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一家家的查看起各大店鋪閣樓的傀儡材料。
但是轉了幾條街後,就停止了這番無益舉動。
這些店鋪的材料稱的上是精品,可大多是四階之物。
他準備煉制的鲲魚鳍添加此類輔材,完全屬于埋沒至寶。
甚至五階材料他也頗爲不滿意。
可六階材料自從出了寶域後,他在修煉界幾乎沒見過幾種。
除非将來有資格與化神靈尊交易。
不然,五階之物就是他目前所能大批購買的極限。
“怎麽,道友看不上小店的東西?”
傀儡店的金丹中期店主察言觀色,試探的問道。
“奪魄目,碎山辰晶,天蠶秘沙……”
陳平毫不廢話,一口氣報出諸多的五階材料。
金丹店主越聽面色越驚訝,最後狐疑的道:“恕我多嘴,道友需要的寶物都是五階中的極品,以我等金丹真人的身家,恐怕無力承受。”
“你有路子?”
聞言,陳平心中一動的反問道。
“我姚照在朝聖城修煉六百載,先後開設三家傀儡閣,和上面三宗的大人物多少有些交情。”
店主淡淡的說着,手指磨了磨佩戴的儲物戒。
“你神識放進來。”
陳平眉毛一挑,伸出中指。
當姚照依言朝戒子内刺入一縷神念後,當即表情呆滞的停止呼吸。
堆積成山的靈石!
還不止一堆,少說也能買三、四件靈寶。
這豈是一名金丹大修士該有的資源!
“道友是哪家宗門的采購長老?”
姚照笑顔盛放,不覺帶上了一絲恭敬。
“姚店主問的太多。”
陳平冷冷的道:“替我找到清單寶物,方某給你一成抽利。”
倒非他規規矩矩。
本來直接暴露實力,威逼利誘三宗交易輕而易舉。
但他遠遁北域的根本目的是避免被化神修士盯上。
短時間内能讓他在靈尊面前保命的底牌是何物?
不正是鲲魚重寶!
單純的突破一個小境界無濟于事。
所以,他哪怕能持續閉關到元嬰後期也暫緩下來。
“兩成抽利,方道友若是同意,姚某立刻引薦蓮華宗的褚微褚長老。”
姚照斟酌一下,笑呵呵的道。
蓮華宗是朝聖城的三大元嬰勢力之一。
此宗亦有一位元嬰大修士,不過卻是應無相陣宗之邀,去了前線戰場。
“兩成啊。”
糾結了一會,陳平無奈點頭。
“嘿嘿,你龍威再盛也壓不住地頭蛇。”
姚照心中劃過些許得意。
但此刻的他明顯不知自己已徘徊在深淵的邊緣。
對陳平而言,别說是兩成,就算兩倍的抽利也會給他。
反正不久後十倍收回簡簡單單。
……
在姚照的引薦下,陳平第二日得償所願,見到了蓮華宗長老褚微。
此人是宗門褚姓元嬰的嫡子,控制着蓮華宗的采辦買賣,權力巨大。
陳平提出物品的要求後,褚微不假思索的表示每樣皆齊。
但價格方面比實際貴了約莫三成。
這還是看在對方有望結嬰的份上。
急于煉化鲲魚鳍的陳平爽快至極給足了靈石。
……
“褚兄,一年前外城的袁家三人被那般羞辱,會不會是這姓方的道友所爲?”
等人影走出樓閣,姚照目光一閃的道。
“是又如何,袁家那個小輩行事太不像話,也算自有天收。”
褚微不以爲然的道。
朝聖外城的勢力,在三宗眼裏和蝼蟻并無區别。
況且隻是羞辱了幾個元丹小輩,沒有鬧出性命。
是以,袁家哭啼啼的求三宗尋找兇手也被置之不理了。
“袁家那三人屬實慘呐,據說孔洞中都是蟲兒的黏……”
姚照講着講着,露出一個怪異笑容。
“邪門歪道罷了,袁家此次受辱,不會善罷甘休的。”
腦子裏浮起一副罪孽的作嘔畫面,褚微都不覺心中一寒。
“袁家似乎已查到了壺仙宗蔔凝梅的身上。”
姚照意有所指的道。
“蔔凝梅……”
陡然聽到此名,褚微的神情稍稍變化,随口道:“可惜本長老不修肉身,否則将她收做侍妾倒是一件美事。”
“侍妾?”
