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知道祁夙的身份,知道他是母親生前,耗費了很大精力請來爲楚朔瀾治病的神醫。
仙醫谷神醫,祁夙,如雷貫耳,無人不知其名諱。
若是被人知道仙醫谷的神醫,此刻就在李府中,怕是這府内門檻早就被人踏平。
李鐵柱與王翠琴對祁夙也十分客氣,笑着對他點頭,兩人的态度夾雜着敬意。
目送祁夙走出房間後,李鐵柱與王翠琴這才松了口氣。
這就是他們不願來楚朔瀾院落的原因。
出入這院落的大部分人,都是他們高攀不起的。
盡管李府在外人眼中十分風光,可他們本身就是泥腿子起家,府中的富貴皆因母親而起,面對權貴之人,他們骨子裏還是有些無所适從。
就夫婦二人局促不安的時候,茗恩從内室走了出來。
他來到夫婦二人面前,恭敬道:“老爺,公子不便出來,請您與夫人進内室一叙。”
李鐵柱點點頭,帶着夫人王翠琴踏入了楚朔瀾的寝室。
楚朔瀾倚靠在床榻上,手邊放着一本閑置的書,聽到腳步聲響起他擡眸看去。
看到楚朔瀾似是又瘦了,李鐵柱的憨顔之上的粗眉緊緊皺着,話不由自主地就出口:“怎麽又瘦了,不是請來了神醫來,就沒有絲毫好轉?”
這說出口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帶出了他脾性,憨厚的容顔上明明是擔憂與着急,可對比他的話卻像是在責怪誰。
王翠琴見此,趕緊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李鐵柱這才得知他多話了。
楚朔瀾就像是沒發現兩人的動作,他俊美矜貴的容顔上泛着病容的蒼白,面對李氏夫婦露出溫和笑意。
“我沒事,祁神醫來後,感覺身體好了很多,隻是最近屋内燥熱,有些吃不下。”
聽到這話,李鐵柱掃了一眼屋内,又蹲在地上摸了摸,雖然還沒正式入冬,可楚朔瀾的屋内已經燃了地龍。
李鐵柱面上露出幾分沉思,道:“最近府上送來了洋莓,回頭問問祁神醫你能否少吃一些,多少能開開胃。”
“有勞李叔了。”楚朔瀾并不曾拒絕,笑着應下。
眼見李鐵柱與王翠琴還站着,他笑着道:“聽茗恩說李叔、李嬸有事跟我說,有什麽話坐下說吧。”
話說到這裏,也到了說正事的時候。
李鐵柱與王翠琴坐在距離床榻不遠的凳子上,兩人誰也沒開口,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見李鐵柱半晌還不開口,王翠琴面上不禁露出焦急之色,她伸手戳了戳李鐵柱的身側。
“咳咳……”李鐵柱咳了一聲。
他看向楚朔瀾,緩緩開口:“朔瀾啊,我們這麽晚過來,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說一說。”
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楚朔瀾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溫和,他笑着道:“您說。”。
“是這樣的,我們不是給你定了一門親事麽,隻是這媒人将定親的女子搞錯了。”
說到這裏,李鐵柱面上挂着擔憂之色,望着楚朔瀾俊美泛着蒼白的病容,似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