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煜國公夫人,道,“能把溫三少爺逼到不惜說自己入贅這樣的話,可見平老夫人有多看不上我孫女兒了。”
“溫三少爺适不适合入贅我不知道,但我那孫女兒,這十七年早養出了男兒心性,心高氣傲,平老夫人這般看她不上,她決計不會嫁進煜國公府去的。”
“本來溫三少爺和平老夫人祖孫關系就不好了,再加上一個她,隻怕煜國公府日子會過的雞飛狗跳。”
煜國公夫人忙道,“平老夫人已經松口了,還催我盡快準備聘禮。”
老夫人淡笑道,“這松口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等清甯真嫁了,但凡有個人挑撥,這份不滿就會被勾起,甚至變本加厲。”
“我活了一把年紀了,早把人性看透了,這不是什麽好事。”
煜國公夫人還欲再勸,老夫人道,“煜國公夫人不必再說,我意已決,我不能明知道平老夫人對我孫女兒不滿,還把她嫁過去,雖說和清甯過一輩子的是三少爺,但一個屋檐下住着,她又是煜國公府最大的長輩,連你和煜國公都不能忤逆她,何況我孫女兒。”
平老夫人的脾氣,煜國公夫人再了解不過了,早些年還好,最近幾年,尤其是珵兒摔斷腿後,脾氣時越發暴戾,動辄摔茶盞,她都怕見到她。
玹兒也是躲着她,搬出的煜國公府。
如今珵兒斷腿痊愈,基本能自己行走了,可平老夫人的脾氣一如既往,做事随心,蠻不講理,逼的玹兒不得不用入贅來逼她退讓。
不過季老夫人也沒有把話說死,一定要玹兒入贅不可,她更在乎的是平老夫人對季姑娘的不滿。
和玹兒說的那樣,季家是要平老夫人親自登門提親……
這不是給她和國公爺出難題嗎?
讓平老夫人來季家服軟,隻怕讓她松口讓玹兒入贅還要容易些。
煜國公夫人勸不動季老夫人,季老夫人讓丫鬟領煜國公夫人去見李氏。
李氏動着胎氣,煜國公夫人隻誇了誇季清甯,沒敢說其他話,待了半盞茶的時間就走了。
煜國公夫人一回府,就被平老夫人找了去,道,“季家答應沒有?”
煜國公夫人搖頭,“沒有,季家想玹兒入贅。”
平老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季家癡心妄想!”
溫珵走進來,道,“三弟自己也願意入贅,季家不算是妄想。”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平老夫人就更來氣了,偏還有來火上澆油的,三太太道,“季家想招贅,三少爺又願意,老夫人何不成全了他?”
平老夫人臉冷着道,“想都别想!”
煜國公夫人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三太太道,“季家有這麽強硬嗎?”
煜國公夫人看着她道,“季家大姑娘和離之身,施家求娶都困難重重了,季姑娘更是連男子都少有能及,她不想被困于内宅,更不想被困在一個看不上她的内宅,我煜國公府不是真心實意的想求娶她,她不會上花轎的。”
“至于玹兒,季家也不會強求他入贅。”
這季家不愧是小地方來的,這想法和京都世家就天差地别了。
三太太笑道,“既不肯嫁,又不是非要三少爺入贅,季家是打算養她一輩子嗎?”
煜國公夫人道,“哪裏用得着季家養,季姑娘自己就能養自己一輩子了,三弟妹不會把她看的其她大家閨秀一樣吧?”
三太太啞然,她可不是就是這麽想的,但想想,季姑娘當初可是一口氣捐了兩萬兩,結果那兩萬兩引起了軒然大波,給皇上帶去了一百萬兩銀子。
兩萬兩都說捐就捐了,這絕不是差錢的人。
三太太道,“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呢,那可是我們煜國公府的血脈,她不嫁,難道是想生下來姓季,還是想一碗藥給打了?”
煜國公夫人還未說話,平老夫人先動氣了,“她敢!”
煜國公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了,平老夫人在府裏霸道慣了,季家可不會聽她的,玹兒也霸道,不照樣被季姑娘折服了。
煜國公夫人起身道,“院子裏還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煜國公夫人前腳走,後腳進來一丫鬟,道,“四海書院學子義賣,季姑娘賣的是甯大夫出診三回。”
平老夫人皺眉,“這也能賣?”
丫鬟道,“價高者得,那些人都搶瘋了,大家都說甯大夫這三次出診機會就夠重建四海書院藏書閣了。”
甯大夫醫術有多高超,别人或許隻是耳聞,他們煜國公府可是親眼所見啊。
二少爺的斷腿看過多少大夫太醫,誰都治不好,可甯大夫才來了幾回,把法子交給許太醫,二少爺就能站起來了。
還有張閣老,命懸一線,也是甯大夫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還有刑部尚書府蕭老夫人,還有從娘胎裏帶出來孱弱病的三皇子……
甯大夫醫術之高,無人能比,偏他神出鬼沒,輕易不給人出診,他們三少爺給季姑娘賠禮道歉,還付了十萬兩的診金才把人請回來,還那麽的漫不經心。
現在隻要有錢就能請甯大夫治病,肯定要搶啊,京都有錢人不少,錢可是帶不進棺材裏去,哪來保命才是明智之舉。
平老夫人道,“讓管事的也去,隻要不超過三萬兩,就搶一個名額,以備不時之需。”
隔壁小院。
溫玹在書房看賬,暗衛山神出現,道,“爺,平老夫人花了兩萬八千兩搶了三少奶奶一個出診名額。”
溫玹眉頭一皺,“嫌棄甯大夫,又派人搶看診名額,她怎麽做事總這麽反複無常。”
陳杳也無話可說,這不是錢多了燒手嗎,她是三少爺的親祖母,她要病了痛了,三少奶奶能不給她治?
溫玹擺手,暗衛退下。
季清甯義賣了三次看診機會,賣給了誰,賣了多少錢,第一時間就有人禀告她知道。
等溫玹看完賬冊來,季清甯看着他道,“我給你祖母看病可以,但我不去煜國公府,她得自己來,不到季家,到你院子都行。”
溫玹道,“她沒病。”
“你确定?”季清甯道。
溫玹看着她,“你看出她有病了?”
季清甯道,“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你祖母脾氣暴躁瞧着很不正常,但你沒當回事。”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