姚照猛地一顫,結結巴巴的道:“褚兄是籌備沖擊元嬰?”
“不錯,我父親已煉出化嬰丹,下個月開始,你不用傳音聯絡我了。”
褚微輕聲一笑,傲然的道:“所以剛剛那姓方的即便運氣好沖破瓶頸亦不必擔心。”
“在朝聖城,他就是條遠古蒼龍也得老實盤着!”
“晚輩提前見過褚真君!”
和此人狼狽合作多年,姚照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慌忙拜下恭敬的祝願。
“哈哈,姚小友請起。”
褚微大感快意,仿佛自己已是真君之身。
……
“蓮華宗的褚老兒還會煉丹?”
屋檐的陰暗角落,一名紫袍人緩緩走出。
奇怪的是,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半飛在街邊。
不僅沿途匆匆而行的上萬修士,連頭頂的大陣都捕捉不到他的丁點氣息。
陳平自然是不客氣的竊聽了兩位金丹小輩的交談。
他們該偷偷慶幸。
如果暗地裏耍幺蛾子,陳平不介意直接暴起屠掉蓮華宗。
既然褚微、姚照二人隻是坑了他一點資源,那便能大事化小。
褚姓元嬰是煉丹師,手裏沒點珍藏說不過去。
“壺仙宗辦事有些不靠譜。”
陳平眉頭一皺的道。
袁家發現線索,定是交給蔔凝梅養育的兩名女童露了馬腳。
區區兩個小丫頭都瞞不住,壺仙宗的能力評價在他這裏跌入谷底。
……
租借的山脈距離坊市足足六千裏。
駕着劍光回來後,陳平立刻開啓了禁制陣法。
神魂小人的身形微微一動,副魂分裂而出。
接着,一粒火靈力強盛無比的蟾蜍狀丹丸射入口中,融成一道炙熱暗流澆灌五髒六腑。
另一邊,主魂噴吐蒼焰,開始煉化密密麻麻的煉傀材料。
精進修爲、煉寶同步進行,分魂術的作用完美體現。
……
一晃三載歲月消逝。
這日朝聖海域的西北方位。
隻聽“喀嚓”一聲微不足道的輕響,高空中一塊大約半丈方圓的空間脫落掉下。
緊跟着,漆黑一片的空間裂縫合攏前,一名紫袍男子閃身而出。
他的後背延伸着一雙美輪美奂,仿佛天玉所制的白色魚鳍,純潔無瑕。
意念一動,左半邊的魚鳍輕輕一劃,一條十幾丈長的空間裂縫再次生成。
紫袍人影淡定自若的斜飛進去,穿梭一息後,出現在了萬裏之外。
若是現場有元嬰修士全程盯看,大概會惶恐急切的倒地就拜,并高呼“靈尊前輩”!
而且還是一尊掌握着空間之力的強悍化神!
“通過至寶催動的規則之力,應該不至于增加化神劫的威力吧?”
陳平懸浮在半空,雙鳍合攏。
經過三年的布置,鲲魚之鳍被他使用紫虛嫁接法,成功的融入體内。
然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出城試驗威力。
果然,遁空至寶就是不一般。
即使他不施展咫尺星空術,也可借助空間規則橫跨上萬裏。
此次的提升強的無法形容!
因爲星空術需一定的捏訣時間,而魚鳍能夠随心所動,且持續十幾息之久!
這就意味着他的遁法不再是限制不小的跑路之術。
偷襲、短暫交手、避險挪騰皆可派上用場。
當然,陳平本身并沒有掌握空間之力。
一切源于鲲魚之鳍的神奇。
他幾乎可斷定,這是一隻七階鲲魚身上的材料。
但由于嫁接法的拖累,以及修爲的低微,潛能發揮不到一成!
