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有生物,我們趕緊離開。”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将洞口的雪扒開,衆人魚貫走出。
冷風一吹,羅飛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已經太陽高照,但這裏的寒風依舊沒有減弱的迹象。
咔嚓咔嚓聲響起,醜橘駕駛着簡易的雪地車從金屬走廊中開出來,原本火焰坦克上的油桶被卸下,取而代之的是簡易的擋闆、座椅和護欄。
索性的是,火焰坦克用的是電池,而不是汽油。
另外兩個火焰小坦克被做成一個簡易的摩托,它們的履帶被做成前後轉輪,中間就一個座椅和把手。
醜橘招呼一聲,他就坐在司機座位上,崩雪、醜羅和狩衣相繼扶着欄杆站在上面,随着他踩動前進開關,改造後的雪地車向前緩緩移動,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被積雪再打濕自己的褲子和鞋子。
而羅飛就騎在改造的雪地摩托上,四片履帶壓着積雪緩緩前進,若不是要等後面的護衛和俘虜,他們的速度還能再快一些。
一路走來,周圍都是雪白的一片,近處是高地不平的雪坡,遠處是清晰可見的高聳山峰,這樣的景色乍看很美,但是看久了羅飛也很快審美疲勞起來。
嗖嗖嗖……
天空中傳來振翅聲,由遠及近,很快出現在護衛等人的頭頂,他們擡起頭看去,一隻嬰兒大小的蚊子停在空中。
它全身晶瑩剔透,但在肢體與身體連接處都長有白色的絨毛,可怕的是它的嘴,像六根針管,但它們能卷能硬,能如花瓣般分開,也能并在一起變得更粗。
據說,這玩意在變異之前是不能在冷的地方生存的,隻是後來被某個專家制造出來,讓它們能在寒冷的地帶出現。最後,大災變後,它們成功的存活在山脈之上,還獲得了新人殺手的稱号。
“别開槍,隻是一隻冰蚊子,用近戰武器将它打掉。”崩雪可不想讓槍聲引來其他的異獸,但這卻讓護衛們露出爲難的神色。
它們的嘴有半米長,行動如風,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對方吸收一管血來。
就在他們收回武器拿出榔頭的片刻,冰蚊子就出現在假方明的身後,堅硬的吸嘴瞬間插進他的後頸。
冰蚊子如水袋的腹部肉眼可見的出現血色,如灌水般,漲的飛快,而假方明的臉色眨眼間變得蒼白,大量的失血下,他開始頭暈,直至昏迷。
護衛們趁着它不動,趕緊揮舞榔頭砸下它,但它早就洞穿護衛們的動作,翅膀一扇,飛了起來,帶着一袋子的鮮血急速向前方飛去。
眼看它就要飛走,崩雪登時大喊起來,“别讓它逃了,否則它會帶來更多的冰蚊子。”
就在此時,旋轉的長劍從天而降,眨眼從冰蚊子的頭頂落下,瞬間,它一分爲二,鮮紅的鮮血和它一齊散落在雪地上。
獸牙劍飛回背後劍鞘,羅飛迎上衆人詫異的神色,風輕雲淡的繼續前進。
“不愧是殺死‘幻魔’阿斯的‘白狼騎士’。”醜橘脫口驚歎道。
“‘白狼騎士嗎’?這個稱号不錯……”狩衣贊同的點點頭。
崩雪卻皺起了眉頭,心中的不快表露在他臉上,轉身對護衛們略帶怒氣的喊道:“将那個倒黴蛋丢了,那麽胖,你們能背的動嗎?”
護衛們如釋重負,丢一個人就能給他們減輕負擔,他們毫不猶豫的将綁的結實而又昏迷的假方明丢在雪地中。
若是沒有奇迹發生,他要麽凍死,要麽成爲成爲異獸的食物。
随後一名護衛上前将冰蚊子的吸嘴割下帶走,隻要處理一番,就能成爲醫師使用的皮管。
隊伍繼續前進,很快離開此地。
沒多久,幾隻昨晚羅飛見過的雪人來到這裏,它們手裏拿着石錘,小心翼翼的探索着。
忽然它們抽動着鼻子聞了聞,确認味道的來源後,趕緊向目标跑去,随即興奮的将死去的冰蚊子撿起。
先撿到的雪人毫不猶豫将冰蚊子塞進嘴裏,剛吃下一半,更多的雪人過來搶奪,搶奪間,它們四散奔跑。
而其中一隻雪人突然被絆倒,它氣憤的站起來,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肥胖的人類,它立馬轉怒爲喜,對着它的同伴呼喚起來。
它們将胖子抗在肩上,帶着他向後方跑去,其中一隻雪人看到還未被風雪覆蓋的腳印,它趕緊跑到雪坡上,遙遙望去。
今天的天氣一直不錯,一直跟随的羅飛想到昨晚司命閣的話,于是詢問起崩雪,用來打發一下時間。
“冰牆守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派人來襲擊我們,我們準備怎麽應對?”
