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可沒有愣着,拿起槍就對外面掃射。
外面呱呱聲不斷響起,綠色的血液飄到大雨中,随即消失不見。
武裝戰車在冰琅操縱下快速移動,先是倒退,然後瞄準其他駛過的車輛駛去。
隻要跟在他們的身後,就算接近沼澤,先掉進去的也隻會是别人。
路上不時的能看出從沼澤中出來蛙人,它們拄着大刀就砍了過來,但對武裝戰車的裝甲來說,就像是蚊子叮鋼鐵,毫無反應。
武裝戰車的速度并不快,子彈穿過狹窄的窗口,将靠近的蛙人擊倒,它們身上的厚實皮膚超乎異常的堅韌。
它們近距離被網羅等人擊中了好幾發子彈,可并沒有一隻死亡,它們倒在草地上,身上流着綠色鮮血,不久之後又跳到了武裝戰車的車頂上。
“該死的,它們上來了,趕緊将它們趕下去。”冰琅一扭頭,一柄長刀從狹窄的窗口伸進來,差點将他的脖子切開。
羅飛這時緩緩擡起頭,他的頭頂上出現咚咚的聲響,肯定是一隻蛙人也落到了上面。
他對着窗口連開幾槍,車頂上頓時出現哐當的倒地聲。
子彈已經鑲嵌進其中一隻的身體中,但它并不在意,搖了搖頭疑惑自己不在窗口邊怎麽會被擊中,就要站起來,忽然雙腿一軟又跪在車頂上。
不知怎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續幾次蛙人再也沒有站起來,随後眼皮變得沉重,最終合上昏了過去,蛙人在行進的車頂上便滾了下去。
一年的生命力,還行……羅飛嘴裏嘀咕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一槍又一槍的射擊。
原來如此,目前隻能對一個生物吸取生命力,因爲生物磁能比金屬磁能更難控制?
羅飛總結出生物磁能吸取的界限和限制。
行駛了一段路程,路上的蛙人時多時少,但都沒有對冰琅等人造成過多的傷害。
隻有一名穿着皮甲的傭兵被長刀花出了一個口子,被網羅用一節繃帶綁住肩膀上的傷口。
最後輕輕的拍了拍他完好的臂膀,歉意的看向四周,“這是最後一個繃帶了,再受傷的話,你們随便找個東西包紮吧。”
所有人一聽,臉色全部暗淡下來,他們很明白,随便找個東西就是沒有東西,他們身上的皮甲根本不适合包紮,外面的草葉更不行,說不定草葉還會将他們的血吸幹。
聽聞他們的慘狀,羅飛回過頭看向他們,先前他記得有些人是穿着拼裝铠甲的,但是現在他們卻全部換上了皮甲。
相比防禦力,拼裝铠甲可比皮甲高多了,甚至能夠抵擋火箭筒的爆炸,損壞的部位也可以輕松拿下重新換上新的甲片。
冰琅也發現了他們的窘境,心直口快的詢問道:
“你們怎麽把身上的铠甲給換了,有了它們你們應該不會有受傷的吧。”
網羅低沉着腦袋有些黯然,沉靜了一會兒還是告訴冰琅,“我們到汽車城以後沒有多少子彈了,于是隻能将我們的铠甲售賣,換取一些子彈和物資。”
冰琅這才有所了解,頗感同身受,“是啊,光是停車費和養車費就不低。”
這時網羅張了張嘴,歎息一聲:“哎,不僅如此,我還有女人要養。”
聽到這話冰琅不禁看向羅飛,眼神中透着怪異,羅飛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意有所指。
随後羅飛繼續對着窗外開槍,飄忽的子彈不知飛到了哪裏。
“這樣啊,那好好努力。”冰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在與網羅一起行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他妻子的習慣。
曾經網羅的隊伍可不小,又小有名氣,賺的錢自然也能讓他們錦衣玉食,隻是發生這個變故後,由奢入儉難的她已經無法忍受現在的生活水平。
吵架也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
對于這樣的話題,冰琅選擇轉移,他看向前方不怎麽減速的車輛疑惑道:
“他們好像知道前方有沼澤似的,速度沒減就拐彎了。”
網羅也不再提她,而是順着冰琅的話說,這也減緩了他們之間的尴尬,“他們先前有人探路,地圖都已經标記在他們的公共頻道上。”
第一次聽說有這個操作,冰琅迅速轉過頭,表情十分詫異,“我們怎麽沒有?”