“真正的煉化此魚鳍,或許是在六階中、後期。”
陳平嘀咕了一句,回憶着當年許無咎、器靈安魚兒透露的一些絕密情報。
絕大部分化神修士掌握的皮毛是金、木、水、火、土,雷、風、冰五行和變異三行規則。
空間、魂道、生機、劍道等等則屬于罕見的規則之力。
在初觸規則的化神境,衆生靈基本都半斤八兩。
常見、罕見規則之間很難區别高下。
至于煉虛境後有無優劣,許無咎亦是不知了。
“鲲鳍加上咫尺星空術,從化神初期手中逃脫該不再困難。”
陳平估算着,終于多了一絲底氣。
不過,若遭遇許無咎那種掌有空間之寶的化神中期,結局依舊兇險。
“隻要突破元嬰後期,星空術、鲲鳍還能提升些許。”
磨着下巴,陳平眼中精芒四射。
他是那種有資源就會躲起來消化完畢的人。
許無咎賜予的四道紋天蟾精丸,足以令他在三十年内打破瓶頸。
更高的境界觸手可及,陳平毫不猶豫地收斂魚鳍,悄悄返回潛修之地。
……
某日深夜。
剛剛煉完一粒天蟾精丸,陳平突然睜開了雙目。
幾個時辰前,鋪開在外的神識無意聽到一個消息。
近些年,壺仙宗與袁家發生了糾葛。
兩家起先還比較克制,互相打壓城内的店鋪生意。
但上月,袁家不知哪裏來的底氣,在島外劫持了壺仙宗的一艘靈艦。
壺仙宗的數位金丹傾巢而出,與袁家實實切切的做了一場。
兩方各自有所損傷。
至于根本原因,陳平自是一清二楚。
當日,他選擇救兩名資質普通的女童,無非是看不順眼袁飛參的邪惡行徑。
畢竟邪魔如他,心中也守着一個脆弱的底線。
壺仙宗蔔凝梅的出現,卻讓陳平浮起某種念頭。
“雙雙。”
陳平一擊掌,一名絕色女子閃身而出。
親自爲仙裔傀套上一件粉裙,副魂旋即灌入。
下一刻,楚楚動人的女子美目流轉,朝着外城遁去。
輕嗅一口空氣裏彌留的香氣,陳平嘴角一彎。
楚雙雙的境界是五階後期,且魂肉契合,尋常的大修士也察覺不出她的異樣。
而将紫虛牽引術修成後,方圓七千裏内楚雙雙可自由活動。
不過爲防萬一,他還是在外城尋了個落腳點。
接着,陳平又進入了不問外事的閉關狀态。
……
朝聖外城的修仙勢力多如牛毛。
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壺仙宗雖有數位金丹坐鎮,可也隻占據了一座高三百丈的靈山。
這日,壺仙宗議事大殿。
五位金丹分座交談,面龐皆浮現一片陰郁。
“這回島外大戰,本宗損失了四位元丹,三十數名築基,胡師弟也重傷垂死。”
“袁家看來是認真的了!”
上首,一名白袍的俊男子開口說着,繼而朝身旁落座的黑裳女修問道:“蔔師妹,你可能确定那位陌生道友是元嬰修士?”
“師妹也不敢肯定。”
蔔凝梅攏攏秀發,搖頭道:“隻是從此人的身法和隐匿神通看,十有八九是高我一大階。”
“袁家來勢洶洶,導緻本宗近年的營收驟減,修士隕落數十名!”
“蔔師姐,你萬萬不可僅憑猜測就把宗門拉入深淵。”
“依師弟拙見,不如交出那兩位練氣女童,再将來龍去脈告知袁家,了結兩方的恩怨。”
這時,一名金丹中期的虎眼大漢分析道。
他的言論立馬引起宗門金丹的一緻認同。
白袍首修也不禁猶豫了起來。
蔔凝梅是僅次于他的金丹大修士,宗門大事必須尊重此女的意見。
但眼下就像師弟所說,付出的代價太驚人了!
