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闆娘也站起離開,靈斯黑黝黝的臉龐無聲的笑起來,厚厚的嘴唇微動,“去吧,祝你們屍骨全無。”
騎上雪地摩托,在老闆娘的指引下,急速向農場沖去。
農場較爲靠近冰矩城,那裏的治安算是比較良好的地方。
而且周圍種植了不少的樹木和紅草,這也給那些豪豬提供充足的飼料。
穿過幾個高低不一的雪坡,路過幾個樣式不同的營地,當羅飛和老闆娘來到一處雪坡上時,遠處一片草地見牛羊的情景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被鐵絲網圍繞的大牧場中,一隻隻超過三米長的豪豬在雪地中嬉戲,覓食,打架,生小豬,一切自然而又和諧的景象。
在鐵絲網的邊緣,一棟五層高的木制别墅豎立在那裏,裏面燈火通明,隐約可見無數的人影在窗戶後面穿梭。
“他們好似在舉辦某個活動。”羅飛手搭涼棚看了一會兒,原本語氣不确定,但最後越來越笃定。
巨大别墅的大門前,兩名持槍的守衛一人一個拿着鐵皮酒壺對吹。
“她們爲什麽會來這裏?”老闆娘眉頭緊鎖,接着說出此地主人的過往。
“聽說葛魯農場主是位兇殘的人,他曾經将自己出軌的妻子活活打死,最後扔到了農場中,屍骨無存。”
随即聳聳肩,“然後當地的雪地巡邏隊也沒管他,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巡邏隊消失了。有人說是離開了這裏,有人說是遇到了異獸全軍覆沒。”
“農場主……”羅飛露出羨慕的表情,“掌握了冰矩盆地肉食的唯一來源,他一定很有錢吧。”
“不是很有錢。”老闆娘的大臉鄭重道:“是非常非常有錢。”
雪地摩托從雪坡上滑下,一路來到别墅大門前。
“停下。”門口的守衛舉起手中的酒壺,一口濃烈的酒氣噴來,“這裏……閑人免進。”
“對,你們不能進。”另一位還算清醒,擡起的是手裏的槍。
“給你們一秒鍾時間,放下槍,讓我們進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莫名其妙被人用槍指着,當羅飛是傭兵的時候就會直接反擊,而現在他可是雪地巡邏隊員,是冰矩盆地的老大,被對方這樣用槍指着,他不要面子的嗎?
砰。
還沒數到一,對方就已經扣動扳機,讓羅飛一愣一愣的。
子彈從羅飛的身邊繞過,落到雪地上,并沒有讓他受到傷害。
但這種行爲卻使羅飛有些琢磨不透,對方這是要瘋啊,連巡邏隊員都敢打,還有他們不敢打的嗎?
還沒等羅飛反擊,老闆娘突然在身後大吼:“羅飛,快跑。”
别墅一側的幾百扇窗戶上,一個個拿着槍的人影出現,還有的拿着火箭筒。
此時他們都已經瞄準了羅飛兩人,似乎不将他們殺死不罷休似的。
猛的一加油門,雪地摩托頓時如箭般沖了出去,一連串的子彈和火箭彈就在他們的身後爆炸。
盡管羅飛已經離開,但他們還是不罷休,從别墅大院中沖出20輛雪地車直奔羅飛駛去。
羅飛在前面以S型軌迹移動,這能增加對方瞄準的難度,同時他也能抽空射幾槍。
當先的一輛雪地摩托上兩名戰士還在呼嚎,隻是區區對付兩個人而已,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殺光他們,将他們剁成碎片扔到農場去。”
“還是将他們打傷吧,不然晚上得有多麽無聊。”
“哈哈……說的好……”
豁然,空中傳來子彈特有的呼嘯聲,駕駛員的腦袋當場被擊穿。
整輛雪地車瞬間側翻,将上面兩人全部掀翻。
随着羅飛點射幾下,相繼五輛雪地車全部側翻,精準的槍法也讓後面的追兵停下了腳步。
順利逃脫那些人的追擊後,羅飛的雪地車也緩緩停了下來。
“這些人是什麽情況,居然連巡邏隊都打,還有什麽是他們都不敢的。”對于他們古怪的行爲,羅飛發了一下牢騷。
老闆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肯定是不能去别墅了,否則又是一場大戰。
最後誰赢誰輸還真不好說。
思量片刻,依舊想不出好辦法的老闆娘建議:
“我們去找這邊的雪地巡邏隊員吧,也許他們會給我們一些建議。”
沒有其他辦法的羅飛也隻能如此,“好吧,我們就去找找看,希望他們能接納我們。”
從上次的襲擊來看,有些雪地巡邏隊和他們這些護衛隊根本不和,甚至會暗地襲擊他們。
雪地摩托繼續前進,很快來到附近的一座處理豪豬皮的營地。
剛剛靠近,就見木質房屋間都挂着同一款式的毛刺獸皮。
經過人類改良後的豪豬沒有了原本的骨甲,相反卻長出了密麻的上白下黑的尖刺。
隻要稍微不注意,那些尖刺就能輕易的刺穿普通人類的身體。
于是進入營地的羅飛就看到那些皮革師用皮革将自己武裝起來,正抱着一大捆的皮革挂在木屋間的鐵絲繩上。
現在大街小巷上都是帶着尖刺的皮革,稍微不小心就會被刮下一層皮來。
羅飛倒是無所謂,他身上的輝煌铠甲能完好的保護他,但隻穿了件皮甲的老闆娘卻難以通過。
雪地摩托最終停在營地外,羅飛從雪地摩托上跳下。
“我先去問問看,老闆娘你就在這裏等一下。”
“沒問題。”老闆娘舉起擺出OK的樣式。
掀開眼前的毛刺皮革,羅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老闆娘的視線中。
拉住一名正在挂皮革的皮革師,羅飛直接詢問:“喂,知道最近的巡邏隊住址在哪嗎?”
