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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乖乖喝藥,宋意歡盯着他蒼白的容顔,低不可聞的歎息道:“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楚朔瀾喝了一口藥,輕輕咳了幾聲。
他擡眸望着眼前的少女,他的夫人,唇角彎起一抹蒼白的弧度。
眼底神色平靜無波,面上也沒有絲毫的情緒。
可就是他這模樣,看在宋意歡的眼中心底泛起憐惜。
“日後有什麽事隻管開口,隻要對我與家人沒有性命之危,隻要我有的,隻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你給你,都能爲你做。”
這話說的似是而非,站在一旁的祁夙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他隻以爲是宋意歡在意楚朔瀾瞞着她毒發,沒有跟她開口要血藥引。
楚朔瀾卻是明白的。
從他看到宋意歡出現的時候,就知道她都明白。
她沒有生氣,甚至在妥協。
是他利用蘇柔,來告知她毒發之事,也是想要看看他的态度。
任何事隻要有了一次妥協,那麽日後就會永遠妥協。
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妥協,要她壓低底線。
楚朔瀾輕輕地彎起了唇角,笑意雖蒼白卻更加真實了幾分。
就連他心底都泛起輕松之意,隻是他還無所察覺。
“好。”
楚朔瀾沙啞而溫柔地出聲。
至于是否信了宋意歡的話,就隻有他一人知曉。
望着眼前少年眼底溫柔的眸子,宋意歡垂眸眼中閃過無奈。
有些人骨子裏涼薄,并不是因爲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能輕易打碎的。
更何況楚朔瀾如此理智,如此胸有溝壑的人。
宋意歡再次擡眼眸中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她将手中的藥碗送到楚朔瀾嘴邊,露出無聲的笑意。
兩人的初次交鋒,與小小的試探,算是落下帷幕。
楚朔瀾終究是毒發,喝下一碗湯藥很是費力氣。
等他喝完湯藥,雙眼發沉,整個人都在下滑。
看到這一幕,祁夙上前将他放平在床榻上,伸手爲他号脈。
察覺到脈象在着漸恢複,他暗暗松口氣,也慶幸宋意歡回來的及時。
他垂眼看着楚朔瀾雙眼微眯,分明是虛脫與困倦并存的疲憊。
“你先睡一覺,醒來會好得多。”
楚朔瀾卻是不願睡去的。
此時他理智的頭腦着漸放空,凝視着坐在身邊的宋意歡,忍不住想要同她親近一些。
他擡起虛弱的手,輕輕的圈住比他小一圈的手腕,什麽也不說,也沒有力氣再開口,隻想要與她親昵一些。
這動作被祁夙看在眼中,不禁眉目一挑,眼中流露出戲谑。
他笑着道:“不打擾你們小夫妻恩愛,我就先撤了,廚房的熬藥的砂鍋我還沒收拾呢。”
說着人已經往外走去。
偌大的寝室很快安靜下來,除了微弱的呼吸再無半絲動靜。
宋意歡此時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麽。
雖然她不在意楚朔瀾的小**迫算計,甚至還隐隐心疼他,可終究有些不舒服。
這絲不舒服倒不是怪誰,而是對未來有些迷茫。
自從她來到這裏,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原定軌迹發生了或大或小的變化。
她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楚朔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