更何況,壺仙宗一直在内外城打聽那位紫袍人的蹤迹,卻是毫無消息。
說不定那人早已離開了朝聖海域。
“袁家又有一位身懷靈體的金丹沖入大圓滿之境,本門與其死磕,恐有滅宗之禍。”
虎眼大漢面色陰沉的道。
此言一出,饒是蔔凝梅也不禁松動。
袁家突然襲擊壺仙宗的靈艦,是因爲實力大漲。
十年後,偶遇的那人會現身幫助宗門嗎?
蔔凝梅自己都不确信。
“容我考慮一晚。”
手握權勢數百年的蔔凝梅當然不會被逼宮般的改變主意,找了個台階後消失在大殿。
衆修誰都未察覺的是,一縷隐晦至極的空間波動也随此女遠走。
……
奢華的洞府中,淡淡的霧氣又潮又暖。
還夾雜着一股說不出的醉人幽香。
中央,有一個十餘丈大小的清澈水池。
那旖旎的霧氣和香味就是從池内散發。
此時,一具皙白的不像話的豐滿身姿正浸泡在水中。
女子仿佛有着什麽心事,玉手一會擺弄潮濕秀發,一會蕩着身旁的溫泉水。
“妹妹身材真好。”
忽的,一句油嘴滑舌的調笑打破了美人沐浴。
“誰?”
蔔凝梅心頭大駭,臉孔難以置信的轉了過來。
隻見隔着她三丈外的地方,站着一名笑吟吟的粉裙女子。
此女的模樣驚豔萬分,比她還秀氣了一個檔次。
而這不是關鍵!
就在剛剛,一股強悍的法力威壓迎面壓來。
她的法力和神魂一下凝固,停止了運轉,連本命法寶都召喚不出。
“壺仙宗蔔凝梅參見前輩!”
蔔凝梅大驚失色下,從水中站起。
光潔的肌膚,策馬奔騰的崎岖風景毫無遮掩。
令她費解的是,疑似元嬰女修的來人,竟肆無忌憚的掃視她全身,口中還蹦出幾個輕浮的詞彙。
好像是在誇她!
“難道這位女修前輩有磨鏡癖好?”
蔔凝梅心裏一顫,咬着銀牙垂下頭去。
“不需緊張,你繼續洗嘛!我等高階修士難得有放松的時間。”
仙裙從香肩上滑落,楚雙雙一步一笑,也極其坦蕩的落入池内,并勾了勾蔔凝梅的腰肢。
一絲麻酸的觸電感襲來,蔔凝梅頓時癱軟的落入水中。
此刻的她笃定了先前的猜測。
遇上龍鳳不分的怪前輩了!
“蔔丫頭,你走的可是純體修道路?”
拾舀溫泉往身上撲拉,楚雙雙盯着蔔凝梅大腿側面的玉蚌圖案問道。
“前輩目光如炬,晚輩修煉的正是仙蚌體魄法。”
蔔凝梅連忙忐忑不安的道。
她不是沒與元嬰修士打過交道。
可如此近距離的坦誠相見,實在叫她膽寒心亂。
“果然是肉身法相的印記。”
楚雙雙燦爛一笑,一手勾住女人的下巴,悠悠的道:“蔔丫頭修到金丹圓滿,竟還保持着真童之身,不容易啊!”
被那玉手握住,蔔凝梅頓感疼痛。
其實她不知道楚雙雙是套了一層六階蟬皮。
可軟可硬,相比半吊子體修能操縱自如的釋放力道。
“禀前輩,修習仙蚌體魄法的玄陰體質,突破大境界都有一定的加成增幅,所以小女子至今也未尋道侶傳承血脈。”
蔔凝梅誠惶誠恐的吐露道。
“妙!”
楚雙雙笑嘻嘻的評價,又道:“那個什麽仙蚌體魄法可方便給本真君抄錄一份?”
“真君!”
見得來人承認身份,蔔凝梅更是驚慌失措,小命不保的她哪裏會顧及宗門禁令,直接把功法全本交了出去。
“女子方可修煉嗎?”
