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是一支跳給愛人的挽歌,告别之舞,帶着燃盡生命的決絕。
而這支舞難度系數非常高,但尚嘉完成的很好!
郭浔嘴巴微張,真的被驚豔到了,“所以,這個尚嘉心中也有一個深愛的人嗎?”
她能愛誰呢?她可是第一次來祁國,這愛意當是藏得極深極深的,她在西秋應該有一個愛人,既然有愛人,那爲什麽還要來和親呢?
難道真的因爲她是公主,所以身不由己嗎?
系統有些意外,她竟然猜的大差不差。
完成最後一個動作的尚嘉低垂着眼睫,沒有動彈,像是等待着什麽,又像是沉醉在了某種情緒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是想起自己的心愛之人了嗎?”郭浔小聲道。
系統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嘿嘿,你當姐那麽多劇都是白看的嗎?若是不知道這支舞的由來,我可能不知道爲什麽,但是現在稍微動用我聰明的腦瓜就猜到喽。”郭浔的語氣中滿是得意,表情寫滿了兩個字——快誇我!
系統:呃……
雖然在壽宴上跳這麽支舞有點不好,但是誰讓這支舞沒人認識呢。
“啪啪啪!”掌聲雷動,在場的人似乎才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就連君墨宸都罕見的表達了她的認可。
尚嘉表現的如何,看大殿中的人就能知道個清楚。
君墨宸鼓完掌後,陷入了沉默,雖然他之前也不怎麽說話,但郭浔就是知道他這是在沉默。
“系統,君墨宸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呢。”郭浔不清楚君墨宸的情緒變化,但是她覺得,把君墨宸當成衣食父母的系統一定比她清楚。
“這……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郭浔撇了撇嘴,就知道它會這樣說,所以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麽呢?
“好!好!”祁皇撫掌大笑,眼角出現了細碎的皺紋,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很喜歡這支舞。
尚嘉朝上首的皇帝太後行了一禮,接着退下,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秋元執。
他也看着她,笑了笑,這支舞他看過不止一次,可每次看都能讓他驚豔,尚嘉似乎已經将這支舞融入了骨血之中了。
正當那群大臣在讨論尚嘉跳的如何如何之時,侍從們又紛紛抱着鼓魚貫而入,大的小的,各種各樣。
郭浔眨了眨眼,這是個什麽情況?
沒有讓她困惑太久,伴随着下一次燈光亮起,司徒雪出場了,她站在擺放在最中間的鼓上。
身着純白的輕紗羽衣,整殿的光都在她身上聚攏,羽衣紛飛,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歸去般。
樂聲一響,她動了,擡臂轉眸,眉目清冷,仿佛高山峰谷最珍貴的雪山之蓮,又如下凡普惠衆人的九天玄女,引人膜拜。
郭浔又一次看呆了,她不由得感歎道,“我去!這是仙女吧!”
“得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别給我丢人。”又是那熟悉的鄙夷語氣。
郭浔也不跟它争辯,隻是眼睛一刻也不願從司徒雪身上離開,“系統,她這個舞叫什麽呀?”
“《飛天霓裳曲》,當世最厲害的舞姬扶佳子所創,隻傳關門弟子,無緣之人,不得此等眼福!”
系統又開始爲無知的郭浔科普,不得不承認,它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部行走的百科全書了。
司徒雪踩着樂聲,身上的羽衣随着舞動飄揚,一瞬間,她的眉目間染上愁緒,倒在地上,裙擺鋪成一圈,讓人不自覺的想到了堕仙。
從仙到人,從高貴到堕落,慢慢演繹着不可抗拒的人生百态。
這支舞融合的東西太多了,帶給衆人的不隻是驚豔,還有随之起伏的情緒,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掙紮絕望,最後超脫。
一個字來形容——絕!
一舞終了,整個大殿之中遲遲沒有動靜,不知誰先回過神來‘啪’。
接着就像是發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掌聲雷動,不絕于耳。
尚嘉完全沉浸在司徒雪的一舉一動中,回過神來,并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由衷的鼓掌。
“好!好!好!”祁皇連道三聲好,表情滿是感慨。
這一場比試結果如何,衆人心中有數,祁皇沒有宣布結果,隻說這是兩人爲太後獻的禮。
司徒雪下去換衣,在系統的提示下,郭浔也跟了上去。
這畢竟是皇宮,明面上看不到,背地裏肯定是高手如雲,所以她并沒有直愣愣的跟着司徒雪,而是繞了又繞,根據地圖上的标記,還真讓她找到一個可以藏身之所。
這系統給的獎勵就是好,簡直就是偷聽八卦,藏身逃命的利器呀。
郭浔見司徒雪褪去身上的衣物,換上了原本的衣裙,她的視線有些遊移。
啧!雖然大家都是女的,但是躲在暗處不小心看到她換衣服的郭浔還是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觊觎美人的登徒子般。
不過沒等郭浔羞愧多久,真正的登徒子就找上門了。
“雪兒。”君臨川看着那道讓自己魂牽夢萦的曼妙身影,極盡溫柔的喚了一聲司徒雪的閨名。
正在穿衣的司徒雪吓了一跳,系上系帶轉身看向君臨川,精緻的臉上浮現出愠怒。
但是良好的教養讓她壓下不悅的心情,“殿下怎會在此?小女還有事,就不叨擾了。”
說着,她就想從君臨川身側過,結果被君臨川一把抓住皓腕,“雪兒!你對我就如此避之不及嗎?”
司徒雪眉目眼閃過一絲厭惡,聲音都冷了幾分,“殿下,請自重!”
男女力氣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君臨川武功高強,她一個弱女子自然掙脫不開,隻能用言語喝退。
君臨川看着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看着她那疏離和厭惡的眼神,隻覺得心髒一頓一頓的疼,爲什麽她的眼裏就不能容下他。
隻要她沖他笑一下,他連自己的整副心肝都能掏出來雙手奉上,爲什麽她就一定要用這幅淡漠至極的姿态面對自己呢?
君臨川攥住司徒雪的手腕,一下抱住了她,任憑她如何掙紮怒罵,都不松手,隻是将頭輕輕的放在她脖頸處,輕嗅專屬于她的芬芳。
我嘞個大去!這個禽獸!
郭浔握拳,連我仔仔的媳婦都敢觊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她一定要斷了他的手腳,看他還怎麽占司徒雪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