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非天坐在地攤後頭,一邊低着頭數錢一邊對旁邊正端着盒飯的張庭玮說道:“那姑娘還不錯。”
“那你怎麽打算。”張庭玮咽下嘴裏的飯:“合适就在一塊呗。”
“是我姐的同事,還不錯。”奈非天豎起三根手指對關顧的客人說:“這個三十,你手上拿的七十五,不還價。”
一個多月之前的一戰,讓奈非天足足休息了十天才緩過勁,至于到現在還都留着後遺症,每天到了九點半就困得不行,得靠超濃咖啡才能緩過勁兒。
不過即使如此,好不容易争取來的夜市攤位還是要守的,所以擔心自己睡過去,所以他以每天一百塊的價格請了張庭玮過來幫忙看攤。
現在的張庭玮已經正式在奈非天專門爲他開辟的空間中訓練了,雖然現在靈能感應還很弱,但起碼已經有了,不再像原來那樣是普通人了。
“不錯就在一起啊。”張庭玮麻利的收錢、找錢:“你條件也不錯,就是窮點。”
“不是這個問題。”張庭玮眼神飄忽的看着夜市上的人來人往:“我在怕,我眼前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和魚龍和解,一條是徹底抹殺他。可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和解絕對不可能。”
張庭玮眼神變了幾變,狠狠把一次性筷子插在飯盒上:“那就抹殺他!”
“你看到了他的戰鬥力嗎?我當時去試了試,他的能力克制我。”奈非天歎了口氣:“如果他是完全體,我就是被壓制了。”
“那怎麽辦?”
“在我的認知程度裏,規則級能力不分強弱,隻有互相克制。我是創世紀,其實也叫虛拟現實。魚龍是預知也叫因果律。那麽我的能力會被他克制的死死的,而他的能力會被能修改規則的人克制的死死的,而我剛好能克制規則修改者。無論哪一種規則都是建立在現實之上,而無論怎樣的現實都逃不開因果,但無論怎麽因果循環都脫離不了規則限制,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互相克制。”
“所以呢?”張庭玮有文化,他顯然能明白奈非天話,但他并不知道奈非天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去找人幹掉他?可是上哪找?”
“這個問題我也在考慮,上次試探之後,我隐約覺得我們的計劃還是太粗糙。不過我們還是要跟着他到處轉,因爲我對其他的世界也是一無所知。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個能更改規則的人,也許我們就能解決掉眼前的麻煩,你報仇、我安穩過日子。”
“你确定那樣的人存在?”
“确定!因爲我存在、魚龍存在,那個人就一定存在。”
給張庭玮簡單描述了一下什麽叫規則,其實規則理解起來大概是最簡單的,水向低處走、釋放能量會讓溫度升高、春天植物會開花、晚上太陽會落山,一切的自然規律都叫是規則。而魚龍的能力也正是基于此,萬物的變化在他那裏已成定勢。但如果出現讓他無法預料的東西,他自然也就無法更改,無法更改就代表他就是個普通人!
這大概是唯一擊敗他的機會了,至于以前那種方式,現在恐怕無法再使用一次了,因爲……奈非天知道,那個家夥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從短暫的交手時就已經發現了,他不會再有所謂顧全大局的想法,怎麽利落怎麽爽快怎麽來,這樣的魚龍……媽的,沒招。
“唉,老闆,這個怎麽賣?”
剛才還一臉殺氣的奈非天一聽到生意上門,立刻變得滿臉笑容,從後頭的蛇皮袋裏拎出一個熊娃娃:“不如買這個,兩個價錢一樣,這個整整大一圈呢。那個說是韓國産的,其實兩個都是一家工廠裏出來的,貼了不同的标。”
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最後是信了他的忽悠還是看上了他堪比明星的帥氣臉蛋,反正人家倆熊都給買了,不但不還價還給了十塊錢小費。
“你忽悠的真是那麽回事啊,都是你自己變出來的。”
“什麽叫變!什麽叫變!!!你放尊重一點!”奈非天拍着大腿訓斥:“這叫創造!創造懂麽,什麽叫變……你這是高材生說出來的話嗎?”
張庭玮翻了個白眼:“你剛才忽悠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忽悠人?我怎麽忽悠人了?你去看看,人家跟我同樣材質、同樣造型的娃娃賣多少,我這才多少?我一個便宜一兩百塊錢,我怎麽就忽悠了?不吹牛逼啊,你見過誰家娃娃裏頭填充的是鵝絨!你自己說!拆三個娃娃做一件羽絨服,一共不到三百塊錢。有比我還良心的嗎?”
見到一個十五級靈能者爲了維護自己變出來的毛絨玩具而争到面紅耳赤,再聯想到魚龍那乖張暴虐的脾氣,張庭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壓根******沒有正常人!
