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毒藥是真是假,但是不管真假,她都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驗證。
“好,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必須要給我解藥。”
“待在下傷勢好轉,解藥一定雙手奉上!”萬禮表現的彬彬有禮,活像一位謙謙君子,如果忽略他給她喂毒藥這件事的話。
“小姐小姐,藥買回來了。”玉香抱着藥坐到馬車上,将要掀開車簾的時候,孫璎婷匆匆開口。
“玉香,咱們快回去吧,這裏我總覺得不安全。”
孫璎婷隻伸出一隻手,拿到藥又吩咐道,“你再去買一些傷藥,價錢無所謂,要最好的。”
玉香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嘴,乖乖的去買藥。
孫璎婷看了一眼有些虛弱的萬禮,當着他的面将藥放到了暗格之中。
萬禮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考究,戴的首飾都非常有名氣,這個女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萬禮的目光在那暗格上停留了一瞬,自古以來那深宅大院就是非不斷,看來這位貴女也有煩心事呢。
玉香的速度很快,孫璎婷拿過金瘡藥,将它交給了坐在對面的萬禮。
他們走的路有些偏,路上都沒什麽人,玉香害怕,難免話多了些。
“小姐,不到萬不得已咱們還是不要用到那個藥了,您是孫國公家的嫡小姐,要嫁什麽人不行,五殿下雖然好,但是他的一門心思全在那位小姐身上。”
玉香也是仗着自己與孫璎婷感情深厚,才敢如此勸說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小姐走一條錯路。
孫璎婷瞥了角落裏的那人一眼,厲聲呵斥道,“玉香,夠了!本小姐的事,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玉香張了張嘴,有些委屈的低頭,“是。”
之後她就專心駕着馬車,沒有再說話。
萬禮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她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被他聽去。
萬禮臉上的肌肉疼的發顫,顯得有些猙獰,又是這種愛而不得的戲碼。
他來這裏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當朝五皇子的心儀之人,他也略有耳聞。
那個祁國第一美人嘛,萬禮舔了舔唇,他也觊觎着呢。
隻是沒想到這第一美人還沒到手,他就先栽到了宸王手中。
萬禮看了一眼正自顧自生氣的孫璎婷,勾唇笑了笑,輕輕将腦袋靠在馬車上。
他想他已經找到了報答她的方法了。
孫璎婷白嫩的手指無意識的絞着帕子,她有些失神。
本來打算在不久之後的宴會上叫上司徒雪,然後給她下藥,讓她失身丢了清白的。
到時候五皇子殿下一定不會再想要這樣一個不潔的女人了。
但是她身爲貴女,從小錦衣玉食的養着,她有自己的驕傲。
隻要司徒雪和五皇子殿下的婚姻一日未定,她就不會使用那等下作的手段。
她确實恨司徒雪,那樣一個優秀的人,處處壓着自己,她怎麽能不恨?
孫璎婷雖是嫡女,但是自小那宅裏的腤臜事她就看過不少。
母親從不在自己面前避諱這些,甚至有時候還會親自教導她一二。
或許不想讓她成爲什麽都不懂的人,想要讓她有些自保手段吧。
所以她自小便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良善之人,平常那副賢良淑德的樣子,隻不過是僞裝罷了。
之前的那次遊湖落水就是她設計的,多麽好的計劃,要不是突然闖出來的宸王,說不定司徒雪就真成了水中亡魂了。
好在,雖然最後計劃沒有成功,但是司徒雪也沒有懷疑到她身上。
她一步步成爲司徒雪的閨中好友,慢慢取得她的信任,不過是爲了日後更好行事。
其實孫璎婷不懂,那司徒雪不過是有着一副好皮囊而已,怎麽就将那麽優秀的五殿下迷成了那樣。
隻要有司徒雪在的地方,就必定能尋到五皇子殿下的身影。
她每每看着他,都能發現,他滿心滿眼都是司徒雪,一絲餘光也不願分給旁人。
五皇子殿下那樣的聰慧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那司徒雪根本就對他無意。
可是殿下卻不知疲倦的追随着司徒雪身影,從來都不會回頭看看追随着他的自己。
想起那光風霁月,俊逸無雙的人,孫璎婷由方才的動搖茫然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五皇子殿下的妻,隻能是她。
隻要能嫁給五皇子殿下,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是她自小的夢想。
馬車搖搖晃晃的到了孫國公府,孫璎婷的閨房沒有留人伺候,她看着那個一瘸一拐徑直朝床上走去的人,也沒有阻止。
京郊别院中,冷菲兒終于見到了那個将自己買回來的人了。
冷菲兒穿着純白的羽衣,站在那裏恭敬的低頭。
高坐上那人身着華貴,樣貌出衆,氣勢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
他此刻正懶懶的撐着下巴,一雙淡漠好看的眼睛輕輕停在冷菲兒身上,薄唇輕啓,“我給你的舞曲,學會了嗎?”
那支舞難度非常高,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學會的,她現在也隻練了個神似。
但是這是個機會,她絕不能丢掉,于是冷菲兒點頭說,“此舞精妙,公子且拭目以待便是。”
看着眼前的冷菲兒,君臨川眼中有一瞬間的愣怔,随即回神,眼中滿是自嘲,他揮了揮手,樂聲響起。
冷菲兒踩着樂點,翩翩起舞。
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冷菲兒能練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天賦異禀了。
但是君臨川的神色卻始終漫不經心,眼前這個女人的舞,連雪兒都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真是不堪入目。
君臨川放下手中的酒杯,擡了擡手,奏樂聲便停了下來。
冷菲兒維持着那個動作,下意識的望向坐上的那個好看的男人,隻見他指尖有些不耐的劃過杯沿。
冷菲兒臉色白了幾分,她明白,這代表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并不滿意。
她現在有些搞不懂了,他将自己弄來,不像那些男人一樣貪圖她的美色,那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在這樣詭異寂靜的氛圍中,男人終于擡了眸,擡手朝她招了招手,指着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冷菲兒看不懂那個男人,有些忐忑的走過去。
關門聲響起,不過一會兒功夫,這個屋子就隻他們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