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浔睜大眼,真的想把這隻髒了的手糊在他的面具上,但是不行,她要忍。
畢竟身下這人是她的金主爸爸,中這慕朝夕也不是他願意的,他也是受害者。
郭浔反複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不爽。
君墨宸現在還環着她的腰,他眼中帶着笑意,輕聲道,“你生氣了?”
“沒有!”郭浔根本不看他,她現在隻想去洗手。
“那你爲什麽不看我?”君墨宸又問道。
這回郭浔終于垂眸看他,她坐起身,拿出身上的帕子,邊擦手邊道,“你以後能不能注意一點,救人就救人,别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今天要不是我在,你準備怎麽辦?”
郭浔擦完手,将帕子甩到他身上,站起身就走。
她記得前邊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來着,可以洗手。
君墨宸起身,拿起帕子,想起方才那一幕,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唇,幸好當初沒有那麽早解決萬禮,不然又哪來的今天這等福利呢?
他拿起帕子,起身追了上去,“阿浔。”
郭浔身體一僵,腳步頓住,轉身嚴肅的道,“不要叫我阿浔!”
她現在一聽這兩個字,頭皮就發麻!
君墨宸知道今天的事讓她不高興了,于是他也沒再開口,而是默默跟着她。
郭浔在小溪邊蹲下洗手,夜間的水非常涼,她看了看自己另一隻手,猶豫再三,也沒有碰那在小溪中的手。
她轉頭看着身後的君墨宸,沒好氣的道,“你過來給我洗!”
君墨宸立馬像是得到了獎賞般,輕輕握住她在溪水中的手,溪水很涼,他皺了皺眉,洗得很認真。
洗完就想要将她的手拿出來,郭浔縮回手,雖然還是覺得沒有洗幹淨,但是他都這樣了,再洗的話,會讓他傷心的。
郭浔快步往回走,君墨宸始終跟她并肩,也不說話,乖乖的跟着,就像是一個知道自己犯錯了的小孩。
郭浔把綁在馬身上的布袋扔給君墨宸,語氣依舊不太好,“這裏面是吃的,她又拿出一個水壺,這是水,我想着你會餓,吃吧。”
說完她也不在看他,摸着踏月的純白的鬃毛。
君墨宸抱着手中的東西,隻覺得心底很暖,原來他身邊也有了一個會考慮他餓不餓的人了。
他看着靜靜地站在踏月身旁的少女,嘴角帶笑,是最純粹最幹淨的笑。
即便天上是黑沉的夜幕,他的眼中也仿佛發着光,一雙漂亮的黑眸中隻容得下郭浔一人。
司徒雪一被找到,就被直接送到了君臨川身邊。
那時他正騎在馬上,遠遠的就認出了被抱着的司徒雪,他連忙驅馬向司徒雪而去。
翻身下馬小心的抱過司徒雪,他眼中全都是失而複得後的欣喜,“雪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司徒雪虛虛的睜眼看了他一眼,終于開了口,隻是聲音很輕,不自覺的帶上一絲嬌媚,“鳴柳,找到她沒?”
君臨川抱着司徒雪上馬,咬牙道,“雪兒,那采花賊給你下藥了?”
司徒雪虛弱的點了點頭,她現在很熱,而抱着自己的人就像是一塊寒冰,能緩解她身上的情況,讓她想要更貼近一些。
但是她不能,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離他們遠一些,再遠一些。
看着司徒雪潮紅的臉,他就明白她中了春藥,眼神晦暗不明。
他看了一眼被攻破的泗水寨,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就帶着司徒雪往回走。
慕朝夕對于司徒雪這種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就是效力強一點的春藥,要是忍一忍,也是能忍過去的,就是過程有些痛苦罷了。
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司徒雪就攥緊了君臨川的衣領,“你放我下來!”
君臨川立馬勒緊缰繩,有些緊張的道,“雪兒,你怎麽了?很難受嗎?”
司徒雪掙紮着要下馬,君臨川無奈,怕傷着她,也就抱着她下了馬。
君臨川的誘惑力對司徒雪來說就像是個快要渴死在沙漠中的旅人遇到的綠洲,那種吸引力直接滿點。
他不是宸王殿下,要是看到她那副樣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很正常。
司徒雪努力擺出冰冷的樣子,冷聲道,“放開我!”
“雪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是絕對不可能再放手的,你知道你不見的這些日子裏,我有多擔心多害怕嗎?”
君臨川對着司徒雪訴說衷腸,神經質般的死死盯着司徒雪,生怕她再消失不見。
司徒雪的眼神越發迷離,意識到這樣冷言冷語的對君臨川根本沒有用,他向來吃軟不吃硬。
于是她也軟了語氣道,“五皇子殿下,臣女真的很難受,您讓我獨自待會兒,可好?”
君臨川皺眉,他向來拒絕不了司徒雪的請求,于是他慢慢松了手,可是司徒雪卻根本站不住,向下倒去。
幸好君臨川及時接住了她,他垂眸看着司徒雪,語氣平靜的道,“你中了春藥。”
司徒雪握住他手臂的手緊了緊,什麽話也沒說,也沒有擡頭看他。
君臨川直接将司徒雪攔腰抱起,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傳出,劇痛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的眼中滿是驚慌,攥着他的衣領道,“殿下!”
君臨川面無表情的垂眸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不願意的事的。”
畢竟這種事他經曆過,清醒過來後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知道那種感覺,所以司徒雪不願,他就不會對她做那種事情。
他将司徒雪抱到一棵大樹後面,起身的時候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守在她附近。
司徒雪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蜷縮成一團,死死咬着牙,細嫩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
隻有偶爾的如幼貓般嗚咽的聲音從她唇間溢發出,讓人心疼。
君臨川想起司徒雪穿着嫁衣的樣子,眼神暗了暗,若是她穿上他準備的嫁衣,一定會更漂亮的!
他的心尖有些滾燙,想着他們大婚時的樣子,到時候他一定十裏紅妝江山爲聘!
她會是這世上最幸福,最尊貴的女人!
身後傳來一聲響,君臨川回頭,發現司徒雪已經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他上前抱起她,看着昏過去的司徒雪,抿了抿唇,慢慢的靠近,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