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已經過去了,但小城的新年氣氛很濃郁,正月十五之前,街上依然很熱鬧,此時街上來往的人很多,不見得好找。
如果是平日裏,小白在空中飛一圈,直接引路就好了,不過今天南冥是來參加同學聚會,不是來炫富的,低調爲上,所以不論是小白還是大白,都沒帶來。
不過這也難不到南冥,他看到一個賣氣球的小商販抓着一大堆的氣球走過來,便三言兩語全買了下來。
如果“殺冥”看到南冥依然如此悠閑,恐怕都要氣炸肺了,這位爺的心實在是太大了,她都威脅到門上了,南冥還沒事人一般。
南冥自己的想法是,反正暫時不知道這位的身份,就算是想要對付他也無從對付,幹脆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南冥自己就是那棵樹,總有笨兔子回一頭撞上來的,所以安閑得很。
但在四周,很多懶神安保的安保人員早就已經就位待命,靜靜守護着南冥。
但隻要南冥不遇到危險,他們絕不會出現。
張菲林到的時候,沒找到人,便拿出電話來:“在哪兒呢?”
“氣球這裏。”南冥在電話裏道。
張菲林轉身,就看到街角不遠處,有一大堆喜洋洋美羊羊在空中飄蕩着,南冥就在氣球下面咧嘴笑。旁邊還站了個高個子,是王世豪,正張着嘴打量着天上飄着的氣球,顯然被南冥的氣勢驚到了。
南冥和自己在高中的幾個死黨約好了,施弘深、王世豪和當初還是南冥鐵哥們的“眼鏡妹”張菲林,就是他高中的三大死黨,并稱四大天王,向來同進同退,今天也不例外。
現在王世豪和張菲林都到了,然而施弘深還不見人影,打電話也不接,幾個人一邊說說笑笑聊天,一邊在路邊站着等。
南冥覺得自己買了氣球很明智,方便人找,然而接下來才發現,麻煩在後面。
不斷有人前來問南冥氣球怎麽賣,南冥隻能道:“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買來玩的氣球,不賣。”
來了幾個帶着孩子的夫婦,看南冥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哪兒來的敗家子。”
張菲林笑得直打跌,身家巨億的南總被人當成賣氣球的,實在是太好笑了。
南冥也非常無奈,自己造的孽,無論如何也要自己背啊,這個施弘深,怎麽還不來呢?
想要買氣球的人多了,成年人還好說,小孩子眼巴巴看着氣球流口水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痛,張菲林笑道:“不如你就賣掉好了。”
一行三個人在路邊賣起了氣球,遇到可愛的小家夥買氣球,南冥就逗逗人家,免費送一個。
誰想到人家父母還不要,道:“你們學生出來勤工儉學體驗社會,哪能讓你們送?”堅持要給錢。
南冥倒是震驚了,對張菲林道:“菲林,難道這就是勤工儉學?學校要的社會實踐報告是不是可以寫上?”
“算是吧!”張菲林拿出南冥大學前送她的微單,連拍好幾張,對南冥和張菲林來說,這絕對是新奇的體驗了,“回去把這份勤工儉學報告交上去,一定把導員吓死了!”
南冥想着自己現任導員周卓越接到他的社會實踐報告時的表情,頓時一臉壞笑。
王世豪歎口氣,人比人得死,人家的勤工儉學是賣氣球,嘻嘻哈哈就賣出去了,生意還不錯,他的勤工儉學,就是跟老爸在工地上搬磚,差距怎麽那麽大呢?
這就是何不食肉糜的悲哀啊!
天氣已經回暖,張菲林穿了一件綠色的春衫,朝氣蓬勃,南冥和王世豪也都是簡單的牛仔褲和夾克,青春氣息十足,站在路邊,嘻嘻哈哈笑容滿面地賣氣球,不知道多少人路過時,都微笑着看上一眼,然後心中感歎一句,年輕真好。
再多的錢,也買不來曾經的青春年少,買不來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南冥,怎麽在這裏賣氣球?”一個驚詫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南冥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是班上的幾名相熟的同學,估計也是和南冥他們一樣,約好了一起來。
“勤工儉學啊。”南冥笑答。
“你們不懂,這叫創業。”又有同學道,“以後我們都要叫南冥南總了!南總,等我們畢業就失業了,你可要給我們飯吃啊!”
俏皮話引起了一陣哄笑,三兩句之間,幾名同學也就嘻嘻哈哈加入了進來,一起來賣,人一多就變得更顯眼了,不多時十來個同學都聚在了這裏。
等了這麽久,南冥更納悶了,道:“施弘深這家夥到底跑哪裏去了?”
“該不會和他的小女朋友一起,然後樂不思蜀了吧。”王世豪笑道。
“有可能!”南冥連連點頭。
施弘深到了大學之後,就找了女朋友,經常在群裏面曬倆人的恩愛照,從照片上看,那總是錐子臉的女聲漂亮得有點不真實,真不知道施弘深這家夥是怎麽奪得芳心的。
這下子頓時引起了衆人的吐槽,都在那裏噴施弘深虐狗,整天秀恩愛,考慮過他們這些單身狗的幸福沒?
這邊還沒吐槽完,那邊施弘深終于到了,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面色有些灰敗,見到南冥幾人,強笑道:“久等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你怎麽了?”南冥一眼就看出來施弘深有點不對勁。
“沒事!”施弘深故作潇灑道。
南冥的這兩個死黨,王世豪爲人樸實,施弘深相對來說油滑一些,平日裏總是人模狗樣,自命風度翩翩風流倜傥,非常好面子。
然而此時,南冥仔細一看,還能看到施弘深的臉上還有幾道抓痕。
“和人打架了?”南冥就震驚了。
“和女朋友吵了一架……”施弘深歎口氣。
南冥搖搖頭,這種事他也不知道怎麽勸。
人都到齊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一家不大的餐館,落座之後 ,施弘深低聲對南冥道:“南冥,我能不能借你點錢?”
“多少?”南冥道,他對朋友從不吝啬。
“五……五萬……”施弘深道。
“什麽?你要買什麽?”南冥一愣,五萬對他來說當然不多,但對施弘深來說,絕對不是小數目。
“我想給娟娟買個鑽戒……”施弘深摩挲着手道。
向南冥開口借錢,他有些擡不起頭來。
高中的同學關系,本就是最純潔的關系,然而現在似乎因爲他被沾染了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