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初心,我要那個,去買。”
“初心初心,你覺得那個頭花好不好看嘛……”
“初心初心,那個好看嗎?”
“初心初心,哎呀老闆說這個是今年才出的水粉。”
面對連綿不絕的購買欲,猴爺唯一的就隻能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買買買……再接着買買買。沒多久,猴爺手裏就拎滿了東西,背後還背着一個包,包裏也同樣是各種的娘炮用品。
跟其他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别,即使是天下第一的劍仙,那奔騰的購買欲都根本控制不住。而可憐的猴爺則淪爲了移動貨架,上上下下挂滿了各種奇怪的東西。
而流蘇呢,她則左手拿着餅右手拿着一種說不出名字的小吃,脖子上挂着五條貝殼項鏈,手腕上還有六七根漂亮的玻璃手串,總之就是東西多的不行,但她卻仍然沒有停止購賣的想法。
她和猴爺都沒有佩劍,看上去根本不像師徒,逮個人都認爲他倆是情侶,加上流蘇看上去真的很可愛,走路蹦蹦跳跳的樣子簡直沒誰了。
相對于來說,猴爺倒是不讨厭這種感覺,畢竟流蘇嘛……對吧。
“初心呐,其實師父跟你說哦,除了劍術之外,符術和體術也很重要的,你練習的怎麽樣?”
猴爺随手捏了個手勢,一團靈火從手中爆出,然後消散:“滿意了啊?”
“嗯……不錯不錯,都快趕上師父了。”流蘇像揉狗一樣揉着猴爺的腦袋:“師父要給你獎勵!”
“不,我不要。”
猴爺連忙拒絕,上一次流蘇說要給他獎勵的事實,是給他買了一串牛骨頭的項鏈,上上次的獎勵則是一塊裏頭包滿了肥肉的肉夾馍……
所以說在她的印象裏就沒有正常的禮物這麽一說,猴爺這次如果不拒絕,很可能流蘇會給他送一套涼透的煎餅。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符法有啥用啊?你自己都沒有用過。”
流蘇嘿嘿一笑,伸出右手:“看,這好比是劍,你握住!”
猴爺握住了流蘇的手,流蘇眉頭一揚:“看,我的劍被你控住了對吧,現在怎麽辦呢?”
說時遲那時快,猴爺連松手都來不及,流蘇的左手突然貼了上來,接着一股氣在他胸口爆開,身體根本無法控制就要飛了出去。
“卧……草……”
拉着長音的猴爺被崩了出去,但還好沒飛兩步就被流蘇雙手抱住了腰硬生生給拉了回來……
“哈哈哈,看到了吧,小笨蛋。”
旁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頓時被塞了一把狗糧,看到這倆人抱在一起那德行,大夥紛紛指指點點,說他們傷風敗俗。
“放手放手。”
猴爺推了推流蘇,這個狀态實在是太醜了,她本身要比狗爺矮上一個頭,雙手抱着猴爺腰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小女人撒嬌的樣子。
“哈哈哈哈,師父教你了哦,不要忘記啦。”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給我松開。”
作爲一個完全不知醜的流蘇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給圍觀群衆發狗糧,她反倒興緻勃勃的抱着猴爺在那講解符法的用處和好處。
其實在山裏的時候,流蘇經常會手把手的教猴爺,她沒有男女的概念,而猴爺麽……如果要是個普通人的話恐怕早犯錯誤了,這得虧是猴爺對性沒有啥需求啊。
“其實符法如果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并不弱于劍法哦。”流蘇松開手,咬了一口餅:“所以你不能輕視哦。”
“知道了知道了……”
往前又逛了一段,流蘇突然發現有一堆人圍在那裏,她當時就來了興緻,連擠帶鑽的到了前排,順便還把猴爺給拽了進去。
猴爺鑽進去之後,發現這就是個賣藝的地方,一個男人坐在一塊石頭上,腿上放着一枕琴,他閉着眼睛輕輕撫琴,琴聲清脆,倒是挺好聽。
不過猴爺關注的根本不是他的琴聲,而是他身邊那幾十片用普通白紙剪出來小人兒,它們随着琴聲翩翩起舞。或翻轉跳躍、或拿着一根牙簽引劍起舞。随着琴聲的轉動,小人們也同樣跟着琴聲來回跳躍,體态可掬、身姿靈活。
旁邊的看客時不時的爆發出掌聲和叫好,而在跳舞之後,小人們居然還演出了一台舞台劇,而一貫沒有藝術細胞的猴爺居然看明白了,這是一處類似哈姆雷特似的恩仇劇,在這個業餘活動極其匮乏的年代,這樣一出小劇場簡直不要太引人注目,就連流蘇都看得是目不轉睛。
“這是什麽技術?”
