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衛宮士郎氣質上的轉變之後,阿爾托莉雅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期待。雖說以阿爾托莉雅的性格,并不會因爲對手弱小就輕慢,但無論如何,能與一名優秀的劍士對練,總是比和一個新手對練讓人覺得愉快,不是嗎?
握緊手中的長劍,士郎深吸一口氣後,便極速沖了出去。
相比于注重輕靈的東方劍術,源于戰場上搏殺的騎士長劍就“粗犷”了許多,風格也明顯更加大開大合。
砰!砰!砰!
劍鋒與劍鋒的碰撞聲不絕于耳,不過,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火花四濺的對戰當中,原本應該被碾壓的衛宮士郎竟然好像和阿爾托莉雅打得有聲有色。
即便是爲了對練,阿爾托莉雅沒有全力進攻,但對一天前那個隻能在lancer槍下苟延殘喘的衛宮士郎來說,這般進步已然堪稱恐怖。
不過,此刻的阿爾托莉雅在意的卻不是這些,而是——
劈砍撩刺,挑斬掃壓……
嚴格來說,名爲衛宮士郎所使用的,能夠暫時與阿爾托莉雅打得有聲有色的,卻并非是什麽精妙至極的劍技,隻不過是騎士長劍最爲基礎簡練的幾個動作。
當然了,既然能夠引起阿爾托莉雅這名劍術大師的注意,那麽衛宮士郎此刻施展出來的,絕對不會僅僅隻是普通的基礎劍術那麽簡單了。
阿爾托莉雅十分驚訝地發現,衛宮士郎的動作看似簡單,但卻又和自己所認知的基礎劍術,在許多方面做出了或明顯,或細微的改變。
正是這些改變,讓原本簡單粗暴的基礎劍術在衛宮士郎手裏竟然有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世間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同理,世間亦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
甚至,就算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人生階段,也會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風格,正如面前的高中生衛宮士郎和已經成爲英靈的emiya,雖然同出一源,但兩者卻絕不相同。
因此,就算是同一套劍術,從不同的劍術大師手裏用出來後,卻能産生巨大的,乃至截然相反的風格,這是因爲每位劍術大師都已經養成了獨屬于自己的風格。
說到底,劍術什麽的,不過隻是死物而已,因爲每位劍士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所以沒有任何一套劍術可以完美地适用于所有人,即便是最簡單的基礎劍術亦是如此。
因而,在修習到一定階段後,每位劍士就必然會開始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動作,使之不再那麽“标準”的同時,也更加地适合自己發揮。
當一名劍士能夠輕易地适應每一套劍術後,就像是衛宮士郎此刻表現出來這樣,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風格,他便是人們口中的“大師”了。
衛宮士郎的實力,阿爾托莉雅一直看得十分清楚,此刻的表現雖說可圈可點,但從對方在實戰當中的運用來看,距離真正的“劍術大師”,卻無疑還差得太多太多。
既然如此,那麽這套被改編的基礎劍術到底是何人的傑作,答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砰!
思量間的阿爾托莉雅一時沒有注意,手中的力道稍微大了那麽一點,就将衛宮士郎投影出來的騎士長劍直接擊碎。
先是被劍背直接拍飛數米,然後又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六七圈,最後狠狠地撞在了結界之上。
“士郎,你沒事吧。”
雖然對自己的控制力有信心,但是看到衛宮士郎的狼狽模樣,阿爾托莉雅還是關心地問道。
士郎十分狼狽地捂住自己被抽中的部位,大口大口地抽着涼氣:“真是的,saber還真是嚴格,開打就不留情啊!”
“這你可就錯了,阿爾托莉雅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否則你連一劍都撐不下去。”
蘇志航搖搖頭,在阿爾托莉雅用阿瓦隆治療士郎的傷勢時,也順手将結界給撤銷掉了。
對于蘇志航的判斷,衛宮士郎已經是相當的信服。本以爲進步巨大,沒想到還是被人一劍秒的雜兵級别,衛宮士郎微微自嘲道:
“是嗎?看來是我太樂觀了,我還以爲自己現在已經像模像樣了呢。”
阿爾托莉雅則是在一旁安慰道:
“其實士郎你不用沮喪,從剛才的戰鬥來看,你的進步已經是十分的驚人了,如果能夠保持下去,最終在決鬥中獲勝也并非難事。”
“放心吧,如果隻花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能讓你追上未來的自己,那你不覺得未來的自己太廢了嗎?”
“說的也是,好,我相信……”
“塔!”
就在衛宮士郎爲自己打氣的時候,蘇志航卻突然暴喝一聲,将他吓了一跳。
不過,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熾烈到極緻的白光就占據了他的整個視野。
“啊!”
毫無防備的衛宮士郎不由得慘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雙眼。
劇烈的疼痛隻持續了十分短暫的一瞬間,因爲下一刻,衛宮士郎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自己雙眼的感知。
我不會瞎了吧?
好在,這股擔憂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衛宮士郎就感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斷地注入到自己的體内。
這是一股讓人感到無比心安的力量,它們迅速地彙聚到眼部,在一段酥麻的感覺後,衛宮士郎終于感覺,自己眼睛重新恢複了知覺。
吃過一次虧,衛宮士郎小心翼翼地睜開自己的雙眼。
這次倒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不過,眼前的景象卻讓衛宮士郎有些迷茫。
因爲衛宮士郎發現,此刻自己的身軀已經被一道道黃色光芒給徹底包裹住了。
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衛宮士郎就知道了,那股緩解了自己疼痛的暖流,應該就是來源于這些不知名的黃色光芒了。
衛宮士郎也很快就發現了這些黃光的源頭,乃是一座懸浮于自己頭頂的金色小塔。
“到底發生了什麽,蘇航先生,saber,你們在嗎?”
衛宮士郎有些慌亂地問道,因爲在黃光之外,除了白色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包括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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