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年衆人定下三月廿四這天作爲比武日期,隻是碰巧而已,又并非什麽特别的日子。再說了,若非有什麽驚天奇遇,或者是練功到了緊要關頭,武功這東西想要在短短數天裏來個脫胎換骨,基本就是癡人說夢,而郭楊兩人現在很顯然不在上述兩種情況裏。
見面當晚,先是由楊鐵心主持,讓郭靖和楊康結爲兄弟,完了郭楊兩家當年的約定。當然了,在蘇志航的冷眼旁觀下,郭、楊兩人的心态自然都是無所遁形,郭靖自然是不用說,義結金蘭後,當即就将楊康當成了親兄弟。
相比之下,楊康的态度就有點讓人玩味了,不僅對郭靖這位傻乎乎的兄長,就連對風塵仆仆的江南六怪,蘇志航也能隐隐察覺出隐藏在楊康心中的不屑。蘇志航倒也不奇怪,畢竟經過大漠近二十年的改造,郭靖一行人的賣相實在有點土,這讓一向錦衣玉食的楊康如何看的上眼?
好在,因爲丘處機還在一側,楊康雖然心中有所不屑,但是并沒有白癡到表現出來,隻是言語間有所疏離罷了。
也幸虧郭靖天生遲鈍,并未察覺出自己這位義弟的冷淡,倒是十分熱情卻又笨拙地和楊康搭話,楊康心中不耐,隻是一句一句應付着。所以雖然隻是郭靖一方面的熱情,但是旁人看上去,兩人的關系倒也還算和諧,蘇志航自然也沒有自找不痛快,非要點破兩人間的真實情況。
等到将刻着兩人姓名的匕首換了回來後,當初兩家父輩間的約定也算完成了,本來了卻了一件心事的楊鐵心還是有幾分欣喜的,不過,楊鐵心見到郭靖濃眉大眼的相貌,面目間依稀能夠找到已故兄長郭嘯天的模樣,楊康也與當年的自己有着幾分相似,看到郭靖和楊康的交流,不自覺又想起了當初自己與義兄的種種往事,心中的感傷之情不禁又湧了上來。
不過,接下來,郭靖手刃了完顔洪烈,義兄的大仇得報,又見郭靖與楊康二人“兄弟友愛”,楊鐵心心中的欣慰倒是将先前的感傷之情沖淡了不少,開始詢問起郭靖這些年的經曆,雖然當初蘇志航也曾轉述過郭靖的經曆,但是隻能聽一個大概,總不及郭靖親口來的翔實。
雖然說起來隻是簡單的寥寥數件事,但是做起來還是比較繁瑣的,尤其是郭靖一行,雖然都有武功傍身,但是本就經過長途跋涉,這又忙了許久,自然露出了幾分疲态,衆人見狀,想到第二天還有比武,也就不再叙舊,直接打道回府,尤其是郭、楊二人更是早早休息,爲第二日的比試做準備。
————————————zzzzz————————
次日上午,一行人又再次回到郊外,郭、楊二人經過一晚的休息,也恢複到了最佳的狀态。
對于這場比武,郭、楊二人自然都是全力以赴,郭靖方面,不說别的,就單單是韓小瑩一句“不要讓師傅們失望”,就足夠讓郭靖拼命了。而楊康,除了想要在丘處機面前好好表現外,也不想輸給郭靖這個鄉下傻小子。
對于這場比試,蘇志航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對蘇志航來說,郭、楊兩人有什麽本事可謂一清二楚,這場比鬥會有什麽結局基本能夠猜出一二,如果不是完顔洪烈的身份十分特殊,一旦洩露,全真将會有不小的麻煩,爲了以防萬一,蘇志航其實是不準備過來的。
不過,既然來了,這場比鬥蘇志航也就索性順帶看上一看,畢竟,不管怎麽說,郭、楊都算是射雕世界的男一男二,可謂是“位面之子”一般的存在,他們之間的碰撞會有什麽驚喜也說不一定呢。
在衆人的圍觀下,比試很快就開始了,爲了向丘處機表現,楊康一上手就是剛剛學會的絕學天山六陽掌,經過丘處機一段時間的調(神獸)教,楊康這門絕學倒是使得純熟,威力也是不可小觑,至少,要擊敗一般的二流高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别忘了,原著裏江南六怪蹉跎了大半輩子,也不過是一個二流罷了,雖然他們是二流裏面較爲頂尖的一批,但終究不是一流,老實說,楊康這般武功,隻要不自己作死,行走江湖是絕對足夠了。
可惜,作爲蘇志航如今都還時不時使用的天山六陽掌,其真正的精髓并不在招式,把握掌力在至陽至陰中的陰陽變換才是真正的要義,這就不是光練招式就能解決的,要發揮出天山六陽掌真正的威力,深厚的内力必不可少,而楊康,雖然也曾經下過苦工去練習武功招式,但是對枯燥的打坐實在不來電。
所以,雖然在江南六怪眼裏,楊康的表現堪稱妖孽,年紀輕輕就超越了自己數十年的苦練,但是在丘處機和蘇志航眼中,這頂多算是不錯罷了。
面對楊康的猛攻,郭靖一開始還能用分筋錯骨手抵擋幾招,待到楊康掌法展開,就已是險象環生,不過數十招,身上就已然中了數掌,要不是楊康手上力道不夠,被打中的又不是什麽要害,郭靖早就輸了。
郭靖見狀,也當即換上了新學的降龍十八掌,時隔數月,這兩套絕學再次在兩個小輩手上碰撞。不過,與當初一邊倒的局勢不同的是,雖然楊康學會了的天山六陽掌的招式,但是論掌力,還遠遠不能發揮其至陽至剛的特性,根本達不到能和郭靖正面硬剛的程度。
不過,郭靖的掌力雖強,但是也達不到洪七公那般收放由心,招式直來直去實在死闆,遠遠達不到以力破巧的地步,隻能依靠以傷換傷的打法讓楊康投鼠忌器,算是自保有餘,但是進取不足。
楊康雖然數次進攻無果,場上一時陷入了僵持,但是這種情況下,把握主動的仍然是楊康,隻要楊康能夠不急不躁,伺機而動,總能找到郭靖的失誤,要赢倒也不算難,況且郭靖雖然内功頗有根基,但是降龍十八掌的消耗實在不小,如此下去,也早晚支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