操!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被****塞了牙才會跟着這麽個家夥一起出來“共謀大事”,上了賊船,再下來可就困難了,現在誰不知道自己在跟這家夥混……一旦落單,他百分百得被U給逮回去。
人生啊……真是悲傷。
收攤的時候,照例還是團團開着那輛九手面包車過來接,她過來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朝他倆伸出手,接過一千多塊錢之後,先是來回算了三次,接着放在嘴上硬親了一口……
“走走走,回家!給你們做宵夜。”
奈非天困歪歪的上車,一上車就開始迷糊了起來:“你們吃……我睡會……”
“你是不是肝不好啊,小小年紀這麽沒精神。”團團開着車,嘴上嘀嘀咕咕的說道:“庭玮,等會咱倆吃,我今天買了好多打折的大蝦!”
張庭玮心裏那個激動啊,這段時間的相處,這個典型的超宅男終于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自己的女神。雖然這個女神又貪财、又摳門還大大咧咧,但這并不妨礙張庭玮對他一見傾心,即使隔着一個奈非天,張庭玮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機會和團團聊上幾句。
最主要的辦法就是送錢……
雖然這招有點俗,但團團就是這麽俗的人,爲了給弟弟攢結婚的錢,她基本上對鈔票來者不拒,對于張庭玮這種加了她微信,一言不合就用紅包跟她聊天的人,她簡直是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嘛,這段時間以來,她倒是也發現這小子雖然笨笨的呆呆的,但人好像還不壞的樣子,對自己也算是老實,所以團團也就沒把他當外人,現在甚至做飯都會多給準備一副碗筷什麽的。
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張庭玮盡可能保持端莊,倒是團團直接上手撥蝦,毫無形象。甚至吃到歡快處,她甚至一隻腳踩在了凳子上,盡情撒潑。
“等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怎麽樣?”團團擡眼看了看滿臉殷勤的張庭玮:“天黑,這邊治安不好,你别被人給捅了。”
“不會……我身上沒帶錢。”
“矮油!我說的不是那個捅。”
“那你……”張庭玮一愣,似乎反應了過來,幹巴巴的笑了笑:“呵呵……”
“看你那沒勁的樣,行了。不要送就早點走,這段時間這裏來了犯罪團夥,不太平。”
張庭玮歎了口氣,看了看團團所住的簡陋的出租屋:“我家在這有套房子……不如,你跟圓圓搬去那吧。”
“不行不行,那不是個事,你給我發個紅包我接受了,可你要讓我住你那去可就不是個事了,以後要是傳出去,我怎麽嫁人?”
張庭玮的“我娶你”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刹車,然後笑了笑,起身說:“那好吧,要是有什麽困難,你盡管提。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沒問題。”團團比劃了個OK的手勢:“趕緊去吧,出去的時候别走黑巷子啊,走大路,路上小心點。”
他告别團團之後,慢條斯理的往外走着,在路上确實有些下三濫的家夥在那,可是看到他之後,無一不畢恭畢敬的喊聲張爺,張庭玮甚至連點頭的勁兒都沒有,就這麽施施然的走上了大路。
團團說的黑惡勢力,其實就是這幫人……但在奈非天的眼皮子底下,他怎麽可能讓這些不入流的家夥傷害到團團,所以奈非天早就夥同張庭玮把這一代的所謂黑惡勢力給掃了個遍,張庭玮還額外關照了幾次,并下了結論說隻要團團在這裏出了一丁點事,不管是誰幹的,這幫家夥都得倒八輩子血黴……
碰到這樣的硬茬,這幫家夥還黑惡個屁,特别是看到有人徒手捏爆鋼管之後,他們無不應承,現在團團走出門,他們别說上去調戲了,就特麽看都不敢正眼看……
走上大街之後,張庭玮伸了個懶腰,雖然心裏還是有仇恨的火光,但卻扛不住感覺自己愛情将要到來時的春風拂面。
“張少,心情大好啊。”
一輛卡宴突然在張庭玮的身邊減速,窗戶搖下之後露出一張笑臉,并像老熟人似的跟張庭玮打招呼。
張庭玮側頭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笑:“鄧公子,好久不見啊。前段時間你算是火遍全中國了,恭喜你了,終于在風頭上壓過人家國民老公了。”
“哈哈哈……這事吧,真是尴尬。上車,我有事求你,我找你好幾天了,要不是你事務所的助手說你這些天下班就往這地方跑,我都不知道你去哪鬼混了。”
“你?找我?”
“對,大事!”鄧錦抽了抽鼻子,面色嚴肅的說:“真的,不騙你。上來吧。”
張庭玮皺着眉頭想了想,但最後還是拉開了車門竄了上去,坐在副駕:“你找我幹什麽?”
“哦……咱們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馬的老朋友了啊,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啊?”
“誰跟你老朋友,還有……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能不能别亂用成語?”
“哈哈哈哈,行行行,不跟你較勁了。我是真有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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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做了牽引,醫生說我要不就起來運動要不就躺着别動。我現在忍着劇痛碼字……基本上是寫一段就躺一會兒,我的背整個都直不起來了,佝偻着……媽個雞,簡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