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劫仙雷是術法所化,而惡娑族的神通來源是觀想靈物。
難道此雷既可後天修成,亦可先天演化?
陳平一拍靈獸镯,一隻金黃色的飛蟲激射而出。
大灰渾身被靈寶包裹,一舉一動間土屬性的妖力熠熠生輝,姿态威風飒爽。
單手一彈,十幾道簡單的禁制覆蓋在其蟲角上。
“大灰,上!”
陳平低聲一喝,後者便沖那神馬飛去。
一見五階蟲影,那神馬目中拟人化的兇光一閃,吼聲一停卻大口一張。
一股青意濃烈的閃電源源不斷噴出,瞬間化爲一片滔天青浪迎向大灰。
“滋滋!”
蟲角剛與青雷接觸,陳平施加的十幾道禁制立刻被摧枯拉朽的融成虛無。
再感應青雷中的威力,完全沒有損耗多少的樣子。
“破禁之力,果真是青劫仙雷。”
掌握了此雷這般久,熟悉非常的陳平終于能肯定下來。
“呼哧!”
神馬四蹄一跺,滔天的青劫仙雷如傾盆大雨的罩住大灰。
無論陳平的劍陣還是斷空塔,竟都被青雷阻擋而無法前行半步。
幸而大灰一身的防護是用真金白銀堆積而成。
雙翅穿梭在雷雨下,即便偶爾中上幾道仙雷也能勉強支撐一陣。
“雙雙!”
眼見主仆二人打不過惡娑王,陳平毫不猶豫地喊起幫手。
本命傀、銀麟獾、司倫囫一一出現。
副魂剛一接受指令,仙裔傀就兩手一掐訣,口中一聲嬌叱,身上驟然間靈光大放。
一層湛藍冰花随之鋪設開來,與雷海分庭抗議。
而此女則處在一個豔麗的土雷護盾中,猶如冰川天女一般飄逸婀娜。
沉冰靈火一施展,四周空氣中的溫度刹那間暴漲。
藏在雲深處的惡娑王,猝不及防下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它的靈智已然不低。
明明一開始能捏死的元嬰初期,竟一下召出了四位同階。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沖它攻擊的是十隻手!
那頭神馬似乎也感到了不妙。
鼻腔中熱氣噴湧,蓦然噴出更多的青劫仙雷。
幾乎與此同時,定光靈鏡飛射體外,并一個盤旋落在了仙裔傀的玉手中。
渾身靈力蓬勃的她,對準神馬輕輕一搖鏡面。
“轟隆!”
一道刺目的光柱呼嘯升起,剛好落在了馬匹背部。
正瘋狂攻擊大灰的神馬身形一滞,速度大減了起來。
“唧唧!”
大灰飛身一旋,整個蟲體滴溜溜的高速旋轉,僅僅留下一對堅硬無比的蟲角。
它再朝那忽閃忽閃的雲中一攪,深藏其内的事物便清晰可見了。
早在等待這一刻的陳平定睛一看,登時張了張嘴,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直線。
遠方的高空内,聳立着一株随風搖曳,蒼勁挺拔的六丈青竹!
竹子一節一節,仿佛用一根根的蓮藕連接而成。
竹葉小小的宛如雨滴,青青綠綠像是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翡翠鑲嵌。
此株完好無損的根系上,攀附着一頭體型頗大的紫色膿包。
正是惡娑王和它的觀想靈物。
“這是何物?”
有限的眼界令陳平抓耳撓腮,難受至極。
但憑對氣息的分析,此竹應當是六階之物。
“貪婪的人族!”
見外來者直勾勾的盯着靈物,惡娑王陰怒的一哼,一層靈光缭繞的凝厚光罩浮現在了青竹之上。
“嘩啦啦”
六丈青竹随風一搖,灑下一粒粒豆粒般大的奇特符文。
一個個在罩壁上湧現,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銀花,瞬間遍布神馬的全身。
旋即,定光神鏡的禁锢之力消散一空,仙裔傀也被一股莫名力量一反震,倒飛出去百裏。
“好強悍的神通。”
陳平挪開目光,面色一片凝重。
惡娑一族的實力受境界和觀想靈物的影響。
甚至後者更加的重要。
比如一名觀想四階之寶的惡娑王,和一頭同境界卻觀想六階靈物的惡娑王,兩者的強弱很可能是天差地别的。
這将是他修煉以來,正面應對的最強敵手!
