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在路上的猜測,這個前來尋事的人,也不應該是其它幫派的人,要不然就不會拿這種事、來和他這種低級别的人物去說了,何況這上漲保護費,也不是隻有他們一個幫派;而在他們安排砸玻璃之前,也都經過仔細的摸底,知道這些人都沒有什麽強硬的背景。
他懷疑來人,是某個不通世故、自以爲可以前來理論的二愣子,這樣的人他以前也碰到過,還不是個個、都讓他們給打服了,畢竟他們可是在幫的;你二愣子再牛,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當然他自己常走江湖,也是知道要謹慎的,爲了預防‘萬一對手攜帶有槍支’,他讓自己的兩個帶槍的手下、要注意關注動靜,時刻要能夠拔槍制服對方;所以這兩個帶槍的,在進屋時已經握住了手槍,隻是槍還都在腰帶上的槍套裏放着,沒有顯擺出來。
這個被稱作大哥的人,按照慣例、進屋後是要先威懾一下尋事者的,當他在進屋後,看到那人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名人,并且仍然是在那趾高氣揚的坐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就氣哼哼的、冷眼看着徐然問道:“你是誰。”隻差沒有表現的窮兇極惡了。
徐然在房間内是順着進門的方向、側坐着,所以不用移動身位、就能夠看到門口進來的人,他這時就側目看着這個所謂的大哥、冷冷的說:“我是路人甲。”
這話噎的這個大哥有點愣神,這‘路人甲’的做派、可不是一般的牛啊,他那一同過來的三個手下,這時都是表現不忿的、關注着他的指令,隻待他發起‘群毆’的命令。
不過他沒有給出指示,而是接着又冷冷的問了徐然一句:“你是政府公務員?”
徐然漫不經心的的、冷眼回了一句:“我是自由職業者,不是公務員。”
這位大哥心說:“隻要你說你不是公務員,那就放心了,就算打了你,也隻是普通的民事糾紛,不屬于對抗政府;或許你很能打,但我們在屋裏有六個人,就這個不大的房間,困也把你困住了;還真不怕你有槍,我們可是也有兩把槍。”
這位大哥繼續問:“那你來這裏有什麽事?”
徐然有些不耐煩的說:“我朋友的超市玻璃被砸了,我來找這裏的負責人問問。”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可是這裏邊、就沒有你的事,你憑什麽來說事?”這位大哥這次的音量擡高了八度,這話是直接吼出來了;這既是要施加威壓,也是即可就要翻臉的征兆,他的幾個手下都躍躍欲試了。
徐然仍然是坐着、也同時擡高些高音量說:“喲呵,你這是給臉不要了,我就是來打抱不平的,你說咋麽着吧。”
徐然這話、還真把這位大哥氣着了,他見過楞的、見過不要命的,但不記得遇到過這種傻愣的,人家都準備動手了,你說你繼續不服軟也理解,但總不能就這麽二缺的、傻坐着準備挨打吧,好漢還知道‘不要吃眼前虧呢’。
這位大哥雖然猜到、徐然應該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底氣,但徐然表現的這麽目空一切、确實是把他氣得受不了了,哪怕他都有一絲懷疑:‘對方是不是、身上還掖着個炸彈準備搞自爆?’這些他都不想考慮了,他眼下隻想把對方痛扁一頓,就算你會自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否則的話,如果還有什麽其它的變故,自會有、自己的幫會去解決,他現在已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于是,這位大哥大喊了一聲:“扁他。”
然後,屋内的另幾個‘黑蛇幫’的成員、迫不及待的的進入了行動狀态,那兩個持槍的已經把槍取出、準備對準徐然,這是要防備徐然、萬一有什麽過激行動,另外三人則是赤手空拳的圍向徐然、準備動手;那個大哥,倒是自重身份,暫時沒有親自動手的打算。
再然後,就是風雲突變了,那三個赤手空拳的家夥、突然就返身朝着那個大哥圍去;另兩個把槍取出槍套的家夥,則是也把槍、收回槍套後,直奔着那個大哥而去;往下進行的,就是這五個人、圍着大哥進行時了。
好在徐然很有理智,即沒有打算讓其被痛扁死、也沒有打算讓其負重傷;在徐然結束這場圍毆時,這位大哥的臉、是完全的被打腫了,而對大哥來說,臉被打腫倒是小事,關鍵是他心裏邊在滴血、很受傷,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幾個手下、怎麽就會造反了。
這事如果傳出去,是太有損他自己的聲譽了,老大們會嚴重的懷疑‘自己的帶兵能力’;畢竟這造反的五人裏邊,那經常跟着自己到處跑的3人,絕對應該是自己的鐵杆嫡系;這事咋整成這樣了,這事情本身、也太打臉了。
由于徐然的控制,這個大哥并沒有被打成内傷,但他這時是躺在地上不想起來了;這是太灰心、太傷心的原因,這時,他無比哀怨的問那三個打手級的手下:“你們爲什麽要打我?”
那五個手下,這會雖然已經被徐然解除了、精神力意念的控制,但剛才的控制時效、還有個滞後效應,因而他們這會都隻是目無表情的、呆呆的看着歪倒在地上的大哥,并沒有對大哥的問話、做出反應。
這回,這大哥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看來人家痛扁自己之後、居然連一點愧疚的表現都沒有,自己這爲人、看樣是真的很失敗呀;他這會也不再有别的想法了,既然躺倒地上、也不會有人同情,那還是堅強的起來吧,總不能像個小女人一樣、在地上期人垂憐吧;于是,他就自己開始、奮力站起。
當他低着頭、扶着地、站起腰身,準備很沒有意思的直起身體是,他的那五個手下、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這幾個是有記憶的,知道是幾人圍毆了大哥,至于爲什麽要如此以下犯上,他們卻是不知道了;眼下也來不及細想,趕緊的看看大哥的傷情吧,别萬一把大哥打殘了,那他們幾個不光要心中愧疚、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他們連忙上前扶住大哥,争相查看和詢問着大哥的傷情:“大哥,你怎麽樣?”“大哥,剛才是咋回事?”