查看一番後,楚雙雙微微失望的把玉簡粉碎。
而且,這門仙蚌體魄法隻是天品下階的體修功法,還入不得她的法眼。
“本真君乃是方淵真君的朋友,你可以喊我一聲楚前輩。”
楚雙雙一挺胸膛,仿佛是在比美炫耀般。
方淵真君!
楚真君!
霎時,蔔凝梅的腦袋暈乎乎了起來,旋即流露狂喜之色。
無形之間,她竟與兩位元嬰扯上了關系?
“楚前輩,晚輩這就通告幾位師兄妹,與那袁家血戰到底!”
蔔凝梅美目一閃,立刻表明忠心。
有兩位元嬰相助,宗門升格進入内城還不是吃飯喝水般簡單。
而她也許還能獲得更驚人的回報。
一定要侍候好這位楚前輩!
蔔凝梅暗暗的保證。
“不急,給我按按肩膀,然後接着戲水。”
楚雙雙阻止了女人的上岸套衣,媚眼如絲的道。
“是!”
豁出去的蔔凝梅心領神會,溫溫的身子貼了上去。
……
二十幾個時辰後。
玉潭中的泉水已有些渾濁。
蔔凝梅輕咬嘴唇,終于套上了衣裳。
而楚雙雙則一臉淡笑,還不忘多瞟幾眼。
“本真君帶你去顯聖!”
雙雙屈指一彈,一團靈光包裹着兩位容貌絕色的女修飛了出去。
……
一日後,蔔凝梅取代師兄,成爲壺仙宗的新一代首修。
接下來,壺仙宗與袁家爆發了大戰。
袁家出動的三位金丹、數十位元丹隕落大半。
楚雙雙未避免引起城内元嬰的注意,把修爲壓制在金丹大圓滿。
饒是這般藏拙,袁家依舊潰不成軍。
此後,袁家向壺仙宗遞交了一份求和契約,賠償了數之不盡的資源。
而蔔凝梅與楚雙雙的關系愈發親密。
兩人時常在密室裏一待數日。
……
歲月如梭。
二十三載就在彈指一揮間。
壺仙宗近年可謂是春風得意。
幾年前,晉級内城的比鬥中,楚雙雙連勝六場,完全是一肩擡着宗門闖入最終決賽。
而壺仙宗此後也順理成章的搬遷到了内城。
獲得了兩座靈山的使用權。
在楚雙雙的示意下,壺仙宗選定的新駐地距陳平的租借山脈僅僅五百餘裏。
……
香床軟塌,兩倩影倚窗而立。
“凝梅,我要告知你一件事,或是一個秘密吧。”
楚雙雙淡淡的道。
“楚姐姐請說。”
蔔凝梅略帶恭敬的道。
雖然這二十多載下來,兩女彼此熟悉了不少,可她仍是不敢僭越。
“關于方淵那厮。”
楚雙雙抿唇輕笑,目光看向窗外的群山。
煙霧缭繞中,一名頗爲俊朗的黑臉男修踏劍而來。
“方……真君!”
蔔凝梅神情一變,趕緊鞠躬拜下。
而在她驚愕無比的樣子中,楚雙雙的身影慢慢變的模糊,最終竟射入了該男修的一枚儲物戒裏!
“本座即是楚雙雙,意外嗎?”
陳平歪着頭顱,露出一口白燦燦的大牙。
“你!”
蔔凝梅呼吸一頓,連忙用玉手蓋住了傲然胸前,一副驚羞交加的神态。
不過,憑她的容顔再惱怒,看起來仍是風情萬種,誘惑無盡。
和楚雙雙相處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間。
難怪她總覺得此女有時候的行爲和男子别無二緻,尤其是手法……
“呵呵,你可想清楚了要變得生分?”
陳平睥睨一掃,負手問道。
兩人除了未捅破那層紙外,該做的都已是事實。
至于蔔凝梅的真陰之元他另有安排,現在不是豪奪的時候。
“方真君恕罪,晚輩一時暈了腦袋。”
蔔凝梅爲剛才的失态道歉,并迅速調整過來,輕輕抱住了陳平。
強大的楚雙雙都隻是眼前男人煉制的傀儡或者煉屍!