“天生靈竹德者居之,殺!”
陳平根本未想遁逃,不假思索的袖袍一揮,夾雜無數火箭的炙熱狂風向靈竹席卷而去。
隻要宰了惡娑王,青竹便是無主之物了。
而仙裔傀、大灰、海族傀儡以及銀麟獾從四面八方撲去,和神馬惡戰在了一起。
“夅!”
惡娑王的身體一擠,濃郁的鬥玄氣裹住青竹。
綠白兩色光芒大放,頓時把打來的不熄古焰全都淹沒下去。
陣陣的爆裂聲更是不時從兩者的沖撞中轟隆隆傳出。
這鬥玄氣雖沒什麽屬性,但犀利異常,仿佛還有點克制火靈力。
陳平見此,眉頭一皺下,無念羅生劍微微一晃,漲大倍許。
劍一、劍二式同時凝聚,劍體引動的劍氣自然威力大增起來。
不過他操縱本命法寶的靈動性降低了一籌。
畢竟要分心指揮銀麟獾和司倫囫傀儡。
“吼!”
司倫囫肉身直入雷海,一馬當先的步入神馬本體。
他一點指,幻化出一條百丈長的鎖鏈。
“砰”“砰”鎖鏈上輕響連綿,一種純黑色的火焰一下在鏈上洶洶燒起。
接着此鏈一晃後幻化出數十根一般無二的火鏈。
瞬間形成一隻巨大的火網在神馬頭頂浮現,并往下狠狠一落,猶如天羅地網。
這是此傀被陳平重煉後,保留的唯一一種火系神通。
一旁,仙裔傀念念有詞,那銀鏡高空一抛,大小竟超越了一座冰山,凄厲的卷着靈火掃向神馬的四蹄。
大灰、銀麟獾的神通稍遜幾分,隻能配合兩大傀儡幹擾着神馬的判斷。
“轟隆!”
如此多道的攻擊同時壓下,青劫仙雷所化的雷海縱然再強也不支起來。
在黑火之鏈和銀鏡方一加入後,立刻被壓的節節後退,嘶鳴不已。
瞧幾大下屬解決神馬隻是時間問題後,陳平大松口氣,專心緻志的開始對付惡娑王。
幾大劍陣急急的一顫,蓦然萬劍合一,幻化出一道虛影融合進羅生劍中。
劍氣縱橫,狠狠壓落。
惡娑王的靈智雖比不得人族老怪物,但仍清晰的感到危險。
當即周身紫芒一閃,身形縮小的和飛蟲大小,隐入了靈竹内部。
接着,六丈青竹的竹葉根根豎起,脫落下來。
一蓬蓬的青芒密密麻麻的激射而出,竟反過來将劍氣給死死包裹。
劍一式的桎梏效果對其毫無作用,橫掃掉一片青芒後,威能徹底耗盡。
手中的攻勢一緩,羅生劍在靈竹一側詭異浮現。
再一閃後,紮中了鬥玄氣凝聚的護盾。
“噗嗤”
羅生劍鋒利異常的穿透護盾而過。
然而,随即點在靈竹本體上的劍尖卻劃過一串電光,被強行帶偏了出去。
陳平手掌一麻,趕緊甩開羅生劍,同時暴退了十數裏。
方才他動用了十成的法力,勉強破開惡娑王的護盾。
如果再讓青劫仙雷纏上,他的肉身恐怕會直接解體。
元嬰初期能做到這一地步已是盡力。
因爲他能越階殺敵的關鍵神通是太一神魂法。
偏偏此術對惡娑族無用,導緻他的手段大打折扣。
爲今之計,隻有待各大傀儡剿滅神馬,再協助他慢慢耗死惡娑王。
與此同時,神馬噴湧的雷海已被壓縮到了方圓五裏。
原先覆蓋一域的浩大威勢漸漸跌落谷底。
雖然青竹在劍氣中安然無恙,但惡娑王卻是微微一驚。
鬥玄氣化馬是它借助青竹所幻的神通。
威力強悍,可短時間内隻能施展一次。
“咴咴”
神馬突然調轉頭顱,同時一張口,一根暗蒙蒙的細絲脫口而出,直奔陳平激射而去。
明顯,惡娑王也看出其餘的“生靈”基本是無自主意識的傀儡。
隻要先滅了這元嬰人族,它今日的勝局便定下。
陳平面色一沉,口中冷哼一聲。