“因爲我們不是汽車城傭兵的人。”羅飛很快想到自己等人與他們的區别。
冰琅反應過來,随後又不解道:“不對呀,你們也可以跟在他們後面前進,爲什麽會沖進去。”
這讓網羅更加尴尬,“這個……事先我不知道前面有沼澤。”
這讓冰琅兩人噓唏不已,實際上如果不是他們先沖進沼澤,就連他們也不能幸免。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汽車城的傭兵有自己的内部通訊,有什麽消息也是他們第一個知道,我們這些外人卻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我們都小心一些。”
“對,他們一定會将我們當成炮灰的。”網羅對此憂心忡忡,甚至已經體現過一次。
接下來沒有人再出聲,隻有沉悶的槍聲和外面的呱呱聲。
往常的大雨隻下了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但這次明顯超乎别人的想象,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可它依舊沒有歇停的迹象。
地平線上逐漸出現龐大的陰影,武裝戰車很快駛進連綿的建築中。
順着車流,羅飛打量周圍的環境,破敗而扭曲的鋼鐵建築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築或是充滿窟窿的大洞遍布周圍。
偶爾還有一些蛙人從建築中奔出,但在那些武裝戰車的激射下很快便沒了聲音。
就在衆人觀察的時刻,前方衆多車輛立馬散開,像是有目的般駛向各自的位置。
“他們怎麽都分開了?我們去哪?”冰琅傻了眼,對眼前的情況兩眼一抹黑。
“随便跟一個,等雨停的時候問問他們呗。”羅飛提出最當下最無奈的建議。
然而就在此時武裝戰車的通訊裝置傳來聲響:
“75C86号車,能聽的到嗎?”
“你是誰?”冰琅知道對方是在叫他,他回了一句。
“我是汽車城的團長黑羽,外鄉人。”裏面的自我介紹讓冰琅等人渾身一震。
黑羽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接了任務,那你們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從現在起你們就跟着前方66S66号車後面,然後聽從他們隊長的命令。”
“能不聽從他們的命令嗎?要是将我們當成炮灰怎麽辦?”冰琅有些不滿,他可是異能者,除了比他強的異能者他誰也不想聽。
“那你想怎麽樣?”黑羽被氣的冷笑兩聲。
“我們想要獨立作戰,我們的實力不比那些傭兵弱。”冰琅斬釘截鐵,眼角餘光還瞥了一眼身後的武裝機甲。
“好吧,傭兵等級最低的傭兵,我就給你一個機會,56号倉庫裏有一個金剛石鑽頭,将它帶到鑽井旁。”黑羽給了個任務就挂斷了通訊。
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的冰琅連續呼叫幾聲,但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這種無形的傲慢讓他擡起右拳猛砸方向盤,“可惡,至少告訴我56号倉庫在哪裏啊?”
油田說大也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繞着油田一圈也要一個小時之久,想要在殘破的廢墟中找到56号倉庫需要不少的時間,尤其是在這大雨中更是難上加難。
“我們可以找個人問一問。”網羅在一旁提出建議。
冰琅采納了他的提議,隻能繼續跟着前方的車輛,直到駛進一間到處漏雨的倉庫中。
裏面不僅堆滿了油桶,還有一隻隻在裏面遊蕩的蛙人。
那些蛙人見到武裝戰車便立馬沖了過來,随後便被戰車上的格林機關槍打成篩子。
兩輛車相繼停下,第一輛車上跑下十幾名傭兵,還有一些穿着衣衫褴褛的人群。
他們手裏有的拿槍,有的拿砍刀,還有的什麽都不拿。
在傭兵們的呵斥下,他們四散跑到油桶邊一個個探尋裏面是否還有油。
見到那些傭兵,冰琅向上掀開車門就要去問路,一名全副武裝的傭兵卻先一步來到他的車門前。
“喂,你們是不是跑錯位置了,這裏隻有我們這個小隊。”
對方朝裏面掃了一眼,最後停在風雪機甲上,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移動。
“原來是外鄉人,你們跑錯地方了。”原本不算熟絡的問候立馬冷淡起來。
“等等。”冰琅趕緊叫住他,“知道56号倉庫在哪嗎?”
傭兵回頭,“不知道,你們去問團長。”
要是能問團長,還用的着問你?
冰琅對着羅飛搖搖頭,這條路行不通,也許這些傭兵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他們。
“我們應該給他們一點好處,不然他們什麽都不會告訴我們的。”網羅對此十分有經驗,鑽出武裝戰車對他的背影喊道:
“我們可以付報酬,請告訴我們它的地址。”
傭兵聽後又走了過來,好笑道:“好啊,那就将那架武裝機甲給我們啊,給我們武裝機甲我們就告訴你們地址。”
面對對方明顯帶着譏諷的聲音,網羅又低聲的試了一次,“我們保持着誠意與你們交易,請不要辜負我們對你們的期待。”
就在此時,一旁堆積的油桶突然被撞飛,一隻高達5米的巨大蛙人走了出來。
那名傭兵指向它,“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将它幹掉給我看看,對了,不要用槍,這附近可都是油桶。”
網羅的瞳孔頓時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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