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爆了的天鵝。”
“真的不是剪輯出來的特效嗎？”
“這2B的天鵝，真逗。”
漸漸地，聲音就變成了這樣的：“這隻天鵝實在是太萌了，教練，我也想要！”
“蠢萌蠢萌的小灰，快到我碗裏來！”
“看人家小灰是怎麽追女孩子的，戰鬥力隻有0.5鵝的宅男們，顫抖吧！”
當然也有人在質疑：“小白真的是人工智能？這不是人導演的劇本吧，如果是人導演的，那小灰就太可憐了。”
頓時就有人不滿了：“口胡！愚蠢的人類，連我小白女王的另外一個名号都不知道，敢黑我的大魔神混沌号！我大魔神混沌号小白不但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工智能，還是最強大的無人機！什麽捕食者來了都要跪！”
“無人機中的女王，小白女王！”
然後下面，又是小白的擁趸們開始狂呼：“小白女王萬歲！那隻蠢鵝你滾開，小白女王是我的！”
“竟然敢撲倒我的小白女王，你這隻蠢鵝火鍋！”
很快，灰派和白派就戰成了一團。
網絡上總是少不了撕逼，然而撕逼的雙方總是在變化。
而此時此刻，網絡的推手們，已經全呆滞了。
就算是他們有千百般的應對計劃，也不知道，這會兒該如何做？
黑懶神科技污染環境，人家根本就是淨化環境。
黑懶神科技的無人機驚擾天鵝，人家其實和天鵝是情侶關系。
人家南總放出來這個視頻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無人機驚擾天鵝怎麽了？這是老子的家事，要你管！
有能耐，你也去引一群天鵝來啊！
紀錄片還在繼續，但幾乎已經沒有人再在南冥的微博下謾罵了，他們開始讨論遷徙過程中會如何，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甚至有些人，開始删除掉自己之前過激的言論，向南冥和懶神科技道歉。
這一天，不知道又多了多少的******。
當然，還有很多的觀鳥愛好者，已經開始打聽“觀鳥天堂”到底在哪裏了。
視頻中，旁白聲響起：“爲了躲避敵人，大天鵝通常是在夜間遷徙，它們的飛行速度爲時速60公裏以上，天鵝在夜間的視力雖然不如白天，但依然可以輕易躲避敵害，隻要避開不易發覺的高空線纜以及飛行物，飛行中幾乎不會遇到危險。”
“對天鵝來說，最危險的其實是人類，所以這次遷徙的路線，我們避開了城市以及較大的人類聚集地。”
畫面切換，變成了一張地圖，地圖上标着一條虛線，一條實線。
虛線是設定的遷徙路線，全長1227公裏，遷徙時間是37個小時。
而實線是實際的遷徙路線，兩條線路幾乎完全重合。
“在遷徙之前，我們已經考察了這條遷徙線路，特别是路上經過的幾家濕地公園，我們提前做好了安排，工作人員已經爲天鵝準備好了臨時栖息地。”工作人員道，“因爲天鵝群以小白作爲頭鵝，所以遷徙路線和設定路線幾乎完全重合。”
鏡頭切換，畫面切換到了第一個臨時栖息地，栖息地的工作人員正在等待着。
“現在我們都在等着，還有十五分鍾，天鵝就要來了。天鵝要遷徙經過我們公園的消息傳出去後，很多遊客也想來觀摩，你們看，那邊還有很多家長帶着孩子。”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一輛先頭車駛進來，道：“天鵝馬上就要到了，請看西邊。”
天空中響起了拍打翅膀的聲音，一隻隻的天鵝從天空中落下，噗通噗通地落入了水中，岸邊有小孩子歡叫了一聲，然後就被家長制止了，有人開了閃光燈拍照，也被衆人噓了。
“我們已經準備了一些食物，雖然大天鵝非常善于自己捕食，但現在是夜間，會影響捕食。”工作人員道，“這些大天鵝對我們還有着很深的戒心，隻有小灰會來找我們要食物吃……你看，它過來了。”
小灰伸着脖子，吃着桶裏的東西，幾個小朋友悄悄跑到了旁邊，合了張影，也沒有驚動小灰。
