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明大廈一間公司總控法器失控,導緻爆炸,傷亡衆多。安全問題刻不容緩!》
白湖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喜歡看新聞。光鏡上會自動播報一些重要新聞。這也是她父親白銘的生活習慣。
天嶽都的都市圈人口太多了,一天死個幾千人都是正常操作。各種意外導緻的死亡,更是層出不窮。
但旭明大廈這個詞,卻引起了白湖的注意。她記得很清楚,給鶴晴的那份資料上,靈光公司就位于旭明大廈。
記得鶴晴可是對靈光公司充滿敵意,昨天才要了資料,晚上旭明大廈就出事了。這也太巧了。
白湖登陸了天嶽都安全網,這是治安總局的内部網絡。她也是通過這個網絡查到的靈光公司資料。
白湖現在是治安總局調查員,其實也就是挂個名。遇到各種問題,都容易解決。譬如車被扣分罰款了,和人打架沖突了,這個身份就能輕易解決問題。
她父親的治安總局高官,幫她挂個名易如反掌。
登上安全網,白湖就看到了詳細的報告。
果然,出事的正是靈光公司。公司董事長範宗當場被殺,還有其他在場的高級人員,也盡數被殺。
監控法器顯示,兇手打破窗戶飛進辦公室,不到一分鍾時間内,把所有人全部解決。其手段之兇殘暴烈,極其罕見。
但監控法器隻能排到一個黑影,兇手身上應該有屏蔽監控的特殊法器。調查結果顯示,兇手使用爆烈針行兇。但法器很特殊,威力強大。
安全網内部,已經把兇手标注爲五星等級危險目标。
按照最高安全委員會的安全細則,危險目标分爲十個星級。一星最低,十星最高。
像一般搶劫偷竊的小賊,根本沒資格被列爲危險目标。隻有那些修爲強大又罪行累累的兇徒,才會被列入危險等級。
有危險等級的嫌犯,在辦案中也有着極高優先權。五星等級雖然不算高,但考慮到對方第一次犯案,其實已經有些誇張了。
正在吃飯的白銘放下筷子,他對白湖說:“你臉色有點不對,有什麽問題?”
白銘在外面很威嚴,但對白湖一直很寶貝,說話的态度也特别溫和親近。
白湖搖頭說:“沒事,就是覺得吓人。突然就冒出來個殺人狂魔。”
“靈光公司,哼哼,也沒一個好東西。要麽是利益分配不均内讧,要麽是黑吃黑。”
白銘專門分管這些,對于靈光公司的底子還是很清楚的。但這個公司是某個派系黑手套,他也不能真是去管。
到了這一步,什麽都要考慮大局,考慮利益。什麽正邪善惡,隻有小孩子才以這個爲标準。
“這個兇手真有這麽厲害啊?”
白湖試探着問:“連監控法器都拍不到?”
“能幹擾監控法器也不是很難。不過這個兇手身上法器的确是有點特殊,都是從沒見過的類型。”
白銘說:“靈光公司背後的家夥們都急了。正在到處狂搜。這些事你就别管了。兇手也厲害,不是你能碰的。你最近晚上不要出門,老老實實在家待着。”
“老爸,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輕重。”
白湖和白銘撒了兩句嬌,輕易蒙混了過去。主要是白銘也根本沒想過這件事和自己閨女有什麽關系。
吃過早飯,白湖就在八級老師的教導下修煉法術、武道。
整整一個上午,都沒空幹别的。
這就是資源的優勢,隻要不是傻子,在名師指導下按部就班修煉,總能有所成就。
白湖資質不錯,雖然不算多努力,現在修爲在小一輩裏,也算是第一流的。她原本自我感覺還挺良好,但昨天知道鶴晴突破七級了,她心裏其實也不是很舒服。
