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阿比小姐使用一次權限,煽動權限上就會出現一個紅點,這就是背叛阿比小姐的人,于是煽動權限就會多出來一點雜質。
艾斯拉貢家族早就已經琢磨出來了“煽動權限”的使用方法,隻要把背叛了的人幹掉,紅點就會重新轉化成橘色,然後煽動權限會變得更強。
煽動更多的人,幹掉背叛的人,不斷循環,就是艾斯拉貢家族的生存和進化之道。
可以說“煽動”權限,是每一寸都染滿鮮血的邪惡權限,遠比“邪惡召喚”還要邪惡。
阿比小姐對這種總是被背叛的生活深惡痛絕,老馬的女兒,阿比小姐親若姐妹的瑪格達被處死,更是她永遠無法接受的痛。
她做夢都想擺脫身爲“南冥大魔王獵殺者”的生活,但她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南冥的對手時,終于決定放棄過去數百年,艾斯拉貢家族所建立的一切。
沖動之下,對無數的廣場鴿使用了“煽動”權限,這讓阿比小姐的權限迎來了爆發式增長,但是增長的卻都是紅色的光點,甚至她的整個權限,都變成了血紅色,隻有黯淡的橘色光點,還在孤單地閃爍。
這樣也好,将自己的權限完全廢掉,從此和艾斯拉貢家族,和自己過去的生活,再無糾葛。
接下來,阿比小姐躲到了非洲的草原上,離群索居,和動物一起生活,她本以爲,隻要自己躲得遠遠的,就能安靜地活過下半輩子。
但現在她明白,其實她太貪心了,也想得太簡單了。
這些人背叛了她之後,也并沒有從煽動權限的奴役下解脫出來,依然在“煽動”權限的支配之下,被煽動權限驅使着,瘋狂想要毀滅權限的所有者。
這種瘋狂,随着時間的累計,将會越來越強,無法遏制,就像是嗜血的喪屍,不把對方毀滅,誓不罷休。
除了死亡,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遏制。
懶神島或許比别的地方更安全一些,但是在成千上萬擁有很大權力、影響力,而且瘋狂的被煽動者面前,懶神島能安全到什麽地方去?
當初的艾斯拉貢家族野心太大了,甚至想要控制美國,美國被艾斯拉貢家族控制和影響的政客,數不勝數。
阿比小姐甚至懷疑,艾斯拉貢家族的祖先們,是不是甚至想要控制全世界,而消滅南冥大魔王,隻是爲了掃除一個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對手。
隻是,最終艾斯拉貢家族被自己挖的坑埋了,現在卡爾布也已經死了,今天,說不定艾斯拉貢家族的血脈就要斷絕了。
因爲老馬等人,絕對不會放過她。
……
美國西海岸,一道斜斜的垂天之索直直伸向天際,那是懶神系建在美國的太空電梯。
對美國人來說,這太空電梯也算是一種因禍得福,因爲其他很多的國家,還在努力争取懶神系把太空電梯建到他們的國家。
爲此,美國民衆們開玩笑說,建議這些國家的人學着他們的美國大大,在自家海關侮辱扣押一下懶神系的員工,再惺惺作态一下,說不定就能省下一百億美元呢?
