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航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正邪之間，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就怕到時候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所謂的正魔之戀之所以大多難得善終，其實和男女主角的性格沒有太大關系，而是因爲這樣的結合缺乏足以立足空間。要知道，不管是什麽時候，正道和魔道都是天生對立的敵人。
不要說什麽“正道之中也有敗類，魔道之中也有好人”這樣的廢話，魔道那種環境裏，除非是碧瑤這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否則的話，你心底留存的那份善良就會成爲你最大的催命符。
除此以外，雙方之間那誰也數不清的血仇也是一道很難逾越的鴻溝。
先前蘇志航也介紹過，誅仙世界雖然不小，但整個修行界其實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圈子，保守估計不會超過萬人，其中修行有成者，數量更是不會超過三四千。
因此，除了那些天生孤僻的怪胎，所有修行者之間的關系其實都是不遠的。
所以，你就會經常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一開始也許隻是爲了一件小事，兩名弟子之間互相敵視，乃至發生口角，但是很快就會上升到兩個門派之間的摩擦，甚至最終會波及到小半個修行界……
雖然像是青雲門這樣的大門派弟子一般思想教育比較到位，不會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情，但是在一些小門派中，這樣的事情可謂是屢見不鮮，甚至青雲門被牽扯進去的次數也不少。
不過還好，在這方面，張小凡還是挺有優勢的。
感謝大竹峰一脈的弟子是如此的稀少，當然了，張小凡更加需要感謝的，其實是田不易的“教導有方”。
因爲在張小凡的幾位師兄當中，目前唯有宋大仁、杜必書、何大智三人的修爲合格并且下山曆練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三人都沒和人結過仇，所以張小凡倒是不太需要擔心會同哪位師兄翻臉。
有人說過，正邪之間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正能容邪，邪卻無法容得了正。
碧瑤雖然是鬼王宗宗主之女，但說到底隻是年紀同張小凡相若的少女，還是初出茅廬，所以手上基本還沒有沾染太多的血腥，如果張小凡能将對方拉過來，青雲門方面雖然仍舊會産生不小的壓力，但還不至于一點希望都沒有。
當然了，對普通人來說，這點希望也是很難抓住的，而且随着時間的流逝，碧瑤也會真正成爲雙手沾滿血腥的魔教妖女，這點希望也會随之破滅。
隻見“水鏡”的對面，張小凡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師兄，我也知道自己受你照顧良多，但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後悔終生，所以我還要厚顔請師兄你出手，日後若是師兄有所差遣，小凡必定赴湯蹈火。”
對張小凡如此鄭重的态度，蘇志航也有些驚異。
看來在自己閉關的那一段時間裏，張小凡和碧瑤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否則僅僅隻是交流的話，絕對不至于會讓張小凡此刻表現地如此決然。
不過，即便張小凡沒有懇求，有任務在身的蘇志航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現在面對張小凡的下跪懇求，蘇志航就更加不會拒絕了。
當然了，雖然結果已成定局，但是要如何答應，也是需要蘇志航輕輕斟酌一番的，畢竟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很容易讓人去珍惜。
在張小凡忐忑的注視下，蘇志航沉吟了許久，方才開口道：“本來師弟有難，師兄我應當是義不容辭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師兄我也需要先看到師弟你的決心，值不值得師兄我出手，再做決定。”
張小凡：“師兄請吩咐。”
蘇志航：“這樣吧，據我所知，縣雍山以北二百裏有座狐岐山，鬼王宗的總部就設在此山的山腹當中，你的碧瑤如今應當就在此山當中，若是你能将你的碧瑤從宗内帶出來，那麽正魔兩道的壓力師兄我就替你解決了。”
鬼王宗的實力張小凡不是很清楚，但是隻要和如今還被關押之青雲山上的長生堂衆人對比一下，張小凡就能估計出，對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自己雖然如今已經晉入上清境，但張小凡估計，在鬼王宗的總部裏，至少常駐着十名以上相當于上清境的高手。
更不用說，其中還有萬人往、青龍這些足以碾壓張小凡這樣初入上清境的老一輩高手了。想想也知道，若是随便一個上清都能潛入到對方的總部，甚至還将對方宗主的女兒一起打包帶走，那麽鬼王宗早不知道被人滅過多少次了。
即便張小凡修行過天書總綱，比之普通的上清境多出了不少手段，想要完成這個任務雖然并非不可能，但是其中的困難也可想而知。
不過，張小凡卻是二話不說地答應了下來，因爲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哦，對了，”仿佛是嫌難度不夠，蘇志航又補充道，“小師弟，既然是考驗，除了搜集情報外，你可不能請其他人幫忙，離開時也不能借助碧瑤的身份幫你進行僞裝。”
等到結束和張小凡的通話，蘇志航對着小白笑道：“聽說你以前就住在狐岐山，有沒有興趣故地重遊一番，順便去看看熱鬧啊？”
而旁觀了整個過程的小白卻道：“我說你究竟是不是人家師兄啊，潛入鬼王宗？還不許其他人幫忙？你以爲所有人都是你這個變态嗎，難不成你是看你那個師弟不順眼，想順手坑死對方？”
蘇志航哭笑不得：“你想到哪裏去了，真的隻是考驗一下他而已。”
李莫愁也解釋道：“其實經過這幾天的研究，我們已經把前幾天得到的遁術秘籍掌握了，隻要張小凡遇到危險，航哥就可以激活留在水鏡中的念頭施展遁術，不會有真的生命之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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