袖袍一抖,一隻模樣精緻的火鳥從袖中激射出去,随後他又一指頭頂的羅生劍。
羅生劍虛空一劈,一條搖頭擺尾的遠古蒼龍咆哮斬下。
在他想來,惡娑王甯願指揮神馬硬抗攻擊也要先對付他。
這絲毫不起眼的暗色細線絕對是非常難處理的神通。
果然,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噗噗”幾聲,暗絲視若無睹的洞穿火鳥。
接着火光一閃,火鳥憑空不見,瞬間被暗絲吸納的一幹二淨。
緊跟而來的羅生劍,斬到此物上也不比火鳥強到哪裏去。
光芒一閃的被反彈出去。
接着,此細絲沒有停頓的到了陳平身前。
陳平神色一驚,反手一拍,一個灰色的海螺浮現而出。
海族至寶五蘊靈螺。
此螺的殼體堅硬萬分,很适合當盾牌抵擋這種範圍很小,但穿透力駭人的秘法。
灰影閃動間,海螺就擋在了暗絲的來路上。
“叮!”
暗絲擊在海螺上,宛如碰到了精鋼,蜷縮的遠遠彈開。
與此同時,無念羅生劍飛回一閃即逝的直接斬落。
“轟隆!”
這一擊讓暗絲略微停頓。
陳平大喜之下,正想握住海螺時,暗絲蓦然模糊,竟以一化千,扭曲的幻出一片分影。
糾纏不定,如觸須一般的密密麻麻。
“是那青竹的根系!”
念頭一動,陳平霎時清楚了此種古怪神通的來源。
下一刻,衆根須一翻轉,頃刻之間把海螺和羅生劍纏繞裹死。
一束束詭異幽光在暗絲上浮現。
劍體上衍生的劍氣和幽光一觸碰,紛紛萎縮的不見蹤影。
灰色海螺分毫無損,但羅生劍的表面一點點的由綠轉黑起來,一副被抽空靈力的架勢。
同時,陳平和本命法寶之間的聯系,也一下遲鈍了數倍。
“呔!”
陳平法力瘋狂的注入靈劍,當幾道體型龐大蒼龍同時一擺,終于堪堪打退了身上的青竹根須。
順便反轉一抽,逼退灰色海螺上的纏繞物,一把将其握在了手裏。
羅生劍橫立在他身旁哀鳴不斷。
短短一息時間,此劍的靈性就被抽離了近半。
沒有數月的恢複,不可能再發揮十成的威力。
“靈植的根須有汲取養分之效,惡娑王竟能将此特性演化成一種神通。”
遠遠盯着那片生龍活虎的根須,陳平忌憚不已。
惡娑族是公認的難以對付。
假若是人族和海族,都有最基本的信息。
比如火靈根修士、主修風法、擅長水法和魔道異術。
海族則是掌握了哪幾顆屬性星辰之類。
而惡娑族截然不同。
除非是觀想一模一樣的靈物,否則一頭惡娑會施展出何等手段,旁人壓根沒法揣摩。
二十餘萬載來,不知多少高階人族死在惡娑族的詭異攻擊之下。
青竹内,惡娑王一聲低吼,原本擊散的暗絲根須竟又凝結在一起,眨眼間恢複如初。
陳平目中寒光一閃,暫且收了羅生劍。
肉身持着灰色海螺迎面劃扯千百下。
海螺本體雖不懼根須,但他的肉身卻遠遠未堅硬到能媲美的地步。
三息後,他的左右臂幹癟了下去。
流動的血液近乎被青竹根須活生生的吸幹。
“轟隆!”
就在這時,那匹神馬終于威力耗盡,“嘭”的一道巨響,如璀璨的青色煙花爆成虛無。
意念一動,司倫囫傀儡面無表情地飛落,代替陳平與青竹根須纏鬥在了一起。
而大灰、陳平、仙裔傀、銀麟獾再度把高空懸浮的惡娑王包圍。
陳平兩手一搓,同時一揚,周天萬絕劍陣紛紛一顫,将六丈青竹帶入了劍氣領域。
靈竹仗着材質堅硬,如同一件靈寶般橫豎傾斜的掃射。
“唧唧!”
