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看到對方走來的架勢,稍顯心安,因爲對方現在隻是在用刀;小韓順嘴反問了句:“你要幹啥?”,這時候看大門的老孔也已把屋子裏的燈打開,拉開門出來了,老孔出門時一隻手裏提了一根長木棍,另一隻手還在緊忙着扣外衣的扣子,可見其出門的匆忙。
拿刀的男子這時又晃動着手裏的長刀說了一句:“你兩都别吭聲,不會傷着你們。”
在來人距離自己有個六、七米時,小韓突然舉起槍對準對方:“不許動。”同時嘴裏對着老孔喊道:“快叫曹家輝。”
這個手裏拿着長刀的年輕男子此時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嘴裏禁不住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有槍?”小韓依然把槍對準他:“你被捕了,不許說話,把刀慢慢的放在地上。”那男的是條件反射性的沒有大聲問出來,小韓則也是刻意的沒有大聲說出來,他不想讓另外三個闖入者覺察到這邊的情況。
老孔這時候可不知道在院子内還有另外三個闖入者,他這會是不管不顧的用力拍着曹家輝所在的辦公室的門,嘴裏喊着:“小曹,小曹,……,”這個門顯然被曹家輝鎖上了,推不開。
小韓本想提醒老孔小聲點叫喊,可一想已經大聲喊出來了,對方該聽到的也都聽到了,就沒有再阻止,而且從目前看,小聲叫喊肯定是叫不醒曹家輝的;曹家輝睡前不是已經提醒過自己麽:“睡覺睡得死,叫不醒。”
與此同時,被小韓用槍指着、喝令放下武器的那個男子,這時依然提着刀站在那裏在對峙着,盡管小韓已經催促幾次讓對方放下刀,對方也沒有反應,即沒有再向前進,也沒有敢轉身逃跑;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對方依然沒有從剛才的困惑中犯醒過來,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小韓是什麽身份。
老孔的叫喊和拍門聲,明顯驚動了另外幾個闖入者,遠處腳步聲急速傳來,又一個年輕男子提了一把砍柴刀出現在通道裏,他嘴裏喊着:“二毛,咋回事?”一邊快速往這邊奔,随即他從小韓舉槍對着二毛的架勢上反應過來了,這院子裏邊的人竟然有槍。
小韓對着他也說了一句:“你在那别動,把刀放地上。”老孔可沒有想到闖入者還不止一個,這時也不再拍門叫喊曹家輝了,提着手裏的棍子、站到小韓的旁邊,随時準備幫忙。
這個新跑過來的男青年是個大嗓門,他這時候驚駭的大聲問:“你是誰?咋麽會有槍?”
他這一嗓子,引得院子深處的兩個人也快速的往這邊跑,小韓原本還擔心其他人聽到這邊有槍後會跑掉,沒有想到人家反而是往這邊來了,這時心裏也不由得又有些緊張,不知對方因何膽氣這麽壯,不怕自己有槍。他又對面前的這兩個男子喝了一句:“把刀立刻放下,你們被捕了。”這兩人還是僵持着沒有放下手裏的刀。
當另兩個男子快速跑進通道口後,都自動放慢了腳步、兩人分開往裏邊走,其中一人嘴裏還喊着:“都别亂來。”小韓觀察這兩個人,這兩人手裏都提着根鐵撬棍,手裏沒有槍。
小韓對着他兩大聲的喊了一聲:“都不許動,你們被捕了。”
新過來的這兩個男子這時也看明白了,對方手裏有一把手槍。剛才那個說“都别亂來”的應該是這幾個人的頭,這人這時候趕忙說:“兄弟别亂來,我們隻是想搞隻羊,沒有準備幹别的,多有冒犯了,我們這就走,保證絕不會再來這裏打擾。”
小韓又喊了一聲:“都不許動,你們被捕了,把兇器放到地上。”
對方問了一句:“兄弟對不住啊,你是幹啥的?”小韓說:“我是警察。”“不對啊,這一片的警察我們都見過呀,沒有見過你。”這話問的讓小韓很無語,小韓氣的回了一句:“我新來的。”
在這種場合下,小韓不可能說自己是國安局的,小韓他們的工作講究的就是保密性。
對方領頭的這時說:“哦,是公安大哥,我們把工具都放下,大過年的,讓我們走吧,以後保證不敢了。”說完就把自己手裏的鐵撬棍扔在了地上。“不行,都别動,都把兇器放在地上。”
領頭的男子讓其他人也都把手裏的兇器仍在了地上,小韓對他們說:“都慢慢的都到對面的牆邊,把雙手舉起、扶着牆。”
在其他三人正猶豫着該不該照做的時候,領頭的男子喊了聲:“跑。”扭身就往院子深處跑去。小韓怒喝了一聲“站住。”随即舉槍對着跑在最後的男子的腿部開了一槍,那男的中槍後“哎呦”了一聲,又跑了兩步後摔倒在地,這時候估計是被吓着了,倒在地上後就沒有吭聲。
