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可是,面對如此不利的局勢,女娲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憂或是不安,反而是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不單單是因爲隻要女娲願意,随時都可以将乾坤鼎喚出,瞬間逆轉此刻不利的局面,更是因爲,當冰鳳讓東皇鍾現身的那一刻,她此行的目的便已成功了一半。
早在莫愁成功從冰鳳手中逃脫的時候,九曲黃河陣便已成功布下。
不過,因爲蘇志航暫時還不想将自己的實力暴露給裴羲知曉,所以女娲和莫愁雖然一直都維持着九曲黃河陣的運轉,但陣圖卻處于隐藏的狀态。
即便隻是不完整的九曲黃河陣,那也是内宇宙級别的陣法,蘇志航若是一心隐藏,除非是裴羲這位陣法強人在現場,倒還有發現幾分端倪的可能,可是如今場中是冰鳳,自然是一點異狀都沒有發現。
看到女娲嘴角突然呡起的笑意,盡管不知道爲何,冰鳳還是情不自禁地心中一跳,生出不妙的感覺來。
叮!
不等冰鳳細思,原本極富韻律的鍾聲之中,卻突兀地響起了一道清脆悠長的劍鳴聲。
劍鳴聲并不高昂,卻仿若帶有無上的威能,立時就将所有的鍾聲盡數壓下。
冰鳳驚愕地發現,在這一聲劍鳴聲下,自己竟然突然失去了任何的行動能力,就連眨眼的動作都無能爲力!
時間停滞!
早就對東皇鍾的效果熟悉得不能更加熟悉,冰鳳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怎麽可能?!
我怎麽會被時間停滞定住?!
我可是有着東皇鍾的庇護啊!
冰鳳心中不斷瘋狂地呐喊着,然而殘酷事實卻是,不但是他,就連他頭頂上的東皇鍾,此刻也都徹底陷入了沉寂,再也無法動彈半分,完全不見了方才的威風。
驚駭之下,冰鳳就要激蕩心靈之光,沖破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束縛。
可是,直到此刻,冰鳳才驚駭地發現,不但原本充斥在他體内的一身的力量已經全然不知所蹤,跟東皇鍾的聯系亦被徹底切斷,就連他引以爲傲的心靈之光,此刻也都徹底熄滅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重新變回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凡人一樣!
九曲黃河陣,一曲一定魂!
任你是的大羅金仙,敢入此陣者,亦是萬載修爲,一朝喪盡,更何況區區一隻隻相當于真仙一級的冰鳳?
在冰鳳無比驚恐的目光當中,他身前的虛空忽然裂開了一條狹長的縫隙,一柄奇異的長劍自縫隙當中探了出來。
要說奇異,是因爲這柄長劍非金非銀非銅又非鐵,似乎通體都是由不知名的木材雕刻而成,所以這把長劍上既沒有給人以神光閃閃,鋒銳無雙的感覺,也沒有什麽煞氣沖天的奇景。
如果非要給個評價的話,就好像是一把随處可見,平平無奇的木劍一般普通。
然而,就是這把看上去無比平凡的木劍的出現,卻是激得冰鳳全身的羽毛全都倒豎起來!
不對!
因爲已被徹底禁锢,所以此刻的冰鳳就連炸毛這個本能的動作都無法做到,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柄突然出現的長劍直直得掃了過來。
這柄突然出現的木劍雖然也有數百米長,但是相比于數萬裏大小的冰鳳真身,這數百米的長劍怕是比一根牙簽也大不了多少,看上去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可是,就是被這麽一根小小的“牙簽”掃中,翼展數萬裏,行星大小的冰鳳卻是連一聲悲鳴都無法發出,就化作了一道藍色的流光激射而出。
不到一息時間,化作藍色流光的冰鳳就已經不知飛到何處,徹底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當然了,雖然冰鳳被一劍拍飛,但是原本頂在他頭上的東皇鍾卻是紋絲不動地留在了原地,被從縫隙當中跨出的蘇志航輕松抓住。
蘇志航收起定航劍,随手撥弄了兩下手中的東皇鍾。
落到蘇志航手中之後,東皇鍾的器靈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掙紮無用的處境,認命了一般,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
不過,雖然東皇鍾的器靈沒有做任何無用的掙紮,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臣服的迹象,一身特異也徹底收斂了起來,仿若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銅鍾一般。
對此,本來也不打算替換武器的蘇志航自然也是不以爲意,将東皇鍾的器靈收起來之後,對着女娲和莫愁道:“大功告成,我們回去吧。”
莫愁卻是有些好奇地看向冰鳳消失的方向:“航哥,你沒有直接把冰鳳幹掉吧?”
