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目前想顯示出的身體狀況應該是内傷纏身、行動不便,所以他就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剛才要的礦泉水有人給他拿來後,他也就是坐在原地漱了幾次口、吐到附近的路面上,也算是讓自己去了去被人工呼吸的心病,畢竟坐到那沒法多漱其口,要不然整的一地水漬就無處可座了,而他又不合适站起來走到一邊去大漱其口後,再坐回原處稱病吧。
對于那幾個老頭、老太太和民警之間的對話,村長一直是在仔細的側耳傾聽,也挺滿意,他心裏也一直在暗暗的爲他們鼓勁:做的不賴,就這樣子幹。
不過對于民警将要向其詢問之前的所謂“交通肇事逃逸”的問題,他也在一直使勁的轉動腦子,正苦思應該如何解釋呢;真是費思量呀,要不是現場情況和他預期的相去甚遠,他壓根不用費力去考慮這些問題的。
按照村長預先的想法,他帶隊把人攔住後,先把對方打一頓解解氣,然後就說對方在開車路上刮碰住路邊騎自行車的人了;至于碰住誰了,打完人的自己可以随便安排一個呀,不就是信口雌黃麽,類似的情況以前也做過的,算得上是輕車熟路,鄉親們都是願意配合的,可以說有一定的默契契合度了。
刮碰的程度當然不會說的很嚴重,要不然事故鑒定起來也麻煩;雖然被刮碰的騎車人傷勢肯定是無礙的,可村長領導的鄉親們追究的是肇事逃逸者的惡劣态度,首先你肇事逃逸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況且人家又花大力氣來追上你,你總得做出精神賠償吧,這種情況保險公司也不會介入;而且村長們這時候會在考慮對方的承受能力的情況下、索要個适度的賠償,讓被敲詐者可以在權衡利弊之下忍痛破些财,免得承受被村民們持續的再教育或着長期的無理糾纏。
盡管雙方都明白這種狀況類似于另類的惡意碰瓷,可你受害人不是沒有證據麽;隻要讓受害人心裏明白你去取證自辯的花費會遠大于忍痛破财的費用,通常情況下受害人都會認栽的,誰讓你得罪住了不該得罪的人呢,識時務者爲俊傑麽。
可這一次的開局就沒有按規定的路數來,村長以及跟着村長參與行動的鄉親們都反被人家打了,那就不一樣了,這一次村長可不是僅僅想要再索取點小錢,村長可是在考慮着如何讓對方大大的破财、好一雪心頭之恨了。
隻不過當務之急是村長還沒有安排好讓誰被交通肇事呢,所以心裏急、有點亂呀。
他那5個幫閑在村長醒來、坐起後,就蹲在那眼巴巴的看着村長,等着村長給他們做出進一步指示;可是村長在坐那漱完口後,就一直在關注着場中的動向,并沒有再對他們給予安排。
在村長看來,這5個人現在再讓他們重新坐到地上去裝受傷,有點不協調了;而要想對他們密令些别的事情,在場可還有那麽多觀衆圍觀呢,很不方便的,而他這幾個幫閑又不是那種給個眼色就可以機靈、通透之人。
村長現在很後悔剛才醒來後沒有直接站起來,要不然現在倒是可以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布置些小動作。
當民警走過來向村長詢問事情的經過時,村長直接從他們在路口攔下對方、被對方毆打開始說起,從村長嘴裏說出來的當然是村民們以理相勸、對方蠻不講理,動手打人。
民警又詢問村長他們攔車的緣由,村長解釋說剛才對方在進村的路上野蠻開車,把村長的車别到路邊的菜地裏了,之所以這樣胡扯,村長也是一時想不出有什麽别的高招了,隻能這樣半真半假的胡說一通,至少自己的面包車還在菜地裏趴着窩呢,反正又沒有第三方看到當時情況,村長就下決心給對方來個死無對證、硬給對方栽贓了。
不過村長也表示,這個交通肇事他會報請事故科處理的,他現在是要求民警處理對方的打人緻傷事件,還他們“磨盤”村那些熱血村民們一個公道。
民警告訴村長:“具體該如何處理,需要雙方都去派出所說清情況後再做決定;隻不過這次事件還牽涉到之前的交通肇事逃逸,所以需要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
村長坐在那裏看着民警說:“聯系事故科的事情可以過一會再說,當務之急應該是救治傷員,他們把人給打傷了,就應該讓他們拿錢把人送進醫院;其它的都得随後再說。”
那個民警是知道這個村長的德行的,聽他這麽一說,就走過去和孔秀英她們協商救治傷員的問題,孔秀英聽了民警的詢問語氣後,是直接就回絕了:“我們是不可能給這些人出醫藥費的,他們這是典型的村匪路霸做派,仗着人多就無故上來打人,這打不赢了又想上來訛詐醫藥費,你看看他們有哪一個像是受傷需要住院的。”