他本體的神通會是何等地步?
跟着此人,縱然隻做個侍妾也不算委屈。
想通透的蔔凝梅主動異常。
凝神細望此女的花容,陳平心裏不禁有些火熱。
最近幾百年,太清心寡欲了。
要知道,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偶爾放縱無傷大雅。
“本座的肉身是元嬰初期,你暫時承受不了。”
用法力推開蔔凝梅,陳平飽含深意的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聽罷,蔔凝梅的内心被喜悅灌滿。
她此生最大的機緣來了!
“化嬰丹對你等體修的作用也不小。”
陳平幽幽的道:“據我所知,蓮華宗的褚老兒上次煉出了兩枚化嬰丹,一枚給了他的子嗣,另一枚似乎還沒有着落。”
雖然他儲物戒裏有數枚化嬰丹,可賜予一粒給蔔凝梅還是頗爲肉痛的。
但别人的就無妨了。
……
蓮華宗駐地。
修士密密麻麻的警戒于周圍。
這幾個月,宗内有金丹大修士在渡元嬰劫難。
兩位元嬰太上長老都親自坐鎮附近,以免宵小闖入破壞渡劫。
陳平站在數千裏外,旁若無人的打量那邊。
渡劫者,正是當日售賣他傀儡材料的褚微。
“元嬰修士的性命應當更值錢一點。”
眼眸一動,陳平自言自語的道。
朝聖三宗的元嬰大部分是初期、中期之境。
留在島上的大修士僅剩一個獨苗。
這等陣容傾巢出動也不夠看。
因爲早在兩年前,他就成功突破至元嬰後期!
神識極限五十四萬丈。
已經是元嬰大修士難以企及的強度。
法力的渾厚也較之原先提升了五成,各種神通也略有進展。
收益最大的非蒼焰靈火莫屬。
一百多粒四道紋的天蟾精丸不僅推動了修爲瓶頸,還将蒼焰的品質拔升了一倍。
毫不誇張的講,抛開裁天仙劍,他的火屬性神通又再次超越了劍術。
……
半月之後。
“心魔關過了。”
鎖定着打坐的褚微,陳平面無異色。
姓褚的親爹是元嬰煉丹師。
此子破三關根本是服用珍稀丹藥開路,毫無難度。
接下去的雷劫想來也輕輕松松。
堂堂一個大宗門,怎會缺五行渡劫寶貝!
……
就在陳平耐心守候,等待籌碼成長之際,忽的鼻尖一皺。
空氣中竟不知何時飄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既有些像藥香,又有些像檀香,仿佛兩者的混合物。
聞之一口就通體舒泰,精神大振。
“竹香!”
陳平終于确定香氣的味道。
緊接着,詭異之事出現了。
身上叮叮咚咚的作響不斷,陳平低頭一看,是一枚儲物戒!
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沖擊着四周。
“嘭!”
半息後,一聲脆響,儲物戒的印記竟撐開了一個大洞。
十幾道顔色各異的事物從中破出,朝着東方閃爍遁去。
清一色的全是各階靈竹!
遙遙領先的,正是他在極晝寶域收獲的六階青劫雷竹!
而整個朝聖島的高階修士已沒有人關心褚微的雷劫。
煌煌的漫天遍地,數以十數萬計的大小靈光争先恐後,沖同一方向沖刺。
各大宗門家族藥園裏的竹類靈植連帶根部沖天而起,無視禁制加入了天上的異象。
短短兩、三息,半座朝聖島就被投下的陰影包裹。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或是一根根鮮活的靈竹,或是一柄柄竹類靈物打造的法寶和玉簡。
它們仿佛真的在朝聖一樣,瘋狂的卷向遠處。
如此浩大的異象已遠遠超過了元嬰之劫,令所有修士仰頭呆望,不知所措。
“仙竹靈根出世!”
蓮華宗的一位藍袍元嬰驚駭不已,口中呢喃道:
“那個方向,難道是巨靈麾下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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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