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寬敞明亮，中式的黃梨木實木座椅，莊重大氣，又低調奢華。和主人的身份氣質極其契合。
茶桌旁有位穿着旗袍的素雅美女，默默煮水泡茶。她動作娴熟優雅，姿态淡然。
石雲軒看她姿态，不像是方元的秘書，也不像情人。到有些朋友一樣的平等感覺。他這次是跑來求人的，姿态上要端正起來。這種事情他可不會去多問，甚至不會多看。
他其實和方元沒有交情，隻是見過兩次面。兩人修煉等階一樣，但權勢就差的太多了。方元不但是中海财務長官，更是千帆會副會長弟子。
能得到方元接見，石雲軒已經很滿足了。在高正陽面前他可以吹牛，但在方元面前，他當然要表現出恭敬的姿态。
坐在主位上的方元到是很客氣，臉上挂着溫和微笑。他五官端正，梳着背頭，黑邊眼鏡，穿着筆挺西服。坐在那裏，一派穩重成熟。
他道：“上次和石先生見面，還是中海交易大會。一晃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石雲軒連忙點頭：“是啊，可惜那時候方長官太忙，沒時間多叙……”
雙方都是老江湖，見面先開始叙舊模式，拉拉關系講講感情。閑聊了幾句，石雲軒看氣氛融洽，很自覺的轉入正題：“方長官，我今天來主要是爲了一件事……”
石雲軒不太清楚方元父子的關系，他把高正陽和方元的沖突簡單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覺得沒有必要爲了小事傷和氣。大家各退一步，此事到此爲止，怎麽樣？”
方元沉吟了一下道：“這的确是小事。”
石雲軒一喜，方元似乎并不在意這件事，這就好談了。他道：“我們對方長官和令公子都很尊重，這件事本就是誤會。高正陽有什麽不對的，我代他道歉。”
石雲軒擺的姿态很謙卑，在方元面前他也沒資擺高姿态。隻要能把事情擺平，他其實不在意面子。反正高正陽也看不到。
事實上，高正陽看的很清楚。他本人沒來，風月卻坐在一邊。當然，在場的人誰也看不到風月。
現在的風月，身穿血色長裙，肌膚勝雪，紅白相襯，白的愈純，紅的愈豔。在風月的眉心鑲嵌着米迦勒之眼金光流轉，更有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意味。
現在的風月，能在虛實間随意轉化。她不想别人看到，就算S級強者也看不到她。靈體狀态下，更能飛天遁地，輕易穿透各種物質。
在直徑一百公裏内，靈體狀态的風月可以說是念動既至。這種速度很難用現實的物理速度去衡量。
不過，這種靈體狀态下風月很難幹涉物質。隻能觀察。她也可以通過無形神識幹涉物質，但幹涉的力度越強，受到約束也越大。
轉化爲實體狀态，風月可以揮舞一兩公斤的刀劍戰鬥。全力爆發時，拿着刀劍的移動速度可以突破音速。更别說揮舞刀劍時的高速。
這個等階的破壞力，已經可以和任何A級強者平起平坐。更别說風月是内蘊無數精血的血神旗之靈。隻要血神旗不破，風月永遠不會死。
拿到米迦勒之眼，幫風月真正融入了藍星，融入這個宇宙。也讓她實現了本質突破，從孤魂野鬼變成了虛實難測的神魔。
到了現在，可以說整個中海都成了風月的地盤。她神識一動，就能鎖定任何一個智慧生命。如果願意，她甚至可以統計一下中海地下藏着多少隻老鼠。誤差在個位數之間。
當然，風月的力量也是有限制的。她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時都保持全面監控狀态。隻有當她主動去掃描感應時，才能觀察到周圍變化。
不過，在石雲軒、雷鵬包括許婓、許嫤等人身上，風月都留下了神識印記。有任何變化，就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石雲軒跑來見方元，引發了高正陽一點點的小好奇。風月就理所當然的坐在一旁看熱鬧。
在自己家豪宅裏泡熱水澡的高正陽，分享着風月所有感知，完全同步。這也讓他目睹了石雲軒卑躬屈膝的樣子。
說實話，高正陽并沒有看不起石雲軒。
卑躬屈膝這是他的生存秘訣，作爲商人，石雲軒也不應該硬氣勇猛。圓滑卑微，這才是一個正确姿态。
