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話,陳處都打電話過來了,我哪能不幫忙?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過去。”局長老何揮手讓司機開車過來。
“不用了,伯伯,我爸讓我代他向您問好。”陳浩聰拒絕了老何的好意,禮貌道。
“唉,唉,陳處貴人事忙,還記挂着我,不敢當,不敢當。”老何慌忙擺手。
雖然知道陳浩聰說的是客氣話,但也是心中非常高興。
老何今年五十多歲,前些年參加培訓時,和陳炜有一面之緣,算是點頭之交。
他做夢也沒想到,陳炜竟然有事求到自己頭上。
現在的陳炜,可是系統内一顆冉冉升起的耀眼巨星,風頭之勁,一時無兩。
不說别的,雖然現在中國的國際地位提高了,但是在西方主流的國際社會,底蘊和影響力,和其他的國家卻還有很大的差距,能夠在國際社會上主導一個如此龐大的聯合行動,這能力,這手腕,誰能比?
說國際上影響力或許是虛的,但是單說官職來說,陳炜不但已經是正處,而且還是部委的實權領導,更深得領導賞識。
如果什麽時候争取想要再進一步,或者争取點部委的支持,到時候能有陳炜一句話,絕對事半功倍。
這麽一來,他怎麽能不幫忙把事情給辦了?
剛才,陳浩聰他們到了昭縣中學,詢問了在值班的老師,陳漢和王曉文倆人都不在學校,想要再咨詢點更多的消息,幾名老師不知道是警惕心高,還是真的不知道,最終也隻告訴了他們倆人的聯系方式。
照着這倆電話打過去,一個說已經是空号,一個半天沒人接聽,沒轍,陳浩聰還是回來走老路了,讓自家老爸打了個電話,找到了這裏的局長,走了走後門,查到了幾個人的具體信息。
“小陳啊,山裏面路實在是太不好走了,這樣吧,你們在縣裏找個地方住下來,我派兩個人去幫你把人找到……”對老何來說,這也算是個機緣了,但如果讓陳浩聰他們在山裏面遇到什麽危險,那可就是災難了。
陳浩聰婉拒了老何的熱情,告辭離開,老何有些惆怅地在路邊目送了好久。
回到停車的地方,劉天運早就已經被熱情的縣領導拉走了,不過車還在附近。
這個小城實在是太小了,實在沒什麽可逛的,南冥他們便決定,先去把人找到了再說。
“這兩個村子距離城區也不過是四十多公裏,互相之間也隻有三十多公裏,估計咱們找到人,還來得及回來吃午飯。”南冥道,他是對坨坨肉念念不忘,然而剛才問了幾個大點的飯店,都說坨坨肉要到中午的時候才會少量提供,其他時間都不提供。
旁邊田兆豐哭笑不得,道:“南總,您大城市來的,可能對咱們這裏的路況不了解,直線距離三四十公裏的,盤山公路上怕是要走上百公裏,車速又快不起來。而且公路隻能到鄉裏,很多地方壓根連路都沒有,新聞上的懸崖村您看了吧,咱們去的其中一個村子,就是懸崖村,要去的話,一天都不一定回得來。”
他又給南冥科普,這裏的鄉和南冥老家的鄉鎮卻又不同,譬如說昭縣足有四十多個鄉,絕大部分的鄉,都隻有兩三千人,這人數怕是還比不過繁華之地一個大點的村子。
但不論他怎麽勸,南冥都不爲所動,田兆豐隻能道:“南總您一定要去的話,就坐我們的車吧,您這大巴車,恐怕很多地方都過不去啊!”
“放心,能過去。”南冥道。
田兆豐其實心中有些惱怒的。
俗話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
像南冥這種少年得志的人,怕是很難聽人勸,得,讓他們知道了這一路上有多難,他們就會知難而退了。
一行人再次上路,初時道路還非常不錯,甚至遠比從昌西到昭縣的那段被壓壞了,正在重修的道路爲好,最初的一二十公裏還很寬敞,但走着走着,便隻剩下了連兩輛車都容不下的盤山公路了。
但這一路上的風光,卻極爲壯麗。
懸崖峭壁,高山橋梁,山間瀑布,溝壑深溪。鐵橋飛架,雲山霧罩。
一方面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方面是人類的雄偉巨力,雖然稍顯荒涼,但每繞過一處拐角,都有更震撼的風景,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張菲林把窗戶打開,手中的相機幾乎就沒停過,南冥和陳浩聰也是目瞪口呆,驚呼不已。
田兆豐卻完全沒有觀看美景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開車引導。
一邊開車,還一邊注意後面南冥的座駕,那輛十多米的大巴車,車身很寬,在這樣的道路上,怕是大部分時間,都是緊貼着山崖。錯車的時候,說不定後輪還要懸空。
但就算是這樣的道路,從後視鏡裏看過去,南冥的那位沉默寡言的司機,竟然還是遊刃有餘,面帶微笑,似乎完全不把艱難險阻放在心上。
但到了三十公裏左右的時候,前方道路漸漸變得越來越陡峭,越來越狹窄,擡頭看去,懸崖峭壁之間,似乎就隻剩下了一條羊腸小道。
而更讓人不安的是,剛剛還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間陰雲密布,風聲大作,隐隐有滾滾的悶雷傳來,竟然快下雨了。
田兆豐小心停下車,後方的車隊也依次停住,南冥他們也下了車,觀看了一陣子四周的美景,似乎對即将到來的暴風驟雨毫不在意。
田兆豐道:“南總,一會快下雨了,前方不遠處有個空地,咱們最好在附近歇歇。”
得到南冥首肯之後,田兆豐前面引路,不過想要到空地處,中間需要通過一個角度極小的拐角,而且旁邊明顯還有山體崩塌的痕迹,田兆豐開着越野車小心拐過彎去,心下暗叫糟糕,顯然這裏的道路邊角崩塌了一部分,大車肯定是過不來了。
然後他向前讓出道路,就看到後面的大巴,平穩異常地拐了過來,大巴的司機依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田兆豐這次是真服了,他對司機伸手一豎大拇指:“大哥,您這車技,真神了。”
開車的正是衛嵘,他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不敢當。”
但是田兆豐百思不得其解,右側兩輪都懸空的情況下,這車到底是怎麽拐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