一直以來,都是她遠遠超過鶴晴。一天的時間,鶴晴就超過了她。雖然鶴晴是她最好的朋友,這種突然的幸運,她也需要調整一下才能适應。
刻苦訓練了一上午,白湖也覺得很充實。修煉的進步,在她這個層次其實很容易感覺到。
連續三天修煉,和休息三天,整個人的狀态就會有巨大差異。
白湖在自家露天大泳池裏遊了幾圈,才洗澡換了衣服,懶洋洋躺在遮陽傘下。她連上天網,打開了鶴晴直播室。
鶴晴穿着小白裙子,小白鞋,修長白腿在陽光下更是閃耀着溫潤柔光。怎麽看都是一個清爽又漂亮的美少女。
因爲前幾天鶴晴撿漏成功,意外獲得傳承。關注粉絲一下增加到了十萬級别。不過,鶴晴直播也沒什麽特殊内容,吸引力不足,粉絲也在迅速流失。
白湖看了眼直播室的觀衆,隻有五千多。這個數量就有點低了。完全對不起她的粉絲數量。
鶴晴到是笑的很開心,似乎對這個粉絲數量頗爲滿意。她正在自家店裏面介紹各種産品。
“看到這柄練習劍沒有,完全仿真,手感十足,材料紮實。”
鶴晴說着手腕微微一抖,就舞出一大片燦然劍光。
觀衆們也很配合,都跟着一起叫好。
白湖以六級劍客的眼光來看,這一手也是漂亮之極。換做是她,隻怕也難以像鶴晴這樣随手施爲。
“主播六六六,火箭聊表心意……”
白湖經常給鶴晴做托,又的确是覺得這一劍漂亮,直接打賞了一千塊。
示範的效應非常好,立即就有人跟着打賞了一波。
“謝謝白白,謝謝大佬一隻豬……”
鶴晴熟練的表示感謝,又接着演示起武道商店的其他用品。
鶴晴家的小店不算大,但各種用具都很全,而且價格實惠,質量也不錯。在這一片區域,也頗有口碑。
就憑鶴晴這點觀衆,想要把流量兌現就太難了。她其實也就是爲了開直播,做廣告還在其次。
白湖在一旁看着了一會直播,也覺得鶴晴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種隻會賣萌裝可愛、偶爾唱歌跳舞。
武道商店那麽多商品,不論是刀槍劍戟,還是長鞭短棒,包括各種奇門武器,特殊用具,鶴晴都能擺弄兩下。随口解說也能切中要點。
以前的鶴晴,絕沒有這樣的見識。觀看直播的觀衆,也都不了解鶴晴水平,看不出問題。而且大多數觀衆,也就看鶴晴的長腿和小臉,根本不明白鶴晴說的有多精練到位。
白湖看着直播的鶴晴,一臉輕松坦然笑容,怎麽看也不像是幹下驚天大案的兇手。以她對鶴晴的了解,她應該還沒這個膽子。
就算有這個膽子幹了壞事,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之若素,毫無異狀。别說鶴晴,就是千錘百煉的戰士殺手,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白湖做出這個判斷後,心裏也松了口氣。她真怕鶴晴一時沖動犯下大錯。這種大案,誰都保不住兇手。
鶴晴要是走出這一步,就真的完了。
她想了下還是不放心,給鶴晴發了私聊,約她下午去網吧見面。
鶴晴到是滿口答應,并沒有一點遲疑。
到了下午,鶴晴再次來到網吧和白湖碰面。不過,這次白湖身邊卻多了幾個青年。
這幾個青年都穿着時尚,一身的富貴氣。眉宇間更是洋溢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味道。
幾個人看到鶴晴也都是眼睛一亮,其中一個長的最英俊的青年直接走過來主動伸手:“我叫範雲鵬,是白湖好朋友,美女,你怎麽稱呼啊?”
“白湖?”