大灰再次展現鬥狠的一面。
兩根蟲角向中間一夾把竹身定住。
大股大股的青劫仙雷灌入蟲體,立馬讓它慘叫的口吐污血。
這一下,陳平心中一沉,銀麟獾傀儡牽引白色雷電狠狠撞向靈竹。
但它的本命妖雷顯然差了青劫仙雷一個檔次。
還未正式交鋒,就被其吞噬的幹幹淨淨。
好在仙裔傀的銀鏡發揮了巨大作用。
傀儡核心的傀晶統統消耗,讓靈竹陷入了片刻的靜止。
而陳平手中,一團絢麗的青雷旋渦生成,接着,朝銀麟獾一抛。
獾妖張口接住,馬上和本命妖雷化爲一體,白青摻雜的又往靈竹上狂湧而去。
“破陣仙雷法!”
隐藏在青竹内的惡娑王仿佛見到了無法相信的一幕,震悚至極的吼道:“你……是靈心雷宮的真傳門徒!”
“靈心雷宮?”
被一頭異族喊破了雷法跟腳,陳平意外的同時,察覺到惡娑族似乎對這雷宮十分畏懼,于是将計就計,兇悍的道:
“不錯,本座正是雷宮長老的嫡子,你一介小小的惡娑王還不束手就擒!”
“不可能,靈心雷宮消失了二十多萬年,否則不會容忍極晝域飄蕩到下界!”
惡娑王失了魂一樣大吼大叫。
“呲呲”
接着,銀麟獾操控的兩種雷霆與青劫仙雷正面碰撞。
這一回,靈竹的防禦被擊潰開來。
陳平誅殺戴瘋子的目的就是爲了銀麟獾。
青雷之力在此妖的掌控下,威力已然超過了他這個主人。
一張張白青色交雜的電網朝竹身上狠狠一蓋。
雷鳴聲大起,一瞬間,整根靈竹就成了雷電厮殺的戰場。
驚慌失措的惡娑王被迫鑽了出來,臉上兇光一閃,渾身突然釋放龐大之極的氣息。
然後身子一躬,綿軟的身子重重虛空一擊。
陳平面色一怔,尚未明白它是何用意時,轟隆隆之聲就從四面八方響起。
地面上的山林一陣搖晃,惡娑王身形冒出一團烏光後,膿包似的身軀扭現一雙肉翅,一動下就在原地不見了蹤迹。
神識追蹤到一半,陳平徹底失去惡娑王的氣息。
這樣一來,他即使身懷咫尺星空術,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擊。
“觀想之寶都撇下了,靈心雷宮有這般可怕?”
一掃靜靜伫立的青竹,陳平單手一揮,将其收進了儲物戒。
而斷空塔、傀儡、大灰、本命傀等物也瞬間原地消失。
“吼!”
司倫囫傀儡怪叫不斷。
在暗灰根須的吞噬下,此傀一身的精血足足損失了七、八成。
幸虧惡娑王棄了靈竹逃跑,法術自動潰散,不然這頭傀儡今日就要折損在當場了。
彈指間,半空僅剩陳平孤身一人。
他來不及多思考,背後雷翅和腳底的風蹄一抖,化爲一道離弦之箭向下方沖去。
這惡娑王逃走,可能會引來更強的異族。
别說附近一片地帶了,連這個重疊空間都變得不安全起來。
神情僵硬的陳平越飛越快,直至回到了那處空間薄弱的溶洞中。
他不确定此地有幾位五階的惡娑王。
而且已經收獲了一種高階靈竹,還是溜之大吉爲妙。
一條條空間裂縫跳躍不斷。
陳平毫不遲疑的伸手一按,一團青雷旋渦跳動而入。
通道打開後,他俯身鑽進。
黑暗消失的很快,視線中一抹光亮透來,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
四周三萬丈内沒有什麽活物。
“原生空間!”