當看到大哥的俏臉、這會腫的像豬臉時,他們自己臉上,都顯露出真真的關切和不忍。
由于臉肉的持續腫脹,大哥的眼睛這會是都被眯縫起來了;此時大哥的眼睛裏、是嘩嘩的開始流淚,他這是真被氣哭了,他原本是、實在沒有打算哭的;他覺得自己這幾個手下、太能裝逼了,這剛把自己打一頓,此時就又裝天真的、啥也不知道了,無端遭受這樣的窩囊氣,就算是男人、也是忍不住要哭了。
大哥這會是氣性上來了,忍不住的又恢複了大哥的霸氣,他把手轉圈一推、吼了一聲:“放開。”
看到幾個手下果然都不敢扶助自己了,他又吼了一聲:“剛才你們憑啥打我?”
那幾人連忙解釋:“大哥,我們也不知道啊。”
這解釋相較着矢口否認、似乎也沒啥區别,這大哥這會倒是很想把剛才挨的打、都打還回去,但又怕這幾個二貨、神經勃發,再把自己打一頓,于是也不敢動手。
就在他打算細細的、再和幾個手下理論時,徐然說話打斷了他:“剛才是我讓他們打你的。”
這大哥一聽這個解釋,倒是覺得有道理,然後他就開始愣神、思考了:這對面的人,是在什麽時候、策反了自己幾個手下的,怪不得敢在這裏、表現的這麽嚣張。
他那幾個手下,聽到徐然的說法後、可是不幹了,原本幾個人、都在爲剛才的行爲不安,畢竟那也是犯上作亂,是要受幫規處罰的;這會聽到居然有罪魁禍首,他們當然要有立功表現了,所以立刻就都作勢沖向徐然。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混戰,連那個打算認真思考的大哥算在内,四個‘黑蛇幫’的成員、開始圍毆那兩個攜帶槍支的成員,這是因爲徐然看到那兩個、都準備去掏槍,于是就把被扁目标、定位爲這兩個人。
這兩個帶槍的雖然也能打,但他兩太執着于去掏出手槍,反而束手束腳了,結果很快的也被打成了豬頭;等打鬥者再次的、都恢複神智後,這些人都開始安靜了;他們這會都已經意識到:“那個穩如泰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實在是個大恐怖。”
道理很簡單啊,人家坐在那、不用動手動腳,就可以讓自己弟兄們打生打死的,這要是随便想幹掉誰,那不是太容易了,而且人家還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徐然看他們都不再說話了,于是說道:“那個大哥,既然這裏是你負責,我問的問題、你準備咋辦?”
對方這次小心的問道:“先生,你怎麽稱呼?”
“路人甲。”
對方可不敢這麽稱呼,于是就對徐然說:“老大,保護費漲價的事情、是上邊定的,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徐然說:“誰能負責?找他。”
對方躊躇着說:“我隻能向我的上級彙報,不能越級。”
“那就給你的上級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去找他。’”
于是這個所謂的大哥、開始給上級打電話:“發哥,我有事情需要當面彙報。”
電話對面問:“什麽事情?”
“電話中不好說,挺重要的事情。”
電話對面再說:“那好吧,你現在就來我辦公室。”
這邊屋内的其它幾人、可是都聽着這一通電話的,他們幾個還挺好奇的,怎麽這大哥、今天的腦子這麽靈光,這簡單的一通對話,就可以把人領着、去找‘發哥’了;要說這原因、想細說的話,還真不容易說清楚。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大哥能在電話中、說的這麽言簡意赅,實在是徐然的精神力意念在指導着他呢,省得他在電話中說不清楚,引得那邊雞飛狗跳的、動靜大;徐然可不想讓這事、顯得太張揚。
徐然在和那個大哥出門前,對屋裏剩下的幾人、再次使用精神力能力,讓他們忘記了、與徐然接觸期間的這些事。
說起來,剛才在屋裏的這幾個混混、都恢複清醒狀态之後,那兩個腰上依然别着槍的,倒是動過拿槍暗算徐然的想法,可細想之後、又不敢了:剛才自己不就是因爲準備拿槍、才被圍毆的麽,人家可是能盯到自己的,既然大哥現在也沒有提示要再動槍,自己何必要去自擔風險呢。
他倆是這樣想,他們的大哥又何嘗沒有顧慮呢:剛才自己讓打人,結果那些人就圍毆自己,如果這要是打算開槍,誰能保證那子彈、不是射向自己,這可是要出人命的;還是安分些吧,人家可是咱惹不起的。
而在徐然與那個大哥出門時,屋内的幾人、已經忘記了徐然的存在,兩個持槍的、自然也沒有要對徐然動槍的想法了。
這個大哥開車載着徐然,也就是在離開屋子的5分鍾之後,收到了自己的一個鐵杆嫡系的電話,電話裏的聲音顯得很慌張:“大哥,你在哪?”
“我有事,你有什麽事?”
“大哥,出怪事,我們幾個在這辦公室裏,不知被誰打了,我和二子的臉都被打腫了,最奇怪的是‘我們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哥回話:“這事你們誰也别說出去,我回頭和你們解釋。”
這個大哥不知道‘自己這會、爲什麽可以這麽冷靜的做出指示’,他現在心裏邊、已經是毛骨悚然了,他心裏念叨的是:“坐自己車上的這位、還算是人麽?”
(非常感謝又得到4張寶貴的推薦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