這民警一看這兩頭說不攏,讓他還真不好解決了,就走過去和那兩個交警商量:“你們能不能幫忙聯系一下事故科盡快來人處理一下,現在村裏邊是要求先把被打的人送醫院,那邊是堅決不管這事,僵到這了。”
其中一個交警說:“事故科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剛才隊裏邊打電話詢問爲啥交通還沒有被疏通;了解情況後,就說馬上會派事故科的人過來協助處理。”
他們正在說呢,又從人群中擠出來兩個交警,這兩個交警過來和之前的那兩個交警打了照面,在被簡單的告知當前發生的情況後,這後來的兩個交警就被領着來到席地而坐的村長跟前,兩個民警也一路跟着去了。
那個之前處理在場的幾個老頭、老太太提出争議的民警,因爲始終沒法把老頭、老太太們的觀點和徐然他們這邊的看法協調一緻,這會也不再繼續協調了,他看到事故科的交警已經來處理交通事故了,也就一起跟着來了解最新情況。
那幾個老頭、老太太一看民警是往村長那邊聚,也就沒有再糾纏這個民警,畢竟他們随後還是要看村長的眼色行事的。
事故科的交警來到村長跟前後,詢問道:“你好,能說一下之前的交通事故情況麽?”
坐在路上的村長說:“我這會頭暈,記不清楚。”
交警又問道:“還有别的當事人知道情況麽?”
村長說:“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事,可是我現在頭暈,我要求送我去醫院檢查。”
後來的兩個交警中,其中一個這時候就不再繼續逗留在村長跟前了,他是有過類似場合的經驗的,知道在這種狀況下一時半會是很難問出有用的信息了;他拉着之前的一個交警走過去詢問另一方當事人去了。
這邊交警繼續問村長:“我這邊了解情況,也是爲了抓緊時間處理交通事故,這邊處理好了,也可以安心的去醫院接受治療啊。”
村長不耐煩的說:“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對方在交通肇事逃逸後又打傷了我們好多人,我們都急等着被送到醫院治療呢。”
問話的交警沒法再問話了,扭臉以詢問的表情看着那兩個民警。
其中一個民警解釋說:“現在雙方對打架的過程和緣由說法不一,村裏邊是要讓對方先墊付治療費用,而對方是不認爲應該墊付醫療費用;我們現在也很想知道之前的交通事故是個啥情況,這樣也好據此處理後續的打架事件。”
村長有點蠻不講理的說:“交通肇事逃逸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們這麽多傷員還都在地上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們應該對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趕緊先把醫藥費墊付出來。”
兩個民警知道這是村長在給他們施壓呢,可他倆既然知道另一方是隸屬國安局的,他們是不可能去向人家施壓的,而且也能想到,即使去施壓人家也不會理會的;可這話又不能明着在這和村長說清楚,兩個民警隻有相視苦笑了。
這時候其中一個民警的手機響了,是所長打電話向他詢問出警處理的結果,這個民警向所長彙報了現場目前的狀況;所長用很不高興的語氣責怪這個民警:“你們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了,需不需要我再派人增援?”
這個民警當然明白所長話裏的意思,這是讓他倆對打人的那一方采取點強硬的手法,推動事情盡快的解決;可所長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時可以在那邊瞎嚷嚷,他們兩個在現場出警的人員可是知道這事是沒法采取那些通常做法的。
這個民警對着電話說:“這會信号不好,我聽不清楚,我給你發短信。”
其實這個民警是苦于現場周圍都是人,他沒法在大庭廣衆之下通過手機向所長說明原因,所以就機智的想了一個辦法,這個民警把“另一方是屬于國安局的人員”的簡短信息發給了所長。
這個所長之所以給出警民警打電話詢問情況,是因爲他剛才收到了村長的那個擔任區長的哥哥的電話,雖然不屬于一個區,但雙方之前也交往過幾次,也算是屬于哥們關系了;對方告訴他自己的那個村長弟弟在村口又與人發生糾紛了,讓這所長安排出警民警關照一下。
所長當時是正在家吃飯呢,當即打電話問了所裏的值班人員後,随即就給這個出警民警打了電話。
現在所長看了出警民警發來的信息後,也明白這事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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