一路随着傳音紙鶴飛了數百裏,陳平确認了下來。
想起之前放走的那頭飛岩翅惡,他趕緊命大灰召喚一二。
結果,大灰表示自己感應不到血脈的位置。
根據情報,重疊空間一直在移動,倒是又吻合上了。
當即,陳平調轉方向遁光而去。
直到兩萬多裏後,他才自高處沖下,紮進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
……
重疊空間。
一株紫藍色的靈草在某片水域中露頭竄出。
小心翼翼地打量數遍,一個怪異的膿包才一跳出現。
“要不是尊位大人傳授了這門脫離靈物的遁逃之術,我剛剛差點就隕落了。”
心驚肉跳的說話者,正是和陳平大戰的那頭惡娑王。
失去靈竹,它心中滿是痛惜。
這棵靈草是它上一代的觀想之物,隻有五階,遠遠比不得靈竹強悍。
不過目前将就用一用了,否則本體脆弱的它碰上金丹修士都是死路一條。
“隻要将靈心雷宮傳人出世的消息禀告給尊位大人,它不僅不會怪罪我丢失了青劫雷竹,說不定還會另有重賞賜下。”
惡娑王帶着一絲興奮的自語,接着沒入湖中消失無蹤。
從它的領地抵達尊位大人鎮壓的空間,可是一段極其漫長的路程。
何況它神通暴降,路上的緻命危險數不勝數。
……
原生空間,一座距離地面百丈的沙石屋内。
陳平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結束了療傷。
此時,幹癟的雙臂也變回了正常。
與惡娑王一戰後,他的精血損耗了六百滴,法力也消耗了七七七八。
他不是純粹的體修,沒有功法源源不斷地恢複,精血非常難以補充。
極晝寶域的修煉環境不錯,好歹一身法力是重回了巅峰。
“惡娑一族一眼就能認出破陣仙雷法,難道此族和那什麽靈心雷宮之間有極深的糾葛?”
暫時安全後,陳平難免回憶起了零碎的信息。
破陣仙雷法一定是靈心雷宮真傳地位以上的修士,方才可修煉的秘術。
而且,惡娑王說二十幾萬年前,靈心雷宮突然消失,從而讓極晝寶域流落到了下界。
如果是真的話,這靈心雷宮就和太一魔門一樣,是來自星辰界的勢力!
“我之前早就懷疑極晝寶域不似天地的自然産物,這樣看來,此地是那靈心雷宮搗鼓出的秘境。”
陳平也算老謀深算之人,大概猜到了一點蛛絲馬迹。
莫非惡娑族是星辰界獨有的種族?
靈心雷宮将它們視作奴隸的囚禁在寶域,應該是在試驗什麽東西。
這也能解釋惡娑王爲何極其的恐懼雷宮弟子。
“靈心雷宮,太一魔門。”
陳平呢喃着幾字,腦袋一陣發脹。
他隐隐感覺,兩個勢力曾經的關系不淺,甚至可能在同一個時間節點成爲了曆史。
金珠裏分别有兩宗的鎮宗之法。
且不是簡簡單單的文字傳承,而是一片片價值連城的金紋法葉。
至少是化神老祖凝聚的至寶。
這種灌法傳承哪怕是親傳弟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優厚待遇。
“傳我雷法的壯漢前輩,以及授我神魂法的老者,會不會是彼此認識的大能?”
陳平越想越疑惑。
舒穆妃吐露,在星辰界煉虛境就是至強者。
可别的不提,單單金珠中的鲲鵬瞞天術,便是真靈巨妖的道法。
也許金珠和太一門、雷宮之間存在着一星半點的聯系,但絕不是化神或者煉虛所能掌控的東西。
太一魔門,專殺重天外魔。
靈心雷宮,禁锢了一整個種族。
他陳平卻同時修煉了兩派的功法。
這以後混迹修煉界,不會被星辰界的某些大佬當做兩宗餘孽順手捏死吧?
