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如何,反正她是不會把司徒雪讓給君臨川的!
就算是癡情,郭浔也不相信,留那樣一個尤物在身邊,時間久了不會發生些什麽。
或許君臨川真的能做到不爲所動,但那個女人卻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相信她會自己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的。
系統看着一臉笃定的郭浔,沒有說話,人心這東西,有時候連它也摸不透。
安置外朝來使的驿站門前,站着幾個人,其中兩人看起來風塵仆仆,有些狼狽。
但是奇怪的是卻被其他穿着西秋官服的人圍在中間,以禮相待。
“末将參見殿下!”
一個身穿甲胄,三十多歲的将軍上前對着無名跪拜行禮。
李未清滿眼震驚,看看無名,又看了看那位将軍。
本來在那些穿着華服的人來接無名的時候,李未清就意識到他的身份不簡單了。
沒想到這麽不簡單,殿下?不知是哪國的殿下。
“原将軍請起。”
無名上前一把扶起原超。
無名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記憶,他本名叫秋元執,是西秋國的大皇子,此次出使,一是爲了給祁國太後賀壽,二是爲了聯姻而來。
但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刺客,導緻他身受重傷,失去記憶,直到這時候才找過來。
當初秋元執失蹤後,原超也曾派兵出去尋找,無奈人手不夠,隻能先行出發,一方面派人将大皇子殿下消失的消息禀報給西秋國國主,另一方面爲了不耽誤聯姻事宜,就到了祁國,請求祁國皇帝派人尋找大皇子。
萬幸萬幸!大皇子殿下回來了。
原超讓到一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殿下,先進去再說吧。”
秋元執點頭,在原超的帶領下進了驿站,那通身的氣度,就算是穿着破舊的粗布麻衣也擋不住。
李未清就那麽渾渾噩噩的跟在秋元執身邊,在知曉他身份的那一刻,她心中已經有了一份打算。
她要在無……啊不!秋元執心中占據一份重要的位置,然後利用他的權勢,好好報複安懷,一雪前恥!
等到了書房前,原超停下來,看了李未清一眼,朝着手下使了個眼色,她就被攔在了門外。
秋元執和她對視一眼,并沒有說什麽,轉身跟着原超進了書房。
被攔住的李未清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在那些手下并沒有怠慢她,而是帶她到了一個休息的屋子。
李未清看着關上的門,打開包袱,取出裏面的盒子,裏面的銀票地契都整齊的擺放其中。
這是李父精心準備,留給原身的東西,李未清眼眶紅了紅,感受到心中殘存的哀恸悲戚,她惡狠狠的低聲道,“隻要你乖乖的,我一定替你爹報仇,否則你也别想好過!!”
她不知道原身是個什麽情況,會不會随時奪回這具身體的控制權,隻能這麽威脅。
其實她的擔心還真有些多餘,李未清之所以能感受到這些情緒,不過是因爲原身太過悲傷,就像怨氣不化的惡鬼總是比普通的鬼強大很多一樣。
目睹父親身亡,她才爆發出那麽強大的力量,一般情況下她都是被壓制着的,對這個外來者根本沒什麽影響。
“殿下,明日就是祁國太後的壽辰,您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您不知道尚嘉公主在得知您失蹤的消息後,整日悶悶不樂,甚至拒絕參加明日的宴會。”原超一臉的感慨。
秋元執面色平靜,隻有在聽到尚嘉不肯參加明日宴會的時候才擡了擡眸子,“尚嘉這丫頭真是胡鬧,她知道我回來的消息嗎?”
“還不知,屬下這就去派人告知尚嘉公主。”原超搖了搖頭,就連他都是在不久前才得到的消息,他一個大将軍,可沒空去管一個小女孩的心情如何。
“不必,我這就去看她。”秋元執擺了擺手。
尚嘉不是他的嫡親妹妹,隻是這丫頭自小愛粘着他,哥哥長哥哥短的,滿眼的孺慕之情。
秋元執一開始還對她有些不耐煩,後來倒也習慣了。
秋元執有些想不通,尚嘉可是樂妃的命根子,她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遠嫁他國呢?
尚嘉是西秋國唯一的一位公主,生母又是最受寵的樂妃娘娘,由着這層關系,盡管她不是嫡出,也很受父皇寵愛。
尚嘉自小受寵,生活奢靡,就算是在祁國的驿站也不例外,一進門就聞到了價值千金的伶仃香的味道。
“放肆!誰準你們進來……”冷豔婉轉的聲音止住,她轉身,原本滿臉的怒容也全數化爲了呆滞。
好一會兒才有了動作,淚眼朦胧的起身朝秋元執撲過來,“哥哥!太好了!嘉兒就知道哥哥這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尚嘉生的明豔絕倫,在西秋上京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權貴子弟爲了見她一面擠破了頭,現在她這幅樣子,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屋裏沒有侍女,應該是被她趕出去了。
秋元執臉上依舊沒有什麽波瀾,隻是并沒有像平常一般推開她,而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尚嘉就将臉埋在秋元執的胸口,整個人都哭得一抽一抽的。
見她這麽久還沒有平複下來,秋元執将尚嘉從自己懷裏拉開,“好了,皇兄身上髒,别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沉靜在巨大喜悅之中的尚嘉這時候才注意到秋元執的穿着,粗布麻衣,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英挺的眉眼間還帶着些疲憊。
看起來就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尚嘉連忙挽着秋元執,帶他去美人榻上坐着。
原超一早就退了出去,廢話!他一個将軍,就算有大皇子殿下在,也不能在公主房内久待呀。
“哥哥這段時間一定受了很多苦,都瘦了。”尚嘉眼中滿是心疼。
秋元執沒有理會她的關心,而是問道,“我聽說你不想去參加祁國太後的壽辰?”
尚嘉低頭,哥哥語氣中的責怪,她怎麽可能聽不出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又笑着道,“哥哥别生氣,嘉兒自小便任性,都是氣話,不做數的。”
她聲音裏帶了些落寞,那又怎麽會是氣話呢。
尚嘉自小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聲,能答應嫁到這麽遠的地方,也隻不過是爲了……
“如此便好,皇兄還有事,先走了。”語氣依舊是如此的無情。
尚嘉擡頭,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拉住秋元執,乖乖的目送他離去。
秋元執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聽說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用膳,又不是小孩子,怎麽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