“他是金穗以上。”流蘇湊到猴爺耳邊小聲說道:“他引琴爲劍,再以劍氣引導這些沒有生命的紙片做出各種動作。”
哇哦……猴爺也是由衷的贊歎了一句,畢竟他現在是門裏人,對這些東西那也是相當了解了,能把劍氣細化到這個程度,那說明對力量的掌控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境界,從他的動作從容來看,就算比不上流蘇,恐怕也是頂尖高手了。
一曲結束,小紙片紛紛停下,這個男人才慢慢睜開眼睛,抱拳一周面帶笑容。随着鋼镚叮叮當當的響聲,這個頂尖的高手不停的鞠躬道謝,沒有一丁點的架子。
“今日飯錢已夠,明日不見不散。”他彎着腰把那些細碎的銀錢畢恭畢敬的放到口袋裏,表情凝重,帶着一股子儀式般的虔誠:“謝謝諸位。”
因爲表演結束,人們紛紛離開,隻剩下猴爺跟流蘇還站在那,猴爺有些尴尬,而流蘇卻不知道在想些啥……
“明日再來吧。”那男人一邊把琴放到盒裏,然後笑着對流蘇和猴爺說道:“如果喜歡,請記得給些銀錢,好吃飯。”
流蘇彎下腰把準備把當宵夜的肉餅放到了他的錢盒子裏……猴爺看得那是真尴尬啊,随便給點錢就好啊,給人家餅,這算啥……
可是那個男人卻絲毫不以爲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他把那一袋餅拿起來,絲毫不嫌棄的放進了嘴裏,然後朝流蘇畢恭畢敬的抱拳鞠躬:“謝謝姑娘。”
就這個瞬間,猴爺突然對這個男人非常有好感!真的,猴爺的好惡觀非常簡單,這個男的真的一點都不做作,明明是個頂級高手,卻不卑不亢的賣藝賺錢,那種從容不迫的姿态,那種眼神裏透出來的感謝,真的……這才是一個頂級高手應該有的心态,相比較假惺惺的梁非凡,這男人的境界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你也是來……比武招親的啊?”
猴爺擡頭打量了他一圈,發現他大概三十歲上下,雖然身上的衣服都比較舊了,但卻幹淨整潔,一頭長發垂到腰,長相白淨,眼神寡淡,透着一股子的無欲無求。
“我隻是雲遊到此,覺得這裏有些熱鬧,就停留幾日。我這人生來沒什麽愛好,就圖個熱鬧,看看世間百态也是種修行。”他整理好東西,把地上的紙片一張一張的收好,再用一個袋子把周圍看熱鬧的人留下的垃圾全部收進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一粥一飯、一朝一夕,都是故事。”
猴爺豎起大拇指:“您這境界夠高了。”
“我倒是沒有什麽境界,隻是走的路多了點,也算是種愛好。”那男人笑着回眸朝猴爺和流蘇一笑:“倒是您二位,兩位金穗劍仙卻遊戲人間,倒是難得。如果喜歡,明天再來,賞幾塊餅,我就能喝上點水酒。”
帥……
真的是帥!猴爺真的覺得這個老哥非常帥,一股子雲淡風輕的舒爽,讓人如沐春風啊……果然哪個世界都不缺這樣讓人舒服的人呢。
“初心初心,我們請他喝酒吧!我想聽他講故事。”
猴爺摸了摸下巴,點點頭:“不錯哦!”
