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眼神凝結,很認真的思考,“恐怕不行。”
“爲什麽?”上首男子追問。
“因爲我打不過她。”羅飛說道。
上首男子皺了一下眉頭,緩緩點頭,認同了羅飛的觀點。
打不過對方的話,就算結了婚,對方也不會聽羅飛的。
那結婚的目的就沒用了。
“那這個方法就沒用了,那你們還有其他方法嗎?”上首男子擡頭掃向衆人。
白帽繼續張嘴,嘴唇剛剛張開,上首男子再次開口,“好吧,沒人提意見的話,那我就直接說了。”
看到白帽愕然的表情,羅飛繼續保持着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首男子故意的……他心裏暗道。
“接下來,我們會和巡邏隊行動,護送一位重要的人物回到冰矩城。”
“而與此同時,他們發現秃鹫軍正由暗轉明,集結出一支規模頗大的隊伍。”
“到時候我們可以選擇且戰且退,讓巡邏隊和對方死戰,等到他們死傷差不多了,我們再全力出手将他們全部收入囊中。”
他再次掃視衆人,見衆人不再說話,滿意的點頭,“既然你們沒有異議,那就按照這樣的計劃行動。”
會議就此結束,衆人相繼走出營帳。
“嗯,什麽計劃,不就是劃水嗎?要不是他的資格夠老,我才不會聽他的。”
聽到背後白帽毫不掩飾的聲音,羅飛偏轉半個腦袋,微微瞧他一眼,對方依舊嚣張的對那些六人炫耀。
“如果是我的話,就會找那櫻鸢好好談一談。”
他雙手很認真的比劃着:“就說咱想跟她比劃比劃,若是她赢了,我們就聽她的,若是咱赢了,她就得聽我們的。”
“可是,她比我們的白狼騎士還要厲害啊……哈哈……”
一名穿着紅色衣服的帥哥大笑,他臉色白皙,一頭火紅的頭發成馬尾狀落在背後。
“那隻能說明白狼騎士隻是徒有其表,若不是坐下的白狼,估計他連打架都不會,所以他隻好連槍都不離手。”
白帽緊跟着嘲笑,絲毫不避諱羅飛是否能聽見。
羅飛停下腳步,他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嘲笑點在哪裏,但不妨礙他準備胖揍他一頓。
就在這個時候,崩雪拉着羅飛的胳膊,“别在這裏惹事,否則無巒大人會發火的。”
“無巒大人是?”羅飛詢問。
“就是剛剛坐在上首位的人。”随着兩人離開原地,崩雪的聲音不禁大了少許。
“他是我們的統廳,就是我們這些隊長的上司。”
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後方,那白帽等人已經全部離開,“剛才挑釁你的是另一個小隊的隊長白帽,他有些強,聽說等級到了狂鲨級初級。”
“嗯?”羅飛詫異了一下,繼而臉色凝重,确實很強,光是身體強度就能免疫大部分的輕型槍械射出的子彈。
随後幾人來到營地的邊緣,羅飛說出此時來的目的,“櫻鸢團長正要找你們。”
“那現在是你們做主,還是無巒統廳做主?”
崩雪聳聳肩,“在外面是我們做主,而在裏面,是無巒做主,你懂的。”
“明白了,就是傳話筒。”羅飛随後看向遠處,白雪大樓裏正跑出大量巡邏隊員。
于此同時,大量的傭兵開始集結,一時間,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分開衆多人群,羅飛好不容易帶着崩雪等人來到櫻鸢護衛團營地中央。
冰封号就停在這裏,特立和玲菲坐在後座上,爲了減少風雪,一件臨時搭成的鬥篷便搭在後車上。
當羅飛走到車前,從另一個方向也走來一行人,領頭的正是管廊。
對方老遠看到羅飛,雙眼頓時瞪成牛眼大,幾乎都要突出眼眶。
“你怎麽還沒有死?”這就是對方的問候。
羅飛也是針鋒相對,“你孫子死了,我都不會死,若是有必要的話,我也會看着你重孫子出生的,然後看着他繼續死去,如果可以,我還會加速這個過程。”
“混蛋……”他當即舉起手中的加特林,眼看就要扣動扳機時,一旁的櫻鸢團長當即厲喝:
“住手,你要是在撒野,我就撤了你的職。”
管廊重重的深呼吸幾次,最後憤恨的将加特林甩下,甕聲道:“是,團長。”
雖然管廊被櫻鸢安撫下來,但羅飛還是感覺到櫻鸢對他的疏遠。
看着管廊身上的輝煌铠甲,還有他所掌控的雪狐傭兵團,此時的雪狐傭兵團已經掌控了将近400名傭兵。
可以說,現在的護衛團中,除了櫻鸢團長,就屬管廊地位最高,連韋拉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而羅飛還是一個小兵而已,地位的差距顯而易見。
這時櫻鸢看了過來,對羅飛稍微點下頭便移開目光,看向崩雪說道:
“你們的動作很迅速,這麽短的時間内居然已經聚集了上百人。”
“這正是我想要的,接下來,我需要你們走在隊伍的前頭,目标是冰矩城,畢竟你們成爲巡邏隊的護衛後有許多人對你們表示不滿,所以你們需要表現出強硬的實力,明白嗎?”