崩雪回頭看向羅飛,嗤笑一聲,“放心好了,就他們那種小膽子是不會跑出冰牆的,再說,就算他們來了也讨不到好,這裏的異獸可都不是好脾氣啊。”
“至于我們怎麽應對?”崩雪雙眼露出寒芒,“以我們據守的性格,肯定會報複,到時候說不得要大幹一場。”
羅飛低下頭沉思,如此一來,死亡将成爲常态,自己也甚至會被當做炮灰,得想想離開這裏。
回到冰牆裏的通道肯定被冰牆守衛把手,想要進去肯定困難重重,如此一來,隻能尋找新的出路。
本想進入冰矩城,哪成想,羅飛是離冰矩城越來越遠了。
“如果報複的話,我們能打入冰牆裏面嗎?”羅飛又問。
崩雪哈笑一聲,搖搖頭,“怎麽可能,那就和冰牆守衛鬧翻臉了,估計據守大人也不會這麽想的,等多破壞一下冰牆的一角,讓他們麻煩一下罷了。”
“真是……輕微的報複。”羅飛低聲說道。
如此一來,想要進入冰牆那就更加困難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輛改裝過的重型卡車,它的上面有坦克炮和機關炮。”羅飛再次問起。
雖然他能和夕懷進行遠距離談話,但是夕懷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隻說周圍都是白茫茫的雪地以及數不清的山峰。
羅飛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在冰牆裏還是在冰牆外,畢竟冰櫃盆地并不小,在裏面看不到冰牆也很正常。
“有坦克炮?”崩雪等人都愣了一下,“是坦克嗎?”
“不是,就是改裝的裝甲車。”羅飛想了想,最後還是簡單些介紹。
“改裝的?”崩雪的眼睛逐漸睜大,“在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們的。”羅飛轉過頭看向前方,他們明顯也不知道,但對改裝的重型卡車非常感興趣。
他趕緊暫停這個話題,等他了解他們對改裝裝甲車的态度再說。
繼續走了十分鍾,崩雪等人在一處谷峰前停下。
“到據點了?”羅飛也從改裝摩托上下來,此時前方出現開門的聲音,一扇木制大門打開,連同上面厚厚的積雪一起。
羅飛能夠看到裏面的建基是由樹幹搭建的,還有溫暖的火爐,還有一群人在裏面晃悠。
“不,隻是一個分據點,算是補給站。”醜橘從車上下來解釋一句。
而崩雪直接向門裏走去,沒轉身說道:“将車推進車棚去,等會我們還要用。”
這是對護衛們說的,他們已經步行了一路,早就疲憊不堪,聽到命令後也隻能低頭默默執行,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不公。
大門旁邊有個搭棚,拉開大門後裏面出現各種車輛,大部分也都是改裝過的。
剛走進大門,暖氣就從腳底升到腦袋,與外面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開門的護衛對崩雪點頭,恭迎他們進去,簡直就像個奴仆。
裏面是一間酒館似的房間,有枯木制成的吧台,前面還有一些桌椅,上面還坐着一些幾個人,看他們的樣式各有風格,而且都沒拿熱武器,與周圍站立的護衛形成鮮明的對比。
“嘿,這不是‘一次郎’崩雪嗎?将假方明帶回來了嗎?”
出聲的是一名戴着棒球帽,穿着黑色夾克和牛仔褲的男子,他的眼睛是三角眼,下巴上有着密集的黑色胡須卷。
崩雪冷着臉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說道:“青圭,那是個陰謀,冰牆守衛破壞了協議,還聯合秃鹫軍襲擊了我們,我們差點全軍覆沒。”
邊說着邊坐下,醜橘三人也圍着圓桌坐下,并伸手叫幾杯熱酒。
羅飛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而是選擇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下,也沒有選擇酒,而是叫了一杯冰檸檬,這是他的最愛。
被稱爲青圭的中年人說着,“不會是因爲你讓假方明死了做出的借口吧,他們才剛剛和我們簽訂協議,怎麽可能就親自撕破協議?”
“我們需要證據,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一邊說着,他猛然将手裏的木杯向羅飛扔去,并怒聲道:“那是你能做的位置嗎?給我滾到外面吹冷風去。”
木杯撞到了磁力罩被彈開,羅飛淡淡擡起眼球,将槍口以正常的速度對準對方,旋即開火,砰……
中年男子的棒球帽頓時被打飛,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你竟敢對我開槍?”青圭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是找死。”
“等等……青圭,看看這個。”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醜橘将腰間的人頭擡起來給他看。
“這是?‘幻魔’阿斯,他死了,你們殺的?幹的不錯。”青圭先是贊歎,随即暴怒起來,“行啊,翅膀硬了,這是在向我示威嗎?你們别忘了,你們以前都是我的手下,我讓你們活着就是對你們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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