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睜開雙眸,望着楚朔瀾的目光有隐晦的敬意。
他緩緩開口,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從頭開始講。
将楚朔瀾從在襁褓中時,就被送到李家,那時他已經身中劇毒,因爲李嬷嬷的千叮咛萬囑咐,李家不敢對他有半分怠慢。
李嬷嬷是在宮中,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他們知道這孩子的身世絕對不簡單。
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不簡單。
母親所送回來的信中,提到了楚朔瀾的身世,還提到北燕國禁忌的名諱,文賢皇後。
李鐵柱将這一切,都告知了楚朔瀾。
“母親信中說出她對你的愧意,還十分重視一件事,讓你務必娶了信上,那生辰八字極好的宋家之女,哪怕是用強也務必要替你娶妻。
還說若是日後府上有貴人上門認親,隻管帶來見你。若是有人來傷害你,也要傾盡全力務必護你周全。
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可以求助幽州城的知府跟總兵,你的身世雖然母親沒有明說,可信中模糊的内容已經将其表明。”
李鐵柱從凳子上站起來,突然朝楚朔瀾跪下。
“是我的疏忽,我愧對母親的托付,母親對你的愧意,我李家人不敢推卸。”
楚朔瀾早在見到龍三等人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到了他的一些身世,必是非富即貴。
如今李叔的一番話,讓他還是有些震驚。
他向來平靜淡然的臉色,此刻有絲絲迷茫。
文賢皇後,這是北燕國的禁忌,無人敢提及這個名諱。
北燕皇與文賢皇後伉俪情深,當年文賢皇後的逝去,聽說帝王震怒,無數人陪葬。
楚朔瀾垂眸,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李鐵柱。
他低聲道:“龍三——”
“屬下在!”
龍三快速現身,在床榻前恭敬而立。
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李鐵柱眉眼間露出詫異還有警惕。
楚朔瀾聲音溫和道:“将李叔扶起來。”
龍三立即來到李鐵柱跟前,将他輕輕攙扶起來。
後者面上還挂着警惕的神色,不等他抗拒,就被龍三輕而易舉地提起來。
楚朔瀾擡眸平靜地望着李鐵柱,低聲道:“李叔,李嬷嬷的一番苦心我領下了,她對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更是銘記在心不敢忘,無論前塵往事如何,我如今能活着多虧了她老人家。
至于我的身體情況,您也不要強加在自身,一切都是命,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李鐵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真的萬萬沒想到,祁夙的到來,依然無法解了楚朔瀾體内的毒素。
這件事真的讓他特别受打擊。
楚朔瀾掃了一眼,站在寝室内的龍三,思量再三還是對李鐵柱開口:“李叔,龍三是從京城來的。”
“是……是嗎?”
李鐵柱詫異地望着龍三。
後者面癱着一張臉,對李鐵柱輕輕颔首,盡管隐藏可他态度十分傲然,還有說不出的疏離。
面對李鐵柱的打量與警惕神色,龍三不是沒感覺到,可他對此一概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