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通天靈寶品質的因素主要有三。
第一,材質。
六至八階的材料皆屬于通天靈寶的材質範疇。
其二,器靈的強弱。
另外就是煉器師的水平。
如此多的因素,自然造成了通天靈寶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辛琬秀手裏的珊瑚印仿制品,能否達到蒼須印的強度,陳平目前很難判斷。
畢竟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煉化蒼須印。
但能肯定的一點是,自己已經殺不掉此女。
駕馭蘊含一蛻空間之力的法寶,辛琬秀一心想走卻是不難。
如果留不住她,繼續惡戰并無任何的意義。
見陳平懸立在半空一言不發,辛琬秀目中精芒一閃,法力争先恐後的灌入印章之内。
轉眼間四周的空間就被斬的支離破碎,化爲點點星光。
她在威懾。
歸一印,鎮壓太上閣氣運的至寶之一!
據閣主所述,擁有開界至寶本體的半成威能。
來皓玉海前,閣主賜下歸一印。
當時辛琬秀根本沒有動用的打算。
在她的判斷下,陳平的神通即使遠超同階,也不可能把她逼到用底牌的地步!
然而,事實勝于雄辯。
不輸一般老牌化神後期的她,竟在對方的打壓下,無奈借助至寶之力威脅。
但這并不丢臉!
規則雙一蛻的化神初期,的的确确強過了認知。
就算閣主真身來此,恐怕都不能無傷的擊殺陳平。
另一邊,交戰中的幾位化神見情況有變,不約而同的手段緩和了下來。
打到後面,更像是一場切磋。
雙方都不想再鬥下去。
歐陽秋以一敵三,确實深陷逆境。
可此人修煉的是衍神法。
真到了拼命之際,蒲翰墨、樂心至少得隕落一個陪葬。
“閣主,老夫正在改良一種上古的六品丹藥,對體修沖擊化神瓶頸大有裨益!”
樂心靈識一動,朝陳平傳音。
在場化神,他最害怕兩敗俱傷。
冥冥的預感告訴他,如果不和解,今日他的小命都得交代掉。
“缺心眼的家夥!”
陳平臉色一沉,掃向辛琬秀。
果然,以此女的神魂強度,很輕易截留了樂心的傳音,嫣然一笑的道:
“貴閣人才濟濟,六品體修丹藥在我太上閣也能換價值不菲的寶物。”
深吸口氣,陳平暫時收了煞意,淡淡的道:“本座的靈寵呢?希望辛道友莫再三的答非所問!”
“歐陽道友。”
辛琬秀面頰一轉的吩咐道。
“是!”
輕飄飄的彈開樂心打來的靈鼎,歐陽秋眼神忐忑的一閃,接着在手腕一抹。
“唧唧!”
一道尖鳴中的灰影從靈獸镯中沖出。
重見天日的第一眼。
蟲目便落在百裏外的一人身上,再也挪之不開。
“主人,我就知道是你!”
大灰口吐人言,迎着烈風沖向了惦記幾百載的家夥。
“有空給你自己修理修理毛發吧。”
蟲兒的雜亂茸毛伸入鼻孔,陳平嫌棄的一扭頭,将大灰抓到了手中。
“唧唧!”
大灰抱住手臂不舍得松爪,心頭滿是暖意。
在外漂泊了這麽多年,這一刻它終于踏實了。
一人一蟲的感情之深,令蒲翰墨、樂心兩人飛速互換了一個眼色。
經過這麽多年的相處,閣主獨善其身的性格有目共睹。
他竟對一頭五階的翅惡念念不忘,不惜與恐怖的太上閣開戰。
着實讓人匪夷所思的同時又大受感染。
閣主終究是講感情的。
……
“是誰将你傷的這般重?”
打量着傷痕累累的大灰,陳平溫水般的目光一轉,鎖定了歐陽秋。
方才那位化神初期隕落之前的背刺之言,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唧唧!”
大灰找到了主心骨,惡狠狠的沖歐陽秋張牙舞爪。
“誤會啊,翅惡道友!”
