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順侯世子之所以放過季清甯,是因爲趙王世子幫着說了情,和順侯世子不想與趙王府未來女婿交惡。
如今季家托了雲陽侯去提親,趙王府沒同意,就意味着季清甯和趙王府沒多大關系了。
他和順侯世子還用得着繼續賣趙王世子情面不再爲難她嗎?
尤其茂國公世子和季清甯鬥酒輸了,穿女裝上街溜達,顔面盡失,他找季清甯的麻煩,正好讨茂國公世子高興。
鋪子裏有不少人,見和順侯世子找季清甯的麻煩,都過來圍觀看熱鬧。
人越多,和順侯世子踩季清甯更是極盡所能,“不過是有幾分才學,題了幾句還不錯的詞,得了顧山長幾句誇贊,入了章老太傅的眼,就覺得自己能高攀的上趙王府郡主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告訴你,癞蛤蟆是吃不着天鵝肉的。”
話很難聽。
但對季清甯的殺傷力不強。
因爲她又不是真的男子,對娶不到檀兮郡主會失落,僅有的一點氣憤還是因爲趙王世子耍她,于她而言,趙王府不把檀兮郡主嫁給她才好呢,要真嫁,這會兒她該頭疼了。
和順侯世子譏諷了一籮筐,季清甯面帶微笑,好像那些冷嘲熱諷從她耳邊就繞了道,半個字也沒能鑽進去。
和順侯世子一通亂拳打出去,沒能傷季清甯半分,氣的不行,“你還有沒有點自尊,這樣你都不生氣?”
季清甯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爲什麽要生氣?癞蛤蟆确實吃不着天鵝肉的。”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隻天鵝。”
和順侯世子,“……。”
真的。
沒見過這般厚顔無恥之輩了。
簡直無恥的令人發指了。
他居然覺得自己是隻天鵝?!
和順侯世子被惡心的快說不出來話了,一旁看熱鬧的也起了兩胳膊的雞皮疙瘩。
想惹他動怒,然後再和他大打出手,她還沒有這麽蠢。
季清甯指着挂在牆上的畫道,“這幅畫多少錢?”
“一千兩,”小夥計回道。
“……。”
這麽貴?
小丫鬟咋舌。
她來回掃視畫作,也就好看點,不能吃不能喝的,居然就要一千兩,老爺不吃不喝兩年俸祿都買不起這麽一幅畫?
這一刻,小丫鬟決定以後要督促自家姑娘讀書作畫了,這錢不能讓别人都掙了去,得分一杯羹。
季清甯也沒想到這一幅畫這麽貴,上回砸碎小院主人的瓷瓶都賠不起,何況買這一幅畫了。
買不起啊。
和順侯世子看出來她窮,笑道,“區區一千兩,都拿不出來嗎?”
這人怎麽生的這麽讨厭呢?
她娶不娶得到檀兮郡主,是窮是富,礙着他事了嗎?
小夥計問季清甯,“這幅畫公子要嗎?”
季清甯正要開口說不要,和順侯世子先一步道,“這幅畫,本世子要了。”
小夥計麻溜的就把畫取了下來,“小的給和順侯世子您包好。”
那邊,一小夥計過來了,面帶難色的看着和順侯世子,“這,這幅畫已經賣出去,不能給和順侯世子您了。”
和順侯世子眉頭一皺,“賣出去了?賣出去的畫,還挂在這裏做什麽,耍本世子呢?!”
小夥計忙解釋道,“就在您和這位公子争執的時候,這幅畫就被一位公子買下了,錢都給付過了。”
和順侯世子一臉難堪。
他譏諷季清甯半天,搶她看中的畫,結果折騰半天,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和順侯世子深吸一口氣,“是誰買了這幅畫?去和他說,我出雙倍價格,讓他把畫讓給我!”
小夥計站着沒動。
和順侯世子臉色發冷,“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小夥計不是不走,而是他在幫和順侯世子留着臉呢,鋪子掌櫃的也過來了,“還不快去。”
小夥計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道,“那位客人買下這幅畫,是爲了贈給這位公子……。”
小夥計的手擡起來,指向了季清甯。
季清甯懵了,“送給我?”
這下,和順侯世子的臉像是被人狂煽了幾個巴掌似的難看了。
小夥計點頭,“不止這幅畫送給您,那位客人還留了一萬兩銀票,今兒您在小鋪買的字畫,都由他結賬。”
季清甯,“……???”
她什麽時候認識這麽闊綽的大佬了?
“留銀票的是什麽人?”季清甯好奇道。
無功不受祿。
不弄清楚是誰,她不會憑白收人東西。
小夥計搖頭,“給我銀票的男子說他主子姓雲,受過您的恩惠,讓您務必接受他的答謝。”
季清甯扭頭看小丫鬟。
小丫鬟搖頭。
他們不認識姓雲的啊。
出手就是一萬兩,這麽有錢的人,她們要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人群裏有人道,“雲可是皇姓,出手就是一萬兩,肯定是皇親貴胄了。”
和順侯世子臉變了又變。
他譏諷季清甯的時候,人家替他出頭,隻留了個姓,沒有直接露面,是給他留着臉面,讓他好自爲之呢!
和順侯世子握緊手中折扇,心底氣悶的很。
幾次找季清甯的茬,幾次吃癟,總有人替她出頭,莫說有交情的,沒交情的也幫他!
真是邪門了。
隻是踩人沒踩着,反倒給他立了威,和順侯世子心底怄的慌。
更讓他怄的還在後面呢,季清甯氣死人不償命道,“這幅畫我也不是非買不可,既然和順侯世子願出雙倍價格,我就忍痛割愛,把這幅畫賣于你了。”
四下看熱鬧的人嘴角抽抽了。
這季少爺可真夠欠揍的,他是想氣死和順侯世子,再掙他一千兩麽?
偏和順侯世子要買畫的話是當衆說的,現在畫歸季清甯所有,她願意賣,和順侯世子又想買在前……
不知道他拉不拉的下這臉?
季清甯指着一旁的畫道,“這幅畫價格是?”
“也是一千兩,”小夥計回道。
“我就要這幅了。”
“那一萬兩銀票替我還給它主子,再替我道聲謝。”
小夥計呆呆的,“公子,您沒付錢呢。”
季清甯勾唇一笑,“那兩千兩找和順侯世子拿。”
衆人驚呆了。
這是一兩銀子沒花,也沒承人恩惠,卻得了一幅畫啊?
這畫豈不成和順侯世子送他的了?
見大家看自己像是看散财童子,和順侯世子隻覺得喉嚨裏有了血腥味,要不是強忍着,估計就直接噴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