鶴晴沒伸手,微微點頭示意,又給了白湖一個疑惑的眼神。
白湖無奈攤手:“這是我堂哥白君,這些都是他朋友。在這裏偶遇到了。”
白湖也不喜歡堂哥和他這些朋友。都是有錢有權的家夥,每天裏想的就是怎麽玩。像鶴晴這樣的女孩,在他們眼裏就是玩物。
隻是在門口偶遇到,幾個人就纏上了她。有堂哥在這,白湖也不能真翻臉。
白君當着自己堂妹的面,到是沒那麽跳脫。隻是看着鶴晴的雙腿也是滿眼放光。
範雲鵬沒能握上小手有點失望,但鶴晴的矜持更讓他生出興趣。他笑吟吟的說:“不用害羞,我們都是好人。”
旁邊一個桃花眼的粉紅青年不屑的說:“你個騷貨,也敢說自己是好人。”
粉紅青年對鶴晴露出讨好笑容:“小妹妹,我才是好人。以後你有事,盡管找我衛虎。”
“就你還衛虎,像個病貓似的。妹子要是跟了你才完蛋了,三分鍾都堅持不了廢渣。”
另一個粗壯青年,胸口露出大半,一叢胸毛在外面撅着。說話也是聲音粗重,很有力量感。
白湖走過來攬住鶴晴說:“你們别吓到鶴晴。我朋友是主播,願意捧場就多打賞。謝謝幾位了。”
幾個人都是滿口答應,并當場搜索到鶴晴直播間,加了關注。
範雲鵬更是拍着胸口說:“老妹放心,等你直播哥給你刷沖天炮,直接讓你全直播平台飄紅。”
沖天炮也是打賞,一個一萬塊。這樣大額打賞,會全直播平台飄紅。對于主播來說,也是重要宣傳手段。
那些大主播,天天都會有飄紅。
鶴晴直播了幾個月,總打賞加起來也不到一萬塊。要是在以前,鶴晴聽到這個許諾肯定高興。
現在卻不一樣了,鶴晴搞主播也就是一個習慣。也是一種掩飾。
她很不喜歡範雲鵬這些人打量她的眼光,就像挑揀貨物一樣。她點頭說:“謝謝。但還是不要了。無功不受祿,不好意思拿打賞啊。”
“都是朋友,說這個太見外了。”
範雲鵬一臉豪氣大方,到有幾分渾金如土的公子架勢。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玩靈甲戰場。今天已經約好了對方的戰隊……”
衛虎說:“我們裏面去說話。”
他又對鶴晴說:“等打過戰隊賽,哥帶你飛兩局。”
說起遊戲,衛虎和範雲鵬也都是興高采烈。尤其是這一次還有鶴晴這個美女。正好當着她的面炫耀一下。
靈甲戰場也是根據靈甲研制的一款遊戲,不過這款遊戲拟真度很高,雖然靈甲都是遊戲獨有的,但和真是靈甲差别不是很大。
在戰鬥體驗上,也比真實靈甲更好玩。現在也成了風靡人族的大型對戰遊戲。
這群富家公子閑着沒事,就喜歡在遊戲裏找存在感。他們有錢有人,自身水平也都不低。在遊戲裏稍微組織一下,就能組成強大戰隊。
鶴晴其實也想過通過遊戲賺錢,卻被高正陽否決了。
遊戲這種東西,會全方面記錄玩家各種數據。以鶴晴的能力,還沒辦法僞裝好自己。這種數據一旦和現實數據對比,就很麻煩了。
鶴晴既然想要搞事情,就要維持好自己的身份。在這方面尤其要注意。
一群人走進VIP包間,這裏并排擺了二十個虛拟天網登陸艙。這也是幾個富家公子組織的臨時戰隊訓練室。
幾個富家公子也就是玩玩,組成的戰隊也隻能在普通玩家裏稱雄。和真正職業戰隊差的遠了。他們雖然敗家,也不會在這方面投入太多。
房間裏聚集了七八個人,對着幾個富家公子都特别恭敬,一口一個爺。不過,這些人看到了鶴晴也是滿臉放光。
鶴晴嫌這裏太吵了,拉着白湖說是去衛生間,先離開了。
等鶴晴一走,衛虎就說:“這妞的長腿至少能玩一個月。誰也别和我搶啊!”
範雲鵬不屑的說:“又不是你的。哥不客氣先上了。等玩膩了再給你玩。”
“你他麽的什麽時候能玩膩啊?”