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皮革師上下打量羅飛一眼,不卑不抗的回答:“在第一排後面的小破屋中。”
“嗯?你不怕我?”在其他地方那些居民和傭兵對巡邏隊都是畢恭畢敬,而此人的态度卻超乎羅飛的預期。
“怕你作甚?”眼前的皮革師挂完皮革轉身又去忙活其他事情,掀開眼前的皮革,他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其中。
“呵,還挺硬氣。”這要是在其他地方,估計就會被其他巡邏員打爆了腦袋。
但在這裏,卻有着不一樣的情況,讓羅飛産生了好奇,但一切的答案隻有找到這裏的巡邏隊員才行。
索性營地不大,走出營地,沿着外圍繞行,很快就看到隻有五平米的小破屋。
确實是真的小破屋,散發着一股黴味的牆壁上到處都是破爛的洞口,從外面都能清晰的看見裏面的情景。
羅飛貼在木牆上,雙眼掃視一圈,雜物般的物品堆積在裏面,中間擺着一張床,上面正躺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
這裏真是巡邏隊的住址?……帶着疑問,羅飛打開了低矮的木門。
吱呀一聲,十分刺耳的聲音将床上老者的目光吸引過來。
當他看清羅飛身上的輝煌铠甲時,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最終确認後,他激動的從破舊的被窩中爬起來。
“你們終于來了,終于來了,我都等了你們五年了……”
他的身軀有些虛弱,剛說了幾句話就大口的喘息。
羅飛沒有進去的打算,就站在門口,“你是這裏雪地巡邏隊的?”
“是的,我是第七番隊的機車手米藍。”老者努力的大聲回應,但最後他的聲音還是沙啞低沉了許多。
“這裏出了什麽事?爲什麽農場的人會對我們巡邏隊襲擊,而這裏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急于得到答案的羅飛直接詢問。
“咳咳……”米藍又躺回床上,訴述起發生在遙遠的過去。
“那是五年前的一晚,農場主葛魯突然邀請了我們參加他的宴會。”
“以前他也是經常邀請我們,我們100多第七番隊的人就沒有在意。”
“結果進入以後,他就啓動機關将所有出口全部封鎖,然後對我們進行射殺。”
聽到這裏,羅飛抱起雙臂,提出疑問,“爲什麽襲擊你們,總要有個原因吧。”
米藍又咳嗽一聲,繼續說道:“我們當時的隊長也是這麽問葛魯的。”
“葛魯說,是因爲隊長和他的妻子一起背叛了他,還告訴隊長,他已經将他妻子的屍體送進了農場。”
“當時隊長就大罵葛魯冷血,一番對戰下來,隻有我逃了出來,一直躲在這裏,直到今天才等到你們到來。”
“不對呀,既然你逃出來了爲什麽不去總部尋找救援?”羅飛懷疑的眼神望着他,“而且葛魯那些人爲什麽不殺了你,還讓你活這麽久?”
被懷疑的米藍臉色通紅,從被窩裏伸出骨架一般的左手猛的将被窩掀開。
“看看我的身體吧,他們不是不想殺我,隻是更想折磨我。”
“當時我已經通知了總部,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理會我們,随後我就被他們抓住了。”
“他們先是鋸斷了的雙腿,然後是我的右手,最後還拔了我的牙齒。”
從對方排骨一樣的身軀,羅飛被震驚了一下,正如他所說他沒有了雙腿,沒有了右手,嘴裏的牙齒也不翼而飛。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他皮包骨的身上還有一個個錢币大小的疤痕,那是被千刀萬剮自愈後留下的痕迹。
“抱歉,我們來晚了。”羅飛鄭重的将頭盔夾在手臂中,微微彎腰。
“咳咳,不晚,來了就好,一定要爲我們100多巡邏隊員報仇啊……”
米藍最後是聲嘶力竭的呼喊,但這也帶去了他最後的生命力,他雙眼睜到最大,舉起的拳頭最終落在破舊的被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