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血荒就要離開,‘千眼’王英大喊一聲,“等一下,按照秃鹫軍的規則,我們應該能挑戰你,赢的一方将獲得你的兵權。”
在秃鹫軍中呆了一段時間的‘千眼’很清楚其中的規則,決定當下就奪走對方的兵權,這是羅飛等人商量好的。
原本轉身離開的血荒偏過腦袋,眼中露出嗜血般的笑意,“是嗎?你們也拿自己的兵權來做賭注嗎?”
“但要和我打的話,要做好全身斷胳膊斷腿的準備。”
“誰先上?還是一起上?”血荒抱着雙臂,血紅的雙眼掃向幾人,裝作冷靜的樣子,但他的手捏的很緊。
羅飛和幾人對視一眼,‘千眼順風’兩人隻有組合在一起才有威力,而且還隻能遠戰,近戰就是個菜。
冰琅帶着一門霜骨炮,在崗哨中他說過他的異能能夠凝聚出霜骨炮,然後射出和鋼骨霜狼一樣的冰凍炮。
由此可見,他的異能是來自鋼骨霜狼的基因,這樣一來他的近戰能力也就是個渣。
而能和血荒對戰的就隻有羅飛了,對血荒的異能,他也從‘千眼和順風’兩人嘴裏了解一些,他能夠運用血的力量,讓自己熱血沸騰,力量速度都會大增,同時将自己的血液凝聚成血絲伸出體外,成爲鋒利的劍尖。
同時距離他較近的時候,他也能控制對方體内的血液,讓血液沖擊心髒完成心爆這個技能。
總之來說,對方是個近戰殺手,誰被他靠近誰就會丢了半條命。
“對方的心爆對自己其實根本無用,隻要用磁力罩就能擋下,對于血刺磁力罩也是不虛,剩下的熱血沸騰較爲麻煩,但用長劍的話也能将對方攔下來,可要是取勝的話,這就比較麻煩了。”
羅飛還在思索間,對面的血荒也在思索,基本對冰琅三人的評價和羅飛差不多。
“冰琅和‘千眼順風’三人根本不足爲慮,他們都是屬于遠程,一旦和我近戰隻能被我輕松虐殺,但是這個羅飛?”
他的視線落在羅飛腰間的烏茲沖鋒槍,以及他從冰琅手裏接回來的獸牙劍。
那柄獸牙劍讓血荒心裏咯噔一下,“據逃回來的秃鹫戰士彙報,羅飛是從包圍圈中沖出來,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内将‘幻魔’阿斯擊殺。
‘幻魔’阿斯實力強大,攻防一體,尤其是絕招幻影瞬殺,結果卻死在了對方的手中,連我和他都是半斤八兩,我若是和對方作戰,沒有意外的話,估計我也是同樣的命運。”
血荒微微低頭,緊握手掌,“那麽我唯一的機會就是使用心爆,讓對方心髒爆炸,一旦對方中招,那今天就是對方的死期。”
“嗯,就這麽辦。”考略半響,血荒大聲道:“作爲秃鹫軍的前輩,别說我欺負你們,隻要你們能擋住我一招就算你們赢,若是擋不住,哼哼……那就隻能怪你們運氣太差了。”
隻有一招?那對方用的肯定是心爆能力,這簡單……羅飛微微松了口氣,大步走了出來。
“他走出來了,果然是羅飛出戰。”血荒聚集精神,死死的盯着羅飛,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麽,“這家夥的臉色怎麽這麽輕松?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心爆?還是因爲不知道我有這種可怕的能力?”
