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頭上,大部分激戰一夜的人都沒有撤下,他們在靜靜的等待着換防的人員過來,疲憊和緊張早就把他們精力掏空,雖然防禦住了第一波屍潮,但陣地上卻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抱着自己的武器,靠在冰冷的牆上,有些人在簡單的吃一些食物有些人甚至連吃都不想吃。
“我們能活下去嗎?”
“能,一定能,我們可以堅持。”
簡單的對話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但每個字都好像針一樣刺進聽到的人的心底。他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是爲了活下去,或者說是我爲了有尊嚴的活下去。雖然從被UMP放棄的那一刻開始,許多人就陷入了絕望,但昨天一夜的戰鬥卻讓其中大部分人又燃起了希望。
希望這個東西,說起來很缥缈,往日裏說出來不免有些假大空的感覺,但此刻卻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希望是那麽的實際,它就是一團火,一團在死鬥的夜晚點亮每一個人絕望的心的火,在防線上的每一個人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使命,因爲哪怕有一個角落失守,那麽很快這裏就會被那些狂暴的行屍走肉占領。
當然,雖然守住了第一波的沖擊,可今天晚上注定會有第二波沖擊,那時候還能不能守住誰也不知道,但沒有人願意生生的坐以待斃,雖然不會像日本人一樣整天把拼盡一切守護重要的人放在嘴上,但他們中大部分人并沒有退縮。
即使在幾天前他們中有的人還是個文職人員或者水管工,但現在他們清一色被稱之爲防衛者。
醫療小組在人群中穿梭,一夜的高度緊張導緻不少人虛脫,而在燃燒彈的高溫炙烤下許多人也脫水嚴重,雖然暫時還沒有戰損,但如果出現非正常減員的話,會對士氣造成沉重打擊。
大量的生理鹽水被當成飲料,這讓這些人雖然狼狽但至少身體機能不會發生問題,而有一些曾經參加過真正戰争的老兵才知道,在戰場上還有生理鹽水喝是多奢侈的事情。
當然,他們的勝利來的挺僥幸,因爲如果鋼鐵暴君參戰的話,這座脆弱堡壘裏的人恐怕已經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但他們看到了,那就代表……
“我就跟你說了别打了,哪有你這樣的人,生生把單獨樣本給打死了。”奈非天一邊在解剖鋼鐵暴君的屍體一邊埋怨着猴爺:“這麽珍貴的樣本,我都提醒你了。”
“你哪學來的解剖?”
“我不會啊,但把重要器官保存下來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可以找個機會來分析一下,這個真的太珍貴了。”
“你會個屁,給我弄一套設備,我來。”
一套設備出現在猴爺面前之後,他穿上白大褂帶上橡膠手頭和護目鏡,像個法醫一樣開始擺弄鋼鐵暴君的屍體。
而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都是晃動着身體嗷嗷叫的喪屍……喪屍和他們中間唯一的障礙物是用來隔絕外部污染的臨時塑料大棚。
不可一世的鋼鐵暴君啊……說起來真的是一把辛酸淚,辛辛苦苦的不知戰鬥了多少場,幹掉了多少危險的競争者,本來在這場生存的競賽中它特麽是徹頭徹尾的赢家,橫掃八荒、席卷六合就是它接下來要幹的事。
可他媽生活真的是黑色幽默,這麽一個澳洲大陸的霸者就這麽被生生打死在了路邊,死時蜷縮着身體,死因是腦出血。它也許不應該咆哮的,也不應該回那一下手的,但現實沒有如果啊,它喊了也撓了,于是它就被打死了。
這也太特麽的荒誕了,就像是一部三流導演拍的喜劇片,生生撓着人的胳肢窩,但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當然,世界也就是這樣了。高層次的對低層次的予取予奪,就像它能輕易撕碎一個人的身體,嚼碎一個人的腦袋。在面對遠比他更高級的存在時,它能做的也隻是像一條野狗似的被人用棍棒和拳頭打得苦苦哀嚎。
冤嗎?不冤。它如果要怪,大概隻能怪自己時運不好吧,而對于猴爺來說,他才不會在乎這個鋼鐵暴君的進化多麽的不容易、多麽的艱辛,在他和他的同類眼裏,這種東西和試驗用的小白鼠、兔子、狗、鴨子、兔子沒有區别。
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兩次兔子?沒關系了,沒有差别。
很多人以爲睥睨天下需要有高貴的氣質、錦衣華服和位高權重。但有種睥睨天下被稱之爲冷漠,這種冷漠是對其他生物生存權的淡漠、是對它們痛苦的無所謂、是對它們掙紮的視若無睹。這種冷漠和殘忍,才是上位者需要具備的,且深入骨髓的,在森林法則中是絕對沒有溫軟的童話故事的,不可奢望。
就像這隻鋼鐵暴君在死前,其實它有央求過也有哭泣過,但同情終究沒有落在它的身上,它仍然被殘忍的毆打緻死。就像那些被它生生嚼掉的幸存者一樣,沒有感受到世界一絲一毫的溫暖。
“如果從它的血液裏提取出血清的話,就可能可以批量打造鋼鐵暴君了哎。”猴爺在等待離心機分離血漿的時候興奮的搓着手:“然後我們去找個低級世界試驗一下?”
