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被裝進彈倉,就在這個時候,西門和鐵塊兩人蹑手蹑腳的從車上下來,他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隻要開炮,裝甲車就得玩完。
“夕懷,一定要加固,否則你就會被撕成兩半了。”羅飛再次叮囑一句。
前方的情況再次發生變化,石蛙突然揮起巴掌拍打自己的頸部,一下,兩下,三下。
石甲龜裂,破碎,直到碎成粉末,露出墨綠色的皮膚,還有上面的一灘血,血裏面還有一張滿是鱗片的黑皮。
撓癢癢的家夥已經消失,石蛙再次轉過腦袋,一股白氣重重的從它的鼻孔中竄出,它生氣了。
現在它又重重的撲在地上,四肢麻利的向羅飛等人跑來,微微張口,已經恢複大半的舌頭再次伸出,将阻攔它的一群戰士全部卷入嘴中。
戰士們自發的向石蛙發起沖鋒,他們所有的希望全部在羅飛的卡車上,但此時他卻還沒有準備好。
“西門大人,現在就靠你了。”
正小心翼翼離開的西門突然被身後的黃竹叫住,“你跑的比較快,也能襲擾對方,最好在它的眼睛上來回跳躍,這能爲羅飛争取時間。”
西門眼睛凝聚,陡然縮成針眼大小,“你這是讓我去送死啊。”
黃竹向後退了一步,疲憊的臉色被陰影所覆蓋,“您說對了,爲了基地内的所有居民,請您上路,我們以後會爲你立碑的。”
咔嚓,一排的士兵端着槍站在四周,他們的槍口全部對準西門,這讓他的腦門不禁流下汗水。
“黃竹,以前我可是經常幫助你的呀。”去也是死,不去,那些士兵也不會放過他,西門可憐兮兮的打起了感情牌。
“哎……”黃竹歎息了一口氣,微微搖頭,“如是你出事了,我會陪你的,但是現在2萬人的生命需要你來拯救,難道你想讓他們全部和你陪葬麽?”
“那爲什麽是我?你可以選他,選他,或者是他……”
西門對着周圍的士兵指點,被他點到的戰士立馬大喊一聲,“一隊,跟我前去阻擊,讓我們的‘逃脫虎’看看,我們是不是膽小鬼。”
一半的戰士當即轉身向石蛙奔去,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被掀起的土堆掩埋,被龐大的石蛙身體碾過。
“我不是針對你,隻是……你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面對戰士的自殺行爲,黃竹目無表情,實際上他已經麻木了。
見西門還在猶豫,黃竹大聲的數道:“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行動,那我們隻好開槍了。”
“你們這樣随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你們和那些混蛋有什麽區别。”
可無論西門如何大喊,眼前黃竹的聲音依舊堅定,“二。”
“草。”西門咬牙竄了出去,他的方向正是撲來的石蛙。
起初,石蛙根本就不在意小小的西門,這也讓西門能專心的面對土潮,一次遠超平常人的跳躍,他來到了石蛙的下巴上。
一腳一個踩着石筍,快速攀爬,很快來到石蛙的兩眼之間,此時他突然犯難,“兩眼的距離這麽長,我怎麽才能在它們之間來回跳躍,真是動嘴的不知跑腿的苦。”
這時,微弱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出來,“救我……”
“有人?誰?”西門一愣,随即一個蹦跳來到出聲的地方。
慘白色的身影被一根石筍捅穿,胸腹間破了一個大洞,鮮紅的鮮血流淌了一地。
“狂狼,你這……也太慘了。”
西門認出了他,“需要我給你一腳嗎?放心,雖然我外号叫‘逃脫虎’,字面上顯示我善于逃跑,但是我的腳力可不是蓋的,一腳踢碎你的腦殼是沒有問題的。”
“保證你死的無痛無覺……現在就請閉上你的眼睛,一眨眼的功夫就好。”
看着對方欲欲躍試的模樣,狂狼趕緊提了自己一口氣,“你把我拔出來,我自己能恢複,還死不了。”
“額?死不了?真的?”西門将信将疑,“那你腦袋碎了會不會死?”
“廢話,腦袋碎了肯定死了。”狂狼有氣無力的恨聲道:“能不能快點,血流的太多我也會死的。”
“是嗎?”西門撓了撓頭,“救你可以,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都幫,趕緊将我救出來呀。”
重型卡車中。
繪夢站在車廂内,盯着眼前正在變形的車頂,擡起黑表冷靜的詢問,“羅飛,難道你想将你的卡車撕裂嗎?”
“當然不想。”裏面傳來羅飛肯定的聲音。
繪夢頓了一秒鍾,接着咆哮道:“那還不趕快塑造增壓器,氣壓棒,緩沖器,沖壓器……”
一連十幾個名詞傳出,讓黑表的另一頭直接陷入沉默,過了幾秒鍾才傳來羅飛的聲音,“你說的都是啥?”