衛虎對于鶴晴是真有點喜歡,他說:“不如晚上灌醉了,咱們一起玩吧。”
衛虎又對白君說:“我沒時間和妞扯淡。白哥,你問問你妹妹,這女孩多少錢。”
“這種小主播,三五萬撐死了。”
範雲鵬說:“哥玩過不知多少小主播,都不用錢。看到哥了她們就主動劈腿等幹。有個小主播還想賴着我,直接臉給她撕掉了,讓她還跟我賣弄風騷……”
範雲鵬還提醒其他人:“這些小主播都有點小心機。注意别被她們黏上。真要甩不掉也别客氣。”
這番話到是讓幾個人頻頻點頭稱贊。這些底層女人,随便玩玩就得了。階層都不一樣,怎麽可能在一起。
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就是個傻逼。打死不可憐。
其他狗腿湊過來,一個狗腿奉承說:“幾位爺玩的都是神仙比啊,我們連舔都舔不到。”
範雲鵬被捧的舒服,大笑拍着那狗腿肩膀,“沒事,晚上你跟着,我們玩過了,給你個舔的機會……哈哈哈哈……”
衆人也跟着哈哈狂笑,男人聊起這個總是興緻勃勃。那狗腿也是一臉激動,連連表示願意。
“人世又污濁了。”
高正陽站在鶴晴身邊,把房間一幕展示給她看。
鶴晴緊緊抿着嘴,眼中生出森森殺意。她在末日殺人是爲了生存。殺範宗是爲了保護家裏人。
但在這一刻,她由衷的感到了憤怒。
同樣的年輕生命,她怎麽就成别人眼中的玩物。
“你憤怒了?”
高正陽好笑的說:“現實就是這樣啊,有什麽可憤怒的。不同的階層,需求不同,就會産生巨大價值差異。當這個差異超過了社會體系容納的極限,就會爆發革命。”
高正陽說:“人族才安穩一百多年,就已經如此腐化堕落。這個速度有點快。不過也很正常。億萬萬人族,能掌控自身欲望的屈指可數。”
“老師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鶴晴皺眉說。
高正陽淡然說:“我是告訴你,秩序并不是統一标準。秩序是有層級的,分階梯的。秩序總體目的是爲了維系社會穩定存在。當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你還在考慮社會秩序,本身就很可笑。”
“我明白了。”
鶴晴用力點頭,她又不是蠢,當然能理解高正陽在說什麽。
就像裏面那群家夥,做了不少壞事,也沒有受到秩序約束。這是因爲秩序本身并不是客觀标準,沒有這樣嚴格神明去執行這個标準。
高正陽并不是說秩序沒有意義,相反,他認爲秩序是文明的框架和根基。沒有秩序,其他一切都無從談起。
混亂,就沒資格談文明。
隻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世界都要毀滅了,還斤斤計較秩序如何如何,那就太蠢了。高正陽爲了教導鶴晴,也是煞費心機。
不遠處正在和堂哥聊天的白湖突然炸了,“你什麽意思,這是我朋友,我朋友你明白麽!”
激動的白湖,臉上青筋都崩起來,雙頰赤紅,那樣子似乎随時準備翻臉動手。
白君吓了一跳,向後退兩步,賠笑說:“别激動别激動,我說錯話了不行麽。”
鶴晴走過去對白君說:“想玩我是麽?”
白君更尴尬了,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鶴晴明亮眼眸,“他們就是喜歡胡鬧,你也别當真。”
“想玩我可以啊,有這個本事就行。”
鶴晴說:“你去告訴他們,我們上靈甲戰場單挑,他們能赢我一場,随便幹什麽都行。”
白湖聽鶴晴話說的太滿了,急忙拉了她一把,“别亂說話。他們都是戰隊的,天天玩這個,水平非常高。”
“沒事,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鶴晴安慰了白湖一句,對白君說:“你們要是輸了,一局二十萬。去問問他們,敢不敢?”
白君有點懵,搞不清鶴晴這是想赢兩局賣身呢,還是真這麽牛逼。
他回去和範雲鵬他們一說,一群人就炸了。
“二十萬一局,她是鑲金的啊?”
“她還真敢要價!”
鶴晴走進房間,淡然說:“要是慫了就别比比。”
這群富家公子哪聽的這個,都跳起來,
“老子和你玩!”
“今天玩死你個小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