歐陽秋面色一變,慌忙躲在了辛琬秀的背後。
他已是懊悔萬分。
若早知道妖蟲的主人如此厲害,他豈敢生出歹毒的心思。
“歐陽道友由閣主親自招攬入内閣,望陳道友給個薄面。”
辛琬秀微微一鞠的開口道。
衛修那等外閣之人就罷了。
但保不住内閣修士,縱使是她的地位也難逃責罰。
“大灰,伱希望他怎麽死?”
陳平充耳不聞,語氣不善的道。
這一句話頓時讓雙方間的氣氛又一次劍拔弩張。
“主人,你現在能将太上閣斬草除根麽?”
大灰心神一動的問道。
“辦不到,甚至境界再進一步也困難重重。”
陳平如實的回應。
太上閣潛伏已久,這些年膽敢露頭犯下惡行,定做足了四面皆敵的準備。
“那不如先收點好處,這老頭身上有一件妖族的寶貝,可提升血脈。”
大灰興奮的建議。
“哦?”
聽了此言,陳平大袖一揮,朝歐陽秋虛空挪步的走去。
他每走一步,歐陽秋便顫抖的後退數裏。
仿佛有魔物逼近,面孔一片慘白。
“不堪大用!若不是太上閣擴張,此人休想進入内閣。”
辛琬秀心中大感不滿。
她一直反對放寬條件的去招攬修士。
奈何閣主和幾位高層都拍了闆。
“交出來。”
見歐陽秋不停的暴退,陳平幹脆白鳍一拍,直接降臨附近,并伸出了一手。
“以往的過節一筆勾銷,老夫願與道友簽訂互不侵犯的血契。”
歐陽秋一咬牙,毅然的道。
這一關必須得熬過去。
不然被一名能和化神後期叫闆的修士盯上,他以後都将寝食難安。
說着,他一拍丹田,擊出一枚青色的古玉。
上面流光閃動,妖元力斐然。
此玉中封印着一團漆黑的血霧,變幻不停。
依稀能看出是一頭面孔猙獰的六足妖獸。
“這是何物?”
陳平眉毛一挑。
而大灰的注意力早被古玉吸引,蟲涎順着嘴巴滴落。
“七階的一流始祖血脈制品,适用于除碧水、冥魂等特定血脈以外的所有妖獸服煉。”
“此寶在星辰界也價值奇高。”
“三流始祖血脈煉化,大概有不足一成的幾率提升至二流。”
“若是真妖血脈,則有三、四成的幾率沖入始祖級别。”
“陳道友的這頭靈寵是聖妖,一次跨越兩階絕不可能,但達到真妖級别闆上釘釘。”
辛琬秀突然出聲講解道。
歐陽秋和陳平願意用至寶和解,那就再好不過。
否則蟲妖的事情不解決,雙方沒法往下談。
“好東西。”
樂心眼珠一動,想到了自己的那頭小蛟。
“辛道友的見識羨煞陳某。”
陳平點點頭,道。
此女對星辰界似乎比較了解。
“太上閣收藏的上古典籍不計其數,各種秘辛記載清楚,以副閣主的權限,花費一點代價就能浏覽完全。”
辛琬秀笑吟吟的道。
言語中不掩蓋拉攏之意。
“大灰,你可滿意?”
陳平不置可否,沖大灰道。
“唧唧!”
大灰使勁點着頭顱。
聖妖血脈沖擊六階基本是毫無希望。
這是它道途繼續的資本!
“老夫的命途爲何如此坎坷。”
捏着古玉,歐陽秋心下痛惜萬分。
爲搶奪此寶,他在秘境中大戰妖皇。
甚至被屠了宗門也在所不惜。
前段時間,他已經在太上閣中聯絡到了一位買家。
對方開出的條件令人怦然心動。
隻是這一切都完犢子了。
不過,歐陽秋也是個能屈能伸之輩。
面無表情地一抛古玉,接着還朝陳平抱拳緻歉。
“道友給我道歉,卻沒有一點誠意。”
陳平似笑非笑的道:“大灰落入你手,本座日夜擔心,導緻修爲停滞,連傀儡都打造報廢了數頭,這筆賬理應由道友買單!”