心頭一凜,陳平苦笑的咳了幾聲。
金珠的種種舉動,明顯是要把他培養成一代大能。
萬一哪天告訴他需背負重振魔門的使命,與星辰界爲敵,他怕是騎虎難下了。
“我本是早該隕落的生靈,何況星辰界的那些大能也是從一階突破上去的,怎麽算我都不虧。”
極快的調整好心态,陳平方寸不亂的望向儲物戒。
戒内,一根六丈的青竹躺在角落,周體釋放着一絲絲的青劫仙雷。
他目光一凝,停在了竹子下半截的一個側面。
那裏烙印着一段文字。
先前竹上被惡娑王的鬥玄氣保護,他倒是看之不清。
“四号青劫雷竹,栽種年份六千。”
十幾個米粒般的修真古文,令陳平大感震驚。
無念宗的藥園裏,有一些珍貴的靈草靈花也會刻上類似的信息。
這說明,此竹是修士種植的,而非純粹的天地靈物。
再從樹紋大概判斷探雷竹的年份,居然高達二十多萬載!
也就是說,他手裏的這根雷竹足足活了二十多萬年。
答案呼之欲出了。
靈心雷宮未消失前,其弟子在寶域裏種下了雷竹。
從其能衍生青劫仙雷的特性上看,這種竹子應當是雷宮的至寶。
破陣仙雷法配合雷竹,神通的威力将大漲一截!
“四号……這麽講,至少還有三根年份差不多的青劫雷竹。”
摸着下巴,陳平眼冒一絲跳動的火焰。
不過,極晝寶域被人族探索了無數次。
其他的青劫雷竹早流落出去了也是可能性極大的。
他都能從一頭五階後期的惡娑王手底搶奪靈物,何況是神通驚人的元嬰大修士。
“哎,還是莫想太多,僥幸得到一根雷竹已經大賺特賺。”
一搖頭,陳平悠悠的道。
接着,他簡單的試驗了一番。
單純用雷竹加持仙雷法,能提升約莫三成的威力。
但如果能以此竹打造成一柄雷劍,将會同他的劍道完美契合,遠超雷法的加成。
屆時,此物在他手中估計不弱于一件準通天靈寶!
腦中浮起一道倩影,陳平立馬搖了搖頭。
古醉薇那女的技藝不可信任,還是另找高明。
剛進寶域就收獲了一件重寶,陳平咧嘴大笑幾聲,悠哉悠哉的泡了一杯五階靈茶。
這茶水一滴就值一件靈器,平日可舍不得喝上一口。
……
兩個月之後。
陳平的傷勢和神魂恢複如初。
眼眸一閃,他開始清點損失。
大灰受傷最重,直至現在仍未痊愈。
海族傀儡則被吸空了一身精血,戰力暴減大半。
至于銀麟獾和仙裔傀安然無恙,隻是頻頻的發動法術,導緻消耗了大部分的傀晶能源。
繞着司倫囫轉了幾圈,陳平手掌一拂,一個血色的玉瓶懸浮出現。
此瓶内裝有五階海族的精血,是他在交易會上購買的。
接下來的半月,他專心彌補海族傀儡。
終于不負所望的修複完成。
又過了數月,一批批法力凝結的傀晶也制作出來,被他放入了幾頭傀儡之中。
大灰在各種丹藥的滋補下也把傷勢恢複完全。
“一年了,又到了狩獵的時候。”
扭了扭脖子,陳平單腳一點,沙土屋崩塌的同時,他已然遁到了地面上。
“師兄不在附近。”
收回玉碟,嘗試聯絡幾次的陳平果斷放棄。
接着,他開始搜尋重疊空間的裂縫節點。
原生空間的重寶寥寥無幾,他自然不準備浪費時間。
……
大範圍且持續不斷的覆蓋空間,極其耗費心神。
幾天幾夜無果後,疲憊陳平的打算歇息一陣。
“這是……”
前面的平原上,蓦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陳平幾步上前,站在邊上看了幾眼後,眉頭稍稍一蹙。
這巨溝是刀劍類法寶一擊造成,把一方石體都一斬兩段,足有四十丈之深。
“起碼是一名金丹大修士的攻擊所緻。”
陳平略一點地,人就直接飄過了巨溝。
他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法力氣息。
竟是劉玉澤拜托他關照的麾下金丹之一。
精準的追蹤了百裏,一片石林中傳出的劇烈打鬥聲頓時讓他止步。
雙足落地,陳平神情一動,扭首望去,目中寒光一閃,雷霆怒喝道:
“小兔崽子們,光天化日之下行兇,與那邪修行徑有何區别!”
感謝無上至尊奧特佛的萬币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