“你好殘忍。”
“殘忍不對嗎?我又不認識他們,爲什麽要對他們善良啊。”猴爺指着自己:“如果我是低級物種,你會在乎我的感受?”
“當然不會,實際上老子現在也不在乎你的感受。”奈非天額頭上的青筋爆起:“你這個孽障!你簡直是世界道德底線的破壞者,你收手吧。”
“聖母婊。”
“喂,叫我聖母就好。”奈非天咳嗽一聲:“婊這個字不敢當,那是四大名婊的專有稱呼。”
“哦?除了卡婊和育婊還有啥?”
“哦……慢工細活優化好育碧、守時守信不跳票R星、年年新作無冷飯卡普空、力求革新畫質高任天堂。”奈非天掰着手指頭說道:“不過我覺得天王婊還得是卡婊,無人能敵。”
“行啊,騷話一套一套的。”
“可不,你以爲就你玩遊戲啊。”奈非天坐在小馬紮上,手裏拿着PSV,玩着怪物獵人:“我九歲進網吧,十五歲成單機天王,十八歲金盆洗手,二十七歲想起了我的三級狗,上了遊戲發現全世界登陸就已經六十級了。”
“你最喜歡那句台詞?”猴爺用顯微鏡和滴管在哪做調配,但看上去好像有些漫不經心:“我比較喜歡那句人類是什麽?不過是一群小小的可憐蟲罷了。”
“惡魔城啊?挺有品味的。”奈非天頭也沒擡:“我比較喜歡那句你和我如同硬币的兩面,當我們彼此面對時,就會看到真實的自己.或許有相同之處,但我們永遠不可能面向着同一方。”
猴爺擡頭看了奈非天一眼,然後沒有再說話,而奈非天也隻是看了猴爺一眼,兩個人對視了片刻,便很默契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啊,創造和破壞,本就是硬币的兩個面,無論怎麽說都不可能共朝一面,這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
不過呢,聰明人之間的聊天從來不會說的太明,點到即止。未來到底會是怎麽樣,誰知道呢,非線性時間不是誰都能當一個預言家。
沒錯,猴爺可以知道一部分的未來,但他知道的未來都是一種假定事實,什麽叫假定事實?就是那種我看到了我要死,但隻要我不走那條路、不喝那瓶水、不聽那首歌,這個劇情就不會發生,這就叫假定事實。也就是說,對于猴爺來說,世界的基礎規則在他身上并不能适用,而大能力者能被稱之爲大能力者,其實都是各自否定了一種基礎規則,奈非天否定是等價交換。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去追根刨底或者才是最好的選擇,說的太明白了,對誰都不是好事不是嗎。
“抱歉,先生。即使是您,我也不能答應。請原諒這一次我的瘋狂和放縱。”
“你知道背叛的代價,你是我最信任的屬下,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你的身上。”
毓卿面前的屏幕裏沒有出現誰的面孔,隻有一條代表聲紋的線,它的跳躍伴随着熟悉的聲音,讓毓卿顯得十分拘謹。
但拘謹絕對不是卑微,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用着一種不卑不亢的堅定在反抗着,哪怕面對的是自己最敬愛的老師。
“回來吧,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最有能力的指揮官,你沒有任何理由把自己葬送在那種地方。你要知道,你爲弱者戰鬥,注定失敗。那些無用者就讓他們消散吧。”
毓卿聽完,在屏幕前沉默許久,然後慢慢站起身摘下帽子端放在手中,他站得筆直,表情嚴肅、目光深沉:“先生。”
“你說。”
“學生有一句話想對您說。”毓卿的态度始終謙卑,但卻始終堅定:“在很多年前,我跟您學習。當那時還是青澀的我出現在您面前時,您對我說,人類是最卑微也最高貴的生物,文明的基礎是脆弱的,我們必須成爲文明和人類的守護者,而一旦我們選擇成爲了守護者,就要承擔自身選擇帶來的一切後果,無論榮耀或是悲慘。而我們究竟守護的是什麽?道德?法律?信仰?可這些東西隻是存在于人心,它們會随着社會形态的轉變而轉變,這不是我們應該守護的東西。自上而下的秩序不會永固于心,秩序應自下而上。上帝不應存在,或者說他不應該是一部分人奴役其他人的借口。”
