在這邊的幾條支流河上,竹筏和木筏都能成功浮着,可咢部落的人卻從不使用,因爲,他們有更好的“船”。
一條條鳄魚附在水面。有的隻露出半個頭,能看到它們的眼睛和鼻子,鳄魚們經常以這樣的狀态潛伏在水中,這樣能極大地保持隐蔽性。而還有些,則露出得更多,能清楚看到它們背上的那些鱗甲以及花紋。
清一作爲這次交易隊的帶領人,在接受過巫的祝福之後,便跳下河,落在一條鳄魚身上。
排在一起的鳄魚,像是一片浮橋,能夠讓清一在上面自由行走。
其他人跟清一一樣,挨個跳下河,然後站在那些鳄魚們背上。
伏湜背着個空空的藤筐,又摸了摸身上裝着水月石的獸皮袋,對邵玄說道:“走吧!”
邵玄沒有讓喳喳帶着,他想跟咢部落的人一起,還能多了解一些濮部落的事,伏湜說過的很多都不具體,邵玄能從其他人的對話中了解更多。
咢部落有數千人,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參與這次交易,有的暫時不需要購買東西,有的則讓人幫忙帶點東西即可,還有的則等着同伴們帶東西回來,然後他再拿水月石換。
清點了一下交易隊的人,清一一揮手,“出發!”
浮在水面的鳄魚們,甩着尾巴,開始沿着河流往前行。
剛起步,邵玄就聽到後方傳來的叫聲。扭頭看過去,在送行隊伍所在的那段河流上,一條鳄魚浮在那裏,在它旁邊,還有一條黑褐色眼睛的小鳄魚。它的叫聲很多人都聽不到,所以,在邵玄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伏湜還疑惑。
見到那條小鳄魚之後,伏湜咧咧嘴,“它在送咱們。”
回頭不再去看那邊,邵玄朝空中的喳喳打了個手勢,讓它跟上。
兩百多人的交易隊伍,随行的有一百來條鳄魚,這樣的隊伍雖然整體看上去并不多,但非常奇特。
這些鳄魚畢竟不是真的船,它們不會一直維持着浮出水面的姿勢,有時候還會稍稍往水下一些,站在它背上的人,雙腿都會進入水裏,不過咢部落的人并不覺得難受,反正他們自己也親水。
邵玄看着水面上的浮萍,這些綠色的植物,将水下的身影遮掩,從陸上看交易隊伍的話,就像無舟自行一般,隻有蕩動的水波,才告訴别人,這水下有其他的生物。
河水裏還有其他魚類,甚至是一些危險魚類,但是,有了這隻鳄魚隊伍,那些魚都退避三舍,隔老遠就跑了。
有時候還能看到一些水生的動物,以及在水中玩耍的其他獸類,該避開的避開,無需避開的就直接過去,那些動物自然會躲閃。
感覺到腳上有點癢,邵玄握着的長矛一動,隻聽嗒的一聲破水響,一條手指長的蟲子被矛頭挑起。
那是一條嘴巴如吸盤一般的蟲子,身體紅棕色,還有一些土黃的細花紋,肚子微鼓。
“注意一點,這些蟲子吸血的。”站在前面的伏湜說道。
邵玄剛才一有察覺就出手了,這條蟲子所吸的并非邵玄的血,就是不知道是隊伍裏誰的了。
看來,河水裏,大的威脅不多,小的麻煩卻不少。
河流經過一片濕地,來到山嶺之間,從一座座高聳的山旁邊經過。
對咢部落的人來說,那些山已經夠高的了,但在邵玄看來,這邊的山跟狩獵地以及鷹山那邊的山脈,差得遠了。
半天後,邵玄隻覺視野一暗,隊伍從兩座山崖的崖壁中間狹長的水道過去,在這裏,兩旁的崖壁遮擋住了大量的光線,隻有頂上一條狹長的開口能看到天空。
這條狹長水道特别安靜,鳄魚尾巴甩動的水流聲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這裏,就到了。”伏湜說道。
前方的亮光越來越近。
當隊伍行出狹長水道時,入眼的便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寬闊,視野之内,全是大片的荷葉。
“從這裏開始,就是濮部落的地盤了。”伏湜道。
邵玄正打算問更多,便察覺隊伍旁邊的水裏有東西在快速接近,卻在快到達荷葉邊界地區時停住。
大片的荷葉遮住了水下的身影。
“呱!”
一聲如蛙類的叫聲傳來,邵玄條件發射地掏刀警惕。
嗖!
一個身影破水而出,卻并沒有直接奔向咢部落的交易隊伍,而是在一片如小床般大的荷葉上站住身。
“來遲了些。”站在荷葉上的人,對交易隊伍前方的清一說道。(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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