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車的另一邊,坐着的卻是一名美貌少女,隻見她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哼着歌,神态甚是悠閑。不用說,這位少女就是“順路”送蘇志航回終南的李莫愁了。
當初趙德草去租馬車的時候,還是頗有幾分波折的。因爲蘇志航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樣,起初還真沒車夫願意接受這麽一個危險的活計,畢竟這些車夫都是一些貧苦人家,還真承擔不起這番風險。
好在,在蘇志航亮明身份之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就以現在爲蘇志航駕車的這位車夫爲例,這位仁兄名叫宋子明,當年曾經因爲趕車時,馬失前蹄摔斷腿後,自己也同樣摔斷了腿,在賠償了雇主之後,卻出不起錢爲自己治療,差點就直接成了殘疾。
在蘇志航那個時代,殘疾人也都過得很艱難,更别說在現在這個時代,殘疾人可沒有什麽補助可拿。如果本身沒有一個不錯的家境,那麽能夠不餓死就是最大的奢求了。
最後還是蘇志航路過,以先天紫氣治好了對方的斷腿。對了,這裏順帶一提,現在拉車的那匹棕馬,就是當年失了前蹄的那匹,同樣是蘇志航治好的。
當然了,像宋子明這樣的案例絕對不是僅此一例,可謂是數不勝數。雖然對蘇志航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宋子明等人來說,卻是無疑是恩同再造。
是以,一聽要載的客人竟然是“小蘇神醫”之後,原本所有拒載的車夫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但不收車費,甚至到最後,還有數位爲這個名額争得面紅耳赤,差點都打了起來。
當然了,最後顯然是這位宋子明成功殺出重圍,搶到了這個機會。不過看到聽到蘇志航的名号之後,衆車夫身上那巨大的轉變,很是讓同爲醫者的趙德草唏噓感歎不以:不論醫術如何,對任何一名醫者來說,如果能夠有幸看到這種景象,那絕對都是無上的榮耀啊。
而宋子明見到蘇志航之後爆發出的巨大熱情,倒是讓一旁的李莫愁對蘇志航這個“神醫”的身份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畢竟,先前趙德草雖然對蘇志航十分推崇,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但是總不及宋子明這般直接。
不過,李莫愁顯然還是不放心不得動彈的蘇志航,到了最後還是決定與蘇志航一同“順路”回返古墓一趟。蘇志航自然看得出李莫愁這剛出古墓又回返的用意,倒也沒拒絕對方的好意。不過,這讓蘇志航在感歎世事變遷的同時,想要改變對方未來的想法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可能因爲走的是全真弟子專用道路的緣故,也就是蘇志航當初拜師的那條道路,這一路上倒是少有人迹,馬車也行駛得十分安穩。不過,李莫愁一路上不時與蘇志航和宋子明聊天,倒也不覺得無聊。
蘇志航倒也沒着急療傷,而是将定航劍劍柄放在膝上,一面耐心地與之溝通,一面與兩人聊天。李莫愁時不時地掀開馬車帷幕,發現放在蘇志航膝上的劍柄,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道士,你這是在幹什麽?”
蘇志航也不隐瞞:“貧道愛劍因禍得福,得天雷啓靈,貧道正與之溝通。”李莫愁本來也隻是随口一問,聽到蘇志航這有些荒誕的回答倒也不生氣,隻是覺得有趣,不由得接着蘇志航的話繼續道:“那本女俠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哦,對了,不知道士你這把劍什麽時候能夠化形而出,修成人形啊?到時候可要通知本女俠,讓本女俠開開眼界。”
蘇志航聽出對方語中的調侃之意,知道對方顯然沒有相信自己,不過,蘇志航也不強求,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女俠高看貧道了,化形之術就算是貧道也是不甚了了,就連這次天雷啓靈都是上天成就,令貧道欣喜不已,遑論更高級的化形之術?不過,若是将來貧道定航劍得以化形,一定不會忘了請女俠一觀。”
見到蘇志航竟然一本正經地接上自己的調侃,李莫愁既是無語又是好笑。不過,顯然對李莫愁來說,如此對話倒也頗爲新奇有趣,也不揭破,兩人便這樣聊了起來。
當然了,李莫愁所不知道的是,蘇志航所講并無虛言。蘇志航先前之所以詢問趙德草定航劍的下落,除了因爲不願愛劍就此失蹤外,就是因爲蘇志航依稀記得,自己的定航劍好像在渡天劫的時候啓靈了。
原本蘇志航就一直将自己的感悟銘刻到定航劍當中,希望終有一天,能夠親自培養出定航劍的劍靈。可惜,随着時間的流逝,雖然定航劍中蘊含的精神意念日益強大,但是蘇志航卻能夠感受到,這些精神意念雖強,但卻缺少生命的那種靈動感。
誰知,這次天雷之下定航劍雖然劍身破碎,但是當蘇志航戰意沸騰,以劍罡抵住雷龍的時候,在蘇志航意念與天雷兩者一同地作用下,隻剩劍柄的定航劍當中的精神意念竟然好似脫胎換骨一般,産生最懵懂、最原始的意識!
雖說當時的情況,蘇志航根本來不及細細檢驗,但還是有所感應,将這件事牢牢記在心中,這才會在第一時間要求趙德草将定航劍的劍柄帶給自己。
事實上,接到定航劍的劍柄後,蘇志航就知道,自己的感覺并未出錯。自己在定航劍當中留下的精神意念幾乎都被雷龍沖刷幹淨,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微弱懵懂,但是卻有了生命靈動的意念!
雷劫不僅意味着毀滅,也意外着無限的生機!而蘇志航也知道了自己的誤區,要讓寶劍誕生劍靈,除了需要足夠數量的精神意念外,還需要這股意念足夠純粹。
蘇志航銘刻的感悟雖然不錯,但是卻蘊含了太多了自己的意念,也讓定航劍自己意念的誕生變得額外困難。除非蘇志航能夠達到洪荒大神的水準,否則,想要單憑自己的感悟就能形成意識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蘇志航此時自然不會重蹈覆轍,此時定航劍中的意念應該隻能算作劍靈的劍靈的雛形。蘇志航當然不會簡單粗暴地将自己的想法灌注進去,隻是小心翼翼地引導這股精神慢慢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