毓卿說道這,語氣變得亢奮:“可當我們成爲了那個上位者時,我們卻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上帝,操縱着他人的生死,認爲世人就該是我們唯唯諾諾的奴隸,我現在覺得這一切都隻是一種變相的神權統治。我不開心,這違背了我本應該所處的位置和我本應該所做的事,我是守護者不是統治者,我守護的不是虛假的上帝和他的走狗們的權利,我守護的東西應該是每一個人能夠有尊嚴活着的權利。是的,我不是英雄,我也不配當英雄,但與其看見英雄,我更期望看到的是我所守護的人們綻放出屬于他們自己的閃光。老師,真的很耀眼。”
“您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我的信念卻不允許我走上那條不屬于我的路,我想您應該能夠明白。當然,我也理解您心中的想法,我辜負了您的信任和期待。”毓卿深深鞠躬,九十度,持續了半分鍾才重新直起身子:“對不起。”
兩邊都沉默了,許久之後電腦那頭才傳來一聲歎息,聲音居然有些顫抖:“孩子,去吧。我不知該怎麽說,你……”
“老師,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怪您,即使我注定要死,即使我注定化作塵埃。您背負的東西遠比我沉重,我理解您。而我,隻是想單純的任性一回,暢快的當一回理想中的自己。也許我不能再像往常一樣照顧您了,希望您能好好照顧自己。”毓卿微笑着的再次鞠躬:“我快五十歲了,在這個歲數還能縱情肆意的燃燒一回,也算是不枉此生。”
“傻孩子。”電腦裏的聲音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我會提出回避要求的。”
“謝謝您。”毓卿的眼眶濕潤:“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您放心。”
“希望……”聲音頓了頓:“希望你一切安好。”
“是的,老師。”毓卿緩緩坐回位置:“這也是我的希望。”
挂上了這次通訊,這裏的信号就徹底被UMP總部給完全切斷了,連頻段都被屏蔽。也就是說,毓卿徹底被放棄了。
但他卻毫無悔意,隻是拿出錢包看了一眼妻兒的照片,然後把錢包踹進兜裏,帽子往頭上一扣,轉身出門,潇灑決絕。
“你知道吧,我突然才想到,其實我身邊的人裏,有兩個人最有個性。”猴爺等待着化學分離結果時,叼着煙坐在馬紮上翹着二郎腿跟心不在焉的奈非天擺龍門陣:“一個是毓卿,另外一個是叫端木的家夥。”
“端木是誰?”
“是一個老友。”
“不容易,你能有朋友。”
“是啊,不容易。”猴爺有些懷念的說道:“毓卿是那種平時油嘴滑舌但信念堅定、信仰紮實的人,他絕對不會因爲外部的原因改變他所信仰的東西,那種堅定是我們無法想象的。而端木跟他剛好相反,一身風塵俠客的味道但骨子裏卻是個投機客和功利主義者,他的選擇永遠都是最有利的選擇,哪怕眼看着吃虧,但回頭看看那孫子都能看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你交朋友的風格還真特别。”
“還行,畢竟我自己也不算什麽好人。”猴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仿佛一根陳年老煙槍:“我經曆過太多的世事無常了,有時候突然覺得孑然一身也沒什麽不好。”
“你突然發這個感慨?”
“對啊,我們這種人不适合有親戚朋友。”
“首先,我糾正你一下。”奈非天翻起眼睛:“其實嚴格來說,我們根本不算人。你應該說我們這種東西。”
“你是東西啊?”
“你不是東西啊?”