“算了,按照我的指示來吧。”繪夢戴上一雙黑色的眼鏡,在她背後六根螞蟻手臂全部拿着各種工具。
踩上折疊梯,八個手臂在空中化作殘影,嘴裏還喊着:“我兩根棍子,這麽粗,這麽長,裏面要中空。”
随着時間的推移,駕駛室内羅飛焦急不已,眼看食石蛙就要沖來,而炮管的固定工作還沒有完成。
就在石蛙距離他還剩百米時候,衆多的基地戰士蜂擁沖上去,各種武器招呼它脆弱的地方,眼睛、鼻孔,或是它的大嘴。
尤其是在它的眼睛包上,兩個小小的身影正對着它造成更大的麻煩。
狂狼一手捂着肚子,裏面斷裂的骨骼已經完好如初,而且骨骼還在快速生長,不久就取代了血肉和皮膚。
另一隻手,正揮舞骨刃在它的眼睛上來回劃動,玻璃似的眼球上出現顯眼的劃痕,傷害不大,但讓石蛙難受不已。
另一邊的西門站在破碎的眼球大坑中,一腳一腳的踢着破碎的邊口,讓石蛙更是感受到極緻的痛苦。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石蛙前進的步伐又停了下來,一爪拍向完好的眼球,一爪去扣破碎眼球裏的西門。
砰……
狂狼頓時沒了聲音,而西門由于處在眼球裏,龐大的利爪根本塞不進去,而且一碰到傷口,石蛙又是一聲痛苦的鳴叫。
“嘿,想抓我可沒有那麽容易。”
看着洞口邊緣的利爪正小心翼翼的探索,西門抹着鼻子歡笑,“想進來,瞧我給你一個厲害的。”
伸手拿出一枚手雷,随即用力一踢地面,一個大洞出現,手雷被他扔入其中,緊跟着西門竄的老遠。
轟……
一聲爆響,石蛙痛的直拍地面,那些基地戰士們登時被拍扁不少。
“呱……”
一聲長鳴,石蛙雙眼瞪圓,做出了讓人出乎意料的決定,它吐出長舌落在自己的眼球上,舌頭上的粘液将破碎的眼球粘住,而西門就被夾在裏面。
撕拉……
在衆人眼中,石蛙一把拔出了自己的眼球,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裏,緩緩咀嚼,最後吞下。
羅飛不禁咽了一下口水,這家夥有些狠呐,不過可惜了那位勇士。
受到如此重創,石蛙爆發出更憤怒的吼聲,無形的音波引起了劇烈的風暴,将周圍的人全部吹飛。
接着石蛙以更兇猛的姿态拍打地面,它已經意識到這裏的小人更可惡,大量的泥土飛濺,無數的戰士變成血沫。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石蛙身邊的戰士幾乎就要損失一空,就連黃竹都拿起武器向前沖鋒。
就在此時,鐵塊跑進卡車,對着羅飛大喊,“老大,還沒好嗎?那些人都快死光了。”
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羅飛轉過頭,“嗯,剛剛好。”
“開炮。”
随着羅飛心裏下達命令,彈藥艙中的高壓炮彈自動塞進炮管中,撞針猛烈撞擊彈芯,劇烈的爆炸聲頓時響起。
轟……
炮彈伴随着火光飛出炮管,旋即自身高速旋轉起來,如挖地的鑽頭,臨近磁力罩時,臉盆大的磁力環出現在炮彈前方。
穿過磁力環,炮彈的速度再次增加一倍,眨眼間,擊中目标。
轟,石蛙的腦門爆發出亮白色的火光,細密的碎石飛的到處都是,十幾米寬的大洞出現,裏面是墨綠色的皮膚。
“裝彈,開炮……”羅飛呐喊,後面彈倉中再次自動填入炮彈。
趁着石蛙還在懵神的狀态,第二發再次擊中同樣的位置,噗,綠色的皮膚當場炸開,墨綠色的鮮血如瀑布般潑灑,将下面慘白的頭骨露出來。
“呱……”
終于意識到危險的石蛙一個轉身,向外面跑去。
見到石蛙因爲害怕被打退,剩餘的人全部都歡呼起來,黃竹更是雙腿跪在地上,堅持許久的他不禁兩淚縱橫。
與周圍的人歡呼不同,羅飛傻眼了,當即叫喊,“别,别走啊,讓我殺了你呀……”
身中毒素的他急需要石蛙的肝血清來解毒,要是時間晚了,他也會跟着玩完。
“這調皮的石蛙,等等我呀……”羅飛操縱卡車立馬追了上去。
羅飛離開不久,露西來到黃竹身邊,面帶微笑看向他,“雖然擊退石蛙我沒有出多少力,但是看在我們同甘共苦的份上,我也不想用武力逼迫你們投降,請你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黃竹遠送羅飛開着卡車追殺石蛙,半天回過神來,咬牙道:“嗯,好,我代表曲崖谷基地向你們投降……但是我還有一事需要先完成它。”
“哦?”
露西的眼睛看向他,隻見黃竹轉身集合爲數不多的隊伍向地下第三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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