“那是當然了,畢竟答應過了裴羲,不過我把他的修爲暫時封印住了,如果他不能狠下心自殺一回的話,大概半個月之後才會解開吧……”
蘇志航笑了笑,不由感歎道:“沒想到東皇鍾到手的過程竟然這麽順利,冰鳳這家夥,竟然連一招也沒有接下來,這最弱皇級的名頭說不定還真的是實至名歸啊。”
“這也不算奇怪,别忘了,冰鳳的修爲本就在一衆皇級當中不拔尖,再加上一直都被伏羲壓制着,連寄托心靈之光的東皇鍾都沒能補全,更别去準備什麽底牌了……”
對于某人的感歎,女娲隻能好笑地搖搖頭:“更何況,能這麽簡單地解決戰鬥,豈不是正和你意?不但沒有暴露九曲黃河陣的存在,隻是一招的話,就連混元金鬥的消耗也省了下來。”
“這倒也是,”莫愁輕輕點頭,“雖然沒有混元金鬥作陣眼,我們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準備,才能發動九曲黃河陣出手一次,但是用來應對這種情況,倒是意外的适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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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内宇宙?”
饒是裴羲早就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看到身爲皇級聖人的冰鳳,在頂着東皇鍾的情況下,竟然還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某人一劍拍飛到不知何處的場景……
某人不由自主地将頭頂東皇鍾的冰鳳替換爲了頭頂通天鼎的自己,然後……
裴羲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沒錯,”看着由河圖洛書傳回來的畫面,第二鈞推了推眼鏡,點頭道,“這股力量,的确是貨真價實的内宇宙。”
裴羲将河圖洛書的投影交給蘇志航,除了引路,自然也有在一旁見證蘇志航實力的用意在其中。
雖說出于尊重和謹慎,裴羲不會,也不敢去監聽蘇志航三人之間的對話,而且通過河圖洛書,裴羲也不可能如同身臨其境一般洞徹許多細節,因此也并沒有發現九曲黃河陣的存在。
但是根據河圖洛書傳回來的這些畫面,讓第二鈞判斷一下蘇志航的真實實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整個蘇志航的出手過程隻有那麽無比短暫的一瞬間,但還是帶給了裴羲無比的震撼。
内宇宙的力量,竟然是如此地可怕嗎?!
而且,這還隻是沒有大千之器在手的内宇宙!
如果蘇志航手中拿的不是那件木質的劍形‘先天靈寶’,而是真正的完成後的大千之器,那又會是何等的威勢?!
裴羲心中微微一涼。
原本的裴羲認爲,等到自己破開了人皇數目隻有三的詛咒之後,就算是遇到真正的内宇宙,自己應該也有實力去争上一争的……
但是現在,裴羲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過天真了?
内宇宙聖人,古與均那般的存在,真的是那般容易就能夠匹敵的嗎?
裴羲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紛繁的思緒壓下,把目光重新放到站在自己對面的第二鈞身上:“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一位想要用東皇鍾來鑄造大千之器。”
“嗯,我明白了。”
第二鈞的表情仍舊是那般的平靜,裴羲完全看不出來,其平靜的外表之下,内心中究竟在計算着什麽。
隻見第二鈞翻手取出一隻銅制小鍾,丢給裴羲道:
“雖然我還有一次使用内宇宙力量的機會,但卻絕對不能用在這裏,而且,面對真正的内宇宙,這一次的出手機會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裴羲滿意地接過東皇鍾的軀殼,對第二鈞道:
“放心吧,根據我的觀察,這一位似乎也是出身人族,所以似乎無意與我爲敵,對洪荒萬族和已經腐朽的人族高層,也沒有任何的好感……”
“在這股善意的基礎上,隻要我能謀劃得當,這位内宇宙的出現,說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
“就像這一次,雖然我們損失了東皇鍾的軀殼,但是東皇鍾的軀殼對我們來說隻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相比于以東皇鍾寄托心靈之光的冰鳳來說,這筆交易無疑是無比劃算的,更何況……”
第二鈞漠然道:
“所以說,你的想法就是禍水東引,讓這一位去把萬族中的先天至寶都搶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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