崩雪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不強硬,我就撤了你們。
“現在請你們快去準備吧,我們現在就出發。”櫻鸢團長絲毫不給他們談判的機會,直接下達逐客令。
崩雪等人再次回到營地,将櫻鸢的話轉告給統廳無巒。
無巒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十分淡定的分析道:
“對方這是将我們當做炮灰,讓我們和秃鹫軍死拼,好收漁翁之利。”
“那我們就如她所願,隻要我們行動夠快,打穿秃鹫軍的正面防線,那秃鹫軍的兩側兵力會壓上她的護衛團。”
“而以她傭兵組成的護衛團根本就是烏合之衆,一旦被秃鹫軍欺身靠近,他們必定四散而逃。”
“如此一來,就是我們重啓壯大的時刻,往後櫻鸢就隻能依靠我們了。”
他最後總結道:“就這樣辦,全體出發,用最強的戰力打穿我們面前的敵人。”
大隊開始出動,走在前面的是重啓部隊,總共100多人,中間是400多人的櫻鸢護衛團,最後是100多的第十番隊巡邏隊員。
目标冰矩城,而想要去冰矩城還要翻過一座山,而在那座山前,還要經過一條長長的森林通道。
兩天的時間裏,整個隊伍穿過了所有營地中的大道。
來到了大山腳下的森林,一路上基本都有驚無險,隻有幾個秃鹫軍的探子被他們抓到。
經過嚴刑拷打,可最後,崩雪等人什麽都沒有獲得。
翻過一個雪坡,坐在雪地越野車上的衆人不得不全部從車上下來。
這是來自櫻鸢團長的命令,森林中的大道就五米寬,若是因爲襲擊使得雪車堵在大道上,那所有人就隻能竄入森林裏前進。
而這是十分危險的行爲。
“風刑,先去查看看他們的埋伏到哪了?”
距離白雪森林不足百米的雪坡上,無巒的左邊站着崩雪五人,右邊則站着白帽七人。
從那七人裏面走出一名藍發男子,被點名的他摘掉了獸皮手套,又脫掉了自己的獸皮靴。
這讓羅飛清晰的看見他雙手和雙腳上都有巴掌大的空洞,空洞裏面是和雪雞龍雙翅中的骨扇一樣。
隻見骨扇急速旋轉,一股強烈的氣流在雪地上升騰,他整個身體開始緩緩上升,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飛向天空,飛向白雪森林的上方。
“我們繼續前進。”
沒過多長時間,身後的櫻鸢團長就派人來催促,無巒統廳隻得揮下手,讓重啓護衛走在前面。
穿着皮甲的護衛們持槍走進森林,一開始還算安全,但沒多久,一聲聲槍聲響起。
前進的護衛頓時倒下四名,他們被擊中的地方隻有一個,那就是腦袋。
“是狙擊手,至少有四個。”
護衛們一邊大喊,一邊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射去。
狙擊手是精銳獵人稱呼之一,隻有超遠距離射擊的人才能獲得這個稱号。
在距離重啓護衛800米的森林裏,四名披着白色麾衣的戰士分散趴在雪地上。
每個人都架着一杆兩米長的狙擊槍,他們完全無視偏了十幾米遠的子彈,從容的将拇指粗的子彈壓入彈倉。
随着他們精準射擊,一名名伸頭射擊的護衛便被當場擊殺。
“嘿,頭,這些重啓人員也不怎麽樣嗎?塔釜居然還跟他們糾纏了那麽久。”
一名狙擊手一邊裝填子彈還一邊調侃,“如果我先發現了那些異能怪物,我保準一槍一個。”
被叫做頭的狙擊槍面無表情的轉過腦袋,“注意對方的狙擊手,你不會以爲對方沒有吧。”
“頭,還真沒有,估計他們也害怕有一天會被自己人暗殺吧。”另一邊觀察許久的同伴接過話。
“哈哈,那他們不就成爲我們的活靶子嗎?”最後一人張開嘴巴,露出一口白牙來。
“也許吧。”頭微微搖頭,臉色依舊冷漠,他心裏很清楚,重啓能夠秃鹫軍對抗多年,根本不像他們所知道的那樣軟弱。
隻是他們這些盆地裏的秃鹫軍根本不清楚冰牆外的那些重啓是怎麽打仗的。
“不想了,繼續射殺他們吧。”頭很清楚,隻出現他們四人是爲了探尋眼前重啓隊伍的底牌。
當他們一面面的翻開底牌,牌面全部暴露在他們面前時,那才是重啓隊伍的末日。
将瞄準鏡重新落在一人的腦袋上時,身邊突然傳來布帛的撕裂聲。
頭疑惑的看去,隻見兩名白色身影從他的兩個隊員身體中鑽出,而那兩個隊員當即被撕成兩半,疑惑的眼中還在奇怪他們是爲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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