“怎麽可能不知道。”随即血荒又搖搖頭,用餘光瞥了一下‘千眼順風’兩兄弟,“就算他不知道,他們倆兄弟肯定也将我的能力告訴他了,可他依舊從容的走出來,說明他有着克制之法,那這麽說來如果他想,也能對阿斯一樣輕松的取走我的性命。”
“這人是誰?真是太可怕了,如說心爆對他無效,我以後一定不能跟他爲敵。”
血荒呼出一口濁氣,體内異能能力聚集,全神貫注的盯着羅飛,“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發力了。”
“好……”羅飛最後的‘了’字還沒有說完,他瞬間感覺體内因爲血液逆流而産生的刺痛,想到對方是在搞突然襲擊,羅飛大怒,眼中精光閃爍,淡藍色的磁力罩将他全身籠罩。
那種刺痛的感覺很快被隔絕開來,讓羅飛的血液重新沿着血管順流而走。
手中獸牙劍當即被羅飛扔出,長劍旋轉着來到血荒的身邊,隻見他詫異一下,旋即下一秒單膝跪地,大聲吼道:“我認輸。”
獸牙劍從他的腦袋上飛過,削斷了他幾根血紅色的長發,他突如起來的大吼讓羅飛差點閃了下巴。
“呃?認輸了?”獸牙劍飛回羅飛的手中,很是驚訝的看向他,剛才還準備使用絕招,哪知下一秒就選擇認輸。
“是的,我認輸了,輸的心甘情願,以後我的兵權就交給你了。”此時一滴冷汗從血荒的鬓角流下。
“原來如此,他的異能是防禦罩,可以隔絕心爆的侵入,然後再用飛劍輕松斬殺敵人,至于手裏的沖鋒槍應該也是來牽制敵人的,我若是與他對戰估計最多堅持一分鍾我就後勁無力,死亡估計是早晚的事,但幸好我早就算到這一點,趕緊投降了,真幸運……”
周圍的寒風又大了些,羅飛順利的接受血荒的部隊,那些秃鹫戰士也沒有任何不滿,估計已經習以爲常了。
但不尋常的是血荒,他收起了先前的驕傲,時刻站在羅飛的身邊半步,微微低頭,不敢直視羅飛的眼睛,感覺就把自己當成羅飛的小弟般,搞得羅飛都對他小心翼翼的。
當護衛們也在冰琅的命令下站在秃鹫軍的旁邊,血荒肩膀上的圓形通訊器傳來塔釜的聲音:“血荒啊,你們現在搞好了沒有啦,趕緊帶人來救我撒,我被一群雪人圍住的啦。”
特有的詠腔調從通訊中傳出,血荒立馬用力點頭,“羅隊長,我們現在是否出發?請指示。”
羅飛的眉間再次一挑,對血荒突然轉變的風格有些不适應,用左手抵住自己的嘴唇輕咳一下,對血荒突然問道:“你覺得塔釜是個什麽樣的人?”
血荒被問的一愣,不明白爲什麽要問這個。
“可能是羅飛想要打聽塔釜的性格,然後好跟他拉進關系吧。”血荒心想。
沉思片刻,血荒邊回憶邊回複,“塔釜是個很有趣的人,他很怕死,所以經常呆在他的雪地戰車中。
但他對統治手下很有一套,他發明了許多殘酷的刑罰,誰敢破壞他定下的規矩,他就讓誰享受這些刑罰。
這些不老實的秃鹫戰士也從此以後聽話起來,而那基地中的居民也能發揮出所有熱情來工作,讓四号基地越來越強大。”
“不過聽說,他和其他三位首領關系不好,要不然,他也不會被派出來對付重啓據點這個硬骨頭。”
羅飛點點頭,接着又問一些四号基地的情況,爲了消滅重啓據點,秃鹫軍在一處雙峰間建立了一處基地,目前裏面已經有完備的武器兵工廠,裏面還有不少從冰牆裏掠奪來的員工。
強大的生産力讓對方現在兵強馬壯,雖然上次伏擊失敗還損失了一員大将,但這絲毫不能阻擋塔釜的熱情,于是這次他決定用騷擾模式一點點的摧毀重啓據點。
“根據塔釜的分析,重啓據點内的大部分護衛其實根本就不想爲異能者賣命,我們隻要消耗護衛的意志,一起圍殺異能者,再接受那些護衛的投靠,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很快擊破他們。”血荒毫不猶豫的将計劃脫口而出。
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誰也想不到塔釜會遇到一群雪人的襲擊。
“話說現在雪人出動的很頻繁啊。”羅飛嘴裏嘀咕着,随即坐到雪地越野車上,與冰琅坐在一起,揮了一下手,“出發,回四号基地。”
“去支援……嗯?回四号基地?”血荒不解的看向羅飛,就是連其他人也是如此。
羅飛沒有出聲,隻是淡淡道:“出發。”
隊伍裏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轉頭向來時的方向駛去,而且還沒有通知塔釜的意思。
在鷹喙崗哨和五石峰之間的大道上,一支40多輛機動車正在龐大望不見邊的雪人部隊中左沖右突。
這次出現的雪人數量遠遠超出了他們想象,自從他們來到這裏後,就沒有看到過這種龐大的雪人部隊遷徙。
是的,就是遷徙,裏面的雪人拿着的都是石錘,根本就看不到有槍械的存在,這說明它們不是冰牆附近的部落,而且它們前進的方向也有問題,它們全部都沖向冰牆,沖向冰矩盆地,沖向人類的地盤。
“奇怪,怎麽會出現雪人的遷徙呢,還是這麽大規模的咧?”車裏的塔釜搖頭晃腦,再次對着通訊器通知血荒,但通訊器中卻隻出現沙沙的聲音,這顯示他們之間已經超過通訊器可以聯系的距離。
塔釜皺了一下眉頭,“他們再幹什麽的咧?怎麽還不出現呀?”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猜測,比如他們也遇到了異獸的襲擊,又或者是遇到隐藏機械兵工廠之類的。
遲遲得不到支援,塔釜立即下令,“全部回去的啦。”
而就在五石峰上,最高的石峰頂端,一席白衣的老者站在上面,眼中放出精光,眺望遠方,那漫山遍野的雪人清晰可見,而在那裏面厮殺的秃鹫軍部隊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老者臉色黯然,“看來派去的人全軍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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