可惜,很不會賺錢的懶神系,事實上到現在爲止,也沒有對美國人開放太空電梯,最後美國會爲自己的沖動付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日常使用太空電梯的,都是懶神系的員工,絕大部分都是東方面孔,非懶神員工的人,任你再怎麽權勢滔天,就算你是美國總統,也别想乘坐太空電梯,乖乖乘坐你的空軍一号慢慢飛吧。
但是老馬顯然是美國的政客中唯一能夠乘坐太空電梯的人。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太空電梯附近的檢查站,老馬拎着一個公文箱從車上下來,沒有帶任何随從,慢慢走向了安檢門。
就在此時,老馬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嗨,兩位美女,有沒有興趣去乘坐太空電梯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坐哦,隻要你們賞臉參加我在紐約的party,有很多單身的帥哥哦……”
老馬轉頭看到了崔維斯正在向兩名女海關工作人員獻殷勤,頓時以手加額,口中默念:“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他連忙加快腳步,生怕崔維斯會看到他,旁邊的海關檢查人員也是憋着笑,象征性給他檢查了一下,就放他進了太空電梯。
以老馬的身份,不論是在懶神系,還是在美國,都能夠享受這種特殊待遇。
好在崔維斯搭讪美女的時候特别專注,完全沒有看到他。
一路上,老馬格外沉默,下了電梯之後,幾名懶神安保人員迎了上來敬禮,嚴格來說,懶神安保也是老馬負責的“懶神生活”下屬的單位。
“我今天是來……簽署辭職協議的……”老馬舔了舔嘴唇,道,聲音有些幹澀。
“您請,先生。”幾名安保人員閃身退下了,看老馬走遠了,他們才低聲通知上司:“穆勒先生來了!”
“收到。”
老馬來到了會議室,就看到杜俊林已經在那裏等他了,還有雙方的法務代表。
老馬這種級别的人,了解了懶神系太多的秘密了,而日後他有可能成爲美國總統,所以必須簽署一份非常嚴格的協議才行。
雙方一條條協議進行确認,老馬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好。
“穆勒先生,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看老馬的表情,杜俊林擔憂道。
“不,不用,我隻是有點不舒服……”老馬擺擺手,“我去透透氣……”
四周的人都同情地看着老馬,很多人其實并不理解,老馬爲什麽要辭職去競選總統,畢竟他成功競選總統的幾率其實非常低。
美國幾乎不可能讓一個和懶神系關系如此之深的人成爲總統。
想來,此時的老馬心中也很後悔吧。
但一旦走出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
老馬搖搖晃晃站起來,突然身體一晃,就倒到了地上。
“不好!”衆人驚叫起來:“穆勒先生昏過去了,醫生……醫生……”
一片慌亂之中,島上的醫生匆匆趕來。
大概半小時之後,老馬從病床上悠悠醒來,他随口說了句希望能把自己的公文包取來,支走了看護的護士,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左右看看,在旁邊找到了自己的腰帶衣服,老馬在腰帶上輕輕一拽,頓時拽出來了兩把狹長纖薄鋒銳而沒有絲毫光芒的塑料匕首,他将匕首藏到病号服裏,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個安保人員正守在門外,老馬對他揮揮手道:“小夥子,你能不能扶我走走。”
“當然,穆勒先生。”那安保人員連忙上前,老馬伸手搭在安保人員的肩膀上,手中的指環彈出一根纖細的刺,無聲無息刺入了安保人員的脖子裏。
安保人員身體晃了一下,納悶地眨了眨眼,然後緩緩倒在地上。
“抱歉了小夥子……半小時後你就沒事了……”老馬抽出雙刀,猛然推開了隔壁的房門,阿比小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房間裏,病床前面還拉着布簾,老馬手中的匕首一揮,布簾無聲無息割裂,下一秒,老馬大喝一聲沖了進去,舉起了手中的匕首:“給我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饒了我!别傷害我們!”躺在病床上,腳部打着石膏的少年猛然舉起雙手。
旁邊,一個少女吓得尖叫一聲,面色煞白。
“呃?”老馬放下了手中的刀:“聰聰?”
然後他目光掃向了旁邊的少女,眨了眨眼,道:“你小子都脫單了?”
天道不公啊!連陳浩聰都脫單了,崔維斯那個混蛋,竟然連個妹子都勾搭不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脫單了……咦,老馬?你……你爲什麽要殺我?我好不容易不是單身狗了!”
“殺錯人了……阿比小姐在哪?”
“隔……隔壁!”病床上的陳浩聰慌忙指向隔壁,老馬又氣勢洶洶地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