猴爺呸了一聲:“你這是要互相傷害是吧。”
“呵呵。”
雖然兩個人要不沉默要不就是對噴,畢竟都是大能力者,也不存在誰幹掉誰的問題,所以聊天的氛圍還算是輕松愉快。
而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中,人類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一整份關于生物學的樣本數據就這麽出來了一大半。毫不誇張的說,如果能夠完整的數據能呈現出來,人類基本可以直接跨入一個新的紀元。
但是!對,又是但是!這裏需要敲黑闆。猴爺不會把數據交給任何人,甚至也不打算保存,隻是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再稍微記下一點也就差不多了。因爲這種超進化的分支,總歸不能夠随便放出去,會出事情的,出大事。還記得挑戰規則的種族最後都是什麽下場嗎?沒錯了,這東西就是挑戰規則級的。在短時間的靠人爲快速進化達到别人數萬年的進化結果,犯規了,犯規了朋友。
猴爺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珍貴的數據研究出來,然後毀掉,徹底毀掉。不留下一丁點的數據線索,然後誰敢瞎特麽的研究,連帶着那個人一切毀滅掉。
破壞者的職責所在,沒有辦法哦,麽麽哒。
說起來很奇怪,猴爺明明是個叛忍,但仍然習慣性的按照既定程序來辦事,這讓他本人都感覺很神奇,甚至是毫無邏輯的神奇,那種壓制不住的使命感讓他沒有辦法去終止,神奇的很。但同時他早就學會了不去跟自己的直覺作對了,去特麽的應該不應該,覺得應該就是應該,覺得不應該就是不應該。
矛盾?矛盾就特麽對了!不矛盾要猴爺等一衆大能力者幹毛,大家坐在一張圓桌子上開個會舉手表個決不就他媽過去了麽。
“你知道吧,我有天匿名在微博裏發起了一個#你認爲神應該是什麽樣#的讨論。”奈非天突然說道:“答案五花八門。”
“是不是你說把神應該是怎麽樣的說出來之後一堆傻X蹦出來說你是那個說皇帝一定是用金鋤頭種地的農民?”
“唉?你怎麽知道?”
“因爲啊……”猴爺摳了摳鼻孔:“聰明人各有各的聰明,但傻哔卻總是相似的。”
“你繼續,托爾斯泰的棺材闆我給你按住了。”
“沒了。”
兩個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氣氛輕松愉快。但澳洲總部那邊卻緊張到不行,輪換上來的人已經嚴陣以待,看着遠處以及更遠處的遊蕩的屍群,沒有的頭皮不是麻的。白天的時候還好,紫外線能抑制喪屍的身體活性。但一到晚上,它們的敏捷、力量幾乎翻倍,三十米的牆真的不容易抵擋,如果不是整晚都有人在防守,想靠這防禦牆,近乎癡心妄想。
更關鍵的是,這些喪屍顯然是具有行動協調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無腦豬突。它們甚至會使用簡單的戰略戰術,有時候一不小心還真容易着了這幫畜生的道。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再過幾個小時,等到太陽下山之後,屬于今晚的戰鬥就要拉開序幕,剛剛被海風吹散的屍體的焦糊味又要彌漫而來,還有那随時可能被喪屍沖破防禦的可能,沒人是能夠安安穩穩的。
當然,如果從上帝視角來看,他們那是相當安全。因爲有兩個大能力者在這裏坐鎮,就算不進行防禦,全程在房間裏吃喝拉撒睡都沒問題。但關鍵是,這特麽是現實又不是小說或電視劇,隻有讀者、觀衆才是上帝視覺,這些人哪裏知道他們正在被怎樣的人庇護着。
換個角度想一下,恐怕就能身臨其境在恐懼的海洋中了吧,想想僵屍世界大戰裏耶路撒冷聖城外的那一圈圍牆,在裏頭的人真的安全?要知道,那個圍牆可不止三十米。
所以不要埋怨這裏的緊張和頹廢,因爲哪怕指揮官毓卿在内,誰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能活。
澳洲總部裏的工作人員其實根本想不到爲什麽自己會成爲被總部放棄的人,因爲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了解,以UMP的能力,絕對不需要放棄這些人。
“握草!這幫孫子行啊。”
“什麽?”奈非天看到猴爺突然蹿了起來,就湊上去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我發現UMP放棄這幫人壓根不是什麽養不起。”
“那是什麽?”
“喂食。”
奈非天聽完一愣:“喂食?”
“對,喂食。”猴爺拍着腦袋:“剛才看到那些喪屍在吃同類屍體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暴君和鋼鐵暴君需要大量能量才能産生,而在食物匮乏時,幾乎不會産生暴君。不會産生暴君就注定不會有鋼鐵暴啊。那怎麽才能誕生鋼鐵暴君?”
“喂食。”
“對!”
“喂食最好的辦法……”奈非天眯起眼睛:“用活人。”
“行!不錯不錯。”猴爺搓着手笑道:“UMP是幹大事的料,很可以的。難怪毓卿會留下來,這家夥說的好聽點,就是現代的騎士。”
“如果沒有我們,他們大概……”奈非天笑着說:“昨天晚上就沒了吧?”
“差不多吧,而且會讓喪屍少掉很大一部分。也許人類這邊也會誕生和鋼鐵暴君平級的超能力者哦。畢竟這幫人估計早就被注射了滅活病毒當疫苗了,哈哈哈哈……我真特麽是個天才。”
“你又怎麽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