“過猶不及。”
辛琬秀白眉一皺。
此人拿走一件至寶,竟還寸步不讓的索取資源,果真與情報中的貪婪對應上了。
“賠償一萬枚極品靈石,陳某與你簽血契。”
陳平眸中厲芒一閃。
歐陽秋的兩件通天靈寶和他屬性不符,要了也沒多大的作用。
“萬數!”
太上閣兩位化神當即一愣。
“本閣主都沒有這等身家。”
辛琬秀冷冷的道。
“閣主多要點!”
蒲翰墨、樂心暗中大樂。
按閣内的規矩,這種集體行動,他們也有資源的分配權。
“五千。”
陳平自知把歐陽秋賣了也不值這個價,試探的縮了一半。
“老夫拿不出來。”
歐陽秋苦笑的道。
“你借一下。”
陳平一瞟辛琬秀。
“陳道友,你莫太過分了!”
辛琬秀美目一劃,平生怒氣。
要不是閣主和宿老暫時都脫不開身,壓根容不得此人嚣張。
“三千。”
摸清了兩人的底線,陳平陰森的道:“此仇堪比殺人父母和子女,本座不會再做讓步。”
“好!”
歐陽秋倒是很痛快,摸出兩枚儲物戒交了上去。
“這種歲數大的化神道友個個身家不俗啊!”
一掃戒中的清一色極品靈石,陳平的神情終于緩和。
與歐陽秋簽了一份血契後,他大袖一甩,高聲道:
“啓動頂級待客儀式,歡迎太上閣的道友莅臨交流!”
話音一落,他抓住衛修的屍體率先潛入海底。
……
海山深腹。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中,美酒美食堆滿石桌。
“這就是他所謂的頂級待客儀式!”
辛琬秀坐在上首,心底冷笑不止。
此殿是當着她的面剛剛開辟。
看來,通天閣一衆是要長期做那搶了就跑的無本生意了。
“歐陽道友煉制通天靈寶的話,可得自備材料,并且老夫的價格不便宜。”
蒲翰墨捋着胡須,與歐陽秋碰了碰酒杯。
“這是自然,蒲大師打造的法寶威力之強,某之前已經見識,深感佩服。”
歐陽秋擠着一絲笑容,恭維的道。
“老夫可是通天閣的首席煉器大聖,名頭豈是吹出來的!”
飲了杯中酒,蒲翰墨得意的道。
“歐陽道友需要修煉丹藥嗎?”
樂心在一旁問道。
“大師,我等稍後詳談。”
歐陽秋颔首,回應道。
一刻鍾前,還打生打死的三大化神竟是旁若無人的結交起來。
但衆人也見怪不怪了。
修到他們這般的境界,彼此間能否化解仇怨就看利益足不足。
“白素,把那頭妖蟲撈來,培養下感情。”
見自家主人和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傘靈忍不住慫恿道。
它指的是正在大快朵頤的大灰。
“唧唧!”
下一刻,大灰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蟲軀便飛入了一名女子的懷裏。
它叼着一塊獸肉,蟲目中滿是愕然。
接着,一隻冷冰冰的手摸了過來。
那女子表情漠然,硬是把它堅硬的蟲毛給梳的平整柔滑。
“難道此女是主人的新道侶?”
大灰心中發麻,眼巴巴的朝主人求證。
但陳平壓根沒空理會,其與辛琬秀兩人嘴皮一張一動,明顯是在傳音商談。
……
“恕陳某直言,太上閣數十載前滅了南儀修煉界,究竟是何目的?”