這個2B吃貨，啥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在這些天鵝休息時，先頭車輛再次出發，前往下一個栖息點。
“一千多公裏的路程，按照計劃，要休息大概十二次，每次距離一百公裏左右，現在是第一次休息，天鵝還有足夠的體力，不需要休息太久，大概停留半小時左右，天鵝就會再次出發。”
“在遷徙的第二階段，小白帶領着天鵝進行了一次小小的沖刺，從這裏，天鵝的飛行高度提高到了接近一千米，因爲空氣變得稀薄了一些，所以飛行速度可以更快。大天鵝的飛行高度最高可達10000米，但是因爲現在氣溫太低，并沒有進行高空飛行。”工作人員繼續解說道，“而護送天鵝的人員，也開始輪流休息，接下來的三十多個小時，是一場硬仗。”
第二個栖息點是一處水塘，然後第三處栖息點是農田一側，停留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一次休息了一個小時。
“現在天鵝的體力開始下降了，下一個栖息點也是一處濕地公園，我們可以讓天鵝恢複體力。天也快要亮了，我們的人員也有些疲憊，下一個栖息點，我們也可以休息一下。”旁白中道。
但誰知道，就在下一個栖息點之前，遇到了一點意外。
飛着飛着，有一隻天鵝開始掉隊了。
“鵝奶奶開始掉隊了，鵝奶奶開始掉隊了！”通訊器裏傳來了有些緊張的聲音，“小白，降低速度！”
這隻天鵝是天鵝群裏面年齡比較大的一隻了，已經快三十歲了，自然生長的環境下，這已經是壽星級别的，大家都稱她鵝奶奶。
雖然在遷徙之前，對每一隻天鵝的體力都進行了預估，但是天鵝又不是機器，狀态也會有波動。
“小白，臨時找個栖息地。”通訊器裏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小白的鏡頭在旋轉，畫面上也分出了一部分，重現了小白的判斷過程，首先過濾掉人類活動密集的地方，然後開始尋找合适的水體。
緊接着修正路線，改變方向。
十分鍾之後，天鵝群降落在了一條小河旁，天鵝們并沒有下水，而是在岸邊圍成一團休息。
小灰和另外一隻公鵝在旁邊放哨，伸着脖子，偶爾搖搖擺擺走幾步。
“小白，注意安全，我們馬上就到。”通訊器裏傳來了工作人員的聲音。
小白升高，在空中俯瞰着地面。
就在此時，小灰突然叫了起來，引起了鵝群的一陣慌亂。
一個黑影從旁邊沖出來，想要襲擊小灰，就在此時，小白從天空中俯沖下來，衆人就看到屏幕上閃過了幾道電火花，然後那黑色的影子嗷嗷叫着逃離了。
那是一條細狗，本地人養來抓兔子的。
這是一些本地的玩主在抓兔子。
不多時，幾道手電的光束照過來，然後更多的狗叫聲傳來，鵝群開始驚慌起來，拍打着翅膀就要起飛。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響，這些抓兔子的人，竟然還有獵槍。
那一瞬間，所有看着視頻的人都緊張起來。
有人更是大罵起來：“卧槽！這些混蛋！”
槍聲讓天鵝徹底亂了陣腳，通訊器裏響起了焦急的聲音：“小白，快保護天鵝！”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藍白相間的光芒亮起，剛才開槍的那些人，扯着細狗轉身就跑，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我僞裝警報聲，吓跑了他們，你們快來！”小白的聲音道。
屏幕前，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好一個小白，竟然會模拟警笛，吓跑壞人！
當然，就算是真的無法吓走到敵人，小白也有對付的方法。
但那種畫面就不宜播放了。
遠方，幾輛車的車燈照了過來，工作人員終于到了。
旁白響起：“無論何時，對天鵝威脅最大的，一直都是人類。”