說完,他朝前面那個還沒走遠的帥哥喊道:“前面那位哥,請你喝酒!上好的女兒紅。”
“就來。”
那人歡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回到了猴爺的身邊,背着琴不見外。
“想要我用什麽換?”他笑着說道:“天下沒有白來的事情,既然請我喝酒,就自然就要換我什麽,說吧。”
“我家這大姐想請你講故事。”
“故事?我有很多。”他爽朗一笑:“準備好酒吧,你們住哪?我會去找你們的。”
“前頭的客棧,那家門口挂燈籠的。”
“晚上見。”
他再次轉身離開,猴爺點點頭,對這個家夥非常認可,不過一回頭卻發現流蘇正仰着頭看他。
“看什麽看?”
“其實我發現啊,我的小初心一點都不簡單,你身上好像藏着什麽。”
猴爺笑着,伸手揉了揉流蘇的長發:“别問那麽多了,老吳燒雞要開賣咯,不快點就要排隊了哦。”
“對!快去!!!”
買了燒雞、買了餅又買了兩串糖葫蘆,流蘇和猴爺就慢慢的往回走,而剛走到客棧門口,就發現那個長發帥哥已經站在了客棧門口,而他面前則是蜀山大師兄。
梁非凡一臉戒備的看着他,神情非常嚴肅,背後的劍嗡嗡作響,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梁非凡冷冷的說道:“快走,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那我該去哪?”
“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的地方是哪裏?”
猴爺和流蘇對視了一眼,走上前之後,他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這是?”
“哦,你來了。看來我還是來早了一些啊,貪杯貪杯。”
而梁非凡聽到他的話之後,詫異的看着猴爺:“你認識他?”
“昂,下午認識的,怎麽了?”
“琴魔端木。”梁非凡恨恨的看着對面的男人:“心狠手辣,殺人無數。”
“哦,雙擊溜溜溜。”猴爺點點頭,然後對端木說道:“走吧,進去聊聊你的心狠手辣。”
“好啊,不過心狠手辣可足足值一整壺酒。”
“沒問題!”
猴爺前腳進去,端木跟在後頭,在進門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梁非凡:“一起來?”
梁非凡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猴爺一眼,拂袖而去,臉色鐵青。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師弟們也滿臉不忿的跟着一起離開。
端木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聳聳肩,轉身走了進去。
坐到猴爺面前,端木把琴放到一邊,拿起一壺剛暖好的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點頭笑道:“好酒。”
“那可是好酒呢。”猴爺看了一眼流蘇:“你跟她誰強?”
“她,我不是她的一合之将。”端木一點都不覺得不甘心,反倒坦坦然然的說道:“如果沒猜錯,她就應該是當世第一的流蘇花妍。”
我屮艸芔茻……流蘇居然是四個字的名字,而且好聽的一逼啊……
“啊,好羞……”流蘇雙手蒙着臉:“我不喜歡花妍,好傻。”
你羞個屁啦!作爲一個當世最知名的劍仙,你特麽居然這麽蠢,這合理嗎?
“能在這種地方見到流蘇花妍,倒是我的榮幸了。不過,你呢?你是誰?你不屬于這裏。我對你更有興趣。”端木把一顆花生米放到嘴裏:“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屬于這裏。”
猴爺搖搖頭:“你不用管。”
“好的,喝酒。”
“說吧,你的心狠手辣。”
“那我還要加一份鹵牛肉。”
猴爺點點頭:“沒問題!”
一個故事并不長,但端木卻講得繪聲繪色,他是散修裏唯一一個晉升到金穗的人,武器是一把琴……當然,這裏都是能看到的。而梁非凡所說的心狠手辣則是另外一通故事了,這個故事倒是不短。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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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昨天根本就是一副要死的樣子,今天祖國母親的生日,我足足在家睡了一天,差點就死了個球的。人生啊啊啊啊啊啊,大家快給我月票支持一波,還有就是這段故事會很長啊,你們放心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