陳平開門見山的道。
“此事說來話長且極爲隐秘,内閣成員都不知情,道友現在還不是本閣中人,妾身無法相告。”
輕抿口茶水,辛琬秀淡淡的道。
“陡然滅了一方修煉界的道統,貴閣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吧。”
陳平繼續試探。
離開天演大陸前,定海宮等大勢力就已在逼太上閣拿出一個說法。
縱使太上閣再強,他也不認爲能與整個天演抗衡。
“妾身不正好端端的在道友跟前談笑風生。”
辛琬秀模棱兩可的道。
“陳某如今自由自在,通天閣又能自給自足,短時間不想挪窩了。”
點點桌面,陳平意味深長的道。
“副閣主每年的供奉是五十縷陰陽玄黃氣,可修各種神通。”
辛琬秀忽然岔開話題道。
“五十縷……”
陳平沉吟一會,笑道:“貴閣的副閣主如果數量太多,這玄黃氣的産出都不夠用了。”
“太上閣有陰陽玄黃氣的固定來源,供應我等修煉輕而易舉。”
辛琬秀深深地凝視身旁的紫袍修士。
她知道此人也有辦法獲得玄黃氣。
否則,神識絕不可能強如修了七層衍神法的化神後期。
“陳某方便見識一下貴閣煉制的玄黃氣嗎?”
一拱手,陳平開口道。
“可以。”
辛琬秀輕點頭,召出一塊玉質的物品。
“雙修寶玉!”
陳平心中微微一動。
引出一粒暗黃光斑,辛琬秀将其送上。
仔細檢查了幾遍無問題後,陳平張口把玄黃氣吸入靈根。
“神識漲了十丈左右。”
陳平不動聲色的道。
這陰陽玄黃氣一定是分層次,分等級的!
青丘悠悠尚未一蛻的陰陽規則衍生的玄黃氣,隻能讓他的神識永久提升半丈。
太上閣的玄黃氣是十丈。
而金珠裏的一絲玄黃氣卻能增加百丈神識。
數十、上百倍的差距!
“當初是我錯怪了金珠。”
陳平羞愧難當。
區區四塊七階礦石換兩千絲高級的玄黃氣,簡直是比白菜還廉價。
“道友自己煉制的玄黃氣,功效莫非比本閣煉的強大?”
辛琬秀淡笑着道。
“此女不好對付。”
一眯雙目,陳平臉色一沉。
他明明沒有表露丁點的神情。
但此女仿佛透視了一般,猜中他的念頭。
論神通、心性,辛琬秀在他所認識的女修中可排首位。
“太一門興盛時,玄黃氣的确分四等。”
辛琬秀未繼續糾纏,緩緩地道:“不過道統被滅後,許多的提煉手段已消失于曆史。”
“盛極而衰正常循環,我等雖然是太一靈根修士,也沒必要刻意的恢複上古榮光。”
陳平意味深長的道。
他觀太上閣似乎繼承了太一門的些許底蘊。
玄黃氣、諸多配套秘術、珊瑚印的仿制品就是鐵證。
“陳道友誤會了,我等并不會重新組建太一門。”
辛琬秀啞然半晌,輕聲道:“飛升星辰界才是重中之重。”
“說句實話,陳某雖得到了聖墟祖樹的傳承,但怎麽利用構建飛升通道卻是一無所知。”
陳平大方的承認道。
“祖樹是體修至寶,首先你的肉身境界得提到化神後期。不過在大千界這種匮乏之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辛琬秀無多少猶豫的透露道。
肉身境界隻是一個前提條件罷了。
後續的步驟,連她也不清不楚。
“太上閣也在爲飛升努力,陳道友加入本閣,雙方都将受益匪淺。”
見陳平不語,辛琬秀幽幽的道:“道友剛晉級化神境興許還不了解,月仙辰的祖樹失蹤究竟是多大的一場災難風暴。”
“雖過去了數萬載,可大千界仍存在着不少月仙辰的遺留勢力。”
“祖樹印記被道友掌握的事一旦洩露,通天閣怕是沒有太平的日子了。”
月仙辰的遺留勢力?
陳平眉宇微微一皺,道:“難道有化神巅峰的生靈。”
“這個妾身也不知曉。”
頓了頓,辛琬秀又道:“雖然受大千界的規則壓制,一入六階巅峰就不可随意出手。”
“但是,隻要掌握能匹敵大千界規則的力量,便不會再畏懼此禁忌。”
“太上閣可保護道友成長,同時,妾身個人也很期待八階血魄激發的太一靈根修士達到那個境界,會是如何的毀天滅地!”