一直到天亮，驚魂甫定的天鵝才重新開始了遷徙，路上天鵝群遇到了一隻鷹隼，那隻鷹隼似乎對天鵝感興趣，小白飛出去和它小小打了一架，那隻鷹就知難而退了。
而小灰還狐假虎威地沖上去追了半天，這才興高采烈地返回來。
無數人在同情那隻鷹。
鷹是天空中的霸主，很厲害不錯。
可惜啊，你遇到了小白，以及2B的小灰。
到了濟東省境内，想要躲開人群聚集處就變得比較困難了。
爲了照顧鵝奶奶，遷徙的速度進一步降低，時間也拉長到了40多個小時。
終于，在出發之後的42小時之後，前方出現了一片人工湖。
目的地終于到了。
畫面上，南冥終于又出鏡了。
雖然隻是遠景。
南冥蹲在湖邊，手中拿着菜葉在喂食天鵝，十多隻天鵝圍在他的身邊，伸長了脖子，很是親昵。
畫面定格。
南冥的旁白：“天鵝對人類依然非常警惕，就算是鳥類研究所的研究人員都無法靠近，似乎隻有我得到了天鵝群的接納，因爲鵝奶奶也知道，小白是我的女兒，小灰從這天起就是我的女婿了，而我和鵝奶奶，也成了親家。”
“這就是小白和小灰的故事。這是一場跨越種族和材質的戀愛，未來會如何，誰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小灰和小白會一起慢慢變老。”
“請守護和見證這一場灰白之戀，請愛護每一隻天鵝，愛護每一隻飛鳥。”
看到這裏，一些懶神粉們已經笑噴了。
這是懶神科技的典型做法，不論是怎麽樣的片子，最後都不免來點情懷。
明明賣技術就能活的很好了，偏偏要賣情懷！
屏幕黑下，閃出了一些刻意剪輯出來的花絮鏡頭，配以小灰蠢萌的表情，和小白在一起的溫馨畫面，旁邊字幕升起來。
“制作單位：懶神傳媒、BLUEBIRD、懶神科技、觀鳥天堂、青陽大學鳥類研究所……”
“導演：南冥……攝影：小白、懶神無人機團隊、青陽大學鳥類研究所……”
等到最後一個制作人員和鳴謝名單都結束，畫面定格，很多人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人幹脆又拉回去重新回看之前的精彩鏡頭了。
這紀錄片，其中不乏非常絕美的鏡頭，天地之間天鵝的起降，第一視角的天鵝遷徙。
也有非常罕見的鏡頭，譬如水下視角的小灰水底捕食鏡頭，天鵝和鷹隼大戰的鏡頭，以及小灰氣勢洶洶地沖進鶴群裏又被啄得抱頭鼠竄的鏡頭。
有人看蠢萌的小灰，有人看霸氣的小白，還有人看到了風景。
但還有一些人，看到了另外一些别人忽視的地方。
尼瑪懶神科技發布的紀錄片，看似有各種各樣的主題，但事實上就一個主題，炫技！
相比第一部《尋找鐵妞》和第二部《自由行走》之外，這第三部紀錄片，看似在秀恩愛，實際上還是在炫技！
強悍到可以和人類正常交流，自己制定計劃，擊退獵狗，吓跑人類的人工智能。
能夠當天鵝遷徙時頭鵝，直接飛行千裏的小型無人機。
這是赤裸裸的炫技啊！
原本網絡上就有很多人記得曾經霸氣絕倫地打爆其他所有無人機的“大魔神混沌号”小白。
現在更是完全拜倒在了小白女王的裙下。
而且，爲了一架無人機和一隻天鵝，就策劃了這麽一場遷徙，這也是在炫富。
你特麽炫富炫技炫恩愛，幹啥最後還扯上了情懷。
特麽的，看完之後，還真恨不得趕快去好好愛護一番這些天鵝們。
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都定了前往文吉的機票、火車票，打算去近距離看看這打破了一切禁忌的恩愛戀人。
也是這一天，2B的小灰啄鏡頭、探頭、翻身捉魚、被啄得抱頭鼠竄的動圖，成了網絡上最熱的表情包，還有很多人畫了同人圖、拟人圖。
還是這一天，南冥正式把自己的女兒小白，以“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工智能”的名義，介紹給了全世界。
也是這一天，NONE用戶名爲idiot123的程甯下了飛機，離開了坐落在文吉的武北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