另外三個男子在聽到小韓的槍聲後,愣了一下,兩個在通道拐角的男子是繼續往前跑過了了通道的拐角,小韓所在的位置暫時是看不到他兩了,落在後邊的第三個正在猶豫要不要博一下往前跑時,眼角餘光中看到二毛倒地後就不動了,立馬吓得腿都軟了,嘴裏說着:“别開槍,我投降。”舉着手站在那動不了。
小韓掏出挂在腰上的手铐,把此人的一隻手铐在這一排平房外邊的洗手池上水管道上,叮囑老孔看住這兩個人,同時告訴老孔自己單位的人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候記着開門;然後提着槍向院内追去。
小韓追過過道以後,看那兩個男子已經跑遠,這天夜裏由于是陰天,看不到月亮,視野受限制,小韓猶豫了一下後,沒有再繼續向前去追,隻是站在那聽着逃跑的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小韓打電話把目前的進展情況向總局值班室做了彙報。
又過了幾分鍾,院外有車急速的停在院子門口,同時有人在外邊呼喊小韓的名字,小韓讓老孔過去把小門打開,進來兩個都是穿着特種作戰服、手提手槍的精幹男子,這兩人和小韓都認識。
來人中一個被稱作王組長的人問了小韓幾句後,拉着他就進到監控室内,調看監控錄像,從監控錄像中可以看到另外兩個逃跑的人,這時已經從靠在圍牆邊的一個梯子翻牆出去了,在問了這梯子不屬于這個院子之後,這個王組長直接對着自己頭上戴着的通訊器下起了命令:“有兩個人翻牆跑了,在附近應該有車輛停靠,這兩個人沒有被發現攜帶有槍支。”耳機内傳來兩聲“收到。”
王組長留下小韓在屋裏繼續觀察監控錄像,自己來到院子裏;和他一路同來的男子看那個中槍的人雙手抱住中槍的大腿、坐在地上隻哼哼,走過去讓他趴在地上,用匕首劃開他的褲腿,掏出自己随身攜帶的止血藥包包在了他的傷口上。老孔則是一直拿着他那根棍子在一旁看着,今天晚上可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過了有半分鍾,王組長聽到耳機内彙報:“南端離圍牆30米處,路邊發現停有可疑農用車一輛,車上沒有人。”王組長直接命令:“原地隐蔽蹲守,小趙,你也趕過去。”耳機内又傳來兩聲“收到。”
王組長把那個铐在水池邊的男子的手铐打開,把他帶到廚房裏邊關上門後開始詢問:“老實交待,你們到這個院子裏的目的?”那人膽顫心驚的回答:“我們就是想着到這裏偷隻羊,沒有想到要幹别的。”他這會也覺得太不對勁了,想象中最壞的情況是碰到警察,現在竟然連特種部隊的人都出現了。
“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要老實回答。”“絕不敢撒謊,就我們4個人,另外兩個已經跑了。”
這時候耳機裏又傳來聲音:“已抓住兩個可疑人員,正在審問。”“收到。”
再過了1分多鍾,耳機裏又傳來了聲音:“這兩個人都說是想到這個院子裏偷羊,參與的一共四人。”“ok,把人帶上,到這邊彙合。”
王組長這時已經把被自己問過話的那個人又铐在了洗手池的上水管上。
王組長進屋把了解的情況和小韓說了,兩人都明白了今晚發生的事是個意外情況。
待另外兩個特勤隊員帶着那兩個逃跑的過來後,王組長把人帶走收隊。臨走時把那個靠在圍牆上的梯子收了起來,幫着把羊圈的大門關上;至于其它的爛攤子王組長說等早上天亮時再收拾。
第二天早上,李欣7點多點就趕到了放羊基地,他是在早上6點多收到局裏電話通知,電話裏大概告訴了他一些情況,具體細節讓他在放羊基地聽王組長和他細說,讓他7點半前趕到放羊基地。
李欣來到放羊基地後,和幾個人都打了照面,老孔還沒有啥,李欣感覺着和小韓打招呼時對方不太熱情,曹家輝給他的感覺也是有點怪異。
李欣讓曹家輝陪自己一起去羊圈看看,路上問曹家輝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曹家輝無奈的說:“都是這夢境遊戲鬧得,夜裏有人來偷羊,他們肯定是在夜裏叫我起來幫忙,你也知道我那會就醒不了,人家一定是以爲我膽小、裝死不出來,我這事和人家還解釋不清楚,這憋屈着有理說不清真難受。”李欣點頭說:“哦,明白了。”
曹家輝委屈的接着說:“早上起來和他們打招呼時我就覺得奇怪,我問一句人家才回一句,表情也很怪異,後來我來羊圈後,才發現夜裏出情況了,雖然羊圈的大門被插上了,但羊圈裏的栅欄門有一個被打開了,幾隻羊跑了出來在羊圈裏轉悠;我回去後問他們,才知道夜裏有人來偷羊了,不過看他倆那不爽的表情,我也沒有再多問;沒法問呀,我問一句人家說一句,表情臭臭的,眼神中帶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