“太初攝魂、太初天相、太初寂滅,無一不是名震星辰的魂道神通。”
說至最後,辛琬秀目中已波光流轉,姿容驚豔。
被人道破秘密,陳平并不吃驚。
他驚訝的是此女口中的三種特殊神通。
原來,以血魄開啓的太一靈根,被賦予的全是魂道之術!
但他隻傳承了一門魂術,太初攝魂。
太初天相、太初寂滅則被替換成了太初劍域、太初玄黃……
“和我等的僞太一靈根不同,陳道友是有資格晉升真靈根的修士!”
“如果得到渡天珊瑚印的認可,縱使去了星辰界,道友也有餘力庇護我們。”
“因衍神法的克制功效,太一靈根一直被五大種族忌憚,單打獨鬥是死路!”
“道友若是突破化神後期,妾身願意真心實意的擁護你成爲閣主。”
辛琬秀目視陳平,眼中劃過一股詭異的狂熱之意。
“辛道友擡愛了。”
陳平無動于衷的道:“陳某不準備加入貴閣,更不打算随你去見貴閣閣主。”
“但通天閣并非不能與你們合作。”
一句轉折,令辛琬秀變色的臉蛋回緩了幾分。
……
一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疾馳入空,漸漸化爲一個拳頭大小的黑點。
辛琬秀站在車辇前,神情冷淡。
“閣主,談的怎麽樣?”
歐陽秋翼翼小心的問道。
雖然和陳平簽了一份血契,但他始終不放心。
“他用了緩兵之計。”
辛琬秀瞳孔一縮。
以陳平的原話,是要等百年之後,太上閣在天演大陸各勢力的打壓下安然無恙,他才會考慮加入。
“那該如何是好?”
歐陽秋一怔的道。
“你先跟我回閣禀告。”
辛琬秀不欲多暴露自己的打算。
八階血魄浪費在一個對太一門毫無歸屬感的修士身上。
她既心痛又憤恨。
“不歸附本閣,就絕不能讓他繼續成長。”
“即使打斷閣主的閉關,或者請宿老出山,都必須要拿下此人。”
“宿老煉傀手藝通天,把姓陳的煉成本命傀也是一樣。”
太上閣需要的是一個狂熱的領袖。
凝視夕陽,辛琬秀面龐浮上一股狠辣之色。
……
“閣主……”
太上閣兩修走了之後,蒲翰墨、樂心、白素自發的圍了上來。
陳平回眸一掃,龐大的神識籠罩三人。
正當幾人莫名之際,卻見樂心抱頭一痛叫,從魂魄中徐徐飛離一枚幽光黯淡的符文。
“那女人給你種下了追蹤印記。”
陳平說着,神魂一撚,将符文捏爲粉碎。
幸虧他謹慎小心,不然下次阻截他的也許就是太上閣的閣主。
“欺負老夫算什麽本事!”
樂心恨得直咬牙。
暗暗下定決心,下批修煉丹藥得自己煉化,把境界提上去。
畢竟跟着閣主是越來越危險了。
“呵呵,小心眼的娘們。”
陳平口中譏諷道。
太上閣中有陰陽玄黃氣以及配套的神通。
他不排除會和辛琬秀合作。
但絕非現在。
至少是突破了化神中期。
不過,辛琬秀此女的做法令他警惕起來。
“馬上轉移駐地!”
