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快去河邊!快!”
郎嘎面色通紅,不知道是幹活累的,還是太過激動的原因。
“怎麽了?”邵玄疑惑。
“魚栅!魚栅!”郎嘎也不多說,過來拉着邵玄就往河邊跑。
今天一大早,天蒙蒙亮,郎嘎就跑到河邊去看魚栅。以他過去幾年的經曆,他自然知道昨晚上河邊會有大浪,想着說不準能困住點東西。隻是過去兩天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麽平靜,便沒有過來找邵玄。今天,他迫不及待去看魚栅的時候,發現魚栅裏面有很多水生生物!
不隻是那種大頭的食人魚,還有其他的,很多沒見過的東西!
郎嘎當時就興奮得挨個魚栅看,後來又叫上幾個河岸巡守的戰士一起幫忙,把原本差點從魚栅裏面跑掉的東西給先宰了,困在魚栅裏的還沒動手。因爲情緒一直激動,隻去關注魚栅裏面的東西了,到現在郎嘎才想起來,便立馬過來找邵玄。
昨夜河水再次漲起來,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仿佛前兩天的深淵隻是幻覺一般。
邵玄來到河邊的時候,魚栅旁邊圍着不少人,有負責河岸巡守的戰士,也有一些近山腳區過來看情況的人,洞裏的孩子也在周圍伸長脖子。
人們都有好奇心理,也愛看熱鬧,同時,大家也知道了,原來隻要在适當的時候,在這裏裝一個這樣的栅欄,就能攔住不少好東西。
邵玄過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一個長一米的河蚌,被撬開劈了放在邊上。
“那個是我早上碰到的,差一點就讓它給跑了,還好它跑得不快。”郎嘎嘿嘿笑道,“那東西的殼夾得可真緊,我費了老大勁才把它給撬開。”
将前面圍着的人擠開,郎嘎興奮地指着一個魚栅,對邵玄道:“阿玄,你看,這裏面很多獵物!很多從來沒見過的獵物!”
作爲一個打獵十多年的獵人,郎嘎自然也和其他戰士們一樣,對很多新的獵物感興趣,早上已經動手剖了一些。
邵玄跳上一個魚栅的石柱,大緻掃了眼。
每個魚栅裏面都有東西,其中又以大頭的食人魚爲主,都是被浪掀上來的。
郎嘎對那些大腦袋的食人魚沒興趣,隻象征性地留了兩條,其他的跟邵玄商量後,全部給近山腳區過來瞧熱鬧的人和洞裏的孩子了,畢竟,郎嘎并不缺這點食物,對這種魚肉也瞧不上眼,邵玄也同樣不需要。
郎嘎拿着長矛,将魚栅裏面的食人魚一條一條給戳出來,每一矛下去,都會戳穿一條魚,矛頭一挑,将它們挑出來,扔到一旁。
看熱鬧的人原本隻想過來瞧瞧那些魚回來了沒有,若是那些魚都回來的話,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也能繼續捕魚,沒想到,過來看熱鬧也能撈到好處。看到郎嘎将魚扔一邊之後,都上去哄搶。
魚栅内已經沒了水,裏面也有不少死魚,都是自相殘殺而死的,戳魚的時候流出的魚血讓原本在裏面混戰的各種魚戰鬥得更激烈了。
邵玄看到了好些奇形怪狀的魚,有的長着狹長的眼睛,有的身體扁平,與蝠鲼很像,還有的跟河豚似的,鼓脹成一個大球,将其他魚都擠到邊上去。
邵玄甚至還看到了蝦和蟹,隻是它們跟上輩子見過的蝦蟹長相有差别,相比起其他魚來說也不大。也是,就算有大的蝦蟹,魚栅也不能将它們困住,就算昨天出現在這裏,也早就跑沒影了。
“這條怎麽樣?我覺得能吃。”
“哎,這條不錯!看着很兇的樣子,不能吃也拿出來玩玩。”
“快看那條魚,戳一下就變了顔色!”
