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下來了一行或西裝革履或藍色工裝的男男女女,他們拿着筆記本電腦,背着文件包,行色匆匆,神色幹練。
最近這段時間,内羅畢機場的人已經習慣了懶神亞飛的飛機來來往往,因爲懶神亞飛承建了肯尼亞國内很多的工程,但最近這段時間,懶神亞飛的飛機格外頻繁,而很多的工程師也從内羅畢入境,開着越野車,帶着武裝保安,整個草原亂逛。
然後就有一個消息不胫而走,懶神亞飛打算把“地球抛石機”建在肯尼亞,現在正在選址階段!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立刻就變得精彩起來了。
懶神亞飛選擇肯尼亞作爲地球抛石機的建設地址,這個消息雖然目前隻是傳言,但傳言裏也有很多讓人信服的理由。
首先,濟東省的那條“星辰之橋”試驗品先不說,真正的地球抛石機的選址必須盡可能地選擇赤道上的國家以節省大量成本和提高效率,僅僅這一點,就已經可以排除絕大多數的國家。
此外這個國家必須交通方便,環境穩定可靠。肯尼亞雖然地處非洲,但卻是東非罕見的靠譜國家,發達的旅遊業讓歐美的很多人都熟悉了這裏,肯尼亞遍布着各種各樣的星級酒店,如果隻在酒店區行走,說不定會以爲自己來到了美國西海岸。
這個國家臨近印度洋,航運發達,而且是在東海岸,契合地球抛石機向東發射,靠海發射的安全性評定,這也是有利因素。
更不要說肯尼亞雖然在熱帶,但因爲地處高原,全年氣溫維持在10-26度之間,非常适宜人類生存,如果建在這裏,對日後的工作人員和維護人員,也是一種福利。
但不利因素也有很多,譬如肯尼亞雖然不在大的地震帶上,但卻也在東非大裂谷地震帶,地質上或許有風險。以及肯尼亞有非常豐富的動植物資源,建立如此巨大的人工建築物,或許會破壞人類這最後的自然美地。
當然,最後這點,大多是一些動植物保護組織和綠色組織考慮的,對肯尼亞本地政府來說,這簡直是上天掉下來的最好的禮物。
20世紀最發達的都是沿海城市,爲什麽?因爲有港口。
而未來即将成爲宇宙時代,太空抛石機就是宇宙的港口。
當肯尼亞變成世界宇宙航運的新中心,變成這個世界最大的太空港口之後,想想看,肯尼亞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消息剛傳出來,這個拖沓腐敗的政府就已經行動起來,甚至成立了一個專門的部門,想辦法把懶神亞飛的工作評估人員留在肯尼亞,爲肯尼亞留下這筆人類曆史上最大的投資之一。
地球抛石機!
雖然懶神亞飛非洲部部長聶開元多次重申,前往肯尼亞的工作人員,隻是遍布世界的十組勘測人員之一,但依然擋不住肯尼亞的熱情。
此時,看到懶神亞飛的幾個工作人員,海關的人甚至都沒有簡單地檢查一下證件,就已經非常熱情地放行。
通過海關,坐上幾輛懶神亞飛标志的越野車,一直讓自己融入人群的陳炜才把帽子摘了下來,笑着和身邊的聶開元握握手,道:“多謝聶部長,真是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夠爲陳先生服務是我的榮幸。”聶開元開心地笑着,說實話,面對從體制裏出來的陳炜,聶開元其實還挺喜歡甚至懷念的。
這半年多來,整個懶神亞飛變得太快,一切繁文缛節都少得厲害,少了客套,多了效率,但也讓聶開元覺得少了點習慣的東西,很多時候和下屬或者上司非常平等地交流,很多時候并不是誰官大聽誰的,而是誰更專業聽誰的,顧問、技術總監等職業有了之前所沒有的權力,這種架構讓他有點奇特的違和感。
這種企業文化和效率的轉變,聶開元其實很開心,因爲他可以把時間省下來做很多的實事,但是見到能和他走一套招待、客套流程的陳炜,卻還是有點懷念的感覺。
互相客套了兩句,倆人都笑了起來,其實倆人已經是老朋友了,陳炜這段時間在非洲的活動,沒少讓聶開元幫忙。
但是聶開元是絕對不會居功自偉,因爲陳炜的身份,實在是水漲船高。
不隻是因爲他是第一個以國人的身份主導這麽大的世界級專案組,不隻是因爲他可以調動很多國家的執法部門,也不隻是因爲陳炜的人格魅力。
更在于他是誰的老爹。
上次的時候,他隻是南總的表哥,而現在他已經是陳總的父親。
三十五六歲就可以父憑子貴了,自家十多歲的兒子身價數百億美元,成爲富負一代,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聶開元自己已經是富一代了,估計是體驗不到這種感覺了。
懶神亞飛的車輛,行駛到了在肯尼亞臨時總部,聶開元下車之後,整個車裏的氣氛就嚴肅起來。
這個多國警察聯合行動組織,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常駐組織,在聯合追捕卡爾布之餘,甚至還解決了幾個跨國案子。
跨國協調,每天接受來自新國家的同事,這些能夠加入聯合行動小組的同事,基本上都是各國精英,一個個履曆閃耀萬分,并不是那麽容易服氣的。
陳炜也并不怎麽在意壓服他們,反正這個小組他有最終的選擇權,覺得能留的,就留下,不能留的就哪兒來的哪兒去。
但時間長了,很多之前的刺頭兒,在他的面前也是服服帖帖,口稱mandant”,或者幹脆跟江三甲一起,像模像樣地叫“師父”,弄得整個行動組跟少林寺似的。
不過,這位新加入的,來自俄羅斯的警察那紮爾,卻顯然還在對其并不怎麽感冒的第一階段。
此時他問陳炜道:“我們爲什麽來肯尼亞?據我所知,卡爾布一直在北非活動,并不在肯尼亞。”
“因爲我有一個線人給了我可靠的消息。”
“線人。”那紮爾不屑地撇撇嘴,在小片區裏,管理一地的案子,線人還有用,這種國際大犯罪頭子,線人有啥用?
“他來了。”陳炜看向車窗外,有人拉車門坐進了後座,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來:“陳叔!”
“阿雲,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