陳平一聲令下,衆修當即抛棄洞府,乘坐海靈之城飛速離開。
……
眼見通天号一路南下,足足千萬裏也沒有停下的架勢。
蒲翰墨心中疑惑,特意跑來詢問。
“先掏了仙裔族的老巢。”
陳平漠聲道。
當年的那頭仙裔是皓玉海附近一個小修煉界的主宰生靈。
通天閣已具備将其連根拔除的實力。
“哦。”
蒲翰墨古井不波,告辭退下。
路程遙遠,起碼要飛數月的時間。
他能多籌備一些手段。
第二日,樂心求見,直言不諱的想交換一件寶物。
歐陽秋賠償的一流始祖血脈制品。
“閣主,飛岩翅惡的血脈基礎太次,即使突破六階也難當大用。”
樂心苦口婆心的道。
他是爲自己的靈寵,那頭小蛟而來。
“你的子嗣天賦太差勁,化嬰丹給他純屬浪費。”
陳平的回複險些讓樂心摸不着頭腦。
“安心把你新研究的體修丹藥煉出來。”
揮揮手,陳平不耐的趕人。
大灰吃了這番苦頭才換回的寶物。
他怎舍得給一頭還沒出生的靈寵使用。
……
得知主人已和陳芙遙見過面,大灰沒了心事,開始煉化那枚古玉。
幾日後。
蟲體四周被一股強悍的威壓包裹,化爲了一枚黑色的蟲繭。
陳平見狀,将大灰收進靈獸镯,期待起它的蛻變。
雖說真妖血脈沖擊六階瓶頸也不輕松。
可至少有了一點的機會。
“嗡!”
就在陳平正欲閉關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意識。
“白素約我過去?”
推開石門,陳平被傘靈的話驚的一愣。
“閣主,大驚喜!”
傘靈謙卑的道。
“什麽玩意。”
陳平狠狠一瞪傘靈,大袖反甩的飛出密室。
……
海靈之城方圓百裏。
其内靈山、瀑布,湖泊、草原樣樣不缺。
船尾的一條瀑布下,陳平剛一停落,就被一道光潔的身影撲入水底。
瞬間,陰陽交織。
沒有一點花裏胡哨的前戲。
“哈哈,這下關系更近一步,閣主不向着我天理難容!”
傘靈浮在水面上,口中喋喋怪笑。
“滾遠些!”
與此同時,傘靈耳邊乍起一道驚雷。
她連忙畏怯的一寒顫,鑽進了法寶本體。
瀑布的水浪洶湧滔天。
樂心、蒲翰墨感應到古怪,神識紛紛掃去。
不過,在被一股熟悉的強悍魂力所阻礙後,兩人立馬撤回神識。
“白素也不見了?”
“不會吧,閣主和她都能發生故事?”
“世風日下,我等頭上又要壓來一位閣主夫人。”
兩人隔空一交流,盡皆無語的苦笑。
……
一夜後。
“咕噜”
“咕噜”
水泡盤旋,陳平一沖而出,默默的穿上道袍。
接着,一名散發的玲珑女子從湖中飛來。
她冷冰冰的看了看陳平,身子一模糊,提起黑傘消失不見。
“到底誰是被強迫的一方?”
陳平嘴角抽搐,暗自郁悶。
這一夜的體驗着實太差勁。
此女和沒有感情的冰塊似的,全程無聲。
中間,他甚至懷疑白素會不會暴起殺人,一直提心吊膽。
“罷了,本座并不吃虧。”
陳平自語了一句,潇灑的回到洞府。
……
“白素,道侶就是要住一起。”
傘靈一遍又一遍的灌輸道。
“可我感覺不舒服。”
歎了歎,白素露出一絲寂寥。
“怎麽會,閣主是和你一般境界的體修!”
傘靈詫異的尖叫道。
她前後跟了數位主人。
這方面經驗十足。
“不是指那方面……”
白素搖了搖頭,臉色迷茫。
“你一個修煉魔道神通的邪修,不至于要談感情吧!”
傘靈不解的嘀咕着,飛回了骨傘中。
……
兩個月後。
廣袤的海域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陸地風景。
此地正是皓玉海修煉界的南部邊緣。
再飛十數萬裏,就到了另外的修煉界。
“嗡!”
一聲刺鳴,通天号的飛行遁光戛然而止。
陳平、白素、蒲翰墨、樂心先後出現在甲闆上,目光凝重的掃探下方。
一座平原上,大量的人族修士正往一處趕去。
盡頭,則是一座數千丈高的百層金塔。
延伸入雲,恰好擋住了海靈之城的前路。
“她竟然在這裏!”
攝魂印微微跳動,令陳平大有一種無意插柳柳成蔭的感覺。
感謝厚禮穴的一萬5000币打賞,感謝日久見人心i的5000點币打賞,感謝靜春先生的5000點币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