高正陽能理解石雲軒，但他無法欣賞。而且，他覺得石雲軒在浪費時間和表情。對方可沒有輕易和解的意思。
果然，在石雲軒期待目光中，方元沒急着說話，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歉還是本人來比較有誠意。你說對吧？”
石雲軒有些意外，這本來是件小事，方元難道非要鬧大了才高興？方家勢力很大沒錯，可方淩雲卻是普通人。高正陽一個不高興，一手指就怼死他了。
難道方淩雲不是親生的？這裏面有故事？
石雲軒滿懷惡意的猜測着，甚至偷偷掃了眼方元的頭頂。想看看那麽有沒有别的顔色！
這麽想固然痛快，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石雲軒收起雜念，鄭重道：“高正陽雖然是B級高手，卻是個十七歲小孩子。他很不成熟不懂事，經常會犯各種錯誤。還請方長官給他個機會。”
這番話看似示弱，卻是在說高正陽是B級高手，讓方元不要過分。什麽賠禮道歉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B級？”
方元臉色一沉，他反問道：“B級就能欺負我兒子了？就能在中海爲所欲爲？”
“方長官，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高正陽年紀小不懂事，他做錯事了，我都替他道歉。”
石雲軒說着拿出一個禮盒放到桌子上，他道：“這塊百達翡麗月相計時表，是送給令公子的小禮物。也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這塊表價格接近三百萬，不算太貴，卻代表他的誠意。
方元看都沒看那塊表，他道：“明天晚上雲月灣，我要看到高正陽。否則……”
方元深深的看了眼石雲軒，對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石雲軒一臉爲難，但看方元堅定的眼神，就知道再說什麽都沒用了。他無奈點點頭：“好吧。明天晚上我會帶高正陽去雲月灣。”
他起身微微鞠躬，也不等方元說話，轉身快步離開。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懶得再掩飾自己的不悅。
“石雲軒有點不高興啊……”
方元笑着道：“他這麽圓滑的人，居然也有脾氣，到是很讓我意外。”
“他本來就很有膽子，否則，也不敢和光頭黨打賭。”
泡茶的女子淡然說道。
方元想了下道：“我們殺了高正陽，不是便宜光頭黨了？”
“做大事不要斤斤計較。”
女子道：“高正陽有力量但沒背景，正是最合适的立威目标。他又主動撞上來，不殺他殺誰。至于便宜了誰，這事不重要。讓四門看看我們的決心和實力，這才是大事。”
方元道：“石雲軒說高正陽是B級，沒吹牛吧？”
“按照高正陽過往戰績來看，這人應該是精神側異能者，所以小小年紀，就能殺伐決斷。和他結仇的都死光了。”
女子道：“這人非常危險。你也不要大意。”
頓了下又道：“明天老師還會帶兩個老朋友出席。這個高正陽不論有什麽本事，都死定了！”
方元道：“其實我們沒必要用這麽激烈手段。把力量用在高正陽身上，也很浪費。”
他到不是同情高正陽，隻是覺得沒必要爲了他擺出這麽大陣勢，就像用大炮打蚊子，太浪費了。
女子柔聲道：“你什麽都好，就是太過精于計算。到了這個層次，本來就沒必要講那麽多理由。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這才是中海執政官的氣度。”
方元苦笑，他可不覺得做執政官就能爲所欲爲。相反，位置越高，反而要越注意平衡。
女子明白方元的想法，她解釋道：“雲門蔡元明那面傳出的消息，高正陽和雷鵬好像有點關系。借着高正陽，我們正好可以試探一下雷鵬的情況……”
坐在家裏大浴缸裏的高正陽，摸着下巴道：“我就随口說說，你們還真給我準備套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