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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是他所要的。
他想要試探宋意歡的底線究竟在哪裏。
對方對他的态度,從最初的些許懼意,到後來的時不時心軟,以及眼中流露出來的陌生心疼,這都讓楚朔瀾心底如同于迷霧一般不解。
他的确對宋意歡有很大的興趣,甚至對她有着未知的,就連他都迷茫的友好态度。
面對宋意歡,他已經打破了好幾次界限。
楚朔瀾臉色蒼白的依靠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如同個死人,薄唇也沒有絲毫血色,這樣的他讓人看了心驚。
站在床榻前的龍三望着少主這模樣,眼底光芒明明暗暗,面上看不出什麽神色,可他心底卻是将京城深宮中養尊處優的皇貴妃,以數十種方式詛咒了個遍。
那個毒婦何其殘忍,少主又何其無辜。
皇家慘烈的争鬥,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也知道深宮中每一個人的榮譽,都是踩踏無數鮮血與骷顱而成。
可眼前的少主是打從娘胎就被人殘忍下毒,一出生就攜帶劇毒生不如死,而生母也慘死。
當年帝後情誼京城中人誰人不知,恩愛非凡,對于少主的出生更是充滿了期待。
奈何一場帝王狩獵回歸,與文賢皇後卻是生離死别,他們所期待的嫡子,也被人險些殺害。
若不是有國師,若不是有皇貴妃身邊那個得過文賢皇後恩惠的李嬷嬷,少主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楚朔瀾不知道眼前龍三的心裏所想,他聽着門外的腳步聲,對龍三虛弱地揮手。
聲音有氣無力:“你下去吧。”
“是,少主——”
龍三低聲回應,很快隐身在房間中。
祁夙掀開厚重的門簾,也不顧身後的人,端着手中的湯藥朝靠在床榻上的楚朔瀾前走去。
“瞧瞧這張慘白的小臉,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死過去了呢。”
他人還沒到,嘲諷聲已經傳進處說看的耳中,包括身後跟來的宋意歡,以及暗中的影衛。
“咳咳……”
楚朔瀾沒有回應,看到跟在祁夙身後的宋意歡,他以拳抵唇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幾聲。
他對于祁夙的嘲諷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這人嘴巴是毒了點,可終究還是盡心盡力照顧他,每次毒發所需的湯藥皆是他親手所爲。
可楚朔瀾不出聲,不代表宋意歡沉默。
“祁大夫要慎言,我夫君若是出了事,砸得可是你的招牌。”
祁夙磨了磨牙,不爽地望着楚朔瀾:“我自然知曉,可遇到不聽話的病人,我也很絕望啊,招牌砸了我要損失多少銀子!”
他似是十分心疼那些銀子,一臉的肉疼。
端着藥碗的手,卻小心地送到楚朔瀾跟前:“快喝吧,千萬被砸了我的招牌。”
楚朔瀾低聲了幾聲,這才将藥碗接過來,可他的手有些不穩。
宋意歡走來,看到他端藥碗的手都在顫抖,輕輕歎息一聲,走到床榻前坐下。
她從楚朔瀾的手中将藥碗拿了過來,端着藥碗喂他喝藥。
楚朔瀾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的喝藥。
他毒發沒有力氣,面容慘白的泛着幾分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