“……”
周圍很多圍觀議論的人,邵玄正看着,就聽郎嘎在那邊叫道:“這個我狩獵的時候好像見過,隻不過不長這樣。”
邵玄看過去,見到郎嘎所說的那個生物時,頓時樂了。
喲呵,還有一隻王八!
确切地說,那隻長得更像鳄龜,邵玄看過去的時候,它正咬着旁邊一條食人魚的尾巴,直接撕掉魚尾上一大塊肉。
“那個給我留着,我回去煮了!”邵玄用長矛指了指那隻長得很像鳄龜的家夥,對郎嘎說道。
“行,留給你。”郎嘎被今天的收獲樂翻了,完全不在意這個似乎見過的東西。魚栅裏面抓到的這些,能不能吃他不在意,能提供多少能量他也不在意,他隻是覺得,被衆人這樣圍觀自己的成果,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就跟第一次走榮耀之路似的。
看到沒,哥除了設地弓,也會設陷阱抓魚的!
郎嘎在一邊指揮人跑腿,很多近山腳區的人還到郎嘎那裏取經。站在魚栅石柱上的郎嘎,來這裏之後嘴巴就沒停過。
邵玄看了周圍一眼之後,也不跟郎嘎搶風頭了。這些獵物雖然算他和郎嘎的共同擁有,但他隻是想看看河裏除了那些大頭食人魚之外,還有些什麽生物。魚栅裏面的東西除了那隻龜和幾條魚外,其他的邵玄讓郎嘎自己處置。
從擁擠的人群裏擠出來,邵玄沿着河岸走。
靠近河岸的小片樹林那裏,很多樹枝被折斷,想來應該是昨晚造成的。
漲水的時候應該有大浪,河岸明顯被沖刷過,魚栅裏面的東西可能都是被浪給掀過來的。
折斷的樹枝在岸上并沒有看到,河面上也沒有見到任何漂浮物。
邵玄走到那片樹林,折了一根樹枝,扔進河裏。
樹枝浮在河面上,随着浪起伏。但隻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樹枝便沉了下去,少頃,還有一連串氣泡冒起,像是吃飽後打的嗝。
那些吃木頭的蟲子也回來了。
雨季時,那些蟲子可能也跟着河獸們遊往下遊,或者和那些長尾巴蛙一樣,有另外的去處,但在月圓之後,河水漲回,它們也回來了。
如果推測正确,邵玄覺得,從雨季結束到月圓之前的那段時間,若是有船的話,說不定能安然在河裏劃行。
中間那段時間,河裏看似很洶湧,但也隻是那些大頭食人魚活躍着,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就是這個理。沒了很多天敵,也難怪那些食人魚們那段時間會興奮活躍,一點腥就能混戰好久。
事實是否如自己的推測,邵玄現在并不能确認。可惜每年隻有這麽一次,想要再次确認,也隻能等到明年的雨季了。
回到木屋,邵玄将今天的觀察結果和自己的猜測都寫在秘密記事本裏,寫好之後,将獸皮卷小心卷好,用皮繩綁着,放進一個石盒,封好後,将石盒挪到床底下的角落裏。
獸皮卷裏面記載的很多事情,邵玄現在不能讓部落的其他人知道,裏面的信息可能會引起恐慌,也可能會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邵玄能力有限,無法承擔可能帶來的後果,隻能将這些先藏着。
“希望将來有一天能用上它。”邵玄低語。
這個世界上隻有這麽一個部落嗎?
如今部落裏的人,以及他們的前輩們,從生到死,也就隻接觸了本部落的人,從未見到過其他部落,他們談起其他部落,就好像上輩子的人們說起外星人一樣,太過遙遠,隻存在于傳說,卻從未接觸。
其他人在哪裏?都有些誰?邵玄能從洞裏那個石室的壁畫上看出一些。
但是,如何走才能遇到别的部落的人?
或許要通過那片危機四伏的山林,走得更遠,又或許,隻要穿過山下這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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